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武德候,自己都給他生了兒子了,他還老是看她不順眼,把她當成什麽了!
正胡思亂想這,文氏心中惱恨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桃蕾好像跟誰吵上了,她不耐煩的道:‘是誰啊,給我打發了出去,別來煩我!’
結果沒過多久,桃蕾進來,在文氏的耳邊道:“夫人,劉普劉管家被大小姐抓走了!”
“什麽?”
劉普被抓了?
難道曲妙凌查到什麽了,要讓劉普指認自己嗎?
文氏匆忙趕往婉珍院,她必須得讓劉普閉嘴。
而婉珍院這邊,在曲妙凌的層層盤問下,劉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一切都抖摟了出來。
包括劉管家跟他為非作歹,殘害侯府裡的下人,還有跟文氏的一些勾當。
劉建還沒說完,那屏風就被撞倒了。
劉普怕劉建把他的老底兒都給掀出來,拚了老命撞開屏風。
曲妙凌眼神一凜,“劉管家,你什麽意思!”
“郡主,奴才可不敢做什麽,就是這腳麻了,實在蹲不住了!”
“叔父!”
劉建大喊一聲,可劉普已經懶得看他。
曲妙凌“呵呵”一聲,“劉管家,你這侄兒也是侯府的家生子,怎能不在府中乾活呢?看他這一聲肥肉,是該好好教育教育了!就這樣,以後就讓他在馬廄工作!如何?”
“小姐,萬萬不能啊!”
劉建還沒醒過神,劉普就喊道。
這侄兒不爭氣,那也是他大哥唯一的兒子,要是真去幹那苦力活兒,他還有什麽臉面再去看他大哥啊!
劉建懵了,但很快醒過神,他叔叔喊這女人小姐,那她豈不就是侯府的大小姐、聖上親封的郡主。
劉建傻眼了。身子軟倒下去,成了沒骨頭的一攤爛肉。
“曲妙凌,你幹什麽!”
文氏人還沒沒到,聲音先傳過來。
那極具尖銳特色的腔調,讓人聽不見都難。
“母親,你怎麽來了!”劉普就跟見到救星似的,拚命的朝文氏使眼色。
文氏看了跪在地上的劉普跟劉建二人,眼中閃過憤恨。
這曲妙凌真真是自己的克星,每一次她想行動的時候,這曲妙凌就搶先她一步,先發製人,讓她束手束腳,拿曲妙凌沒辦法。
她不禁猶疑,自己身邊是不是出了叛徒。
文氏並未想太多,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將劉普劉建救出去,在這裡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么蛾子。
她可不敢冒險。
於是,她還沒進來就大喊,好讓劉普跟劉建知道,只要他們閉緊嘴巴,她就不會放棄他們,還會將他們救出去。
果然,看到文氏之後,叔侄倆的眼中閃過喜色。
劉建更是誇張,他撲到地上,爬著往文氏的地方跑,卻被高侍衛壓住,動彈不得。
一見是高侍衛,劉建瞬間不敢動了,生怕對方一個不如意,又把自己扔水裡洗澡。
“夫人,他們濫用私刑,想要屈打成招!”
身體不敢動,劉建嘴上喊道。
“曲妙凌,你好大的膽子,老夫人指定的內院管家你也敢欺負,你眼裡還有沒有老夫人,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家主母。”
曲妙凌不鹹不淡道:“母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夫人欽定的那個管家,好像被你給辭了,現在的這個姓劉的,是你硬塞進去的,不是嗎?”
“那又怎樣,那老夫人也是點過頭的。”
曲妙凌又道:“還有,父親可是當眾宣布,以後管家的事情交給我,母親已經不是當家主母了,難道母親忘了嗎?”
“你——”
她如何能忘,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由得,文氏捏緊拳頭,骨節吱嘎作響。
“那你為什麽要對劉管家濫用私刑,他可是侯府的供股之臣,在府內賣命的年頭可比你的年紀都要長!”
“那又如何?”曲妙凌淡淡的反問。
“你——”文氏又被噎住。
“妙凌啊,你這樣做,是寒了老人的心啊,你聽母親的話,把劉管家放了,咱們有話,好好說。”文氏努力柔聲道。
可曲妙凌見慣了文氏的假面,根本不上當。
“母親,這若是一般的人,有您求情,我是定會放了的,但是劉普,他不行!”
“他怎麽不行?曲妙凌,你就是故意找茬!”文氏又怒了。
“母親,你先被生氣,聽我細細說來。”
曲妙凌朝劉普走過去,在下人的壓製下,劉普的眼神也越來越驚恐。
“劉管家,你做了什麽事,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你的好侄子可抖摟的一乾二淨呢!”
