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瑛在外面騎馬，裡面是在吵什麽呢？聽得斷斷續續的，又不好停留。現在已經是皇親走的大道了，說不定會竄出來一輛馬車呢。

  王府門口張燈結彩的，管家帶著奴仆跪了一地，等車簾掀開，都垂著頭不看，才進去就開始亮燈，一路到底，不時飛過來若隱若現的神鳥。

  “這可都是照著當時的記憶用螢火蟲來帶著飛的，還有湖面，今晚趕不及了，明天我帶你去看看。”

  燕王點了個地方，王府上空就出現一堆絢麗的畫面，張毅越看越難過，眼淚都哭出來了，百花散開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

  王府的下人都見識過燕王做的新東西，半個月前王府就在進進出出的裝東西，今晚上就看了一小半王妃就暈倒了，就看到一些，只能暗自歎氣等明晚了。

  “王爺不用擔心，只是悲喜交加，最近一月又飲食不當，食補回來就好。”

  大夫只能把脈，燈下模糊，大概看到床上垂下來的紅裳裙，回去給相互扶持多年的媳婦也做一身紅裙，讓她也高興高興。

  “賞。”燕王對外面的人都是惜字如金的，讓人先打一大桶水來，放好調香的東西，就帶著人親自去洗。

  墨雲還在等一系紅衣豔壓群芳的新王妃呢，今晚上的大宴也沒有看到，席間的酒菜都冷了，還好王爺體恤下人，叫大家熱熱分著吃，又精美又可口。

  “今晚上怎麽沒見到人啊？”墨雲不怕死的去紅瑛，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緣分，都不知道打過多少架了。

  “好像是吵了一架，你昨天跟去張府就沒有看到人？”

  “沒有啊，連張大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呢，聽說是他妹妹？”

  “張家就沒有女兒，只有一個九歲還是十歲的孫女，有個瘋癲的孫女好像是十一歲吧，在大理寺關著呢。”

  “你是說。”墨雲這回反應過來了，心裡一陣後怕，他都把王妃的形容詞傳出去了，誰讓紅瑛不跟他說清楚的。

  “不過當時我在場，好看是很好看，就是王爺有點怪。”紅瑛和墨雲去旁邊說當時的場面，她都差點給嚇到了，每次燕王一瘋，找張毅絕對能勸下來。

  “這就怪了，十一歲的孫女，我去接過，和張府的人完全不像。有點，怎麽說呢，就是想要很好的東西，但是她又夠不到，還沒有人幫扶。”

  墨雲想到張瑩瑩，完完全全是不好的印象，都在擔心以後要怎麽教孩子。萬一生個女兒下來，和張瑩瑩和喜歡跳光屁股抽筋舞的丫頭一樣的德行，不得撞牆而亡。

  王府開始熄燈了，五六個丫鬟去倒水，高州閣的門就關上了，裡面的燈也暗，守夜的換了一支，都想看看燕王忙活半個月弄的東西，就看到一部分。

  辟謠太不容易了，燕王拿著短刀放在床頭，說到子時都沒有讓張毅原來他。他也覺得很委屈，明明是他辛辛苦苦做了很多不一般的事情，怎麽就被冤枉了。

  “我還是那句話，不變。”張毅心裡難受，不斷了，以後更痛苦。

  “已經不是謠言的問題了，你是想以後看著兒孫滿堂，還是覺得和我一起掉了你的理想？”

  “才沒有！一陰一陽，為之道，大道自然，這個道理，你比我還要清楚，我們陰陽顛倒，天理不容。”

  “你又偷偷看書了？大家都說陰陽相見，就是男女相逢的時候，那我做女人吧，襯托你為陽。”

  “魏愈，我們。”

  “我隻問你，若是我今晚死了，以後沒有人在你醉酒的時候為你擦身，早上沒人送你出門，會不會覺得我對你很好？”

  “別這麽說。”

  “這是太醫院的章太醫給我寫的，當時在密城的小鎮，我就應該身亡了。活了下來，無意中又知道以前的事情，比死了一次還要痛苦。今天我就再死一次，要是殘了亡了，你去哪裡，我都不攔著，朝內四品往上的官員女兒，你隨便選，我給你主婚。”

  “剛才就割到傷口了，你明知道那藥越往後就越沒用，活得好好的，怎麽就不想活了。”

  張毅把匕首抱在懷裡，臉上都是淚，手抖著摸了一遍床，床邊掛著的刀都抱在懷裡，就算被唾罵也不要看著人在眼前沒有了。

  “哐當！”

  屋裡響起來兵器的聲音，門口的暗衛剛要舉刀攻進去，就傳出來燕王的聲音，隻好抱著刀守著。

  紅瑛讓墨雲帶著暗衛站崗，王府戒備森嚴，能傷人，絕對是看著最弱的一個，能讓他傷到的，也就是燕王放水了。她輕輕松松就能製服的人，還想當刺客？

  天還蒙蒙亮，張楚楚就提著藥瓶去看人，昨晚上喝得可都是家裡釀的花酒，再加一些京城的名酒，混著喝容易醉。

  “小叔叔？還沒有醒？”張楚楚敲了兩下門，門紋絲不動，推門進去屋裡清香，吳青果放的衣服放在床上。

  “小姐，大人今早上就出門了，說是今天日頭高，適合出門走走，換換心情。”

  “管家伯伯，小叔叔最近都不怎麽吃東西，有沒有給他帶些點心？”張楚楚抱著藥在懷裡，真的是文人，不能用現代的思路來看人。

  “當然有，大人說會晚歸，叫大家不要等著吃飯。唉！每日早起，看到大人這麽忙碌，我都要覺得自愧不如啊。”

  “我才是呢。”張楚楚放藥在屋裡，經常喝酒，得備著。現在燕王都娶親了，但是她心裡還是會偶爾磕CP的，見到真人和在紙上看到的完全不同，她樂意！
  大家都睡得早，起來先在府裡慢跑一圈，做簡單的運動才開始去洗漱。這還是張楚楚帶起來的，吳青果和林春花年紀大了，張楚楚就帶著她們做點簡單的拉伸運動，慢跑幾圈，能強身健體。

  “這麽早就出去了？不過也該出去走走，都一段時間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吳青果喝著熱粥，都給張毅做了很多開胃的東西了，就沒意見到他多吃。

  “奶奶，我給小叔叔調了花茶呢，他喝了能調理腸胃，還可以增加營養，不過還是得多吃點飯。”

  張楚楚看到南瓜的飯量都比張毅大，不知道是怎麽了，難道是翰林院工作壓力大？還是不能適應從書生到七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