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漓機智地反問，“你想要哪種照顧？”

  葉嘉衍偏過頭，看著江漓漓，“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不是嗎？”

  “你……”江漓漓納悶了，“到底醉了還是沒醉啊？”

  如果葉嘉衍已經醉了，還能這麽快反應過來……

  那她這輩子都不要妄想鬥贏他了！

  葉嘉衍不顧江漓漓的納悶，用她慣用的招數“回敬”她，“你覺得呢？”

  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不太一樣，似乎多了一抹甘醇的酒香。

  江漓漓偏過頭，對上他的視線，才發現不止是聲音，他連眼神都變了——

  他的雙眸裡，仿佛醞釀著這個世界上最醇美的酒，誘著人去品嘗。

  而品嘗的人，一不小心，就會醉倒在他的眸光裡，再也無法清醒。

  啊，這可怕的魅力！

  江漓漓忙不迭收回視線，斂容正色道：“我覺得……我們不要再聊這個了！你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到家我再叫你，乖~”

  “好。”

  葉嘉衍出乎意料地答應了，聲音聽起來還真的有點……乖。

  車子開出去一段路，江漓漓用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哪怕他閉著眼睛，側臉也依舊帥氣動人。

  唔！
  江漓漓強行拉回自己的注意力——為了保證安全駕駛，她不能再看葉嘉衍了。

  回到家，她才小心翼翼地把葉嘉衍叫醒。

  睡了一覺，葉嘉衍狀態好多了，但目光還是不如平時那麽清明睿智。

  江漓漓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還好嗎？知道這是幾嗎？”

  葉嘉衍看了江漓漓一眼，敲了敲她的腦袋，“我分不清這是幾也能收拾你。”

  “……”

  江漓漓秒慫，扶著葉嘉衍從車上下來，帶他回房間。

  躺到床上後，葉嘉衍沒有松開江漓漓的手，而是看著她——

  醉意熏染了他的目光，看起來迷迷蒙蒙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江漓漓突然結巴了，說：“你、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倒杯水。”

  葉嘉衍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難受，甩了甩腦袋。

  江漓漓馬上問：“你還好嗎？”

  葉嘉衍緩了一下，看著江漓漓，突然笑了，“你怕什麽？我這樣……又不能對你做什麽。”

  江漓漓聲音小小的，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可不一定……”上一次，他醉的明明不怎麽厲害，行為卻還是失控了，這一次……

  “嗯？”

  葉嘉衍示意江漓漓把話說完，目光看起來比剛才還要犀利幾分。

  江漓漓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線沒有接對，脫口問：“葉嘉衍，你真的不行了嗎？”

  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

  江漓漓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措辭有問題了，想跑，卻被葉嘉衍一把抓住。

  她馬上擠出一抹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已經誤會了。”

  葉嘉衍不打算聽江漓漓的解釋，自顧自地拉近他們的距離，鋪墊下一步的行動。

  “等一下！”江漓漓太急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還可以解釋。”

  葉嘉衍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有用嗎？”

  江漓漓突然反應過來——是啊，跟葉嘉衍這樣的人解釋，沒有用的！
  他這種人，一旦被質疑了，就一定要證明自己。

  江漓漓找到了思路，也就找到了活路。

  她雙手用力地抵在葉嘉衍的胸前，說：“你已經證明了！”

  “……”

  葉嘉衍定定地看著江漓漓，示意她說下去。

  “我相信你——”江漓漓的雙頰就像被火把點燃了一樣，越來越紅，最後幾乎是咬著唇說，“不管什麽情況，你一定……行！”

  “……”

  葉嘉衍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在江漓漓的雙頰要爆炸之前松開她。

  江漓漓松了口氣，“你先休息，我下去給你倒杯水。”

  她端著水上來的時候，葉嘉衍已經躺到被窩裡了，不知道是不是難受，正用手臂覆蓋著眼睛。

  因為拿不準他睡著沒有，江漓漓放下水，沒有出聲，動作很輕地幫他脫掉了外套。

  葉嘉衍睡眠淺，就算睡著了，這麽一通折騰下來，也早就醒了。

  他趁著江漓漓不注意，扣住她的後腦杓把她帶下來，吻了吻她的唇。

  江漓漓愣了愣，“你沒有睡著啊？”

  葉嘉衍說：“差一點。”

  江漓漓明白了，是她讓他功虧一簣。

  她拿過剛剛放下的水，“你要不要喝一點兒？”

  葉嘉衍沒有出聲，目光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看著江漓漓。

  江漓漓依稀仿佛……懂得了他的意思，“你忘了？我還要加班呢！”

  “當然沒忘。”葉嘉衍挑了挑眉，“我要是忘了，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跟我強調嗎？”

  “……”

