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鄭重地作了一揖,臉上笑意盈盈。
“重新認識一下,在下談宋,家父大理寺卿談覺,很開心認識你。”
刹那間,唐笑覺得自己被那笑晃得睜不開眼。
她像是醉了一般。
可她今日明明從未飲酒啊……
唐母見唐笑無事,且還遇著那談宋,笑嘻嘻急著回去分享這個消息。
三人繼續坐在一起聊天。
葉雲初發現,唐笑自從知曉談宋身份後,那臉上的笑就從未消失過。
陷入愛情中的女人真是可愛。
即使她再不懂情愛之事,從這兩人之間她都能看出點點情意在瘋狂滋長。
不過有時候這個世界可真小,他們兩人竟以此方式相遇了。
緣分有時候真的是妙不可言。
看兩人的陣勢,她此刻留在此怕是會礙著兩人。
唉,罷了。
葉雲初打算打道回府了。
她起身向兩人辭別。
唐笑深知今日自己忽略了葉雲初,但也知她的心事葉雲初能懂。
她站起身借口要送葉雲初出門。
而後伏在葉雲初耳邊,言語間滿是笑意:“葉雲初,今日多虧了你!太感謝啦!”
葉雲初被她的這份開心感染了,心情大好,但忍不住揶揄道:“趕緊回去吧!別讓你那談公子久等了。我先回去了,學堂見。”
臨走之前,轉頭看見兩人背影,葉雲初心中莫名也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填滿了。
這是自她重生以來,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次覺得甚是滿足。
這樣的心情持續到回府之後。
葉雲初哼著小曲兒,在院中晃噠。
孤煙難得見她如此開心,不由得問了出來:“小姐你今日自從天居樓回來便一直都這種興奮的狀態,我不在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葉雲初這才想起,孤煙還不知道此事。
她像是又被點起內心的火苗般,語氣激動的將今日之事又說了一遍。
兩個女子聊著聊著,情緒都提上來了,場面十分歡快。
正在暗處的屠蘇整個人呈無語狀。
他實在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就這麽一件事,天知道葉雲初今日說了多少遍。
回府路上遇見了與她交好的姐妹,說了一遍。
而後回府了,拉著葉夫人又說了一遍。
現如今,又和孤煙說了一遍。
且這三遍,一次比一次情緒要高。
話說那葉伯爺快回來了,葉雲初怕是又會上前說上幾句。
屠蘇暗歎一口氣,不知主子為何派他來乾這等事。
他還是趁著葉伯爺未歸之際,趕緊回去稟報吧。
不過想來主子對這葉雲初也並無好印象。
今日他將葉雲初請談宋去天居樓吃飯之事說出時,主子竟第一時間指出這女子心計頗深,為了唐笑的婚事利用談宋。
如此一想,自己埋在葉雲初身邊,其實是大有用處的。
屠蘇自我安慰,往回趕去。
可本來暢通無阻的那條路,突然有一黑衣人橫亙在半道之中。
看此人的架勢,像是衝自己而來。
分秒間,那黑衣人舉著劍朝他襲來。
屠蘇集中精神,奮力迎戰。
那黑衣人的攻勢又急又猛,屠蘇一時之間難以招架。
他邊打邊往廣文堂的方向飛去。
黑衣人就似不知累一般,一直攻擊著。
屠蘇終於體力不支,最後倒去的瞬間,他看見自家主子從廣文堂趕了出來。
而後,他放心的暈了過去。
葉雲初在家休息了幾日,又到了廣文堂進學的日子。
葉雲初這幾日一直在想著唐笑與談宋兩人,無比好奇其兩人的進展,早早地便去了廣文堂。
平時這個點去廣文堂都會遇上江序,葉雲初想著如果這次再遇上他,那她索性大方一點,將自己的快樂分享給他。
誰讓他,每日裡都板著一張臉。
好像大家都欠他錢似的。
她就做次好人,發發善心,帶他快樂一回。
葉雲初心情大好下了馬車。
她跳躍著走進廣文堂,可那主座之上卻空空如也。
想必江序今日來得晚些。
葉雲初打開課本,邊看邊觀察著。
可一刻鍾過去了,還是未見江序的身影。
“今日怎麽回事?”
葉雲初小聲的嘀咕著。
她手中的書自從打開後就再也沒翻動過。
再等等。
葉雲初完全沒有心情注意身邊的人與事,一雙明眸全力搜尋著那熟悉的身影。
難道今日他在路上耽擱了?
是馬車壞了還得遇到什麽了?
葉雲初腦子像不受控制一樣胡亂猜想著,之前來學堂時的喜悅早已消磨殆盡。
就連唐笑來了,她都提不起興趣,眼神直往門外瞥。
上課鈴響,江序還未出現。
弟子們也覺奇怪,紛紛議論了起來。
而後有一陌生男子走入了課堂。
男子放下書袋,示意大家安靜,開口說道:“各位,江夫子近日有要事在身,分身乏術,無法再來廣文堂教書了,所以這段時間暫由我來擔任廣文堂夫子,我姓謝……”
葉雲初腦子裡嗡嗡嗡的。
她只聽見了男子的前段話,江序這段時間不來廣文堂了,而後那新來夫子姓甚名誰她一概沒聽進去。
這個意思是,江序不來廣文堂了嗎?
那這期限會是多久呢?
葉雲初突然覺得這廣文堂若是沒了江序,好像也沒什麽意思了。
她應是完全忘了,最開始她也是因為江序而抗拒來廣文堂的。
葉雲初不由得出神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被身邊人搗了兩下。
她懶懶地抬起眼,表情滿是疑惑。
唐笑在桌底下指了指夫子的方向,輕聲說道:“你今日怎麽了,如此心不在焉,新來的謝夫子叫了你好幾次了,快!”
葉雲初的神志這時才慢慢回歸。
她望向主座,只見那新來的謝夫子正笑著望著她。
與其說笑著,倒不如說是擠著笑。
葉雲初都從他臉上尋到幾絲不耐的神情了。
與此同時,謝夫子的聲音響起:“葉雲初弟子是嗎?你對我是有意見嗎?怎得我剛來至現在,你一直在發呆。是我講課太過枯燥無味了嗎?”
“你的名聲我早有耳聞,難道你是覺得自己學問夠深,所以不用再聽我授課了?”
其言語之犀利,讓葉雲初覺得很是莫名。
在她的印象裡,她今日是第一次見謝夫子,以前並未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