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葉氏的年會，要穿什麽呢？

  江漓漓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並且很快有了一個方案——

  她可以有點小心機，和葉嘉衍穿情侶裝！
  反正葉氏很多人已經看出他們有CP感了——他們不如，先給葉氏的職員打一支預防針！

  江漓漓越想越入神，回到律所，是低著頭走出電梯的。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電梯外面，有異常情況。

  “哎媽！”

  沈羨寧一向醒目，電梯門一開就發現了，見江漓漓一副不知者無畏的樣子走出去，他決定不當炮灰，默默地縮回電梯的角落裡。

  “漓漓！”

  江漓漓聽見有人叫自己，下意識地抬頭，看見了Henna，還有律所的一幫同事。

  同事們都知道她這一個上午經歷了什麽，應該是在等她。

  她還沒來得及給大家一個笑容，Henna就揚了揚手，朝著她灑出一串漂亮的水珠——

  這些水珠完美避開她的臉，滴落在她身上，微微打濕了她的大衣。

  “好了好了。”江漓漓還沒有反應過來，同事們就說，“漓漓，可以了！”

  江漓漓一臉懵——

  什麽可以了？這是什麽儀式啊？

  更令江漓漓意外的是，她在人群裡發現了林綻顏！
  林綻顏一身深色衣服，混在律所的一幫人裡面，如果不是身高和顏值太突出，江漓漓很難發現她。

  盡管這樣，江漓漓還是不敢表現得太激動，看了看身上的水珠，不解地問：“Henna，這是——？”

  “這是我們老家的一種習俗！這個水一灑，就表示你的霉運都去了！”

  “謝謝大家！”江漓漓知道這是同事們的一番心意，無奈地說，“這次我真的是倒了大霉。”

  大家紛紛安慰江漓漓，說沒事了，讓她以後小心點。

  同事們回去繼續工作了，江漓漓才看向林綻顏：“這位美女，你為什麽會在我們律所、給我趕霉運啊？”

  “我來看你的啊！”林綻顏走過來，挽住江漓漓的手，壓低聲音說，“子琛來找你們老大。”

  “原來是這樣啊……”

  江漓漓表面上笑得多燦爛，內心就有多苦澀。

  林綻顏多半是跟著宋子琛來的，順便看看她而已。

  有了宋子琛，她就變成了一個……順便的。

  照這種情況下去，她在林綻顏心目中的地位，只會一天不如一天……

  Henna在前台拿快遞，一轉回身，就看見江漓漓失落的樣子，安慰她說：“已經沒事了！接下來，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像平常一樣工作！”

  “娜娜姐……你不知道我心裡的苦。”江漓漓說完看了林綻顏一眼，轉而對Henna說，“我下午請大家喝下午茶！”

  “唐律已經預定了。”Henna說，“你跟林小姐聊吧，我回去工作了。”

  “好。”

  江漓漓目送著Henna回去，順便挽住了林綻顏的手，想著把她帶到哪裡比較隱蔽、方便她們聊天。

  最後，她帶著林綻顏進了一間暫時沒有人要用的接待室。

  林綻顏端詳著江漓漓，“你剛才不是還吃醋嗎？”

  “現在好了。”江漓漓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嘉衍！”

  林綻顏被江漓漓這股認真勁兒逗笑了，說：“你們律所這些同事，人都蠻好的。”

  她到的時候，他們正籌劃著給江漓漓洗洗霉運。

  雖然有人是來湊熱鬧的，但也有人是真的關心江漓漓。

  江漓漓點點頭：“大部分都蠻好的！”

  “你知道他們最好的地方在哪兒嗎？”林綻顏忍著笑說，“我明明不紅，他們應該也不是那麽喜歡我，但聽說我是你朋友，還是很給面子地來跟我要簽名。”

  “他們怎麽可能是因為我才跟你要簽名？”江漓漓晃了晃林綻顏的腦袋，示意她清醒一點，“你是明星還是我是明星啊？”

  “你可以當明星，但你選擇了當律師。”

  林綻顏想起她剛到律所的時候，有人真誠地發問：林小姐，江律師為什麽不跟你一起出道啊？

  甚至有人建議她們組個組合。

  早些時候，她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呢！
  “子琛來找我們老大幹什麽？”江漓漓吃醋歸吃醋，還是關心宋子琛的，“因為他家裡的事情嗎？”

  “嗯。”林綻顏看了看外面，把聲音放低，“林藝似乎是……有什麽動作。”

  “子琛怎麽樣？”

  宋子琛是個很樂觀，而且很寬和的人。大部分事情，他都看得很開。

  唯獨在宋峰林和林藝這件事上，他緊咬著牙關、死守著底線，反應很容易過激。

  林綻顏多半是因為不放心，才會跟著一起過來，反正她可以用她當借口。

  “他看起來……還好。”林綻顏說，“他給葉嘉衍打了電話，我知道你回律所了，才有借口跟他一起過來。到了律所，正好碰到你們同事在給你準備‘儀式’，我說是你朋友，然後就跟他們一起了。”

