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菜換了新的花樣，加了些東西點綴，看著就喜慶。再送上來的蛋糕，場面又開始熱鬧了。張毅彎著腰聽張楚楚介紹，這個書裡可沒有寫，應該不是他們經常見的點心，味道先不說，看著就好漂亮。

  “太辛苦你們了，我一定好好吃。”張毅照著張楚楚說的，每人都分了一塊，味道雖然不喜歡，但是心裡很感動啊。

  “大人，有事情要稟告。”

  劉管家看到屋裡的人都在說說笑笑，找了個由頭叫張毅出去。從屋外能看到上空出現一條煙火通明的路，跟一條火路似的。其實是用幾百個燈籠用繩子連接起來，再掛在高處的。

  “轟隆！”

  等張毅站好，四周全是煙火，燃放在一起，像是水簾上升了又垂下去，再換一種新的煙火燃放，漂亮出來新意。

  “這是誰在燃煙火？這麽多一定很費銀子！”屋裡的人聽到聲音也出來看看，上空的煙火跟百花齊放似的，一個燃放得比一個華麗。

  “應該是燕王府，今早上不是好多人在數燕王的王妃回府了，還要給她慶賀生辰嗎？這麽多的煙火，真不是這麽容易湊齊的，快趕上過年州府燃放得煙火了吧。”

  玲瓏早上和玉蓮出門去，就聽說了，可惜沒見到金蠶絲，不然也想看看是什麽樣子，撿到的人語氣絕對非常好。

  “還散了些超大珠子呢，我們府裡怎麽也能看到。”張楚楚看到過很多煙火秀，原以為古代的煙火一般般，但是也太美了吧，一串串的飛起來，跟火鳥騰空一樣，顏色也多。

  燕王坐在屋頂看，臉上全是落寞，身邊少了人，還好他當初怕張毅耍脾氣不跟他走，放在中間，兩邊都能看到，只是畫面不同。

  “小叔叔，你運氣真好，咱們還免費看了一場大秀。”張楚楚都要拍手了，這個煙火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啊，看著都心疼錢包。

  “就是形式，一點都不美。”張毅知道是燕王的主意，想讓他回頭，不可能。

  “還是張弟弟看得長遠，我們快進屋去吧。”方禮也覺得浪費，其實也有一點原因是怕玲瓏要這個樣子的慶生禮，煙火現在是官府統一管，他的幾杯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門口的人又說說笑笑的進去，玉蓮和玲瓏就喜歡這種煙火，都想再看一次，不過郎君們剛剛考上，還是算了吧。

  “再喝一杯。”周鵬給張毅倒酒，他們已經休沐過了，只是勸張毅喝。

  飯桌上開始熱鬧起來，張楚楚跑進跑出的給他們加鹵味和其他的小吃食，都是他們三個小不點和幾個大人吃，三個做官的就在旁邊喝酒說話。

  宴席到戌時三刻才散的，最近要宵禁，大家不好停留太久。張毅心裡不痛快，多喝了好幾杯，吳青果叫他去屋裡說話，去年就沒好好說，今年得仔細叮囑。張楚楚和王庭堅他們躲在門口偷聽，都是些為娘擔心兒子的話，他們都能背了。

  燕王等不及了，還不出來，他準備了好多東西，為了趕上生辰，中途用了好幾個特權，都連夜讓鄰國公主跟著趕路了。

  “咚咚！”窗外響起來聲音，張毅耳朵動了下，權當沒聽到。

  張楚楚和王庭堅出去看，什麽都沒有，南瓜過來拉他們去吃宵夜，今天好多吃的，換他們三個說笑了。

  “也好，奶奶在給小叔叔說話，我們去吃。”張楚楚問林春花要不要去，鹵味拚盤和一些小零食都沒有上呢，更別說花花綠綠的點心了。

  “你們多吃點，我可是不能撐著的，不然晚上要睡不著了。”林春花領他們去屋裡，給他們夾菜都覺得好玩。

  ‘哐’一聲，吳青果還以為什麽碎了，張毅去開窗，上面吊著他題字的手帕，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小毅，你去試一試，我看看。這可是讓楚楚選的花樣，春花做的底版，我縫的，算是我們給你的禮物。”

  “好。”張毅收著帕子在袖子裡，抱著衣袍回去，剛進屋窗就被打開了，燕王一身盛裝，和他的官服格格不入。

  “總算回屋了，快走，就算我是王爺，也不好在外面閑逛的。”燕王拉著人就走，還沒有到窗邊手就松開了。

  “我說了，以後不來往，我會帶著家裡人搬出去的。”

  “今天日子特別，我不跟你鬧，和我回府去，這兩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不走！”

  “小毅，衣服合身嗎？”吳青果抱著小竹籃過來，就怕小兒子長高了，好改針線。

  “撕拉！”張毅還沒有說話，身上的官服就被撕了幾道大口子，壓著聲音止住人，“你放手，我娘就要進屋來了。”

  “那當然好，本王就把消息都散播出去，你也不用去翰林院了。”

  “屋裡怎麽了？不會是衣服壞了吧？”吳青果帶著尺子來的，聽到屋裡的聲音要去開門。

  “娘，喝酒太多了犯困，我要睡一覺，你先去歇息吧，衣服很合身的。”

  “那娘走了，明早來看。”

  張毅把門栓鎖上，身上的衣服都全壞了，剛要踢人，就被薄毯子裹住，跟著燕王躍出高牆，上了停靠多時的馬車。

  “我都跟你說了，別來煩我。”張毅滾了一圈馬車，手腳都被綁住，掙脫不開。

  “那是你的想法，從這裡回去，騎馬要兩炷香，駕馬車要慢一點，不過沒事，很快就到。今早上我回去，就看了給你做的玉石像，還有幾個進貢的藍眼睛歌姬，等她們表演完了，就送走。中午都在皇宮沒回府去，下午有管家他們弄，一定讓你高興的，還有。”

  “沒有了，你找別人去。”

  “這是在娘的墳頭，你親筆寫下來的，要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你聽？”燕王從他袖子裡拿出來手帕，這是裴羽冗生前捏在手裡的手帕，上面繡了一朵桃花，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娶親吧，對你對我都好，以後兒孫繞膝，你會發現今天蠢死了。”張毅看著手帕就覺得後悔，他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人。

  “我娶了啊，為了今天我求皇兄好久，你一句就把我打發？”手帕掉在馬車裡，張毅看到燕王要舉劍，連忙掙扎著起來去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