  江漓漓不想承認，但葉嘉衍說的……確實有道理。

  葉嘉衍看了看時間，“要忙很久嗎？”

  江漓漓搖搖頭，“已經是我很熟悉的工作了，最多兩個半小時就能搞定。”

  “去吧。”

  葉嘉衍看著江漓漓離開房間，又閉上眼睛。

  江漓漓拿著資料和筆記本電腦，去了葉嘉衍的書房，小白也跟著她上來了。

  小白大概是很少看見她這麽晚了、還一個人在外面晃悠，有些好奇，直盯著她看。

  她摸了摸小白的頭，說：“我要加班。”

  小白鑽到桌子底下躺下來，仿佛是想用這種方式陪著江漓漓。

  江漓漓看資料看累了，就逗逗小白，或者用腳擼一下小白光滑的毛發，倒也不覺得加班寫法律意見書是一件多麽辛苦的事。

  只是，今天一天下來，實在太累了，到後面她還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

  小白感覺到江漓漓沒了動靜，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往江漓漓身上跳，想把江漓漓叫醒。

  奈何江漓漓的睡眠太好了，不是它蹦跳兩下就能把她弄醒的。

  小白圍著江漓漓繞了兩圈，突然溜出書房，朝著主臥跑去。

  江漓漓剛才出來，只是虛掩上主臥的門，這就給了小白很大的便利。

  小白輕輕一撞，門就開了，它直接跑到床邊咬著葉嘉衍的被子，把被子往地上拖。

  葉嘉衍很警覺，馬上醒了過來，以為是江漓漓。

  江漓漓睡覺習慣不好，搶被子什麽的只是基本操作。

  葉嘉衍沒有多想，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控制住江漓漓。

  可是，床那邊空蕩蕩的，他什麽都沒有摸到，被子還在一直往地上掉。

  而且，還有一種異常的聲響。

  葉嘉衍睜開眼睛，才發現江漓漓還沒有回房間，跟他搶被子的是小白。

  小白很乖，被他訓練過後，平時連主臥都很少進，今天為什麽這麽反常？
  見葉嘉衍醒了，小白松開無辜的被子，輕輕叫了一聲，掉頭往外走，還很細心地回頭看葉嘉衍有沒有跟上來。

  葉嘉衍意識到不對勁，顧不上半掉到地上的被子，跟著小白去了書房。

  把葉嘉衍帶過來之後，小白又往江漓漓身上跳，叫聲比剛才多了一抹著急。

  葉嘉衍明白過來，小白以為江漓漓出事了。

  他笑了笑，摸摸小白的頭安撫它，說：“沒事，媽媽只是睡著了。”

  小白焦躁的情緒，在葉嘉衍耐心的安撫下恢復了不少。

  為了讓小白徹底放心，葉嘉衍走過去叫了江漓漓幾聲。

  可是，江漓漓毫無反應。

  眼看著小白又要急了，葉嘉衍只能把江漓漓抱回主臥。

  小白跟著葉嘉衍到了主臥門口，乖乖停住腳步，沒有再往裡走。

  它已經長大了，有些事已經懂了——葉嘉衍和江漓漓都在房間裡面的時候，它不能進去。

  回到房間，江漓漓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在葉嘉衍懷裡哼哼著，葉嘉衍辨別了一下才聽清楚她說的是：
  “我的文件……”

  “在書房。”葉嘉衍替江漓漓蓋上被子，“沒人動，睡吧。”

  江漓漓繼續哼哼，這次說的是：
  “我說的是電腦裡的文件……”

  葉嘉衍無奈地說：“我去幫你保存。”

  這個時候，葉嘉衍才注意到已經快兩點了。

  他幫江漓漓保存好電腦上的文件，又整理好散落在辦公桌上的文件，打算幫她關上電腦的時候，右上角跳出來一條消息——

  “很晚了，還沒寫完嗎？”

  “先休息吧。意見書可以明天遲點再給我，不著急。”

  “晚安。”

  三條消息，都來自唐遇。

  葉嘉衍雖然沒有調查過唐遇，但對這位知名大律師的作風還算清楚。

  他對下屬一向要求嚴格，工作上絕不可能這麽寬容溫柔，除非……

  葉嘉衍合上電腦，回房間。

  江漓漓趴在床上，看起來睡得很沉。

  可是，葉嘉衍躺下來的時候，她是有感覺的。

  她主動往葉嘉衍懷裡鑽，“老公……”

  “嗯。”葉嘉衍在江漓漓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文件幫你保存了，不會丟，睡吧。”

  “謝謝老公！”

  江漓漓像樹懶一樣纏住了葉嘉衍，轉眼就陷入香甜的夢鄉。

  葉嘉衍醒了就沒那麽容易睡著了，拿過手機看了看，才發現宋子琛給他發了條消息，約他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可能會嚇到漓漓，不要帶她，也先不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