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和褚玥心中想得其實也都還差不多。

  “你問林美人做什麽？是她哪裡得罪你了嗎？”

  封季玄低手揉著褚玥的手，漫不經心問道。

  “得罪我？”

  褚玥沒好氣的瞪了封季玄一眼，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雙手，“難不成我還經常欺負你的林美人不成？”

  “玥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嘛，”封季玄忙再次握緊了褚玥的手，討好的笑了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別生氣。”

  褚玥再次收回手，“得了吧，我現在餓了，你去陪你的林美人用午膳去吧。”

  封季玄訕訕一笑，湊到了褚玥面前，“玥兒。”

  嘁，賣萌犯規，她才不上當呢。

  看褚玥不為所動，封季玄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個金牌，放在了褚玥面前。

  這是……？
  褚玥隻簡單瞥了一眼，就忍不住睜大了雙眸。

  免死金牌！

  褚玥心中一緊，抬眼便看向封季玄。

  她沒想到封季玄會忽然拿出來了這麽一個東西。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難不成是要送給我嗎？”

  她緊緊盯著封季玄的臉，希望從裡面看到什麽不對。

  可封季玄卻繼續淡然地用午膳，似乎方才給褚玥的不過是一件普通的收拾罷了。

  “給你你就接著就是。”

  褚玥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金牌，飯都忘了吃了。

  察覺到褚玥的愣神，封季玄放下碗筷，將金牌鄭重的放進了褚玥的手心當中。

  褚玥一顆心忽的緊緊揪在一起，下一秒便將金牌丟在一旁，隻用力的抓住了封季玄的衣袖，神色緊張道：“是前朝出了什麽事嗎？”

  “沒有，”封季玄搖了搖頭，捏了捏褚玥的臉頰，溫潤一笑道：“瞧你，這麽緊張做什麽？要說有什麽事的話，我明日要陪伴太后去皇陵祭拜先帝，一來一回大約要三五日的光景。”

  “祭拜先帝而已，也不至於把免死金牌給我吧？”

  褚玥不傻，她知道一塊免死金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整個天啟國只有三塊免死金牌，一塊在太后那裡，其余兩塊在皇上那裡。

  而封季玄無緣無故忽然把其中一塊給了她，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了。

  “不過是擔心我離開了之後，會有人趁機下手對你不利，所以才會給你這塊免死金牌傍身，你想什麽呢你？”

  封季玄指尖輕點褚玥的額頭，嘴裡是掩飾不住的嘲諷。

  褚玥卻看出來了封季玄的故作輕松。

  可封季玄既然不告訴她，那就是不想讓她跟著擔心，只是……

  不過祭祖而已，卻到了需要用到免死金牌的地步，事情想來不會那麽簡單。

  封季玄不肯說，褚玥隻好十分配合地收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她剛把免死金牌收進裡衣處，封季玄就悠然道：“客氣什麽，等我回來了，這金牌你還是要還給我的。”

  ……

  “誰稀罕你的破金牌。”

  褚玥瞪了封季玄一眼，唇瓣動了動，還是用鼻子小聲哼出幾個字，“萬事以小心為主。”

  封季玄好笑的看著褚玥的小別扭心思，忽然手腕一轉，捉住了褚玥的小手，“你放心吧，我不會出事的。”

  “……”

  封季玄眉目清朗，看得褚玥耳尖微紅，忍不住別過了雙眸。

  這個人怎麽時時刻刻的都在撩撥她的心弦？
  褚玥正要一把拍掉封季玄的手，琳琅卻慌慌張張的從宮門口奔了過來，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出什麽事了？”

  褚玥心裡激靈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走到琳琅面前。

  “回稟皇上寶林，林美人方才在回去的路上差點被刺客劫走。”

  劫走？！
  褚玥手指瞬間收緊。

  果然，她的猜想沒有錯！

  萬更衣今日忽然在鳳棲宮大放厥詞，就是為了林美人。

  封季玄面色也冷峻了起來，“是在何處遇刺的？”

  “回稟皇上，是在映月宮附近。”

  映月宮？
  封季玄與褚玥對視了一眼，
  “人現在怎麽樣了？”

  褚玥第一反應就是林美人。

  那樣單純的一個姑娘，可不能出了事才是。

  “回寶林的話，林美人一切都好，褚喜公公的身手不錯，奴婢與褚喜公公花費了半刻鍾便把刺客給打發了。”

  說到這裡，琳琅有些懊惱，“只是奴婢辦事不利，沒能讓刺客留下一個活口，還請皇上降罪。”

  “這不怪你，”封季玄眸光微深，“想來刺客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屍首上也不會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德勝，”封季玄瞥向一旁立著的德勝，“讓蔣懷把手頭所有的事情都放下，讓高忠迅速查出刺客的下落。”

  “先別急著去。”

  褚玥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眸光冰冷，開口攔住了德勝，“我知道是誰下的手。”

  封季玄手上動作一頓，雙眸深沉，“琳琅和胭脂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等到寢宮內人都走光了，褚玥才在桌子旁坐定，緩緩吐出了一句話。

  “這件事，九成是萬更衣做的。”

  封季玄眉心微微動了動，“是在鳳棲宮……？”

  “沒錯。”

  褚玥挑眉，眸中泛寒，“我原本還詫異萬更衣今日為何說話這般放肆，言語之中還挑撥我與林美人之間的關系，現在想想，一切都解釋得清了。”

  褚玥拿過紙筆，迅速在紙上畫了一個圖案，擺放在封季玄面前。

  封季玄面色陡然一凜。

  “皇上，你知道這是什麽？”

  褚玥心思微動，忙指著圖案問封季玄。

  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個圖案很是了解。

  這樣一來……

  褚玥面目森冷，刺客的事情應該很快就能查清楚了。

  “這是青衣樓的標志。”

  封季玄沉默了許久，才緩聲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

  青衣樓？
  褚玥雖然不知道青衣樓是什麽，但也不難猜測。

  將今日的刺客的事情聯系到一起，這應當是一個殺手組織。

  “玥兒，你是從哪裡看到的這個圖案？”

  封季玄雙目犀利，手指拿著紙張不斷摩挲著圖案，眉心冷淡。

  “我是在萬更衣的發簪上面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