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剛才拉開,山林裡一片寂靜,幾道黑影在水月庵前閃過。
幾個縱躍,便朝著水月庵中落去。
但很快,這幾個人便被人像是丟垃圾一樣地給扔了出來。
一個灰衣人從暗中飛身出來,冷冷地說:“若是再敢對庵堂中人動心思,就是你們的死期!”
那幾個黑衣人連滾帶爬地順著山路逃竄了。
而那個灰衣人則是又隱身到了暗處。
翌日,白相國下朝回來,便去了菩提院,給白老夫人請安。
白老夫人的氣色不是很好,她呷了一口茶,翻了翻三角眼,“嗯,你辦事我信得過,水月庵那邊,我是知道的,清苦之地,裡面就只有幾個老弱病殘的尼姑,根本沒有香客,庵堂已經衰敗得快要活不下去了,這幾年,她在裡面也一定是受夠了苦。”
她自己去了最好的慈悲庵,把李青玄送去清苦無比的水月庵。
這時,劉護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給老夫人行禮後,附在了白相國的耳邊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可把老夫人急壞了。
“什麽事情不能當著老身的面說!難不成,你在我的跟前,還有所隱瞞?”
“是這樣的,母親,”白相國一臉鬱悶,“劉護院說,昨晚的事情失敗了。”
“什麽?”白老夫人也不由怔住了,“難不成連幾個老弱病殘的尼姑都打不過?”
“那倒不是,說是裡面有高手,一腳一個,將人都踢了出來。”
“哦?”老夫人嚇了一跳,“那個小小的庵堂裡,怎麽會有這樣的高手?”
“也可能不是庵堂的人,聽聲音是一個男人。”
“庵堂裡藏了男人?”老夫人驚得差點蹦了起來,“我就說嘛,這個賤人,到哪裡都不能安分守己,在那清苦之地,還能勾引男人!”
白相國也頓時覺得自己的頭上一片綠油油,氣得胡子都翹上天了。
“這個賤人,真是留不得!留著到處勾引人!”
白相國罵了一句,又不由說道:“但是,如今這個賤人身邊有高手相助,那又該如何是好?”
老夫人想了想,“這個不難,她在庵堂中,有男人護著,我就不信,接她回來,那個男人還敢跟著回來不成?”
“但是……”白相國想了想,“人若是死在了白府,怕是又會招人嫌疑。”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這件事,你放心吧,交給老身來處理。”
白相國這才開心地說:“母親,您出手,這件事一定可以完美解決。”
此刻的他,對李青玄可是恨到了極點。
至於為何會恨成這樣,恐怕就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了。
煙波閣,白如意剛帶著那三個丫頭跳完了有氧體操,擦了把汗,準備吃早餐。
可惜,她的空間裡面沒有音響,否則,拿出來,一邊聽著DJ一邊跳,可能效果會更好,現在可都全靠著她用嘴巴喊。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轉身提臀,再來一次!”
一早上喊下來,她身體不累,嗓子倒是有些喊啞了。
“大小姐,”蘭婆子又來了,她露出大黃牙,笑嘻嘻的樣子,令白如意有些反感,“老夫人回來了。”
“我知道。”白如意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這樣的,老夫人說她好不容易回來,想要宴請賓朋。”
“這個事情跟陳媚娘就好了,白府可不是我當家呀。”
“老夫人還說了,她想要一家團圓,所以,想讓您去將夫人接回來。”
蘭婆子真的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敢跟白如意說了那麽多話。
換做了別人,怕是早就嚇跑了。
白如意平時看著沒啥,但是她一旦對你產生了敵意,或者厭惡之後,那眼神能殺人……
聽了蘭婆子這個話,白如意眼角挑了挑,唇角噙著一絲冷笑,緩緩起身。
蘭婆子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面退去。
白如意卻是看都沒有看她,徑自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大小姐,您是應了還是不應?”
說著,也跟在了她的身後,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蒼霞見狀也跟在後面,快步走到了白如意的身邊,“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麽去?”
“去菩提院。”
她的母親,可不是說送走就送走,說接回就要接回來的。
白如意的出現,讓白老夫人有些小意外,但老夫人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你是來找我商量,接你母親回來的事情嗎?”
“我不是來找你商量的,我只是來通知你,想要接我母親回白府可以,但是,排場不能少。”
“排場?”老夫人眯了眯眼,“我能讓她回來小住幾日,你居然跟我談排場?”
“小住幾日就算了,我母親在水月庵裡,好得很,不需要參加什麽接風宴。”
“你真是放肆!”白老夫人氣得顫抖,“我不在府上這些時日,你都把自己慣壞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平日裡眼高於頂,看不見我。”
白如意淡淡地說著,“我告訴你了,要麽排場讓我滿意,要麽就別提什麽接風宴。當然,你們自己愛折騰,那就折騰好了。”
反正,她不開心不奉陪。
她娘也不會奉陪。
她可不相信老夫人說的話,什麽接風宴,明擺著就是讓李青玄難堪。
一個府上兩個夫人,這該是讓李青玄出盡洋相吧?
老夫人這樣做的目的,在白如意看來,就是想讓李青玄是當眾出醜。
她也很想讓李青玄風風光光地回府,因此,她覺得李青玄要麽別回來,要麽就一定要風風光光地回來。
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伸手拿起蛇頭拐杖,就朝著白如意掃了過去。
白如意一伸手將蛇頭拐杖捏在了手中,卻沒想到,這時候,從蛇頭拐杖的空心處,居然真的冒出了一條蛇,那條蛇通體紅色,猙獰的三角頭,吐著長長的信兒。
若是換做了旁人,不被嚇死,也被咬死了。
但白如意並不慌張,她另外一隻手揮動了一下,寒光閃動,手術刀已經將那條蛇的蛇頭給斬斷了。
“啪!”
被斬成兩截子的紅蛇,在地上翻滾著,看得白老夫人一口氣上不來,嗷地一聲,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