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便是四處追尋著那位朦朧身影的姑娘,怎麽會呢?
她怎麽也會消散在這裡了呢?難不成她也與那君姑娘有所聯系,一人不在了,那另一個人也要消散在這世間嗎?
真正驗證了方才師傅對他跪在門外訴說的一句話。
: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這世間的因果規律循環不是他們這種凡人能夠打破的,只能夠遵循著這的規律。
即使這世間出現了什麽異樣的事情,都是上天對他們的一種寬恕,如今那天道就是再次對他們實現了懲罰,追回這項權利的話,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他們已經改變不了了。
這就讓他不禁聯想到那院中的桃花樹,如今好像師傅也少去那裡了,隻盼望著能夠兩生安好吧,畢竟人妖殊途,如今這樣子也挺好的。
不去打擾,順應天命。
可是他忽然間就感覺這心中空落落的,以往從來沒出現過這樣一種情況,是他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無能為力嗎?
還是眼睜睜的瞧著一屆生命,就如此消散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模樣。
他遵從這佛道這麽多年的時間,卻是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無用,在這世間絲毫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夠看著旁人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這世間。
那種無助的能力繼續湧現了上來,讓他懷疑了自己這麽多年堅持的意義是什麽?
讓這世人感受到信念的力量讓他們有所希望嗎?可是他自己並沒有這個能力,帶領不了它們走向是光明的道路之上。
彷徨無助仿佛像失了靈魂一樣,盲目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寺院之中,本想去瞧瞧如今宴小侯爺究竟是什麽樣的狀況,可他竟然邁不開腳步。
他在害怕些什麽?害怕見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嗎?
最終就只能回到了自己的禪院之中沉思發呆。
“阿岑師兄,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兩位客人,他們好像情況有些許的嚴重,這寺院之中就屬你最有耐心了,快點去幫助一下他們吧。”
“好。”
靜靜的待了會,終於才是張開了口,抿了抿才答應了。
竟然是沒有想到那些人,即便他不主動去見,也會有人來找到他來讓他見上一面,也算是正視一下自己的內心了。
好不容易才戰勝自己的內心來到了他們的禪院面前,便瞧見了宴小侯爺正無力地躺在那床上,而掠冬那個小書童也躺在了旁邊,兩個人都昏迷了。
那馬兒好像也是累壞了一樣,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三好像都是虛脫了一樣,沒有了絲毫的意識。
“情況怎麽樣了?可還能解救得了回來?”
“大抵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只需要靜靜的調養,只是那位滿身血跡的傷者,可就有些難為了他的雙手,好像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了。
如今得想個法子幫他回血才行,只有活筋活血了,他的手才能夠算是救得了回來,否則那雙手就是廢了。”
這滿目蒼蠅的手,是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竟然已經開始流血流膿了,根本結不了痂,再過一段時間怕是那血肉的組織會直接壞死。
不用掀開被子就瞧見了,搭在上面的雙手,已經剪開了上面的衣料,露出一雙青紫的手。
那筋骨卻是十分的顯眼,但卻是紫色的,被凍成了這樣,他難道就不會有些許的痛感嗎?
這麽痛他怎麽能夠下得了手呢?對自己都能這麽狠了嗎?
不,他是為了救人啊,那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主子啊,值得。
只是終究還是默默的歎了口氣,想著法子怎麽能夠讓他的手好起來。
正在輾轉反側想出思緒的時候,他師傅竟然出現了。
“這是人參酒,也算是這寺廟之中比較重要的東西了,救人要緊,先拿去用吧。”
放下了那一瓶小罐子之後呢,老和尚便走了去,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為何方才絲毫不提救人的事,如今卻送來了這救命的藥酒呢?
他師傅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心理?但是現在也已經不能夠再去了解了,救人要緊。
這些日後的事情日後再想方法去解決吧,他師傅定然不是那種冷血心腸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是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要是有機會真的能夠問清楚的話,也許這所有的問題就可以得到解決了。
終於在內服外用的情況之下,那雙青紫的手好是逐漸的消了腫。
膚色也漸漸的在這時間的沉澱之中,逐漸恢復了正常,這就說明他這雙手算是救了回來。
也不枉費他們這些人,費了這麽大的心思,如今還用上了最珍貴的人參酒,可再珍貴又如何,比不過一條人命啊。
“師兄,聽說這人參酒,可是二十年一產,一次好像就只有三壺,如今這一壺已經用完了,再加上先前好像也用過了,是不是我們就沒有這保命的東西了?”
“不要聯想太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這些佛家中人最注重的事情,我就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去解救這世人嗎?”
如今他倒是有些懵了,雖然說他自己也知道這佛家最重的東西不超過三樣,不是這禮儀,廉潔也不是對這世人的感召,而是在這其中救命的。
無論如何的階級制度與這規章的限制,它們都比不過一條人命。
這人參酒便算是第三樣東西了,再者便是那舍利子,還有那佛家的真經。
“師兄說得對,是弟子狹隘了。”
相信這二位主仆能在這人參酒的加持之下,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轉頭看了看床上的位置,他們的氣色才出現了好轉,也不枉費他們整個寺廟中的人為他們費盡了心思,才是得到了如此的場景。
以後一定要惜命啊,即便那二位姑娘不在了,他們也一定要存活下去。
畢竟先前她們為了救這二人,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即便是這身形的潰散也在所不惜。
難道這便是這世間的情誼嗎?他是否真的沒有斬斷這紅塵中的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