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淵本是想做速戰速決,但是卻不曾想京中這個事情竟然比自己所想的反甲許多。
“我不過是才走了幾日罷了,從前我不在的時候,也從未見過京中會出這麽大的亂子,怎麽今日就會發生這般?”
他也是托了關系,加上對地形熟悉的緣故,才能夠進入宮中見到皇上皇后。
“朕…我從未虧待於他,卻不曾想他,竟做出如此惡事。”
一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當做心腹一般的人,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的,他便覺得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要不是楚亦淵回來的及時,這件事情他也不知該如何收場。
楚亦淵有些著急,一個是這件事情拖不拖,一個是他害怕自己不在君慕清的身旁,君慕清會出現危險。
“那就速戰速決,我早已讓人拿著我的兵符,去帶了將士們,再忍一忍,事情變過去了。”
京中能發生的事情,楚亦淵在路上的時候就想過多次。
雖然他猶豫過,但即使他不願意相信,可這些人真的在自己不在之時欺負了皇上。
所以他可以讓人早早的便拿了自己的兵符去做了事。
果然就在他們說話的瞬息便能聽見外面有刀劍相碰的聲音。
撕心裂肺的吼聲,和劈裡啪啦的打鬥聲,一時間將這沉睡了多年的宮殿喚醒。
宮人們個個全都躲進了自己的屋子裡,生怕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被牽連失了生命。
血流成河。
隨著天幕降臨,夕陽將天邊的雲朵染成了紅色。
滿地的血,也越發的刺眼。
外面的聲音慢慢的平靜。
楚亦淵便首先走了出來,起兵叛亂的人皆已被伏誅。
滿宮裡全都是叛軍的屍首。
那些接了命令過來保護皇上的侍衛們,正是在處理這些屍體。
皇上僅僅只是將那個大臣帶進了禦書房。
楚亦淵和其他人自是很有臉一見的,躲在了外頭。
皇上一臉不可置信的朝著那個男人問道。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背叛我的竟然會是你,你怎麽會做下這樣的事?當年我便說過,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所以…為何一定要做這樣偏激的事兒?”
隻瞧著人十分不屑的說了句。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也不需要你那副打發叫花子的樣子,我想要的是你的王位,想要的是當初自己拚了命掙來的東西,這個位置本來就應該屬於我的,至於你只不過是鳩佔鵲巢罷了。”
他如今隻想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拿回當年自己用命掙來的榮耀。
至於這個皇帝,當年,如果不是有那麽多人為他而犧牲在他的面前,倒了又一次又一次來自外敵的爭鬥,他又怎能夠如此安穩的在這大殿之上坐穩這個椅子。
“你…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之情,你何須將此事做得如此決斷?”
多年流逝,他自問自己從來都沒有虧待過這些曾經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他拚盡了自己的所有來去彌補這些為了他而失去了一切的兄弟們。
本以為這樣的舉動會讓他們感恩戴德,卻不曾想今是從一開始便有了怨恨。
“同樣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憑什麽你卻能夠坐在那高高的帝位上,而我們卻要低入塵埃,任你辱罵。”
只有互相依賴,才會有互相虧欠,一旦有了虧欠,便會有了怨恨。
或許從一開始,皇上所要想的就不是用一時的安寧去得得他們內心中的忠誠。
而是要讓他們懂得自己的忠誠,才能夠換來屬於他們的安寧。
“總之…這件事情我竟然已經做了姿勢,已經做好了承擔一切結果的打算,你要殺就殺,不要廢話。”
“你有沒有想過你家裡的妻子兒女,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剛出生還不曾見過這人世的孫女兒。”
前些時日,他家中的長子才剛剛給他帶下一個孫女兒。
本想著他三世同堂會幸福,卻不曾想其事,在這個時候做下了這樣大念不到的事情。
“不為你如此虛情假意,我做下這些事情的時候,自是想過會牽連到自己家中之人,但即使做了,我便能夠承擔結果。”
終究是自己心不甘情不願,雖然是牽連了家人,但卻也是自己努力爭取過的結果。
朝著他仍舊如此不思悔改,甚至都不想與自己商量該如何解決的樣子。
皇帝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在有惻隱之心。
若是今日他包庇了他,讓他繼續活在這世界來日,會有更多的人去挑戰他的軍威。
“當年在戰場之上,你我曾經兄弟相聲,我便以為這一生你便都是我的兄弟,但事已至此,我絕不能因顧念兄弟情誼而容忍一切,所以抱歉。”
皇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抬起頭。
抬起頭來的,他眼中再沒有情緒,十分冰冷。
“來人,鎮殿大將軍謀反,著…壓入詔獄,擇日處斬,其家中之人,未成年者一律流放,其余全部處斬。”
皇上的話斷斷續續,他終究還是顧念著昔日情分。
留下了他家中的幼子。
雖說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但他不管怎樣還是有一些舍不得,就這樣將曾經滿心護著自己的兄弟,絕了後嗣。
人被帶了下去,皇上一個人坐在書房裡許久。
皇后有一些擔憂,這些年來的互相扶持,作為妻子,他知道皇帝和大將軍兩個人之間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情誼。
如今大將軍因為一時被他人蒙蔽心中,差一點釀下了千古錯事,他心中定是不好受的。
雖說作為妻子,她也應該理應前去勸諫一番,但是遠遠瞧著他一個人坐在那兒的樣子,便知道他並不希望有人打擾他。
站在廊下,楚亦淵陪著她良久。
皇后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麽事,又問了一句。
“宮裡發生的事情急,剛才也一直都在處理,後續事情,我也忘了問你,你一個人回來了,那君慕清呢?”
談及君慕清,楚亦淵才有一些擔憂。
“我走的時候將他身旁的人一律全都安排妥當,應該不會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發生,就算有事也會有人傳遞給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