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OK”，君湘舉手做投降的樣子，“等我回警局確認了之後就知道了”，然後踩著高跟鞋離開。

  關鵬被兩個人的談話弄的雲裡霧裡的，不過趕緊掏出手機讓同事們來給阿塔力輪流守崗才是當務之急。

  長椅上一瞬間就只剩下白畵，白畵的表情有一絲的松動，然後伸手覆蓋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白畵一直守在手術室的外面，直到有警局的警員來站崗，白畵才離開醫院去到警局。

  警局裡已經亂成一團了，一直沒有出現的局長這個時候才出現，會議室裡時不時傳來的一陣陣局長的怒吼聲音，看來這一次阿塔力受傷的事情影響比較大。

  白畵經過會議室，來到辦公區域，此刻因為所有的人都在開會所以辦公區域空無一人異常的安靜，白畵來到阿塔力的工位上，抬頭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阿塔力的位置剛好是攝像機的死角。

  白畵絕對不相信這是巧合，然後開始翻找，之前阿塔力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在耳機裡告訴他工作、工作，如果站在阿塔力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的話，他手裡有一些威脅到了其他人的證據，那麽對於阿塔力來說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裡？家嗎？像金旺角這種三不管的地帶入室搶劫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保險櫃被撬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麽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警察局，就算罪犯們再囂張也不敢來警察局搗亂。

  白畵翻找了半天仍然無果，轉眼看到桌子上擺放的仙人球，拿筆戳了戳土壤，然後勾出來一個被用黑色塑料薄膜包裹著的U盤，趕緊揣進自己的口袋，在把泥土重新填進去，起身要離開，

  剛好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局長從裡面走出來，看到白畵，直接道：“白先生”。

  白畵停下腳步，對著局長點了點頭，道：“您好，我來拿阿塔力隊長家的鑰匙，然後給他帶兩件換洗的衣服”。

  局長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一次真的非常感謝你救了他”。

  白畵挑了挑眉，局長的這個道謝到不像是表面上的官方道謝，“您和阿塔力隊長是……”。

  “我們是親兄弟”

  難怪，白畵點了點頭，“其實您不用感謝我，我們更應該感謝阿塔力隊長，我們需要像他這樣的警察”。

  “確實如此，只是他有的時候太過於執著了”，局長搖了搖頭道：“能和我說一下案子目前的進展嗎？”。

  白畵長歎了一口氣，“只能說非常複雜，不知道您看了報告沒有？”，白畵不明白為什麽局長會來問他，警局裡的人應該都有向他匯報。

  “我只是想要知道阿塔力現在在做的事情危不危險”

  白畵思考了一下，最後道：“如果不危險，阿塔力隊長現在就不會還在手術室裡搶救了，其他的如果您想要了解的話，我覺得還是得等阿塔力隊長自己醒來告訴你，畢竟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那麽他也不會被人暗殺了”。

  局長靜靜的看著白畵，能感覺得出來白畵剛剛一瞬間的憤怒，也許在白畵看來他很懦弱，避重就輕，和阿塔力完全不一樣，但是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我們的父母被槍殺，所以我們倆那個時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當警察，但是你也知道其實現實和理想的差距總是很大，我們總不能……”。

  “局長……”

  一個警員慌忙的跑過來，眼睛通紅，“隊長他、他搶救失敗”。

  “……”

  白畵整個人僵硬在原地，緊緊的咬著唇，轉身快速前往醫院。

  …………

  阿塔力身著一身軍裝躺在棺材裡，警局裡所有的警員全部參加出殯儀式，集體鳴槍，白畵和君湘也一身黑衣參加。

  “屍檢報告出來了”，君湘站在白畵身邊道：“菲利普的死亡時間卻認為3月8號，凌晨三點鍾，凶手是林晨，你早就猜到了是嗎？”

  “……”，白畵對著阿塔力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君湘緊隨其後，“那你說希迪到底死沒死？”。

  “李翔的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

  “3月10號”

  “……”，白畵茶色的眸子看了一眼君湘，突然靠近君湘，低垂著眸子，眼底的寒冷比此時天上下的雨還讓人覺的心底發寒。

  白畵小聲帶著警告的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結果，為什麽還要來問我？我告訴你，我真的是受夠了你們的試探，轉告劉碧媛我沒有變態，如果還想讓我好好配合的話，那就不要疑神疑鬼的，還有轉告劉碧媛，我看到劉昊了”。

  君湘一整個僵硬在原地，確實如同白畵所說劉碧媛讓她和白畵一起來這邊，就是為了監督白畵，白畵在她老師那裡看診後的報告她沒有權利看到，但是既然劉碧媛讓她注意白畵的變化，那麽就說明白畵有變態的風險。

  “……”，君湘聳了聳肩膀，“好吧，我會轉告她的，但是你要知道和你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沒有辦法不去想研究你的”。

  “適可而止”，白畵冷漠的轉身離開，直奔還停在路邊的車子，白畵走過去敲了敲局長的窗戶，“所以你覺得，現實和理想哪個更重要？”。

  局長渾身僵硬的坐在座位上，死死的咬著牙，最後道：“我全力支持你所有的行動，但即便是在金旺角這樣的地方，如果你沒有證據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抓人”。

  “如果我有證據呢？”

  “什麽證據？”，白畵勾唇嗤笑一聲，“我怎麽相信你？一個見自己弟弟送死卻無動於衷的哥哥”。

  “……”，局長劇烈的呼吸，“我確實膽小，但你也不要忽略了一個愛弟弟的哥哥的堅持”。

  “那現在就帶著你的人逮捕陳娜吧，我手裡有她所有的犯罪信息”

  “怎麽可能？”，局長震驚的看著白畵，“你說陳娜？”。

  白畵冷眼盯著局長，一句話不說，一雙茶色的眸子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讓局長不由得心驚，白畵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U盤，“這就是為什麽阿塔力隊長犧牲的原因，至於如何處理看你自己”。

  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