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來吧!”
張鐵喝了幾口酒,沒有喝爽,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咬著布條只等著刀子落下來。
只有疼痛才能夠驅散心中的不爽,對於即將到來的刀子割肉說不怕是假的。
陳武洗了洗手,然後把匕首用烈酒仔細的洗乾淨,來到張鐵的後面。
找到王妃剛才說的那些發黑發白的肉皮,匕首迅速劃過。
“嘶,嗚嗚……”
張鐵還是疼的渾身顫抖,蜷縮著身子想要掙脫。
後面等待的將士馬上撲上去馬上按住了他,不讓他亂動。
陳武皺著眉頭,手起刀落迅速的在傷口上面遊走,然後就看見一塊塊腐爛的肉條被割下來。
鮮血頓時就像水流一樣不停的流淌下來,馬上就染紅了張鐵的後背。
張鐵的嘴唇馬上就因為失血過多有了發白的跡象,不過傷口上面的腐肉也割乾淨了。
“王妃大人,幸不辱命,傷口上面壞死的肉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
陳武站了起來,看著張鐵後背血紅一片皺了皺眉頭,完全不知道王妃接下來想要怎麽做。
這麽大的傷口想要止血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李堯這個時候又覺得自己行了。
“王妃大人,現在傷口大出血不知道你有何辦法,我的金瘡藥剛才已經全部都用完了,也是愛莫能助。”
李堯一副看戲的樣子,只要今天張鐵死在這裡,這件事兒覺對小不了。
必須捍衛身為大夫的尊嚴,必須要為全天下大夫討一個說法。
她王妃何德何能誇下海口,瞧不起全天下的醫生。
哪怕他是王妃,這件事也不會有緩和的余地,必須要在皇宮朝堂之上當著滿朝文武道歉這件事才有可能罷休。
“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就你那個破金瘡藥,也就你當個寶,我問你軍營傷兵營當中那些受到刀傷的將士有沒有用過你們大夫的金瘡藥,他們有多少人活了下來?”
“不要以為金瘡藥止血了就完事大吉,治療傷口一定要乾淨,不能有任何髒東西在上面,就你們管理的傷兵營髒、亂、差不說。”
“所有的將士的紗布都是交叉使用,將士不死才怪,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外傷處理方法……”
楚亦淵在邊上奮筆疾書,把君慕清說的話,指揮處理傷口的步驟事無巨細的全部記載了下來。
他有預感,如果張鐵痊愈了,這個外傷處理方法對整個北唐的將士來說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整個北唐的兵力甚至憑空多出來八成啊,張鐵這種刀傷算是中等傷勢了,在傷兵營當中非常的常見。
如果效果不錯的話,到時候普及全軍,想想到時候八成的原本受傷等死的將士活了下來,那將是多麽大的功德。
以後打仗的將士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受傷無法救治,而躺在床上絕望的等待死神的降臨。
當然現在一切都要建立在張鐵最後能夠痊愈的基礎上,這些才能夠生效。
楚亦淵都不敢想,自己的王妃腦子裡面居然這麽有貨,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真是不是事到臨頭說什麽都不暴露啊!
越想楚亦淵越覺得這次的出行來的值啊,就康城這幾天都發明出多少個顛覆北唐的物件了。
“哼哼,光說不練假把式,王妃既然有信心就請繼續,老朽拭目以待……”
李堯說什麽都不信王妃有比使用金創藥來止血的方法,金瘡藥止血療傷的方法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敢質疑老祖中的方法有誤,真是大逆不道,不管怎麽說今天這件事他是記在心裡了,王妃草菅人命。
擅自給傷患用烈酒擦拭傷口,割肉,折磨傷者,所作所為人神共憤,喪盡天良!
這件事只要下山了,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傳播出去的,讓全天下的人來譴責這位無法無天的王妃。
“香香姑娘,麻煩你見下兩捋頭髮下來可以嗎?”
“然後鐵針麻煩陳武將軍放在火上烤一烤,然後把它掰歪。”
君慕清說著走過去親自指導,張鐵的傷口血液流的越來越多,不能耽擱了。
這個時候又沒有輸血的條件,一旦失血過多就是神仙都難救啊!
聽到君慕清的話,陳武馬上行動,夾著鐵針放進火力烤了起來。
牛香香也剪下了自己的頭髮,然後放在烈酒裡面清洗起來。
一切就緒,君慕清讓兩人按著東西回來。
“香香縫衣服的活你應該熟的吧?”
牛香香點點頭,說道:“熟的,在山上衣服都是我們自己縫製的,針線活都不差。”
“非常好,現在你就用你的頭髮做線,把張鐵的傷口當做布匹縫起來!”
牛香香嚇得目瞪口呆,手上的鐵針差點掉落在地上。
頭髮縫製人肉,簡直聞所未聞啊!
而且頭髮在民間都有著不吉利的象征,一些巫蠱之術都會用人的頭髮來扎小人,現在居然用人的頭髮來縫傷口這聽上去怎麽那麽詭異。
“還愣著幹什麽,在等下去張鐵就真死了。”
君慕清冷喝道。
牛香香打了個哆嗦,清醒過來,看著王妃似乎不是開玩笑。
哆哆嗦嗦的開始用頭髮穿過針眼,來到張鐵身邊。
這會兒張鐵又再一次的暈了過去,疼痛加上失血過多,堅持不住了。
“巫蠱之術,這是邪術,不能縫,這會不吉利了的。”
李堯馬上爬起來製止,用頭髮縫製人皮,想想就頭皮發麻,簡直聽都沒聽過,想想那個畫面就不寒而栗。
“給我抓住他,別讓他搗亂。”
“香香你繼續,就把張鐵後背當成布匹就成,趕快動手。”
牛香香咬著嘴唇點點頭,馬上爬上去眼睛只看張鐵的後背,不想其他的。
因為只要想到這是一個人,她就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牛香香的手法非常的不錯,雙手上下翻飛,雖然中間打哆嗦出錯了不少,但還是磕磕絆絆的完成傷口縫合。
縫合完了之後,牛香香看著人皮經過頭髮的縫製那種難看的形狀,實在是忍受不了,捂著嘴跑到一邊瘋狂的嘔吐。
春花姐也受到了感染,跟著跑到一邊嘔吐。
這個時代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縫合傷口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傷口縫合好了之後,君慕清總算是松了口氣。
陳武緊張的看著張貼的情況,作為軍人這種牛鬼蛇神他表現還是很正常的。
“快看,血止住了。”
陳武指著張鐵的後背,驚訝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