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上,解決完這些官吏之後,順藤摸瓜,找到了許多與太守勾連的狗官,這其中就包括皇帝頗為信任的督察官。
他通通給扔進大牢,抄了他們的家,好家夥,所有的銀子加起來,竟然有十萬兩至多。
可見他們都貪汙了多少本該屬於國庫的銀子。
司徒懷渤立馬寫了一封奏折,立馬送入宮廷,將這裡發生的事情都寫在奏折上。
皇帝看完之後,先是勃然大怒,然後看到司徒懷渤的做法後,他朗聲大笑,“老二啊老二,可真有你的。”
蘇德喜也聽見了,他也跟著笑,“皇上,二皇子殿下心中有您呢。”
司徒輕柁摸摸胡子,並不言語。
蘇德喜也就識趣的閉嘴了。
“對了,老二不是說那幾個貪官汙吏被他送來了嘛?全都給朕送到大理寺,一定要徹查,朕倒要看看,都是些什麽魑魅魍魎。”
蘇德喜一邊出去辦事兒,心裡一邊兒低估,那幾個人被送進大理寺,這輩子,算是廢了。
大理寺的刑具,能折磨的人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在蘇德喜走後,司徒輕柁一把將奏折摔在禦案上。
十萬兩?
看來靠山河上繳的賦稅,大部分都進了他們的口袋了,真是好樣的。
皇帝獰笑。
靠山河雖然洪水貧乏,但洪水也讓這片土地肥沃不已,生產出來的糧食不僅優質,還量大。
是大陵朝的國土內鼎鼎有名的富庶之地。
但是這一次,天氣異變,大雨過後,天氣驟然寒冷,跟冬天似的,好多人冬天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做,大多數的平民,竟然生生被凍死。
而在酷寒之後,瘟疫蔓延,許多人吃都吃不飽,那還有錢買藥治病?病死的更是不在少數。
司徒懷渤來的時候,就看見路邊逃難的百姓一個個面色蠟黃眼神空洞,看著就好像馬上就要斷氣兒了。
司徒懷渤這才意識到,他應承下來的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他只能去別的州郡調派官兵跟醫者。
但這只是杯水車薪。
司徒懷渤每天忙的團團轉,可每天都有人死去,竟然還有百姓在衙門門口抗議,官兵死命攔著,他們都能衝進來。
要不是有支援的官兵及時趕到,真的會鬧大亂子。
“諸位,我是大陵朝的二皇子司徒懷渤,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幫助大家度過這次危機!”
“三皇子?”眾人看著這個男子,身上的衣服倒是看著異常貴重。
“我們怎麽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司徒懷渤臉一黑,難道還有人敢冒充當朝皇子不成?
他沉了口氣,到底是從腰間掏出專屬於皇子的令牌,“這個,應該能證明我的身份吧。”
明黃色的令牌,還沒有巴掌大。
眾人見了,不敢再頂嘴,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跪下。
“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著齊聲高呼,司徒懷渤心裡才舒服點兒。
他招了招手,讓大家起來,他道:“你們放心,本王已經從別的州郡調撥來糧食跟藥材,從明天開始,在衙門門口,開倉放糧,有生病的,也在這裡醫治。”
“二皇子殿下可真是大好人。”
“二皇子殿下,您是好官啊!”
百姓們哭著道。
司徒懷渤忙的臉色發白,聽到百姓們的誇讚,他臉色才好了些。
他的兩隻手背在身後,緩緩往衙門內走。
“殿下,我們現有的糧食不夠啊, 銀子也不夠。”慕離道。
司徒懷渤眉頭一皺,“不夠就去買,銀子不夠,就先用收繳上來的贓款。”
“這——”慕離面露猶疑。
“照我說的做!”
“是。”慕離腳步匆忙的離去,司徒懷渤則是回到辦公的地方,他趴在桌子上,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
連著幾天連軸轉,他真的受不住。
司徒懷渤忙著處理災情,京城內又發生了一件事。
老天接連降下災情,民間都在傳,說是皇帝久久不立太子,國家失了根本,才降下災禍的。
還有大臣上交了奏折,這人,就是司徒懷渤手下的。
皇帝聽了,勃然大怒。
將那官員罵的狗血淋頭。
“一派胡言!”然後就命令人去鎮壓,將那些傳謠言的關幾個,很快就沒人敢傳了。
但是很快,皇帝就決定舉行祈天大典。
禮部接手操辦。
很快一切就有條不紊的操辦起來。
祈天大典的地點在榮成。
隨性名單也擬定了,但司徒懷渤的人卻告訴他,那份名單裡,沒有他的名字。
“你說什麽?”
“沒有您。”慕離重複一遍。
“不可能。”
司徒懷渤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立馬放手手中的公文,就想往京城中敢去。
“殿下,您現在不能去。”慕離攔住司徒懷渤。
“你走開。”司徒懷渤反手推開慕離,眼含凶色。
“殿下,您現在去,我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不是都白費了嘛。”
司徒懷渤的腳步輸得停下。
慕離見有效,接著道:“殿下,您現在要是走了,就是違抗皇命,可您若是在祈天大典召開之前解決了靠山河的災荒,皇帝到時胡回不到您同去嘛?”
