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牧打短工之後,廖秋雁這邊的日子明顯好過了不少,反正就一句話,無論那邊怎麽說,他們這都是咬定的沒錢。
折騰了這一段時間,廖秋雁的之前的菊花酒也釀好了。開封當天,楊老三準時到達書院。
“你可真準時。”廖秋雁放下手中模具,拍了拍身子,拿出另外準備給楊老三的酒。
“喝酒之事怎能誤時,秋雁姐,謝謝了。”楊老三一把接過酒瓶。想到那天聞到的酒香,楊老三咽了一口口水,手上的動作更是加快了幾分。
“謝什麽,之後還要你幫我介紹生意呢。”廖秋雁笑著說道。
楊老三笑了笑說道:“這都是小事。”
說話間,酒瓶開口,散發出濃鬱的花香味。楊老三猛吸一口,心中滿是感歎。隨後,拿起酒瓶就是一口。
見到如此情形,廖秋雁有些緊張。雖然之前呂員外那壇酒成功了,但再次釀和之前又有不少偏差。若是這次失敗了,也是浪費了她不少材料和精力。
“怎麽樣?”想到這個,廖秋雁不禁問了出來。
楊老三眉頭緊鎖,緊挨著眼睛不說話,將氣氛搞得更加緊張。
“好酒。”隨之,楊老三傳來了一聲酣暢淋漓的聲音。
聽到讚歎,廖秋雁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自己的心思全都白費了,好在楊老三對它的評價不錯。
“入口雖然微微苦澀,但是咽下喉嚨的時候,能夠感受到灼熱,還有從喉嚨口傳來的真真香味,一下子在鼻腔裡爆發。秋雁姐,好酒,好酒啊。”楊老三滿是感歎,這說話之間,又忍不住喝了幾口。
“聽到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麽差錯呢。”廖秋雁笑著說道。
這一次,廖秋雁釀了六壇酒,一壇留著,其他都打算賣出去。 聽到楊老三的感歎,廖秋雁也打算好了,這次的要價要稍微高一點,畢竟這段時間也付出了很多。
“唉。”這時,楊老三傳來了歎氣的聲音。
“怎麽?”廖秋雁的心一揪。
“酒是好啊。”楊老三說著,搖了搖頭道,“可以只有這一小瓶。”
噗的一下子,廖秋雁笑出了聲,她還以為什麽呢。
“我這還有一瓶,你拿去喝罷了。只是,這酒你得幫我聯系人。若是市場好的話,我再多釀幾壇,到時候不會少你的。”廖秋雁從一旁拿出酒瓶,再次塞到楊老三的手中。
她可不打算再送下去了,剩下的這一些都是留給江藤的。廖秋雁對喝酒沒什麽特殊的講究,但是江藤不一樣了,菊花酒正好可以給他飲酒對月,感歎人生。
“好姐姐,你讓我辦事我當然要竭盡全力了。你放心好了,店家我早就給你聯系好了。只是,還有一件事情,呂員外那邊說讓我當心著,要買你的酒。你看你怎麽分配,我好答話。”楊老三將酒瓶小心收起,只等著廖秋雁的回答。
“還是之前的價,先賣兩壇吧。剩下的三壇你幫我聯系店家賣了,價格也稍微提一提,就四十兩一壇,你看行不?”
“行啊,我這直覺不會錯,你這酒肯定會大賣的。就是一點,這不正逢重陽,店家的要量肯定會增大,你可得多做一點了。”楊老三特地囑咐。
“知道。”
這也是廖秋雁最為煩惱的地方,現在這個狀況,他們一家肯定不能無緣無故就搬去縣城。可是她這生意越做越大,早晚有一天還是會被發現,廖家那群人見了肯定會眼紅,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事情呢。
想到這些,廖秋雁的心情又是喪了三分,她無精打采地翻看著手上的書,嘴裡時不時就歎著氣。
午時,江藤到書房,看到桌前歎氣的人兒,心裡裝滿了憂愁。
“可是為了廖家的事?”江藤輕聲問道。
“嗯?”廖秋雁抬頭,看到江藤的那一刻,露出驚訝的神情。
“我在這有一會了,你這書半天也沒翻一頁,很明顯在發呆。”江藤指了指廖秋雁手中的書本。
“知我者莫過於江先生。”廖秋雁合上書本,從椅子上起了身。
“怎麽了?”江藤露出一絲擔心的神色。
“沒事。”廖秋雁笑了笑,“就是在想要怎麽找理由,正苦惱著呢。我們現在若是搬到縣城,廖家那邊肯定會懷疑,還不知道要怎麽鬧呢。”
“原來是為了這事。”
“這事已經耽擱不得了,我也是苦惱。眼看著我這生意越做越大,你這酒窖肯定容不下了。再來,這一車車的材料運到你這書院,動靜太大了,也容易起疑。”
這會兒,廖秋雁露出苦惱的神色,說完話又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萬事沒有兩全之法,求一個折中的辦法就好。”江藤輕輕勸說。
廖秋雁點了點頭,她知道江藤也出不了點子,對於他這有些出世的文人,萬萬體會不了其中的難處。
“隻一點,若是你有困難就和我說。”江藤補充道。
“嗯。”廖秋雁點了點頭。
雖然江藤沒有幫上什麽忙,但廖秋雁還是覺得心裡暖暖的。
廖家那邊也不安生了,他們七湊八湊零零散散地借了很多,這才把大窟窿給補上。可這大窟窿是補上了,日子也就難過了,本來生活還算是充裕,現在算是一貧如洗,還背上了這麽大的債務。
廖耀祖鬧了很多天,無論怎麽哭鬧也沒用,只能奄奄地認了命。本來廖耀祖鬧一鬧廖老婆子也就歎氣了,現在看到自己孫子不吵不鬧,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裡也是不好受。
“乖孫啊,現在家裡困難,你父母也是沒有辦法啊。”廖老婆子也是心疼自己的孫子。
“我知道了。”廖耀祖奄奄地說道,緩緩地走到一旁。
廖老婆子想要叫住自己孫子,但想了想叫住了也不會讓廖耀祖去書堂,又是忍住了。
但這件事情讓廖老婆子心裡不好受,晚上吃完飯後,廖老婆子憋不住了。
“慶峰啊,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娘,現在家裡一屁股的債,真是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