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女子背上的王心楠快要哭了!
這都叫什麽事啊!
才離虎口,卻入狼窩!
雖然大難不死,從此以後卻要過著奴隸一般的生活。
自己居然要淪為一個傻子的媳婦!想想都覺得恐怖!
一直以為林詩雅倒霉,現在看來,自己才是最倒霉的一個好不好!
目前的她虛弱得說不出話來,隻得在心裡大聲呼喊:天啊!秦浪,你在哪裡?快來救我!
然而,很遺憾的是,我們的秦浪同學根本聽不見她那發自內心深處的呼喚。
此刻的他,還是孤零零一動不動地躺在冰冷的菜地裡。任憑蟲蟻怕過肌膚,也沒有絲毫動靜。
其實早在晌午時分,他便醒了過來。
不過,他受的傷,遠比王心楠要重得多。
渾身骨頭不知道碎裂了多少,再加上渾身的內傷,身體輕輕一動,腦子裡瞬間一陣缺氧,差點沒暈死過去。
無奈之下,秦浪隻得跟一具屍體一般,靜靜的躺在原地。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流淌,而自己受傷的部位,正以非常恐怖的速度修複著。
——
村長的家,比起牲口家,條件好了豈止十倍。
那是一棟裝修還算精致的三層樓的小洋房,院子裡還有假山噴泉,各種花花草草更是不計其數。
在村長的帶領下,王心楠被安排到一間寬敞且收拾得十分乾淨的小屋裡。
鐵柱的媳婦在放下王心楠的同時,便被村長直接趕了出去。
為了保險起見,村長直接又給王心楠腳上加了兩條更粗的鐵鏈。
這讓王心楠的心,頓時如同墜入了冰窖。
接著便是老李頭進來,有模有樣的把脈,各種檢查。
本來老家夥是想趁機揩油的,但村長一直在他旁邊盯著,從頭到尾都沒任何機會,所以倒也算規矩。
村長一臉急切的問道:“怎麽樣?什麽時候能拜堂同房?”
“這……估計還得修養兩天。”老李頭搖了搖頭道:“她受的是內傷,估計是從山上掉下來摔的。傷得不輕。”
“嘶……從五葬山上面?”村長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寫滿了不信。
“估計是吧。”老李頭不確定的道:“當然,也有可能是飛機失事什麽的,我也是瞎猜的,這些事情你不如問她自己算了。”
村長見王心楠已經睜開了雙眼,一臉和藹的問道:“丫頭,我不管你之前是什麽人,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牛家的兒媳婦了!你放心,嫁進我牛家,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多少人想嫁都嫁不進來呢!”
修尼瑪的福!
要不是被人灌了藥,王心楠非得給這老不死的來兩個大耳刮子不可!
他這麽做,和強搶民女的土匪有什麽區別?
見王心楠依舊不說話,村長倒也不生氣,站起身一臉霸氣的道:“從今以後,你就叫翠花了。是我小兒子的媳婦,記住,不要想著逃跑,這牛家村可是我的地盤!這裡老子說了算!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法!膽敢反抗我,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翠尼瑪的麻花!你特麽才叫翠花!你全家都叫翠花!
村霸?
行,等著!
等老娘恢復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這些敗類!
王心楠氣得咬牙切齒,卻根本說不出話來,索性直接閉上了雙眼。
老李頭在一旁陰陽怪氣道:“哎呀,這女娃性子還挺倔的嘛!”
“倔?哼!能有多倔?”村長對此根本沒放在心上,鼻孔朝天,一臉得意道:“當年我那三姨太,比她倔得多了!鬧得死去活來的,最後怎樣?還不是乖乖臣服在老夫胯下!心甘情願的給老夫當牛做馬?女人鬧,就是你沒把她弄舒服!”
老李頭趕緊點頭:“是是是!要不,怎麽您是村長,我只是個江湖郎中呢。”
對於當年的事情,老李頭也有過耳聞。
這村長年輕那會兒便是村中一大惡霸,用計將兩名來郊外踏青的大學生情侶捉住,當著那男人的面,侮辱了他女人,也就是他口中的三姨太。而男人則是被打斷雙腿扔進了荒山,山上多豺狼虎豹,其結局可想而知。
“藥,給我開最好的,好處少不了!還有,你給牲口的藥,也給我一些,這女人手上好多乾繭,說不定還是個練家子,省得她到時候恢復了體力跑了。”
村長就是村長,單單就觀察力而言,便不是其他人能相提並論的。
當晚,王心楠又被灌了一大碗苦澀的中藥,以及之前那種能讓人軟弱無力的藥。
所有人離開後,王心楠呆呆的看著牆角的蜘蛛網。
腦子裡盡是和大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很困,但不敢閉上雙眼。
她害怕,害怕醒來時自己已成殘花敗柳,害怕自己從此沒臉見他。
所以,就這樣睜大雙眼過了一夜。
雞叫聲傳來,接著房間門被人打開,兩名下人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一言不發地給王心楠喂飯、換衣服,甚至還特意放了一個盆在她下身。
一向強勢慣了的她,何曾受過這等侮辱一般的對待,直接閉上了雙眼,不予理睬。
她並沒有像電視裡那些被拐賣的女人一般,去求這些人放了自己,她知道,即便是把嘴皮磨破腦袋磕平,這些人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個陌生人去和村霸作對。
現在的她,除了等待,什麽也做不了。
就這麽過了兩天,很快,自己的噩夢終於來了!