慕離的話字字珠璣,司徒懷渤無奈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慕離,你去把最近的糧食押運單子、還有銀子流水都給本王掉出來,本王要看。”
見司徒懷渤明顯緊張起來,治理災荒也更認真更努力了,慕離看著心中興奮不已。
作為看著司徒懷渤長大的老臣,慕離在他跟前,還是很有話語權的,司徒懷渤也很尊重他。
見自家主子安下心工作,慕離走出去,晚上半夜十分,司徒懷渤還在忙著工作,那勤奮的樣子,看的慕離既欣慰又心疼。
“殿下,夜深了,您該休息了,要是把身子累垮了,您就更去不了祈天大典了。”
司徒懷渤沒在堅持,回屋躺下了。
在司徒懷渤勤奮的治理之下,靠山河的災情一天天減輕。
但他,終究是錯過了祈天大典。
司徒懷渤落寞不已,這麽重要的場合,就連司徒懷決都去了,他現在身為除了大皇子以外年齡最長的皇子,竟然連祈天大典都沒去,而且更讓他心寒的是,竟然也沒人來通知他。
司徒懷渤心中酸澀,慕離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忙著心中落寞,殊不知京城內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外面都在傳,說您覺得二皇子殿下不堪大用,與皇位無緣。”
蘇德喜顫顫巍巍的說完,每一個字都好像實在凌遲他,是他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你說什麽?”
“去給朕查,都是誰胡說八道!”
天子一怒浮屍百萬流血千裡,蘇德喜屁滾尿流的衝出去。
只能聽見背後傳來的茶杯唄掃到地上的動靜,聲音異常響亮,在大殿外面都聽的清清楚楚,隱隱約約的蘇德喜還能聽見皇上的怒吼聲。
他忍不住拍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皇上收到了消息,皇后這裡也一樣,聽到后宮裡傳的,沐婉淑瞪著眼睛站起來。
“娘娘,奴婢今天去禦膳房的時候,就聽見張大廚這麽說的,奴婢不敢耽擱,立馬回來稟報。”
青柳跟在皇后身邊多年,知道沐婉淑跟司徒懷渤間的那些事兒,於是她聽見之後,著急忙慌的跑回來,連膳食都忘了拿。
“她們都怎麽說的。”
皇后粗喘一聲道。
“她們說,皇上把二皇子派出去,就是看他能辦事,但是祈天大典不帶他就就說明皇上根本就沒把他當做繼任者。”
“一派胡言!”皇后發出跟皇帝一樣的怒吼聲,只是現在他手邊沒有東西能摔打,要不然又是一地狼藉。
“娘娘,我們不能放任這種留言啊。”
“這明顯是有人造謠生事,我怎麽沒聽皇上說過這種話。”
沐婉淑捏緊拳頭,“你找人去一趟靠山河,郡主一定要告訴二皇子,讓他稍安勿躁,一切都等靠山河的事情結束之後在說。”
現在留言風起雲湧的,要是司徒懷渤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那更是雪上加霜。
“青柳,消息送完之後,你再去查探查探,這消息到底是誰放出來的,記住一定要小心,切不可打草驚蛇。”
“明白。”
青柳離開之後,沐婉淑也在猜測,到底是誰看司徒懷渤不順眼,想要害他呢?
青柳查探的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帶著密保回來了。
“娘娘,是文相府的人在興風作浪。”
將手上查到的資料交道沐婉淑手上,青柳道:“娘娘,文相府最近的動作太大了,我們要不要想辦法讓他們安靜點兒。”
“先不用,本宮要先會會這個文丞相。”
她跟溫柔交手過多次,因為文柔手上有自己的把柄,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文弘之,她跟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青柳,你說,本宮把文丞相叫到宮裡來,如何?”
‘娘娘,這怎麽行?’
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還不知道皇上心裡有多惱火呢,他本來就對立儲君的事情很敏感,現在這事兒還傳成這樣,
皇后不說話了。
她也意識到自己冒進了。
“本宮再想想。”
她揉著額角,最後還是決定先把文氏叫進宮來,不見外男,見文氏倒還是可以的,畢竟年輕的時候,倆人還認識,勉強算是手帕交,這事兒皇上也知道。
文氏突然被叫進宮裡,家裡那連個孕婦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她還得沉著臉去關心她們,要不然武德候就衝自己發火,她心裡不舒服著呢。
但皇后的懿旨,她也不能不來,就沉著臉進了宮。
來到鳳儀宮,皇后好似已經等候多時了,她也不用人吩咐,自己就找了個繡墩坐下。
“娘娘,您找臣婦,可是有什麽事?”
那倨傲的表情,看的青柳自己怒衝衝的,可皇后都沒法活,她一個下人就更不能作什麽了。
她只是眼神憤恨的瞪著她。
“娘娘,您身後的這個小宮女是眼睛不好嗎?臣婦那兒倒還有個善於治療眼疾的醫生,您看是不是讓他她給這位姑娘治治?”
沐婉淑回頭一看,就看見青柳還沒來得收回來的仇恨的目光,心裡知道她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但她嘴上還是嚴厲道:“青柳,幹什麽呢,還不趕緊給文夫人道歉?”
文氏裝模作樣的摸了摸頭髮,“娘娘,那到不用,臣婦身份低微,當不得姑娘的道歉。”
陰陽怪氣的,聽得沐婉淑眉頭緊皺。
“還不趕緊給侯夫人道歉,還想讓本宮給你代勞不成!”
怒喝的同時,沐婉淑拚命給青柳使眼色。
青柳不情不願的朝文氏行了一禮,“夫人,是奴婢錯了,奴婢這兩天眼睛老是抽風,衝撞了您,還請您莫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