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侄兒的錯,侄兒但憑太上皇處置,只是可否等小侄同卿兒聊表幾句後再行懲處?”
“到時侄兒定當甘心領罰,絕無怨言!”
楚澤曦心裡思量過橫豎逃不掉,還不如站直了主動挨打,說不定能贏回幾份主動擔當、鐵骨錚錚的好感!
果然,聽聞男人這樣說,太上皇別過臉冷哼一聲,卻抬腳朝殿外走去,算是默許了這片刻的敘舊之請。
“究竟發生何事?是何人能如此重傷於你?”楚澤曦聽著腳步聲逐漸隱沒,立刻圍上前來殷切問道。
只是口氣較原先卻輕柔許多他算是已經有了心裡陰影,誰知曉那古怪的老頭會不會殺的回馬槍,監督自己有沒有端正態度!
“無礙,我今晚夜探永安宮,發現莽古被困其中,甚是可憐!”
“想著將它帶出來的,卻不料中了那女子的埋伏!”
夏卿怡簡略的將自己遭遇的事概括出來,那雲淡風輕的態度仿若挨刀子的根本就不是她,只是在講一個旁人受刺負傷之事。
男人卻因此眉頭縮的更緊。
“那女子竟如此了得?能傷你至此?本皇子聽人來報說你一件夜行衣上滿是血跡!?”
“傷到何處,讓本皇子看看傷口?”
說著,竟真伸手想抓住夏卿怡得手臂一探究竟!
“別鬧!適才太上皇才說你不顧禮儀得半夜來本姑娘閨房,你現在倒好。”
“變本加厲,還想看本姑娘得身子!?恬不知恥!”
終於逮到一次機會光明正大得訓斥這個男人,這感覺,真的好爽!
夏卿怡捧著依舊隱隱抽痛得傷口,佯裝發怒道。
楚澤曦被她說成了輕薄浪蕩的菜花大盜,一時間一股無名之火直竄腦門,卻又苦於無處發泄,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放肆!誰說本皇子要看你得身子?你這個不知好歹得女人,本皇子擔心得是你得人!”
“傷在何處,快快說來聽聽!”
男人往日堅韌不拔得毅力,此刻在夏卿怡眼中卻成了沒有眼力勁得二百五!!!!!!都這麽提示了,還要看傷口!?真想直接賞他兩個耳瓜子,再好好問問他,男女有別他到底懂沒懂!?
心中腹誹成山,但面上卻不顯。保持著微笑,輕輕用手指在衣衫上比劃了一下!
這。。。。。。
男人臉部肌肉無法抑製的抽搐起來,怪不得人家不給看!想著如此膽大妄為的登徒子就是出手扇自己兩下也不為過。。。。。。
咳!咳!。。。。。。
清了清喉嚨掩飾尷尬,楚澤曦艱難開口。
“那女子用何兵器傷的你,真有如此了得?”
“這倒也不是!”夏卿怡瞥著他的無措表情,心底競有一絲好笑。
“她那古怪的陣法我倒是已經破除了,只不過是在臨走前,一不小心照了她的道!”
女人哪敢說是因為時間緊迫,自己故意撞上去,以換來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
畢竟戰局瞬息萬變,她認為她做了一個當時最明智的決定!
“所以,聽你這意思,還有幾分驕傲?只不過因為一時大意才有了這傷重的‘意外’“
男人眯起眼睛,眸中暗藏洶湧,他敢發誓這小妮子若是還不知悔改,引以為傲,他一定找機會重重給她屁股上來一頓‘竹筍烤肉’,讓她知道知道輕重!
可夏卿怡這小機靈鬼,那敏銳的觸覺,早早就意識到男人眼中的危險,立馬揮舞著小白旗諂媚道。
“怎麽能是驕傲?我當然知道自己行事確實過於草率,總給身旁親近的人造成困擾!”
“這可不是困擾!”男人面色突然一本正經。
“這是驚嚇,驚嚇你明白麽?你做事的時候能不能別總想著單槍匹馬?“
“明搶易躲,暗箭難防這道理你還不清楚麽?”
難得瞧見楚澤曦如此語重心長的講大道理,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冷著一張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倨傲態度。
夏卿怡心下也是一暖,如此猴急的趕來訓斥她,背面還不是因為緊張她!?關心她!?
想到這裡,撲哧一聲,竟笑出了聲。。。。。。
“本皇子說的話有那麽好笑麽?夏卿怡你這個女人。。。。。。?”
“怎麽,朕又聽到有人打算教訓朕的寶貝?”
一個男人還來不及發泄出的情緒被另一個男人的咆哮聲給徹底打斷了!
太上皇一臉陰沉的大踏步重返寢宮,那適才生龍活虎,稱王稱霸的四皇子殿下立即如同霜打的茄子,肉眼可見的蔫了下去。
果真,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
“您老誤會了,是侄兒心急了些所以有些失態!”
