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與馬二的故事,並不如你所說。我們這種人之間,從未有情誼存在,不過是酒肉朋友罷了,特別是馬二,向來隻為著自己,怎會來接濟我?”
李小面上掛上諷刺,回憶起那日發生的事情:
“那日馬二又與馬大起了爭執,醉醺醺經過這破廟,許是想有個人解悶,這才進了廟裡與我話了幾句,言語間都是對馬大的恨意,許是那日馬大打他打得狠了,他最後甚至說出了要殺馬大的想法。”
“我雖為小偷小摸之輩,可還是想好好活著的,一直勸他將這種想法棄了去,可沒想到,第二日他竟然又尋來了……”
“這次他是清醒著的,來的第一句便是問我願不願意與他一同乾一票,他說自己尚有賭債在身,日子難過得緊,而我日日蝸居於這小破廟裡,想來也是鬱鬱不得歡,等他殺了馬大,拿了田地,霸了馬家,馬大這麽多年也有些存銀,他就可以拿著這銀子還了賭債,再分些給我,到那時我也可以去馬家住上。”
葉雲初點點頭,捋清了其中的緣由,接著說道:“你被他說動了,便決定要幫他,馬二雖為人有些混不吝,可還是很精明的,怕引起懷疑,讓你去殺馬大,相當於買凶殺人,就算出了事,日後也懷疑不到他的頭上去。”
李小低低應了一聲,“我本不願意答應,畢竟這是殺人的事,可馬二那個畜生,他聯合一群狐朋狗友,將我誘騙了去京中的地下賭莊裡,還給了我一點錢,說是見我過得不如意助我翻翻本,我這人一碰到賭錢便停不下來,很快便將錢銀全數輸光,還欠了賭莊很大一筆,因著這筆賭債,我日日被人威脅,最後不得不考慮了馬二的建議……”
此案到了這時,已是水落石出了。
馬二買凶殺害了馬大,有李小的指認,很快便招了供,判了刑。
而李小,接收他人錢財行殺人之事,罪過也是不小,一同被抓了起來。
馬大冤屈被解,馬二被繩之以法,最開心的莫過於李氏了。
李氏千方百計打聽到了葉雲初的所在處,提著大堆的雞蛋與各種特產來到了江府。
江叔早將葉雲初當成了江府的女主人看待,現下見她又破了一樁答案心底是高興不已,聽得李氏的來意樂呵呵就將人請了進去。
葉雲初正在前廳與江序博弈廝殺,得了消息停下了手中的棋子,與李氏寒暄起來。
李氏為村中民婦,本就不適應江府這樣的情形,心意既已帶到了,便急著要回去。
命著江叔將人送出去後,葉雲初揚著一張笑臉,頗有些自得:
“瞧瞧,這些雞蛋與特產都是李氏帶來的,都是拿著來感謝我的!在破案之上,我果真有著絕佳的天賦~”
她仰著頭,言語間眼神不時飄向江序那邊,似是在等著誇獎一般。
江序忍不住輕笑,輕撫上她的頭,順著她的意溫柔開口:“我的雲兒自是有著過人的才智,日後定能成為南朝的第一女神探。”
寵溺地望著葉雲初片刻,江序似是想起了什麽事,開口:
“不過,南朝第一女神探,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江序刻意頓了頓,待得吊足了葉雲初的胃口,才慢悠悠開口:“此刻作為你的老師,我有必要提醒你,廣文堂的學業考試不日即將到來,你可有做好準備?”
這次的學業考試對於葉雲初來說,可是分外重要。
今年是她在廣文堂進學的最後一年,這次的學業考試便是最後的考核,若是沒有拿到好的名次,那便不能從廣文堂順利畢業。
她最近忙於手頭上的案子,早就將此事丟在了一邊,而書更是連翻開都未曾翻開過!
“完了,我怎麽將這事給忘了?”葉雲初耷拉著一張臉,有些沮喪。
這離學業考試不過一月有余,可她白日裡還要忙著大理寺的事,雖說大部分的知識都存在她的腦子裡,可沒經過長時間的準備,她總是會有些不踏實。
葉雲初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轉著,最終定格在江序面上,眼神登時發亮。
“我們廣文堂最為博學的江夫子可就在我的面前,我怎麽將這事給拋諸腦後了……”
葉雲初笑得燦爛,手早已悄悄挽上了江序的手臂,不住地晃動著,嬌滴滴撒著嬌開口:
“才高八鬥的江夫子,可憐可憐小女子吧!”
葉雲初故作弱小,無助地眨了眨眼,可憐兮兮地瞧著江序。
江序很是享受她這般小鳥依人的樣子,佯裝在思索她的建議,並未立刻答應。
葉雲初看出了他的故意為之,倒也不點破,繼續湊了上去,漫天誇獎著:
“江夫子仁心德厚,才智過人,乃這京中數一數二的好男子,你若是不幫我,那小女子可就真再找不出第二個比你好的了……”
“再說了,若是未能通過這學業考試,那我就不能順利畢業,就會成為這京中的笑柄,到時候豈不是連累了我們才學兼優的江夫子?”
她在拍馬屁,可一聲一聲硬是說到了江序的心坎裡。
江序嘴角上揚,順勢將人帶入了懷裡,低啞著開口:“既你如此看重我,那便答應你便是。不過……”
他低下頭,在葉雲初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
轉而帶著得逞的笑意,又開口:“求人辦事,總要有些誠意。”
葉雲初的臉瞬時羞紅,埋頭在他的懷裡片刻不動彈。
二人相擁良久,終是沒將正事忘了,來到了書房,準備溫習功課。
江序本就為這學業考試的出題者,對這考試有著很深的了解。
但他並不是那因著關系就會輕易泄題之人,只是根據葉雲初的長處與短處,進行了有針對性的輔導。
葉雲初本就聰慧,自是一點就透。
兩人相處久了,早就有著很深的默契,如此一來,這輔導功課一事,便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