  至於宋子琛，他去了盛景的辦公室，現在都沒有出來。

  江漓漓意外地發現，如今，林綻顏已經可以自然而然地提起宋子琛了，就像她說起葉嘉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想起林綻顏和宋子琛的以前，忍不住笑了笑。

  “幹嘛啊？”林綻顏看出江漓漓這個笑別有深意了，戳了戳她，“你笑什麽啊？”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你砸破子琛的腦袋，罵他大豬蹄子。”江漓漓問，“對了，那條微博，你刪了嗎？”

  “……”

  林綻顏表情生硬地搖了搖頭。

  她和宋子琛的采訪出來後，就有人看出他們之間的端倪了。

  如果她突然刪了微博，不就是告訴別人她和宋子琛真的有情況？
  再說了，她是真的不想刪。

  她還不想認慫！
  “其實，我強烈懷疑過——”江漓漓問，“你們不公開，是不是害怕臉會疼？”

  “啊！”林綻顏叫了一聲，瘋狂搖晃江漓漓，“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漓漓笑得很開心，說：“我提得很開心啊。”

  林綻顏看出來了，伸手過來要撓江漓漓的癢癢，江漓漓笑著閃躲，兩個人差點像在家裡一樣鬧成一團。

  她們鬧得正起勁的時候，宋子琛過來敲了敲門。

  律所的人知道江漓漓和宋子琛認識，看見宋子琛過來，也不覺得奇怪。

  為了避嫌，宋子琛沒有進接待室，站在門口看著江漓漓，笑著問：“葉守恆最後怎麽樣了？”

  他給葉嘉衍打電話，只知道事情處理好了，後來有事，就沒顧上問葉守恆的下場。

  江漓漓說：“他當眾跟我道歉了。”

  “嘖！嘉衍真狠啊。”宋子琛笑著說，“這就相當於要了葉守恆的命。”

  江漓漓當然站在葉嘉衍那邊，“這是葉守恆自找的。”

  “嗯哼！他自作自受。”宋子琛的目光，緩緩移向林綻顏，聲音突然就變輕變柔了，“我先走了。”

  林綻顏點點頭，聲音也比平時溫柔了許多，“……我還要和漓漓一起吃飯。你……沒事吧？”

  “沒事。”

  宋子琛跟江漓漓打了聲招呼，然後走了。

  江漓漓眨了眨眼睛，終於知道平日裡，其他人看見她和葉嘉衍這樣，到底是什麽感受了。

  這種“日常”口味的狗糧，哪怕沒有什麽糖分，也是真的齁！
  宋子琛一走，她就盯著林綻顏直看。

  “咳！”林綻顏避開江漓漓的目光，“走啦，我們去吃飯。我請你吃好吃的！”

  江漓漓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這樣還差不多。”

  她們高高興興地去吃飯的時候，遠在葉氏那邊，有人倒盡了胃口，感覺自己這個月都吃不下飯了。

  葉守恆道完歉回來，在辦公室大發了一通脾氣，下屬找機會離他遠遠的，幾乎影響了整層樓的工作氣氛。

  葉晉康和幾個長輩來勸，沒有任何作用。

  大家都知道，只有葉嘉衍能鎮壓得住葉守恆這種怪獸。

  他的助理，不得已求助周揚聲。

  周揚聲負責幫葉嘉衍過濾事情，他實在不願意讓這種事情煩到葉嘉衍，但想想那幫可憐的同事，他還是跟葉嘉衍說了。

  葉嘉衍吃完午餐，剛回到辦公室，聞言直接說：“跟我下去看看。”

  “你要管葉經理啊？”

  周揚聲忍不住替葉嘉衍覺得不值得！

  葉守恆那種人，不值得葉嘉衍浪費時間。

  “剛吃完飯。”葉嘉衍輕描淡寫，“活動活動。”

  周揚聲突然興奮起來，“葉總，你這是要去打架的意思嗎？”他果斷跟著葉嘉衍下去。

  吃飯的時候，小陳跟他描述了一下昨天葉嘉衍狠揍葉守恆的英姿，他沒準馬上就可以親眼目睹一次！
  葉守恆辦公室的人見到葉嘉衍來了，都松了口氣：“葉總。”

  葉嘉衍直接說：“開門。”

  秘書沒有征求葉守恆的意見，直接給葉嘉衍開了門。

  葉嘉衍走進去，就發現葉守恆的辦公室一片狼藉，電話都摔成了碎片，可見葉守恆有多麽憤怒和不甘。

  發泄了一通，葉守恆的怒氣還是沒有消，一看見葉嘉衍，就握著拳頭朝他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