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慧茹和妹妹還有馮振剛回到了他們住處。
卻發現住的地方變化很大。
霍元凱和霍元珍兩個人兄妹兩個笑得合不攏嘴。
見到他們,直接就把他們拉進屋裡。
桌子上擺上了豐盛的飯菜,還有各式水果。
“馮姐姐,謝謝你們,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話,我們不可能有現在的待遇。”
馮慧茹有點發愣。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馮慧珍卻笑而不語,拿著酒瓶給姐姐和姐夫面前的酒杯斟滿。
那一天劉明離開的時候一直在打量這個院子,她就猜到劉明想做的事情。
這是一件好事,對這兄妹兩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並不想阻攔。
“慧茹姐姐,你還不知道吧?
縣裡面給我們特意開著綠燈,我和哥哥都得到了困難補助。
哥哥已經辦了殘疾人證,每個月可以拿到三十塊錢的殘疾補助。
而且哥哥被安排到了當地的福利廠工作。
我也安排了工作。
這樣我們兩個有了穩定的收入,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帶奶奶去看病。而且也能把奶奶接到我們身邊照顧。”
霍元珍笑得像一朵鮮花一樣。
家裡的日子忽然之間就天翻地覆,他們所有的顧慮都被消除。
而且幫他們辦手續,工作人員也說了這是劉科長特意交代的,還隱隱地提醒他們,他們可是沾了馮慧珍的光。
兩兄妹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人家是為了討好馮慧珍,所以才對他們施以援手。
要不然這麽多年他們怎麽申請都申請不到補助,結果就這麽兩天的功夫,什麽都有了。
大家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馮慧茹望著妹妹,有些憂慮地問道。
現在事情眼看著脫離了他們的掌控,本來兩口子是準備做小生意的小買賣,連房子都租好。
可是眼瞅著這生意似乎有點兒大,大得他們有點兒接受不了。
更讓兩個人憂心的是,現在有妹妹幫他們,如果妹妹走了,他們也不會外語,對於怎麽做外貿真的是一無所知。
這麽大一筆生意,萬一出了差錯,根本都沒有錢可以賠。
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
一旦交貨延誤或者貨不對板,他們要雙倍賠償。
兩口子這兩天是越想越憂心,尤其是當地這些加工廠他們不熟悉。
如果再遇到劉展望那樣的地頭蛇,他們怎麽辦?
有什麽能力可以抗衡?
思來想去之後,兩口子現在連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麽多事情放在一塊兒,他們兩個連大世面都沒有見過的人,突然間想起來肩上多了這麽重的擔子有點兒如履薄冰。
“慧珍,這件事要不然你自己來吧!”
馮慧茹猶豫了這麽久,終於說出這番話,兩口子是真心覺得挑不起這個重擔。
馮慧珍臉上紅撲撲,借著酒杯望著姐姐,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
“姐,你害怕什麽?”
“姐當然害怕,我又不會外語說的話,外國人又聽不懂我們的話。
這些襪子我們也不懂怎麽生產,怎麽樣就是質量好也不太懂。
像你跟外國人說的那些什麽花色,什麽節日效應?其實我們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外國人要過什麽節,更不知道怎麽迎合他們的口味。
如果各方面都不符合外國人的要求,那可是要賠錢的。
雖然說能掙大錢,可是我們擔不起這麽大的責任。
姐怕給你弄砸了。
你這麽有本事。
姐願意讓你自己做這個生意,當然姐和姐夫可以幫你,但是讓我們自己做這個生意,我們真的做不了。”
馮振剛也急忙給小姨子滿上酒,在他面前,小姨子猶如他見過的那些縣裡,省裡的幹部一樣,只會產生敬畏之心。
小姨子比他想象的更能乾,更有本事,這是他們沒有接觸過的一個圈子一類人。
兩口子都知道小姨子是想幫他們,可這麽大一筆錢,不是他們不想掙,是他們掙不了。
兩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馮慧珍哈哈大笑,伸手摟住了姐姐的肩膀,靠在姐姐的肩頭。
醉意朦朧的說道。
“姐,你就放心大膽的往前走,不會的東西你還年輕。
你和姐夫這麽年輕,去學這些東西並不難。
找個老師去學外語,不懂的外貿程序我帶你走一遍,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不要光憑著自己單打獨鬥,要把眼光放長遠。這種生意不是光憑你們兩個人就能坐下來。
要學會用人去找一些有才能的人回來給你們工作。
就算是出問題,也沒有關系。
下一次自己認真一點,小心一點。賠錢也沒關系。
只有賠過錢,你才會知道這中間有什麽陷阱,有什麽坑。
就像一個嬰兒,他要學會走路就得摔跤,摔過了才知道下一次怎麽辦。
你怕什麽?你有個妹妹在你身後,我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遇到什麽困難你都可以來找我,我就是你最好的老師。”
妹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親昵的蹭著她的肩膀。
馮慧茹摟緊了懷裡的妹妹。
這個全家寵愛的妹妹已經漸漸長大,不再是那個在家裡只會任性刁蠻無理取鬧的妹妹,已經變成全家人的主心骨,變成全家人的依靠。
小姑娘終於長大了,已經變成一顆參天大樹,可以給大家遮蔽風雨。
馮慧茹忽然心裡就安定下來。
是啊,妹妹說的對,不會的可以去學習,做不了的可以請人。
妹妹可以做到的,為什麽他們做不到?
為什麽總要妹妹給他們庇護?
妹妹為家人做了多少他們都看在眼裡,心知肚明。
妹妹最擔心的就是全家人。
既然如此,為什麽他們不可以自己站起來,他們也可以變成一顆顆的參天大樹?
可以來保護自己的妹妹。
妹妹雖然回到家裡沒有說過上京的事情,可是他們也猜到白家家大業大,權勢滔天。
雖然回到白家會備受寵愛,可是想必在白家的日子也沒有那麽好過。
白家的父母畢竟沒有把妹妹養大,感情方面自然會親疏有別。
他們才是妹妹最大的依靠,最親的親人。
如果一直想著躲在妹妹的庇護之下,那麽他們永遠長不大。
永遠無法做到成為妹妹的依靠。
馮慧茹輕輕的拍打著妹妹的後背。
這個家夥已經睡了過去。
無比信任的睡在姐姐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