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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狂妃在線寵》第407章,定局
  范興朝在哭靈時數次昏厥,此刻躺在床上,一口藥也喝不下。

  問下去了也是兩口就吐出來了。

  沒什麽作用,反倒是傷著了嗓子,連說話都不完整。

  他似乎一夜白盡了頭,那雙內含神光的眼眸變得黯淡無光,因為流盡了眼淚,甚至顯得格外渾濁。

  不知是因為悔恨,還是因為辜負了先帝的重托。

  “老師,”寇修賢垂首坐在下方,說,“藥是一定得吃的。如今天下大亂,所有人都還等著您來再定乾坤……您千萬要保重身體!一切雖然還沒有想到能扭轉的辦法,但是這天下只能靠著老師你來主了,太后絕對不能再乾政了。”

  這朝堂被太后控制的太久成了什麽樣的烏煙瘴氣,她們自然是清楚的,如今又給了太后機會,她怕是會卷土重來。

  范興朝眼角的淚痕沒有擦盡,他目光遊移著,許久後才說:“再定乾坤?扭轉戰局?你看看如今這個天下吧,我已經回天無力了。”

  庭院裡的竹筒輕磕著溪石,露出了龜裂的紋路。

  雨悄無聲息地下著,那些傷痕卻無法遮掩。

  那些悲痛依舊刻畫在上面。

  范興朝太老了,他的精氣都消磨在了官場沉浮中,如今已經有了一病不起的征兆。

  他已經在這樣的打擊之下好像變得一蹶不振,似乎心裡覺著這天下第一仿佛也就是這樣一個天下第一再怎麽樣,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改變得了的。

  寇修賢突然悲從中來,坐在那裡,掩面而泣:“怎麽就……怎麽就到了這般境地!”

  “楊盟佛口蛇心,為人心胸狹隘,他如今得了勢,滿朝文武皆要惶惶不安。他逼走了霍長澤,離北便再無枷鎖,從此……”

  范興朝突然咳嗽起來,他撐著身嘔出血,一時間情難自抑,扶著床沿啞聲哭道,“從此疆土崩裂,亂世將起,蕭氏的百年江山斷送於此!我有罪,我有罪啊!我一生蠅營狗苟、鑽研宦海,卻是為這些人做了嫁衣!我……我啊……我一直以為逼著唐安南,能讓她控制住朝堂裡的那些人,唐安南性子不同,我隻祈求著唐安南能守好這個江山,守好陛下,我知道她心中所想是為了讓霍長澤回到離北,我便以這個為誘惑讓她一心輔佐著陛下,可是她也沒了他救不了這個帝王。”

  范興朝頂著蒼蒼白發,伏身大哭。其聲沙啞絕望,好不淒涼。

  所以在之前無論唐安南怎麽做,他只是稍微地批評一下,並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表現,就是為了讓她,用她這個特殊的身份來護住這個朝堂,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唐安南的屍骨,在城牆下都已經化為灰燼了。

  “老師,老師!”寇修賢倉皇來扶,回頭大喊,“來人!”

  門簾一挑,進來的卻是藍紹祺。

  他見狀立刻跪在腳踏上,不顧汙穢,一邊為范興朝拭淚揩血,一邊指揮侍從打水浸帕。

  最後扶著范興朝躺下去,安撫片刻,對寇修賢輕聲說:“尚書外邊請。”

  寇修賢不敢再做打擾,連忙退了出去,在外間等候。

  過了許久,范興朝哭聲漸小。

  藍紹祺端碗親自喂老師吃藥,待范興朝昏睡後方才掀簾出去。

  寇修賢想要說什麽,藍紹祺卻示意他先跟著侍從去正堂,自己穿廊去了後邊換了乾淨衣裳。

  “尚書久等。”藍紹祺著人奉茶,坐在寇修賢下方。

  寇修賢捧著茶碗,默了少頃,說:“老師膝下無子,由你照顧,我很放心。今日我不該提起這些事……叫他傷心。只是目前已經到了這個狀況我們再傷心也不過就是徒增煩惱。”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楊盟此人,絕不能讓他控制的朝廷,微之……你!”

