水雲三人到了流渝宮外一裡的樹林歇了下來。仇無淚先不動聲色的虜來了三個流渝宮的夜巡弟子,套出來流渝宮的布局,和巡邏的交班時間,水雲三下五除二就給大家易好了容,雖然沒有撫雲的那麽天衣無縫,不過湊合湊合也沒有大毛病。
想了想,水雲還是把那三個弟子殺了,讓唐牧扔進了海裡。畢竟要命的事,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三人根據那幾個弟子交待的時間成功的混進了流渝宮
“大司命,你說,他們會把那些女子藏在哪裡呢?”仇無淚跟在水雲身後,做好了隨時保護水雲的準備。
水雲和唐牧則認真研究著昨日逼那三人畫下的流渝宮布局圖紙,不知道為什麽,水雲發現流渝宮基本上沒有什麽人,只有幾隊巡邏的弟子,這讓三人的計劃執行的非常順利。
水雲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了有弟子推著一輛食車走到了一個小草屋。
趁那個弟子走了,水雲三人走進了小草屋,翻找半晌,果然在床下看見了那個地窖。
唐牧用蠻力打開了地窖,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大司命,當心有機關啊!”仇無淚小心的提醒著水雲。
水雲從懷裡摸出一點茶葉,放在口中嚼著,“流渝宮的機關,還能比得過魄磬樓的不成?”水雲大搖大擺的朝前走著,天下第一機關術的魄磬樓機關秘籍,都被自己學了,流渝宮的就算布下機關還能翻出什麽花了?
正當水雲得意忘形的想著時,地窖石壁上突然密密麻麻的射出了無數弩箭,仇無淚飛速揮鞭而起,唐牧也開始動了。
無數暗箭鋪天蓋地朝著三人襲來,卻一支漏網的都沒有,盡數被仇無淚和唐牧打落。
水雲倒是鎮定自若,一動不動的等著二人解決掉這些麻煩的弩箭。
“哎?機關門?”水雲看見最裡面石門上刻著機關,鬼袖綾一揮打掉了朝著自己飛來的弩箭,自己起身飛到了門前。
“請水一器,故不與之。”
“水遁陣?”水雲看著機關上的字,冷笑一聲。
“太易生水,太始生木,以水助木,以木克水。看我破你的陣法!”水雲順勢朝機關門畫去,“寅卯斷壬癸,破!”
水雲大喝一聲,機關門應聲而破,緩緩的打開了。仇無淚和唐牧這時也解決了所有弩箭,跟著水雲一起進了機關門。
“大司命,你說你這挺這個大肚子的,咱們老老實實待在清水司多好,非得跑出來管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幹嘛!”仇無淚一臉哀怨的說到。
水雲淡淡一笑。心裡跟撫雲堵著氣,鐵血戒指又無從查起,總不能空著手回去讓撫雲笑話吧?
機關門在三人進入後又緩緩關上了,這時,水雲終於開始意識到了不對。
“是水牢!”唐牧出了聲。
只見潮濕的上點著一盞油燈,發出昏暗的淡黃色光芒,前方正是一條地道。
地道一路向下傾斜,三人又走出數約三十步後,出現了彎折,轉了幾個彎,前面又出現一道門。
唐牧強行推開了石門,帶著二人走了進去,裡面依舊是地道。有些地方油燈已經熄滅,裡面更是一片漆黑,三人只能摸索而行。
水雲隻覺呼吸不暢,壁上和地上潮濕粘膩,突然之間反應過來:“這裡越走地勢越低,已經走了這麽遠,想必我們已經在水下了。這水牢的確有些心思,看來我們出去只能走來時的路了。倘若鑿穿石壁,海水灌入,恐怕只會更加危險。”
“啊?鑿穿石壁遊出去不可以的嗎?”仇無淚問到。
“且不說不知道這裡多深,能不能遊的出去。”唐牧走到了水雲身前,為三人開路,“就單說外面的海,你怎麽知道他們在這附近沒有養些什麽?”
