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畵一出門就看到這樣一幕,希迪眨巴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到白畵的時候,突然笑眼彎彎,對著白畵揮手。
靈動的仿佛如誤闖魔法森林的小鹿,人間至純不過如此,可希迪卻有著更為極端的一面,一個滿手鮮血的殺手怎麽會擁有這樣純潔的眼神。
希迪大步朝著白畵走了過來,直到來到白畵眼前,白畵才回過神來,希迪也因此沒有看到白畵為自己的失神的一幕。
“走吧”
“嗯”
白畵帶著希迪來到病房拉文的病房,拉文正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當中,一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希迪看了眼窗台上的隱藏攝像機,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假發,側身坐在拉文的床上,背對著窗口處的隱形相機,俯身把拉文抱進自己的懷裡,柔聲道:“別害怕,乖沒事的”。
白畵看著有了希迪安慰慢慢情緒穩定下來的拉文,隨手關上了房門,坐在房間的一角,打開錄音,兩手準備。
在希迪輕柔的聲音下拉文慢慢從噩夢中掙脫出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希迪滿眼溫柔的注視著她,這張臉就像是從天使一般,在她即將墜入無間地獄的時候,突然一把手拉住了她。
“是你?”
希迪伸手溫柔的給拉文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並沒有急於詢問拉文。
而是扶起拉文,貼心的給拉文背後墊了抱枕,然後又遞給拉文一杯溫水,讓拉文感受到足夠的安全感,慢慢的放下心防。
“好一點了嗎?”
拉文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希迪,“嗯”。
“需要我的幫助嗎?”
“嗯”
希迪溫柔的嗓音在病房裡響起,白畵則坐在一旁有些陷入在了希迪溫柔的聲音當中,無論如何他都想象不到希迪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一個小時後,希迪安撫著拉文再次進入睡眠,拉文即便睡著了也依舊眉頭緊鎖,但希迪卻俯身低聲哄著拉文,直到拉文松開了眉頭後,才轉身走出病房。
而白畵已經取走了攝像機裡的U盤,收好了自己手裡的錄音筆等在外面的走廊裡。
希迪一走出來,對上白畵,臉上溫柔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揶揄,“怎麽?拿到你想要東西了?”。
“嗯”,白畵點了點頭,“謝謝你”。
“只有這些?”,希迪上前一步,來到白畵的面前,微微抬頭與白畵對視,“我的身份證明……”。
“回國後就給你”
希迪微微蹙眉,伸手摟住白畵的脖子,黑眸幽深,瞳孔在慢慢的擴大,“又想給我挖坑?”,回國給她?那不就等於讓她和他一起回國,那她豈不是不請自來,給了劉碧媛抓捕她的機會?
“不是”,白畵眸中閃過一抹懊惱,他是真的要把身份證明給希迪,而且也不是利用她。
“那不如來點實際的”,希迪突然抬頭吻上白畵的唇,輕觸一下便離開。
白畵倒是意猶未盡的道:“就這樣?”。
希迪上上下下大量了白畵一遍,“你現在除了這點優勢,也就沒什麽了”,說罷還伸手拍了拍白畵的肩膀,然後搖了搖頭錯開白畵離開。
白畵站在原地無奈一笑,然後快步跟了上去,“那是不是說明,我還是有點姿色的”。
白畵並沒有因為自己輕佻的話而生氣,這讓希迪感到好奇,這很不符合白畵高嶺之花的人設,轉眸看了過去,白畵一張蒼白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慍色,反而出奇的溫柔,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看來這個拉文的口供對白畵非常有用,既然能讓白畵高興成這個樣子。
但是希迪不得不在心裡承認,白畵是好看的,眉骨高挺,一雙丹鳳眼,眼位微微上翹,精致的雙眼皮不似西方男人那樣的大開大合,再加上白畵這一身蒼白幽冷的氣質,還真的是別有一番風味。
白畵微微一笑,就好像純白的蓮花上綻放出了一抹鮮豔的色彩,輕聲道:“看什麽?”。
“……”,希迪一瞬間被美色迷惑了,暗暗驚歎,“你要是在古代就禍國殃民的男妖精吧”。
“啊?”,白畵都不知道希迪怎麽把話題扯到那麽遠,“什麽啊?”。
這幅完全不知道自己長的多好看的樣子,現在又擺出來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這該不會就是白畵誘惑她的手段吧?
希迪思考了一刹那覺得一定是了,但不得不說,白畵這招對她還真有用,不想以往的那些男人們,一旦愛上她就一定要聲嘶力竭,要為她生為她死好煩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走出療養院,白畵很謹慎沒有開警局的車,是直接打車來的,希迪則是騎了輛摩托,和她這一身清純陽光女大學生的形象還真的很不搭,所以是為了安撫拉文故意才穿成這樣的嗎?
想到這裡白畵睫毛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
“坐我的車?”,希迪手裡拿著安全帽,眼底帶著詢問。
“當然好”
希迪的車速有多快,在希迪啟動車子的時候,白畵就後悔了,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噌的一下就衝了出去。
白畵嚇的立刻伸手緊緊的環住希迪的腰,大聲道:“你慢點”。
希迪聽到白畵的聲音,腳下油門更是猛踩,白畵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雖然體型比希迪大,但還是死死的環住希迪的腰,腦袋緊緊的靠在希迪的肩膀上。
終於到了市中心,希迪一個急刹車,摩托車因為慣性後車微微撅了起來,嚇的白畵心臟一顫,還以為要出車禍,但是車子卻又穩穩的落回了地面。
白畵趕緊拿開頭盔蹲垃圾桶旁邊就開始嘔吐
希迪看著白畵這幅樣子,心情愉悅極了,好心的遞過一瓶水過去,“還好嗎?”,故作在意的問了一下。
白畵慘白著一張臉喝了一大口水,生氣的道:“你是故意的?”。
“嗯”,希迪回答的坦坦蕩蕩,然後蹲在白畵的身邊,伸手捏了捏白畵的臉,“好可愛,就當你這次的報酬好了”。
希迪這種幼稚的惡作劇,在白畵看來分明就是幼兒園時期,喜歡哪個小朋友就要捉弄誰的把戲一樣,白畵猛然一愣,茶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是晶瑩剔透的琉璃盞一樣好看,裡面的慍色消失,反而帶著一股一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