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說得韓震冷汗森森, 聽著德全公公的意思,皇上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讓女兒為人家瞧病的事情了。皇上多疑,韓震應允的女兒去為人家看病的那些人都是國之重臣,萬一皇上一個想多韓震就是結黨營私的罪名。
他如何擔得起?就算是他們的郡王府也經不起皇上這樣的猜疑!
怎麽辦?細細的思量一番,韓震覺得至少應該先讓德全公公相信自己沒有結黨營私的想法。
“公公說的極是,”說著就一副為難的樣子,“小女名聲在外,我這個做父親的有些輕狂了,酒醉之下便做了糊塗的事情,答應了小女為一些人看病,酒醒之後後悔不已,這不,近兩日我正為此事犯難呢。有我這樣的父親,蕊兒也是……”說著竟是連連歎氣,一副憎惡自己的模樣。
不管真假德勝公公的心中總算是舒服了很多,不為別的,隻為他喜歡這個郡王府的六姑娘,況且還是為皇上出了力的六姑娘。
“郡王爺知道就好,好在六姑娘得了皇上和娘娘的青眼,事情總會過去的,你也應該謹慎才是。”
韓震哪裡還敢說什麽別的話,隻得連連稱是。
恰在此時,韓溪蕊出來了。
“大人,蕊兒來遲了,讓您久等。”韓溪蕊雖然是個七八歲的胖娃娃,但是禮儀絲毫不錯的,對著皇上身邊的德全公公恭敬有禮,但是並沒有一絲的諂媚之意。
德全公公很是滿意,他喜歡這姑娘的不卑不亢, 至少比她得那個郡王爺爹好多了。
“哎喲,六姑娘說得哪裡話,讓雜家不要打擾你晨睡可是華妃娘娘吩咐的,她說了,你年紀小正是覺多的時候。”
韓溪蕊心中十分舒坦,但是面上確實一臉的羞赧,“大人,您這是笑話我呢。您帶來的旨意可別是華妃娘娘想讓我多睡覺吧?”
德全公公只聽得放聲大笑,“你真是有趣的丫頭,好了,六姑娘,接旨吧,接了你就知道了。”
德全公公語罷,韓震便攜家眷跪了下來。
德勝公公一改笑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郡王韓震之女韓溪蕊,溫良敦厚,醫術出眾,又為朕減緩病痛,朕心沈悅,又不忍讓其明珠蒙塵,故特許其在郡王府內開設醫館,,並賜名明珠醫館,以造福朕之肱骨之臣,人人不得慢待。欽此。”
韓震並宋新梅,乃至老夫人聽聞之後欣喜不已,奉皇上的旨意在郡王府中設立醫館是最好不過的了。
“謝主隆恩,五皇萬歲萬歲。”
眾人的歡喜不是假的,不過與其他人不同,韓溪蕊在歡喜的同時也深感疑惑,皇上和華妃娘娘是怎麽知道她正處於危難之中的?反正她是不信這樣的話會無緣無故的傳到他們的耳中。
不知道為何,韓溪蕊的腦海中忽然就出現了蘇胤冷然的面龐,會是他麽?
韓溪蕊接了聖旨又去睡覺暫且不提,宋新梅的 賞梅園中已經來了好幾位夫人。
這幾位夫人來的理由自然是面膜,但是她們也有自己的算計,這一點宋新梅從她們的閑聊之中便察覺出來了。
因為韓溪蕊的緣故,最近宋新梅這裡的上等的龍井可是沒有斷過,此刻宋新梅正用這些龍井來招待這幾位貴婦人。
“哎呦呦,我說宋夫人,你這茶可是上等的龍井吧?今日我可是得了口福了,尋常我可是喝不著的。”侍郎劉夫人是個慣會說話的。
宋新梅淡淡的一笑,“劉夫人說笑了,你們劉大人受皇上重用, 什麽東西皇上不賞賜,怕是這龍井在你們侍郎府都是尋常了。”
另外一位侍中王夫人倒是個穩重的,“宋夫人,今日來實在是叨擾了,就是因為那天聽您說得面膜的事情今日特來請教的,就是不知您肯不肯賜教。”
這位王夫人雖然年紀將近四十,但是保養的甚是得當,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奈何眉眼之間的落寞之意掩飾不住,宋新梅稍稍一想便知道她應該被夫君的妾侍們煩擾的不行,真是難為她了,居然肯來請教一個妾室。
“王夫人說的哪裡話,您肯來就是給宋新梅臉面了,”說著宋新梅帶著自嘲的笑看了幾位夫人一圈兒,“我不怕說明白話,說起來我不過是一個妾室,因著女兒愛重我所以也得了我們家老爺的青眼,甚至還有機會參加了正室才能去的小宴,所以才認得了幾位夫人。”
幾位夫人不說話,都等著看一看宋新梅想要說什麽,當然了,其中看笑話的居多。
“我宋新梅是有自知之明的,先前大夫人在的時候我從不有僭越之舉,近日種種不過是為了我們家蕊兒罷了。”說著整個人板正了起來,“蕊兒喚我一聲娘親,我就絕對不能丟了女兒的臉面,也絕對不會讓背上一個被妾室養大的罪名,是以,便是為了女兒,我也會爭取讓自己換一個身份。”
一番話說下來幾位夫人心中暗暗佩服,不管怎麽樣的這麽一個女子已經一步步的走上了自己想要走的路,而她們也有事相求,當然了,她們看重的還是宋新梅背後的韓溪蕊,因為韓溪蕊已經聲名鵲起,還受了皇上和華妃娘娘的看重,端的是前途不可限量。
“宋夫人,祝你心想事成。”說著便將手中的龍井茶一飲而盡,只看得其他的夫人們目瞪口呆,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這麽飲茶的。
這個說話的夫人是個心直口快的,是當朝付將軍家的夫人,性子豪爽耿直,也喜歡宋新梅這樣不藏著掖著的。
“多謝,”宋新梅對著幾位福了福,“對了,你們要的面膜我早就已經給你們備好了,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說完春紅在自家夫人的示意下把面膜按著她們的皮膚狀態一一的分發了。
“這是現成的,若是你們用的好可以再來找我的。”宋新梅客氣的說道,“不過個人的膚質不同,所以你們手中的面膜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