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大臣都看向了張氏。
想要聽張氏如何舌燦蓮花,語出驚人。
卻見張氏嘴角一勾。
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但說出來的話卻震驚了整個朝堂。
“沒錯,玄野確實是女兒身。”
轟!
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了朝堂。
玄野,玄野是女的?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張氏。
軒轅盛端著茶杯的手一顫,茶水都差點灑出來。
他驚異地看向了張氏。
張氏嘴角噙著抹微笑,似乎對於柔聲細語的一句話引來朝堂震動並不知曉一樣。
就連玄野,都震驚地望著張氏。
“張,張氏,你瘋了不成?”
玄建安瞪大了眼睛,手指著她,聲音顫抖:“玄,玄野,怎麽可能是女人?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張氏沒有理會玄建安,反而看向了玄野:“我可憐的女兒,這麽多年被逼著偽裝成男人生活,真是苦了你了。”
玄野還處在怔愣之中。
張氏卻上前一步,將她的發冠給摘下。
如瀑長發垂落下來。
玄野容貌秀美,往日裡一臉男人裝扮的時候,看起來頗有些雌雄莫辨之感。
但因為大家都知道玄野是男人,第一印象在。
最多也就感慨一句,玄世子男生女相,頗為秀氣。
可此時,大家望著玄野。
怎麽看怎麽都是個貌美如花的絕色女子。
以前,怎麽就沒往這裡這裡想過呢?
張氏盯著玄野,手指不由地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只是垂下了長發,便這般好看。
若是解開了封印,她的女兒還不迷翻北玄?!
傾國傾城之色。
這麽多年卻要扮醜,還要扛起男人的責任。
張氏很是為玄野感到委屈。
“娘,你”你怎麽現在說出來了。
玄野不解。
張氏莫非被李家威脅了?
下了什麽咒?
可是玄野探查過,張氏身上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娘只是失去了一個女兒,不想要在失去另一個了,這天下,是他軒轅家的天下,玄家,需要的是男人去抗,你爹尚在,你爺爺也活著,為何非要你這般辛苦呢!”
張氏溫情脈脈地摸著玄野的臉,眼中充滿慈祥。
“皇上,玄夫人都承認了,玄野真的是女人啊!”李染見縫插針,大喊出聲。
軒轅盛神色不定。
不知道在想什麽。
軒轅宸珩則嘴角微張,似乎還沒有從這巨大的消息中緩過神來,但那咧開的嘴角說明了他此時是喜悅的。
“玄野真的是女的?玄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周江站了出來,表情嚴肅的說道;
張氏看都沒看周江一眼,隻盯著玄野,滿是心疼。
“皇上!您都聽到了,這賤婦已經承認了,玄野是女的啊!這賤婦欺上瞞下,欺君罔上,懇請皇上一定要嚴懲啊!”柳婉兒重重地磕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這,這玄世子真是女的?”
“玄世子相貌比一般男子要秀美很多,以往隻覺得他男生女相,竟真是女的?”
“看玄將軍這樣子,似乎並不知情,難道真的是因為玄夫人擅自做主?”
“怪不得首輔大人甘願冒著三族被誅的風險,也要用那鏡子!”
眾人大臣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小聲地嘀咕著。
朝堂上,人聲鼎沸,熱鬧得好似早上的菜市場。
玄建安愣愣地看著玄野,長發飄散,這模樣他以前也看到過,可那時候只是覺得她比尋常人要柔美一些,相貌沒有隨他,反而隨了張氏!
現在看來,這哪裡是柔美一些?
分明就真的是女子啊!
“真的是女人嗎?”
軒轅宸珩嘴裡喃喃著,心中卻湧現出一抹狂熱的驚喜感。
“皇上!”
李明安站了出來,跪地道:“皇上,既然張氏已經承認,玄家欺君罔上,臣懇請皇上定奪!”
“請皇上定奪!”
李明安一系的官員們見勢全都站了出來,附和著。
玄野擰眉。
“皇上,並肩王為國立下汗馬功勞,玄將軍幾度出生入死,便是玄世子,啊不對,是玄姑娘也立下了不少功勞,臣懇請皇上三思啊!”周江站了出來。
伴隨著他的出現,也有一批官員附和。
“臣等懇請皇上三思!”
軒轅宸珩也對著軒轅盛拱手:“父皇,請三思!”
軒轅盛眼神緊緊地盯著張氏:“好!好得很啊!”
不知道是在說玄家隱瞞玄野是女子的身份,還是在說張氏竟敢當眾承認玄野是女人,連個圓過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來人!玄家欺君罔上,打入天牢,擇日候審!退朝!”
軒轅盛站起身,將茶杯扔到了地上,甩袖離去。
“皇上息怒!”
眾位大臣跪地恭送皇上離開。
玄野一家,包括玄建安和張氏,則全部被侍衛們帶走,關入了天牢中。
這一路走來。
文武百官們指指點點。
任誰都沒有想到,玄野竟然真的是女的!
而且在形勢大好,所有人都認為李相一家誣陷玄野的時候,玄夫人竟然承認了玄野的身份!
玄野是女人?
只怕,整個北玄都要無法平靜了。
公主府。
長樂公主昨日奔波到了很晚,叛亂已經平息,今日是朝堂上定罪的日子。
長樂公主對這些不感興趣,便坐在了床上繡花。
往日裡,她最厭煩繡花了。
總覺得不如刀槍劍戟來的痛快。
可想到玄野竟然沒有自己繡的荷包,便覺得遺憾。
自打玄野去了雲山開始,她便偷偷繡了起來,只差封個邊,這荷包就成了。
“嘶。”
長樂公主一針扎入了手指中,倒吸了口涼氣。
這銀針扎得太深了,似乎都要插到骨頭上了。
“哎呀!公主您快放下!奴婢去叫太醫!”貼身丫鬟見狀,嚇得花容失色!
“沒事!把血擠出來就好了。”
長樂公主搖了搖頭,攔住了她,將荷包放下,拔出了針。
鮮血滴落出來,瞬間染紅了那荷包上繡著的一對鴛鴦。
“還是得包扎一下,奴婢去給您找乾淨的布條。”丫鬟跑了出去。
然而沒過一會兒,那丫鬟又急匆匆跑了過來:“公主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