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問:“印章在你身上嗎?”
郗歡抬頭:“嗯,一直都在。”
這可是父母拿名換來的,她怎麽能弄丟呢?
而且,她也只剩下這一樣東西了,別的她也留不下,無論是人,還是物。
唐安南進屋去,而後拿出來一個鐲子,郗歡沒見過,但是能看得出來,跟名貴。
“這個給你。”唐安南說,“你回家,把掌家權利給我奪回來,這兩年跟著我身邊也學了不少吧,從一個德不配位的人手上把位置搶回來,這點本事你應該有。”
郗歡還以為郡主要說什麽事情,
“可是……”郗歡不敢接,“可是我已經……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拿回屬於我的位置。”
唐安南說:“你放心我會讓兩個人去幫你的。這件事情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所以,你隻管按照你的方式做就行了。無論你需要什麽說就行了,那兩個人會幫你的。”
誰?
“誰會幫我?”
郗歡接過鐲子,不知道誰會幫她。
唐安南說:“你去吧。他們會找你的。我會派一隊人保護你。”
郗歡說:“郡主,謝謝你。”
***
讓她離開後,玄機才從屋子裡出來,眼神複雜。
“你讓我離開你嗎?”
唐安南:“嗯。”
玄機說:“我在你身邊尚且不能夠保護你,更別提我離開之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唐安南說:“我做事,有分寸。”
那個手鐲空間就是複製了鳳凰秘境,只要有了那個手鐲,玄機就不必一直跟著她,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呆在郗歡身邊。
這樣做的代價唐安南身邊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你確定霍長澤能保護好你嗎!?他在你身邊尚且不能夠保護你現在我都不在了你該怎麽辦?”
如今形勢越來越混亂,皇嗣的出現,給他們平靜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波浪,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安靜快樂的生活著。
“你手上握著一個孩子,唐斯悟……你打算。”
“我要你把他帶走。”
玄機:“你知道的,我可不擅長帶孩子。”
“……他必須離開這裡,唐兮雅已經自身難保了,她被帶走了,一旦有人從他嘴裡證實孩子是太子的遺腹子,很快唐斯悟就會被帶走。一旦陷入了這樣的權力紛爭之中你覺得他那麽小能活多久?”
玄機說:“那又如何呢我把孩子帶走了你怎麽辦?如果他們非要找你要唐斯悟你該怎麽了?”
唐安南說:“死了。”
玄機:“!???”
“這裡的人見過你的沒幾個,帶著一個孩子並不奇怪他們也沒有見過唐斯悟究竟長什麽樣子,您只需要把孩子安全帶走就行了。”
也是,全程戒嚴一個孩子,也就只有玄機能把孩子帶出去。
“去東北?”
唐安南說:“郗歡的家族是做生意的,你和姚雪安幫她拿回權利,殺了即墨北,控制即墨家的生意,以後延鈺和哥哥離開慶都的時候,也有地方可以去。”
“而且我需要你去那裡之後幫我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
“查一筆錢。”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但是我覺得你在謀劃一件很讓我害怕的事情,你到底在幹什麽?”
“活命。”
***
霍長澤坐在房間裡,唐安南出去解決了一些事又返回來。
霍長澤再看唐安南,臉上沒有半分慌張,說:“你怎麽了?”
唐安南說:“別愁了。這麽多這麽多的真金白銀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轉移走的。他辦事沒這麽乾淨,也不可能瞞天過海。他從小生活在慶都即便是對外面的世界有所了解那也不多,立刻召集人手今夜出城。先去福州,沿途細細打聽,把近兩年青海往東北以上的大貨行買賣全都給我記錄下來,讓人陳述給我,要快。”
現在就是跟時間賽跑。
蕭蘭佐收到消息後一直憂心忡忡,但是見唐安南不過是出去了一趟之後就談笑自若,不禁心下稍微松懈,也穩住了一些情緒。
“那該用什麽樣的理由去呢?”花洮問。
“就這樣唐突前去只怕他們不會配合我們吧。”
唐安南看了眼他,說:“長大了呀。流寇啊,這理由最好了,讓你的人馬去慶都的童會館掛幾匹中等馬匹的牌子,再給他們配上緝拿江洋大盜的公文,就說江洋大盜和流寇流竄於青海,禁軍不便出都追拿,便委托給錦衣衛,明早延鈺去一趟冰兵部和刑部,給哥哥他們做個呈報,讓他們也好心甘情願的批條/子。”
如今城門已閉,不能隨意出都,錦衣衛又涉及稽查逮捕的重任,平時出都外勤都要先呈報刑部和督察院之後,等待批複這才出都。
唐安南的意思是給了他們這幫人出都帶人的理由,免了刑部的後續責問。
惠波得令後立刻就走。
唐安南見蕭蘭佐還在沉思,說:“別擔心了,先生和師父,我會替你找到的。”
說著,讓他們都坐下。
因為她快站不住了。20周的肚子已經不小了,肚子雖然小,但是腳下的水腫卻是真的。
一坐下來霍長澤就知道她的腿又抽筋了,連忙給他的腳按摩一下。
蕭蘭佐看她真的辛苦,還要操心這些糟心事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處理乾淨。
“我知道,既然聶鴻志家的鑰匙已經被調包,那麽師父和先生也一定跟他有關,他竟然肯把人轉移走,就說明先生對他而言還是有用處的,他不會貿然對先生下的殺手,但是……”
唐安南說:“我會找陛下討一份搜捕特令,你去瞿府好好看看吧。”
“但若是想要出動禁軍,必須得是證據確鑿的大案,現如今試探還是要靠錦衣衛。”
唐安南有些疲憊:“他做事謹慎,不好拿捏。”
忽然,唐安南想到他的母親就是因為不小心暴露身份,然後……在冰天雪地裡被凍死了。
唐安南閉上眼。
雖是可憐,可是他生錯了地方,那就怪不得他們了。
“他做事謹慎平常的孝敬一概不收,任職期間也是最乾淨的,甚少受人彈劾,所以就算是錦衣衛,恐怕也難以找到合適的理由去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