  “尚書。老師雖然抱病歸家,但心仍然牽掛著政事,即便尚書不提,他也難以釋懷,倒不如哭這一場,也好過總是憋在心中。”藍紹祺也捧著茶碗,他撥了幾下,說,“如今局勢不穩,老師也休息不了幾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是控制住了,不能讓事情變得越發糟糕,有些事情誰做了誰沒做,人人心裡都有些事,即便是我再怎麽做,也不可能比老師做得更好了。”

  寇修賢知道范興朝待他如親子,當下也不隱瞞,歎聲說:“皇上去得遽然,我們已經落入下風,楊氏又掌控慶都兵權,眼下太后當政已經是不可扭轉的局面。離北經此一事……往後該怎麽辦呢?你覺得霍長澤會放過慶都嗎?慶都殺了南希郡主——”

  藍紹祺生得白,手捧著那茶碗,仿佛與瓷一般無二。他說:“事已至此,緊要的是商議對策。霍長澤心裡有數,霍伯卿也不會允許他亂來,南希郡主是自己跳下去的,她早就應該料想到會有今天。只是可憐她的孩子了,還不足百天,就已經喪母了。楊盟原職是錦衣衛指揮使,他想要僭越進入內閣主事,就只能求請太后下旨,所以他也並非沒有把柄。王才霖因軍糧一案服毒自殺,內閣暫出的空缺,就得由尚書替補。如此一來,朝中大事,還是得由以老師為首的諸位大人們參酌簽字。至於離北那邊,等老師醒來之後再說。”

  寇修賢聞言擱下茶盞,虛心地問:“可是太后主政,內閣更換也在她一念之間。她若是借口換人,我們又該如何?”

  藍紹祺微微一笑,說:“太后主政,本就是情急之策,又不是長遠之計,她不姓蕭,代行天子之權不能服眾。別的沒所謂,緊要的是羋家。羋越英雖然為人懶散,不管政務,可她擔著羋家忠名,絕對不會任憑太后與楊盟在慶都胡作非為。太后既然想要拉攏她,就不會在此時失了分寸。況且,我聽聞,南希郡主與羋越英尚有一份交情,當初烏蘇缺錢缺衣得時候,是郡主給她的,如今郡主被太后害的身亡,哪怕是憑著這一點他也不會輕易的答應。尚書與其擔心太后換人,不如擔心楊盟的後續安排,他敢這麽做,肯定是有後路的。”

  寇修賢說:“楊盟一心攀附太后,他已經成功了。還有什麽要做的呢?”

  “依我愚見,恰恰相反。”藍紹祺抬眸看著門口的雨霧,“此時看來,楊盟確實在攀附太后,可是長遠地看,反而是太后在攀附楊盟。太后能起勢,是因為皇帝沒有子嗣,朝中不可無主,迫於無奈,大家才會讓步。但是青雲一定會有新的天子,楊盟手上握著的兵權才是實物,他既然敢圍逼霍長澤,對明理堂下手,這就表明他有恃無恐。”

  “你的意思是……”寇修賢震驚,“楊盟難道還有皇嗣在手?”

  藍紹祺吃茶,說:“當初太子跟唐家唐兮雅不是曾經有一個孩子嗎?”

  “可是那個孩子不是說是唐兮雅跟別人所生嗎只是為了攀附太子才謊稱……”

  “唐兮雅只是這麽說,但並沒有人去驗證,究竟是跟誰所生,唐兮雅那個時候已經面臨流放,若非腹中的孩子,她早就已經死在路上了。”

  當初說這個消息的人是南希郡主。

  當時誰都在信任的南希郡主,並沒有人說,南希郡主說的是假話。

  “難道你懷疑……”

  “既然這樣一個孩子都能被南希郡主給保下來,那保不齊之前陛下曾經在外面留下來的孩子。”

  寇修賢心涼了一半,他說:“楊盟有兵馬,還有錦衣衛,都官都是拖家帶口的人,真的鬥起來,未必肯與他產生衝突。他若是強行推舉一個人坐龍庭,我們……”

  “唐兮雅生下的那個孩子在哪?”

  藍紹祺說:“反正不在慶都。他能把自己的孩子都送走更別提這樣一個孩子了,慶都裡絕對找不到這個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從何找起。”

  一個孩子被放在外面,如同是大海撈針,而且之前並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在哪。

  即便是現在反應過來,這個孩子就是唯一的繼承人,那麽現在誰也找不到了。

  這樣一個稚子被太后捏在手中,確實很不錯。

  太后可不就是最喜歡這樣的孩子嗎?

  “你的意思是他手裡還有另外一個皇嗣?”

  藍紹祺卻話鋒一轉,問:“禁軍已經穿過鳳城了嗎?”

  * * *
  禁軍已經穿過了鳳城,卻還沒有到達荏汝境內。

  霍長澤一路疾行,士兵和馬匹都要休息,他們停在了中途。

  蕭蘭佐病得很厲害,心傷與舊疾一並發作。

  他似醒非醒,仿佛躺在一攤夢中,被雨水和汙血再次吞沒。

  從上次的疫病開始,蕭蘭佐的身體根本沒有養起來,早年服用的藥物成為了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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