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生氣了?”,希迪發現白畵的腦回路真的越來越不正常了,難不成是要變成和她一樣的變態了?
白畵高深莫測看了希迪一眼,不說話,變態的腦袋裡的神經當然和常人不一樣,所以他也不會點破希迪,就當是溫水煮青蛙,最後把希迪那根和平常人不一樣的感情神經給掰回正道。
“生氣了?”,這回輪到白畵反問希迪,琉璃一樣的眸子裡閃動著狡黠。
“生氣?”,希迪搖了搖頭了,黑眸恢復了平靜,百無聊來的道:“只是覺得無趣罷了”。
“那要不要做點有趣的事情?”
希迪眼眸一亮,眼神帶上了鉤子,上上下下打量著白畵,“什麽?”。
“去找無國界醫療組織處理屍體的地方”
…………
因為群眾的壓力,警局已經對無國界醫療救助組織解了封,這裡仍舊正常的接納需要幫助的人。
就如同希迪之前所說的,無國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屍體產生,而這些身體也並沒有親人和朋友來認領,因為他們都是這世界上孤零零一員而已。
這些屍體會統一處理,送到火化房一起處理了。
屍體一般在晚上才會統一運送。
希迪有護工的身份帶著白畵輕易的就混了進去。
因為有些人的死亡原因是傳染性很強的疾病,所以搬運屍體的人都是全副武裝,這也給白畵和希迪的偽裝提供了便捷。
他們穿著的防護服的前後寫著大大的數字編號以便於溝通,白畵和希迪分別穿了3號和7號。
帶頭搬運屍體的1號,道:“3號你和7號,你們倆跟我來,其他人繼續”。
希迪和白畵透過防護服的塑料眼罩看了彼此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兩人走在1號身後,希迪故作不明的問,“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搬運屍體嗎?”。
聽了希迪的話,1號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希迪,希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站在原地低頭不語。
“不關你的事,就別多問”
希迪趕緊低聲道:“是”。
1號帶著希迪和白畵來到一間防守嚴密的地下室,經過層層的身份驗證,幾人才得以進入,希迪和白畵對視一眼,仍舊不動聲色。
終於最後一道大門打開,如果不是兩人穿了防護服,一進門就能聞到衝天的血腥味。
說是地下室,但是環境著實不錯,長長的走廊,錚亮的地磚,頭頂是刺眼的白燈,走廊很空曠,兩側都是像手術室一樣的房間。
希迪和白畵可以從窗戶外看見裡面的一些手術需要的東西啊,所以這裡是無國界醫療救助組織給病人治病的地方?
可是有這樣豪華的地方,上面給病人看病的診室又何必弄的那麽寒酸?
所以這裡是做什麽的白畵和希迪早就已經心知肚明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1號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白畵和希迪,道:“去把裡面的屍體裝起來”。
白畵和希迪不敢有異議趕緊打開門進去,一進去腳下就感覺到一股粘膩,低頭一看竟然是暗紅色的血,而躺在手術台上的屍體,被開了胸心臟早就不在了,血順著他的身體留在了手術台上,又從手術台上留到了地面。
這分明就是犯罪現場啊。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如此場景的兩個人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愣著做什麽,有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1號不耐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待會你們倆去把其他病房裡的屍體也都打包好,我再叫幾個人來把這些屍體搬上去”,話落轉身離開。
人之所以為是因為他們可以處在食物鏈頂端,是因為他們會把牲畜圈養起來,生生不息,可是如果有一天人也被圈養了呢?
白畵和希迪接連打開幾個門,有的被摘除的器官的人還活著單頁奄奄一息,有的已經咽氣了,白畵想要直接撥打報警電話,卻發現在地下手機根本沒有信號,無奈只能先把這些證據用手機拍照留存。
兩人跌跌撞撞把屍體裝進裹屍袋,雖然兩人體力都不錯,但是死屍的重量還是比活人重很多的。
等到最後一具屍體被裝進裹屍袋裡,突然一隻帶血的手抓住了白畵的手腕,“救、救我”。
白畵眼睫一顫,伸手握住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然後對著裡面的人點了點頭。
裡面的人仿佛抓住了一道光一般,眼睛也迸發出希望。
希迪不讚同的蹙了蹙眉頭,他們倆現在是屬於羊入虎口,自顧不暇,還要管一個不知道活不活的下來的人。
白畵並沒有完全把裹屍袋拉嚴,讓裡面的人可以呼吸到空氣,做完之後抬頭就看到希迪不同意的眼神。
但是眼前的人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不可能放下不管的。
希迪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看來白畵這聖父的病已經病入膏肓了。
不一會1號就帶著人下來了,指揮著兩人一組開始抬屍體。
十五具屍體,兩兩一組,很快就抬了出去。
一車廂的死屍,再加上從地下搬運出來的十五具屍體,把一個正常規格的貨車車廂裝滿了大半。
1號對著其他人道:“你們可以下班了,3號和7號和我一起去焚燒房”。
希迪和白畵對視一眼,不敢有異議,隻好乖乖的跟著1號上了車。
1號一看到也要上車的兩人,拉開自己防護服的拉鏈,漏出一張帶著刀疤的臉,“你們倆今天怎麽回事?去後面呆著去”。
希迪和白畵溜溜的趕緊來到裝滿了屍體的車廂後面,吱嘎——大門關閉後,裡面一片漆黑,白畵用自己的手機打開手電筒。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裡面放著一堆屍體,這氛圍怎麽看怎麽詭異。
一般人早就嚇尿了,反觀這倆依舊一臉的平靜。
好半天之後,希迪道:“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
“嗯”
希迪微微一笑,“那咱們倆還跟過來?”,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話雖這麽說,但是希迪臉上卻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黑眸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雖然防護服讓希迪只露出的兩個眼睛有些看不清,但是白畵仍感覺到了希迪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