不僅是劉普,文氏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不過劉普知道劉建說的那些都是皮毛,真正重要的,他也不會告訴劉建。
但是文氏可就不一樣了,她不清楚倆人之間的彎彎繞繞,看這曲妙凌又朝劉建走過去,她冷汗直冒,險些站不住。
“劉建,你剛才說過的,要我把你說一遍嗎?”
劉建看見叔父從屏風後面出來,心裡就心虛的不行。
現在,他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母親,您是不知道,這個劉建有多可惡,慫恿他的叔叔,也就是您的得力下屬劉管家,將劉管事家的妹妹給搶了去,你說說,這惡霸強人還留下一個半個銅子兒呢,這老劉家當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這就算了,那劉家的姑娘被搶了去,那劉家還不好好對人家,將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曲妙凌嘖嘖了兩聲,繼續道:“母親,您說說,這樣的家奴,還能要嗎?”
文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剛要張嘴解釋,那曲妙凌就又道:“母親,如果單單是因為這個,妙凌也不會如此不通人情,打個半死,給人家姑娘好生配個不是,再負責人家的下半輩子也就完了。”
曲妙凌故意頓住,那劉建瞬間打了個冷顫。
“可惜啊,這劉建跟劉普叔侄倆不僅是借著侯府的名號橫行霸道,就連府內的帳目他們都敢動手腳,母親,這件事,您就不知道嗎?”
“我——我怎麽知道。”
文氏乾巴巴道。
她眼睛眨了眨,強自鎮定下來。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也不知道這倆個狗奴才到底說了多少。
文氏恨得直咬牙。
“母親,您真的不知道?”
“曲妙凌,你什麽意思,你是說,這件事我就必須必須知道不成,還是說,你懷疑我指使他們!”
“我可沒這麽說,是母親自己說的。”曲妙凌攤了攤手。
“曲妙凌,你別血口噴人,我明白,你看不過我,總是明裡暗裡的排擠我,我還就告訴你,你的汙蔑沒人信!”
“母親,你這老是往自己身上攬過錯,跟女兒有什麽關系,我可什麽都沒說。”
“呵呵,曲妙凌,你也用不著給我打啞謎,你今日惡意詆毀我,陷我於不仁不義,這筆帳,我早晚跟你算!”
“是嗎?我還真有些怕了。”曲妙凌拍拍胸脯,做出驚懼的動作,但臉上的神情卻充滿嘲諷。
“母親,消消火兒,正好女兒這裡還有個證人,待女兒把她請出來,給您掌掌眼!”曲妙凌沒給文氏推拒的機會,直接讓輕柔把劉娥叫出來。
在劉家二人被抓捕之後,曲妙凌就讓輕柔派人去劉家翻找,到底是在一間黑暗的柴房裡將奄奄一息的劉娥找到。
給她喂了水跟飯食,才將她帶到侯府。
看到滿室的冷凝,輕柔松了口氣,還好沒晚。
“小姐,這位便是劉娥,劉建的妾,從柴房裡找到的。”輕柔三言兩語,便把劉娥的身份介紹給大家。
見到這麽多人,還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大人物,劉娥畏畏縮縮的低頭,都不敢看人。
在輕柔的鼓勵下,她才艱難的張嘴道:“奴家是劉建的妾侍,被他搶進府邸。”
“劉氏,你別怕,你跟主子好好說,那劉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見劉氏還是畏畏縮縮的,輕柔又鼓勵道:“你別怕,壞人都要受到懲罰,劉建也是一樣,你不要有顧慮,我們小姐會替你做主的。”輕柔給劉氏指了指曲妙凌的方向,曲妙凌回以安撫的一笑。
這麽漂亮高貴的人,朝自己笑,劉氏一瞬間鼓起勇氣道,“回小姐,這劉建,劉建他根本就不是人,奴家只是在市場買菜,醒來的時候就被他擄進府,一開始,奴家不願,他就喂我吃那種藥,然後把我——”
輕柔摟著劉氏的肩頭,讓泣不成聲的她有個依靠。
哭了一會兒,劉氏繼續道:“後來,奴家認命了,因為劉建他那奴家的家人要挾,奴家也不敢不從,再後來,他厭棄奴家了,對奴家非打即罵。”說著,劉氏掀開身上的衣服,將傷痕累累的、遍布青紫跟血痕的胳膊漏出來。
那道道痕跡隱藏在衣服深處,不難讓人猜出這衣裳底下的淒慘傷痕。
“小姐,夫人,這女人就是個婊子,她胡說八道,分明是他水性楊花勾引府內的下人,被我抓到才一通好打的,再說了,我教訓自己女人,犯了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