第三天一大早,王心楠便被那兩名中年婦女拽了起來,硬生生的給她換上了一件明顯不符自己身材的大紅旗袍。
讓她哭笑不得的是,自己那對大胸,仿佛故意跟這兩人作對似的,直接把旗袍的扣子給撐飛了出去。
其中一名婦女一臉羨慕道:“這麽大的飯碗,還真是便宜了三娃那智障了。”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另一名婦女趕緊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了一眼四周,小聲道:“你以為,真的是給三娃子娶的?到頭來還不是那老不死的自己霸佔了?”
“哎……真是可惜了,這麽俊一個姑娘。”
“這,就是命吧!趕緊去找王裁縫,讓他把衣服改一改,這實在是穿不進去。”
折騰了大半上午,兩人總算完成任務,往王心楠頭上蓋了一塊紅布,一人駕著她的一條胳臂,徑直往樓外走去。
——
今天的牛家村顯得格外的喜慶。
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一片。
敲鑼打鼓的聲音仿佛要震破天際。
今天,是牛家村村長的三兒子和翠花成親的大喜日子!
聽說這翠花可是個天仙一般的大胸美人,所以村裡的老少爺們一大早都圍在了村長家門口,想要一飽眼福。
不過新娘子哪是那麽容易見到的,鬧了半天,依然也沒看到半個人影,隻得暫時散去。
在牛家村有一個習俗。
在結婚儀式開始之前,這一對新人會坐著轎子,圍繞村子周圍轉上九大圈,接受所有村民的祝福,同時也意味著兩人從此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王心楠靜靜的坐在轎子裡,蓋頭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兩天過去,她的身體依然還是軟弱無力,不過好在這村長沒有牲口那麽喪心病狂,藥劑的分量減少了不少,現在的她倒是能拿起一些輕巧的東西,譬如——藏在袖子裡的剪刀。
“咚咚咚!”
鑼鼓聲不絕於耳,村長那嘴歪眼斜的三兒子嘴角流著哈喇子,笑嘻嘻地走在轎子前面,不停的朝四周的村民作揖。
稍不留神,踢中一塊磚頭,頓時摔得頭破血流。頓時引來四周一片笑聲。
一名面皮黝黑的莊稼漢,朝他吹了吹口哨,開著玩笑道:“喲,三娃子,終於娶上媳婦了!晚上,要不要我幫忙啊?”
三娃子就是個智障,根本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拍著手傻笑道:“好哇!好哇!晚上我們一起玩,一起玩啊!”
“聽見沒,人家三娃子多大度!老婆都要大家一起玩!你們呐,要多向人家三娃子學習才是!”
“那好哇!劉狗娃,今晚叫你媳婦兒來我家裡玩唄。”
“哈哈哈哈……”
四周的村民瞬間就被他給逗樂了,紛紛大笑起來。
村長走在三娃子身邊,佯怒道:“陳二娃,你狗日整天就知道說這些沒得卵用的騷話。我看,你是嫌最近的活兒太輕松了是不是?”
被稱為陳二娃的莊稼漢趕緊賠笑道:“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開玩笑而已,莫要當真。”
“哼哼!諒你也沒那個膽量!一會兒記得來吃酒!”村長冷哼一聲,倒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此刻的牲口一家正在旁邊的菜地裡乾著農活,看著喜氣洋洋的村長以及那一頂大花轎,鐵柱一臉不甘道:“爸,到嘴邊的肥肉讓別人叼走了,我真不甘心!”
牲口歎了口氣道:“那又有什麽辦法呢?那老東西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爸,你看,反正都要便宜別人,不如我們趁他們敬酒的時候……”鐵柱眼中目光熾熱,顯然是想鋌而走險。
牲口面色一凜,丟下農具呵斥道:“媽媽的,你不要亂來!到時候讓那老東西發現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鐵柱毫不在意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不就是捅兩下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不弄在裡面不就行了,他能有什麽證據?”
“唔……”鐵柱這話還確實讓牲口有些動心了,皺著眉頭思索良久,開口道:“但這事兒必須得有人放哨!省得被抓個正著。”
鐵柱心裡一喜,趕緊道:“你上的時候我放哨,我上的時候你放哨,這不就行了?”
“行!那就玩一回,反正是他們不講道義在先!”
說到這裡,兩人哪裡還有什麽心思乾農活?就這麽坐在地裡開始吧嗒起旱煙來。
就在此時,一名身材瘦弱滿臉胡渣的青年男子,迎面走了過來。
男子朝兩人拱了拱手,很有禮貌的朝鐵柱問道:“這位大哥,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村裡最近有沒有出現什麽陌生人……”
鐵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問雞毛問!老子一泡尿撒你臉上信不信?滾一邊兒去,別來打攪我。”
草!
這特麽什麽態度?
青年強忍著把面前這莊稼漢暴打一頓的衝動,看著不遠處的結婚隊伍,不由得眯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