仇無淚一個激靈,瞬間聯想到了海裡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不敢再接話。
“這裡應該就是蓄水池了,那前面就是水牢,我們快到了!”水雲聽見了石壁內有水聲傳出,出言提醒到。
三人加快了速度,隨著唐牧打破了最後一扇生鏽的鐵門,一個巨大的石窟浮現眼底。
比起外面,石窟裡的水牢卻是一片明亮。水牢裡放著及腰高的水,看起來倒是乾淨的,也不是海水。
水牢的入口是一個水蛇的石雕,那水蛇張大嘴巴,吐著信子,看上去格外猙獰。
水雲三人走到水牢邊向立馬看去,幾十個姑娘坐在水中,正吃著剛剛送來的乾糧。
每個姑娘腰間都拴著一條鐵鏈,讓她們可以在水牢裡自由活動,卻無法離開水牢。
見到水雲三人,姑娘們空洞的瞳孔忽然閃了閃。
“你們是新來的?為什麽這次還有男子?”一個看上去大一些的女子突然出言問到。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幫你們把鐵鏈打開!”仇無淚幫著水雲說到,正準備跳入水中,卻被水雲一把拉住了。
“唐幫主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水雲看著唐牧問到。
“不妥?”唐牧活動了一下脖子說到,“哪裡都不妥。”
“唐幫主有沒有覺得,流渝宮好像沒什麽人?那麽,這些人到去哪了?”水雲歪著頭問到。
唐牧伸了個懶腰,臉上卻變成了一片視死如歸,“人去哪了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我們出不去了。”
水雲一聽,猛地回頭,只見剛剛生鏽的鐵門前已經出現了一堵厚厚的石牆。原先看起來不堪一擊的石壁,如今已經全部被銅壁覆蓋,整個水牢一絲縫隙都沒有。
水牢的門突然打開了,大量的水從蓄水口湧出,灌入了整個石窟,將水雲三人也浸入了水中。
水到了大家胸口處就停了下來,現在,整個石窟裡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牢。
“嘩!”水雲在水灌入時便眼疾手快的飛身而起,落在了那出水的蛇頭上。
仇無淚也跟著水雲帶著唐牧飛去,落在了頭頂掛著的幾根鐵鏈上。
那些女子看見水打量的湧入並沒有詫異,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繼續吃著手中的乾糧。
涅華國泊真丘
雪蓮女跟著撫雲從禦天宇出來,見撫雲臉色有些陰沉,也不敢說話。
二人本要來禦天宇尋找淮宴拉攏,可沒想到晚了一日,淮宴在二人到的前一日就已經離開了。
撫雲又等了十日,硬是沒有等來淮宴。
“公子.我們現在怎麽辦?”雪蓮女小心翼翼的問到。
“無礙。現在回谷,他們也不會亂來。下次再找機會。”
雪蓮女擔憂的看了一眼撫雲, “可是這內奸一日不找出來,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就在這時,一隻小巧的青羽雀鳥輕輕落在了撫雲肩頭。
撫雲笑了笑,取下了青羽雀鳥腳上纏著的字條,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雪蓮女見撫雲變了臉,接過字條一看,黑上頓時一黑。“公子!她竟然!現在怎麽辦?”
“查!”撫雲眼中流出來從不曾出現過的殺氣,“給我查!把流渝宮所有的底子全部給我查出來!”
半晌,撫雲還覺得不夠,繼續低吼到,“我親自查!”
“公子,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刻意避著流渝宮,現在這樣查,萬一走漏了風聲.”
“我說話你聽不懂嗎!我說了!我親自查!”
雪蓮女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公子發這麽大的脾氣,可還是咬了咬嘴唇說到,“公子布了這麽長時間的局了,已經因為水雲姑娘一事,耽誤了和淮宴碰頭,導致計劃失敗。現在不能再”
雪蓮女突然閉上了嘴,她看見了,此時公子仿佛要滴出血來的雙眼,正遍布殺氣的盯著她。
“我告訴你,她如果出事,你一定不會好過。”
撫雲移走了目光,淡淡的說著,可雪蓮女完全不會以為這是公子消氣了,她很清楚的從公子的語氣裡聽出,如果水雲出了事,公子一定會讓自己給她陪葬。
涅華國無歸海流渝宮水牢
“還是不行。”仇無淚垂頭喪氣的從水裡探出了頭,飛到了鐵鏈上坐了下來,看著身邊同樣渾身濕透的唐牧。
水雲坐在蛇頭上,靠著石壁閉目養神。
已經三天了,能用的辦法都用了,水雲三人還是沒有辦法出去。
水雲在當天就發現了,這些鐵壁是反向的,也就是說,只能進不能出。
水雲不是不想和唐牧仇無淚一樣下水找線索,可是連續三日沒有進食,還不知道還要這樣多久,水雲必須保存體力。
流渝宮抓來的這些姑娘,全部都是關在水牢中試藥的。
她們每日吃的乾糧裡,都加了不同的藥。
很久之前,流渝宮當時的宮主翻閱秘籍,找到了弱水丹的煉製方法。
可是弱水丹煉製不易,稍有差池便會產生異變或者失效,也許一百顆裡也只有一顆是成功的。
而且,弱水丹必須用女子作為藥引,若是女子吃下了煉製成功的弱水丹,流渝宮弟子再用自己的控水功力吸收女子精氣,自身功力便可突破瓶頸一日千裡。
這麽多的姑娘。
水雲想來,恐怕這就是流渝宮短短幾年便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一躍變成了可以與精炎堂抗衡的江湖大宗門的原因了吧。
“輕敵了。”水雲不斷的懊悔著。
流渝宮的人,到底去哪了?他們去做什麽了?
水雲這三日一直在想這件事,她隱約覺得,自己這次知道流渝宮囚禁女子的事是小。而無心撞到了流渝宮的一個大計劃,這才是大事。
“哐!哐!哐!”
“大司命!你聽!門外好像有聲音!”仇無淚一個激靈起身跳進水中,遊到了石門前,趴上去細聽。
撞門聲聲越來越激烈,帶的石窟內也隨著聲響振動。
“真的!大祭司!是有人在砸門!”仇無淚興奮的喊到。
“你的人?”水雲眯著眼,疑惑的看著唐牧。
唐牧攤開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水裡的姑娘好像也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都聚在一起躲到了角落裡。
水雲見狀,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腕間的鬼袖綾不動聲色的到了自己手上。
門外不知是敵是友,只希望不會有一場血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