楚澤曦小心翼翼得將雙手揣入衣袖,伏小做低得解釋。
“心急?事已至此心急有何用?為何不思量思量沒幾日就是卿兒的封賞嘉宴”
“若那‘妖女’還不肯罷休,使絆子再陷卿兒於危險該如何是好?
太上皇說是教訓楚澤曦,實際也是說出他的憂慮。畢竟封賞嘉宴就在眼前,夏卿怡這胸口的傷可非一兩日就能痊愈。
如此,人前不良於行必會引人猜度。那‘妖女’若又存了心思,在眾人面前道破她這身上之傷的由來,那可真就是百口莫辯了。。。。。。
楚澤曦將太上皇這滿目的憂慮之色盡收眼底,忽地,感慨老天爺還是偏愛自己的。
立馬狗腿的上前一步主動獻策。
“您老放心,此事侄兒已有打算!”
話音剛落,舉起雙手“啪!啪!”於半空擊掌。
頃刻,眾人面前出現一個女子人影,舉止恭敬。
“主子?”
“去換身衣裳來!”
那影衛應聲而退。
片刻,竟換了一身平日裡夏卿怡慣穿的衣裙,身形又與本人相差無幾。再蒙上面紗,一時真如孿生姐妹般,無法分辨真假。
“卿兒,你用‘和碩公主’的嗓音說上一段!”
夏卿怡狐疑的壓低喉嚨念了幾句詩句,語畢,那女子在一旁從容的從嗓中發生高低交錯不同音頻的幾聲低吼後,重複起了詩句。。。。。。。
而那嗓音竟與夏卿怡一模一樣!!!!!!
呃!。。。。。。
望著一老一小瞪大眼睛,小嘴微張的驚愕表情,楚澤曦終於有種揚眉吐氣的歡愉之感。
“此女子是本皇子,暗中照著卿怡身型尋來的,擅長口技。就想著有朝一日能解燃眉之急!”
“唔。。。這主意倒是興許真用的上。”
太上皇不鹹不淡低聲咕囔了一句,雖是不太情願,但針對眼下這個局勢,不得不說楚澤曦真是化解了他們得困境!
四皇子殿下心中也是得意得不行,縱然沒有得到實打實得讚譽,但太上皇對他得態度明顯和善不少,看他得眼光也不似從前那般凶狠,甚至他都有種錯覺,這可能是贏得‘未來嶽父大人’好感茫茫征途得第一步!
就在兩個男人雙雙沉浸在彼此實力得窺探中,感覺眼前得危機被化解,如釋重負得達成和解時,夏卿怡卻完全沒有兩人得喜悅,她根本不擔心封賞嘉宴上有什麽算計和陷害,她如今隻關心依舊被困在‘永安宮’奄奄一息得大猩猩。
“有沒有什麽法子把莽古救出來!?”
小妮子可憐巴巴得用眼神祈求著兩個男人。
“你如今先顧好你自個得身子,你夜裡這般闖入,已經打草驚蛇了。”
“她熟知你性子耐不住會跑去救人,日後,必然會對那什麽莽古更加嚴防死守!”
“此事,還是過些時日再議吧。”
太上皇心疼夏卿怡得身子,是萬萬不願意讓她再去冒風險救人,所以字字句句皆是表達著不讚同。
小妮子聞言耷拉著腦袋,撇著小嘴,一雙眼睛霧氣朦朧,眼看,下一秒就要湧出眼眶。。。。。。
“那怎麽辦,待我養好身子,那莽古豈不是死得透透得了,我今日見他已是隻存了一口氣在!”
“我可是答應洪拉奶奶會好生照顧他的,我怎可失信於人!?”
夏卿怡小嘴巴巴的吐露著不甘與自責,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委屈,
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然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嗚嗚嗚,我對不起你莽古,你再等等我,你若死了我可如何交待!?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我可憐的小莽古,是我不好,沒照看好你,都是我的錯!!!”
“若你真有什麽不測,那我也不活了,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嗚嗚嗚嗚嗚嗚嗚。。。。。。
兩個男人都不擅長哄女人,尤其還是情感爆發,哭得淒淒慘慘得女人。
對視一眼後,太上皇用絕對得威壓傳遞出,要對方必須、立刻、馬上搞定這件事的指令!
刻不容緩!!!!!!
楚澤曦一雙眸子無可奈何的在這對不容抗拒、有恃無恐的父女身上來回打量,感覺這比讓他披帥上陣更艱難。。。。。。
半響,終於薄唇輕啟。
“其實還有一法子,或許可救莽古!”
“是何法子?快說來聽聽!”
小女子幾乎立即停止哭聲,抬起頭,淚眼婆娑的問道。
“我有一顆假死丹,服用後,會同一般中毒而亡的症狀一般,七竅流血,但。。。。。。?”
楚澤曦有些為難的停頓了片刻,似是有什麽顧慮。
“但啥子但,大哥,你倒是說啊,吊人胃口,天打雷劈!!!”
男子一臉古怪的看著面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小妮子,前一秒還凌弱如同風中小花,此刻卻又變身成那林中凶狠猛虎。
“說!”
太上皇也沉下臉,語氣不容拒絕的隻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