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臉心疼的看著晏九香。
這些年他一直都想辦法把晏九香的名聲洗得清白一些,但是那些人早就已經固定思想,無論他做什麽都沒辦法改變晏九香的名聲。
所以在他第一眼看見君慕清的時候,他就在想,若是自己極盡寵愛君慕清,是否大家都會把目光落在君慕清的身上,而不會再牽連到晏九香。
但是現在瞧著晏九香那副模樣,這些年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大家的謾罵,但是他卻是心疼的。
“朕是心疼啊!”
心疼她這些年,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君王的偏愛而一直處於輿論的中央,甚至沒有意志得以安息。
晏九香倒是不這麽想,這些年該得到的榮耀和恩寵,她都已經享受的盡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什麽值得遺憾的事情了。
“這輩子能夠遇到陛下,已經是我三生有幸,陛下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就當這一切事情都從未發生過,今日你與君慕清二人從未見過,以後也不要再有讓君慕清當擋箭牌的想法了,好嗎?”
她商量著皇帝,皇上瞧了她許久,點了點頭。
“愛妃說什麽,朕都同意,沒事,就算是沒有人能夠代替你,但是朕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好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危險。”
皇帝走上來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二人倒是一番夫妻纏綿。
君慕清自是尋著一個空隙便溜了。
活到了自己的住處,她拍了拍自己的胸部。
剛剛直言拒絕皇上的時候,她的內心其實也有一些害怕,她是真的很害怕皇帝會因為她拒絕了他的請求而直接讓他喪命。
但她不管如何真的不願意去做那種事。
不過雖然她沒有答應這件事情,但是皇上很快便把答應她的事情做了。
她宮中這些個別人派來的眼睛和尾巴倒是都處理得乾淨得很,畫了一批新進來的宮女。
雖然有的時候做起事情來笨手笨腳,但是卻比那些中日裡眼睛直長在自己身上的人看起來舒坦的多了。
一日又一日的呆著,她也願意跟自己宮裡頭這些剛入宮沒有多少日子的小孩子們多說說話。
“娘娘,皇上自從上一次叫您過去之後,便許久都不曾見你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跟在她身旁,一直盡心盡力侍奉她的小丫頭,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你問的話。
瞧著那小丫頭,君慕清又看了看門外,已經快要黑下來的天。
搖了搖頭,“君王的恩寵,別人倒是把她當做寶,可我卻覺得那是張催命符?”
要不是自己一直都不曾受寵,皇上又有意將自己身旁的那些人打發走,或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生活早就已經被暴露在旁人的眼睛之下。
雖是很感激皇上所做,但是他卻仍舊不願意為他而犧牲。
“陛下倒是對娘娘很細心…知道這后宮的路不好走,特意安排了奴才們侍奉,聽說之前的那批,或多或少都是別人的眼線,皇上一律都已經處理乾淨了。”
君慕清“嗯”了一聲。
她只是不想讓那些眼睛和尾巴監視著自己做事。
所以當時才會向皇上提及這樣的要求。
本以為皇上的所作也就只是將他們調離開來,重新發配到別的地方做事,然而皇上把他們帶走了之後,便隨便尋了個由頭,一個兩個的都早已亡了性命。
而自己身旁新收上來的婢女們也早早的就受了他人的管控,哥哥都知道,不要把自己宮中的事情講給別人聽。
“是啊…陛下雖是明面上不曾寵娘娘!但是私底下那位該有的娘娘也或多或少的不曾缺過…想來陛下的心中還是有娘娘的。”
另外一個貼身病女也加進來說話。
君慕清雖然沒有什麽架子,所以大家也樂意坐在一起說一說平日裡的八卦。
只是今日君慕清倒是沒什麽心思談這些。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等晏九香來。
因為她始終不明白當時為什麽晏九香竟然會替自己說話。
本是以為當日她知道了皇帝要讓自己做什麽事,自是很是歡喜的同皇上說,一定要自己做她的替身,這樣就算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喪命於蘭州,也絕不會是他的過錯。
“見過娘娘。”
李總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去求,見一次他的時候,外頭就有人說著他來了。
君慕清連忙起身,去了門口將她引進了閣子裡。
“怎麽,你不會是在等我吧?”
晏九香剛剛坐下,便看到桌子上面還放著兩杯茶盞。
君慕清趕忙招呼人,將那桌子上面用過的茶盞測下去,重新上一碗。
“沒有,只是閑來無事與他們幾個人一起說說話,渴了便喝了口茶罷了。”
“我要是你得好好想想,該如何把自己宮裡頭的人管明白,莫要讓人從自己宮裡頭的人動手。”
“你什麽意思啊?”
晏九香瞧著她這副不上路的樣子,覺得難免有一些爛泥扶不上牆。
“我知道你一直都好奇,為什麽我在皇上面前說下那樣的話為你袒護,其實也不算是為你而是為他。”
這些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動過心,但是到最後的時候她還是有一點心軟。
“他終究這些年來,一直把我視作心上之人疼愛,我就算是再沒情沒愛,也終究是不能將他視若無睹,雖說男女當擋箭牌,保住我的性命,這個法子是最好的,但若是你死在這,北洲的皇帝怕是絕不會善罷甘休吧。”
他與君慕清已經不是第一日認識,自是知道君慕清之前在北州都發生些什麽。
且不說那皇帝是否能夠因為這件事情而把整個南州翻過來,就是她那個王爺,雖然如今瞧著他們二人確實恩斷義絕,但是誰知道那王爺心中到底如今是否還有她。
“現在我才是真的後悔把你推上他的床上,就是我當時不是一時糊塗想,這就是你在蘭州毀了清白,也就只能一直待在蘭州了,不然我也絕對不會做下這樣愚蠢的事情來。”
多年的籌謀,若不是他一時亂了陣腳,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