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影自詡這輩子也沒有謀害過什麽人,以往前太子妃秦家便是自持心高了許多。
而後前太子妃逝去之後,秦家便閉門不出,修身養性,如今的下場可比丞相府好上許多。
如今她這位現任的太子妃也不怎麽好啊,瞧著手中的信封,輕拂的微風,吹落晶瑩的淚珠,滴落在宣紙上,綻開了展展地墨花。
小尾指微顫,輕輕地拆開了信封,仿佛是此生最為珍貴之物,緩緩的展開了宣紙,瞧見了那上面字字珠璣。
字字誅心。
失神了片刻,便是恢復的原樣,如今爹爹在信中說道,讓她好生照顧自己,爹爹不用她擔憂,一切安好。
都這個時候了,還一切安好了,老頭子果然是倔強的很,罷了罷了,既然他執意如此行事,那便算了。
“太子妃,這外面風大,天氣轉涼,還勞煩請進屋休息。”
“嗯。”
如今柳影影已然收起了先前那般頹靡的模樣,她就說皇帝怎還留著她住在這東宮別院之中。
原來一切都是她爹爹的傑作,皇上如此的聰慧,想必他早已經猜到了爹爹的心思已然不在的朝堂之中。
為了避免丞相引起這朝堂中連鎖般的轟動,便是與爹爹做了個交易,讓爹爹解甲歸田,以保他女兒在這京城中一切行為妥當。
如今書信已定,既知爹爹安然無恙,那她便能安心的在這京城中生存下去,定然不會讓爹爹失望,也不會讓爹爹所做出的改變毀於一旦。
“把今日公主帶來的東西盡數放好,挑些有用的出來,好好補補我的身子。”
雙倚公主總不能要了她的性命,所以即是來打探情況的,定然不會用一些劣質的東西來搪塞她。
“是。”
“還有今後便不要叫我太子妃了,太子都不在了,我這身名頭不過也是虛無罷了,往後便叫我夫人。”
“是,夫人。”
太子妃這名諱,如今她是用不起了。總不過也是自己一人生活罷了,有與無又有什麽差別呢?
如今只能盼望著君酒能夠帶著她與爹爹的信念,堅持下去了。
“姑娘,如今名單也已經拿到了,是否現在就要交給白辭大人,讓他好番籌謀一下。”
現在君酒與芝兒正在馬車上商量著對策,如今人多眼雜,著實不是商談事情的最好時機,這時芝兒一時情急口無遮攔,便是說了出來。
“傻丫頭說你傻還不信,如今是副場景那裡是能夠由你我所決定的,一切皆是變數。”
芝兒也不出聲了,忽然間被姑娘打斷了,這周圍魚龍混雜,而且姑娘上次出事故便是在這些道上,沒準那人還在盯著她們的動向。
如此還是姑娘更小心謹慎一些,不然被那些人抓到了把柄,這可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姑娘,你說這周圍有沒有陷害你出事的那人。”
說這話的時候,芝兒的語氣神態顯然變得更加成熟穩定了。
也許是經過了上次姑娘出事,讓她覺得姑娘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人之後,她便是要擔任起守護姑娘的重任了。
“誰知道呢,也許他就藏在咱們當中呢。”
那人注定是敵不是友,如今我們在明人家在暗,若是非要背地裡耍什麽陰招,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想要找出來那人還得廢些時候,如今還是不必打草驚蛇。
“那姑娘,有什麽異動一定第一時間通知遲暮,要不然把遲暮召回來吧,讓他守候在姑娘的身邊也好,確保姑娘的安全,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遲暮是姑娘影衛的頭頭,他的功夫做事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芝兒是十分的信任。
“不必了,遲暮有他的任務。”
如今是用人之際的時候,哪能把所有的人都圍繞在她的身邊,這樣豈不是浪費了人力資源,也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那姑娘要不要再去信北侯府借住一些時候,在信北侯府裡有眾多的侍衛把守著呢,竟然會保姑娘安然無恙。”
信北侯府的侍衛都是老侯爺生前留下來的,個個武藝精湛護主忠心,都是不可多得的精銳。
“成何體統,難不成我便要終日待在信北侯府中,不得出門了,豈不是笑話?”
她好歹是一介姑娘家,雖然身上已經有了與宴棲的婚約,但是這般貿然的出現在侯府之中,豈不是讓人笑話,姑娘家自己趕著上夫家,是掉價的行為。
“這可怎麽辦是好。”
芝兒的擔心聽了還是聽在信裡的,無非就是她擔心自己的身子吃不消而已,如今倒也不是什麽特別困難之事。
“放心好了,那人如今不敢在明目張膽的出現了,別忘了大理寺可是在日夜護衛著這長盛十裡巷,如今我只在府中與酒是兩頭跑,不會出現什麽事情的。”
姑娘是有多心大她是知曉的,但是姑娘執意如此,她也沒有別的法子,總不可能把小侯爺綁過來這裡同姑娘一起行事吧。
好不容易回到了君府之中,芝兒喋喋不休的語氣這才是緩了下來,讓君酒都有些後怕了。
不知道往後娶芝兒之人需要忍受多少的痛,就光聽這聲音便是已經足夠了吧。
“姑娘若沒什麽事的話,芝兒先出去辦點事了。”
“去吧。”
辦事說的如此的好聽,莫不是出去吃些糕點甜品來填充一下自己的胃而已,這點小心思難不成她還不知道嗎?只是沒有拆穿罷了。
果然是小姑娘,心思就是單純的很。不過也好,在這吃人的勾當裡,人總是活不久的。
是啊,可並不是出去辦事這般簡單,他要辦的可是件大事,如今他她已經去到了信北侯府裡面,雖未見到小侯爺但是見到了掠冬。
“小侯爺呢,我要見他。”
“就你一人還想硬闖這侯府不成,君姑娘呢?”
“就我一人如何?”
她倒是想瞧瞧掠冬還能以什麽樣的法子阻攔住她。
如今她的氣勢可是百分百得了姑娘的真傳,即便是太后來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是不帶怕的,何況是這小小的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