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璃的野心,在客廳裡膨脹了,他已經暈乎乎了。
“殿下,洗澡水準備好了,請沐浴。”
小廝動作挺麻利的,沒有一頓飯功夫準備好洗澡水了。其實不是小廝的功勞,而且是許多小丫頭在廚房燒水、送水,不停地忙碌。
“好。”
江澈璃很享受這一刻,有小廝攙扶,還有小丫頭們伺候,但,這些還不夠,要是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才好呢。
江澈璃的終極目標,就是想當皇上,成為一國之君。
他把自己丟進浴缸裡,感受著溫熱的水,把自己浸泡,突然感覺身上的傷很痛,咬緊牙關忍耐,溫熱的水好像疏通了血脈,疼痛減輕了。
想著鬱雪嘴角勾笑,江澈璃幻想著有一天把鬱雪娶進門,那樣鬱國公就會為自己掃除異己,成就一番事業。
洗漱完畢,站在銅鏡面前的江澈璃自我欣賞一回。他很滿意自己的風流倜儻,還有忍辱負重的心機。
成大事情的人,就必須臥薪嘗膽,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把創傷藥拿來。”江澈璃朝著門外的小廝喊道。
“是。”
一個小丫頭低著頭,快步地走進來,她把藥拿在手裡,蹲下身子,給江澈璃的腳踝塗抹上止痛藥。
此藥,藥效挺好的,塗抹上之後,腳踝就不疼了。
江澈璃是通過這些藥,回來治愈鬱雪帶給他的創傷,他變態的喜歡這種痛感,喜歡鬱雪凌厲的眼神,和冷冷的語氣。
“把藥給我。”
江澈璃從小丫頭的手裡接過創傷藥,塗抹在了自己的手腕子上,並且揉了幾下。
他妞妞手腕子也不那麽疼了。
“備馬,去方正家。”江澈璃朝著門外的小廝喊道。
“是。”小廝答應一聲,轉身去馬廄裡牽馬去了。
須臾之間,一匹汗血寶馬牽到江澈璃的眼前,他用手拍拍馬的頭,小聲地說道:“咱們到方家,走一圈。”
汗血寶馬,好像聽懂了,一聲嘶鳴,震撼夜空。
此刻,星星圍繞著月亮在空中閃爍,江澈璃沒有功夫欣賞璀璨如斯的星空,他要去方家把方茹欣買來。
這是一筆不錯的買賣,他不知道為何,這麽心急如焚,還沐浴更衣了。
江澈璃騎上汗血寶馬,走出府門,他轉身對小廝說道:“銀子帶了嗎?”
“殿下,帶了,不知道他們家要多少銀子。”小廝拎著一個很大的銀子包,讓江澈璃看。
“好,出發。”
江澈璃策馬在前,兩個小廝在後,他的府邸和方家相差不是很遠,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
他勒住馬的韁繩,站在方家的府門前,揮揮手,小廝心領神會。跳下馬來,扣動門環。
砰……敲了三下門。
“誰呀?”門房裡的小廝問。
“皇子殿下駕到,快開門。”
主有多大,奴有多大。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小廝站在方家的大門口,理直氣壯。
“是。”
門裡的小廝聽說是皇子殿下來了,忙打開大門,畢恭畢敬地迎接江澈璃進來。
他朝著裡面喊了一嗓子:“殿下到。”
方正正在房間裡,和前來的牙婆討價還價,希望賣個好價錢,從此和方茹欣這個女兒斷絕來往。
他也是被夫人慫恿的,非要賣掉這個傷風敗俗的庶出女兒。
他聽到殿下到,知道皇子來了,皇上有好多的皇子,他不知道是哪一個,哪一個都得罪不起,他忙對牙婆說道:“你稍等,我去迎接皇子去。”
“好。”
牙婆有耐心,多壓點價,自己也能多賺點。她一生做買賣人口的行當,第一次是四品官賣庶出的女兒,覺得很新鮮。
“恭迎殿下,殿下來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
方正畢恭畢敬地迎接江澈璃,他把腰彎成九十度了,就差給江澈璃跪下。
他誠惶誠恐,不知道江澈璃夜晚來府裡作甚,心裡升起迷霧,眼前迷迷茫茫。
“不要多禮,我進來不為別事,聽說你要賣女兒?”
江澈璃是見什麽人說什麽話,見鬼說鬼話,見到方正,他神氣活現,有指點江山的意思。不像見到鬱國公那樣,低眉順眼的。
他不藏著不掖著,單刀直入,人還沒進入客廳,把來的目的說了。
“哦,家門不幸,出了傷風敗俗的女兒,把她賣了乾淨。”
方正想到女兒方茹欣,恨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才解恨。
他不知道江澈璃來此是何意?心裡很忐忑。
“出個價,我買你女兒。”
江澈璃甚至都不想進房間了,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壓根就沒把這個四品小官放在眼裡,走進客廳,他見牙婆還端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臉色變得不是那麽好看了。
“有客人啊,我改天再來。”
牙婆知道是皇子,她嚇得三魂七魄,跑了兩魂六魄,還有一魂一魄在身體裡逛蕩。
她金命水命,忙著顧命了,從客廳裡逃出來,轉眼不見了。
“殿下,要買女兒,價錢好說,也是她的造化。”
方正沒想到,名聲狼藉的女兒,江澈璃感興趣,就是不賣,白送給他也是好的。
他感覺牙婆說的那幾戶人家,誰家也趕不上皇子家境好。
沒想到,歪打正著,女兒方茹欣走進高門大戶了。
“好吧,如果你願意,這是賣身契,只要你簽上字,我馬上領人。”
江澈璃還是急脾氣,他不想夜長夢多,自己畢竟不是得寵的太子,沒準太子買了呢。
他的心眼,比篩子還多,心機深的很,一般人看不透。
“我看看。”
方正就是白送女兒,也得看看賣身契,何況他還是文官,對這個在行。
他看到銀子給的很多,他吃驚的睜大眼睛,再看看後面的條件是和方家永不瓜葛。方正的心哇涼哇涼的,開始痛恨夫人,不容這個丫頭了。
看了好幾遍,認為被江澈璃買去,總比賣給別人強,何況,江澈璃給的銀子,是牙婆給的三倍。
“我簽了。”
方正拿起筆,行雲流水般在賣身契上寫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