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心事竟誰知,月明花滿枝。 ”
如今瞧著眼前有個人與她說道心聲,便是自然而然的說出了這麽一道詩。
“唉聲歎氣些什麽?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還有你阿沁得不到的,在不若換一個便是了。”
這般文縐縐的詩詞她可聽不來,不就是個男人嗎?
這花坊中形形色色的人見的還少嗎?什麽義正言辭的正人君子,到頭來還是那個德性。
不知道阿沁怎麽就纏著那一位人不放了。
“他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不都是男人。”
坊主實在是想不通,這麽一個男人便能夠讓阿沁如此的心力交瘁,如今這番頹靡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
“他有心上人了。”
“怎麽,你這就要放手了?”
有心上人又如何,這情深又如何?這世間男人千千萬,總有一個能夠合自己的心思的。
“他那位姑娘已經定親了,若是沒有定心,我可能還會放棄,但是現在嘛,我改變主意了。”
阿沁說道不清言不明,也不知是真是假。
坊主也管不著,為了這些事情而鬧出什麽別的動靜。
這花坊中的眾多姑娘也不是什麽善茬,有不少的人都等著瞧她這位花魁的笑話。
“你若是想做什麽,便盡管去做好了。”
“多謝坊主。”
阿沁知曉她的意思,無非就是為她解決了後顧之憂。
這麽些年她在這花坊中的諸多事端都是坊主替他擺平的,若說是這世間最懂她的人便是只有坊主了。
這些年也有不少的賓客是專門為了仰慕啦的名頭過來的,也有不少不懂得這其中門道之人,皆是坊主一一整治的。
如今花坊的名聲蒸蒸日上,她這位花魁卻是漸漸的退出了大眾的視野。
在理論上,她這是對不起花坊日益的培養。
讓花坊中的眾多姑娘都有些嫉妒她,可她就是這般的人,別人奈何不了她什麽,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
坊主在知曉了她想通之後便是離去了。
一出房門,便瞧著這些圍觀在這裡的姑娘便是一一催逐了去。
“坊主,你這麽縱容阿沁,可有想過我們的感受,這醋壇子可全都打翻了呢。”
坊主面露微笑,合起了手中的折扇,指著眼前的眾多姑娘。
“你們要是有她當初一日賺的這麽多錢,我也不必在此苦心勸阻你們好好學藝,將來也有可能成為阿沁這般的人上人,也不必再遭這份罪。
可你們啊,總是嫉妒這些瑣碎的事,不懂得提升自己,讓坊主我還有什麽好提的呢。”
倒不是她一直都是這麽縱容阿沁的,先前阿沁為了挽回著花坊中的名聲,付出了多少的苦練,她們可曾知曉?
一個個的竟會在這說風涼話,倘若有一天做花坊快要倒了。
這些人也都是樹倒猢猻散,哪裡還有人能夠留下來幫襯她呢?
“曉得了坊主,我們這就回去好好學一學,總有一天能讓你曉得我們也是個好苗子。”
這些姑娘中也有不少傲嬌之人,她們也相信總有一天,她們能夠比得上阿沁姑娘,無非就是時機不對罷了。
倘若坊主能給他們一個機會,她們也能在這花坊中發光發熱。
如今阿沁可是攀上了高枝了,在這花坊中來去自如,坊主也寬恕她的自由。
哪裡像是被賣身了的她們,苦苦支撐著這花坊,供著阿沁吃喝玩樂。
“各位姑娘們,你們不覺得坊主太過於偏心了嗎?”
“知道呀,可那又怎樣,你還能改變坊主的主意不成?”
“自然是不能的,可若是改變阿沁的主意也是可以的。”
“怎麽改變?”
“難道你們不知曉嗎?阿沁最近更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那位官人可是這慶朝中的明珠呢,也難怪他能放上這個高枝,如此的瞧不起我們這幫姐妹們。”
“能夠被稱得上說後慶的一顆明珠,那便是只有大理寺清白辭大人了。”
“正是他。”
眾位姑娘正在討論著阿沁如今的狀況與房主的不公平待遇,如今她們也想為自己討回一些該有的體面。
“我們應該怎麽做?”
“阿沁能做的事情,我們就不能做了嗎? 生存的原則便是成王敗寇,勝者為王。”
那位姑娘隱晦的笑了笑,仿佛是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情的結局。
眾位姑娘各有心事的,散了去。
她們也知曉了,在這無論是在這官道之上,還是在這花坊之中,皆是人人自危,拚了命的要往上爬。
“這些個姑娘,真是自不量力。”
阿沁在房中自嘲地笑了笑。如此天真的想法也怕只有這花坊中的姑娘才能做了。
倘若是在別的地方,她們一旦出現了這種想法就已經被打的生不如死。
也就坊主如此寬恕她們如此,才讓她們變本加厲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竟然還不感激花坊的知遇之恩。
若是真要做出來什麽事,後果可是要她們自己承擔的,沒有人會替她們買單,坊主寬恕了這姿勢不可能寬恕她們一世。
給了她們一個成長的環境,還有要求居多,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去告訴坊主這些姑娘們的心事,讓她做好個心理準備。”
畢竟是坊主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花坊,她也不希望被一群姑娘加起來的烏合之眾給搞垮了。
屆時坊主傷心了便不好了,任何事物都是有感情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姑娘,坊主讓我回來告訴你,不必理會,就讓她們做吧。”
“她竟真無動容?”
“坊主還歎了口氣,說她老了管不動了,讓這群姑娘們自食一下惡果也好。”
她總歸也有老去的一天,可卻不是現在。
這般憂心憂慮的,怎麽能經營起這麽大的花坊?
如今她倒是有些懷疑坊主究竟是不是有這個能耐?
這坊中的東西莫不是都是偷來的,坑摸拐騙,她可是最在行了。
“行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不會理的。”
既然坊主都出生了,那她也聽從坊主的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