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是傻子嗎?當然不是,前一個原瓊瑤無辜暴病,皇帝大怒,但還是放棄了原瓊瑤。
可是,若是這個時候,文清若也病倒了,皇帝怎麽可能不起疑?
指不定就連之前原瓊瑤暴病的事情都會挖出來,到時候,這京城可真要鬧個天翻地覆了。
自從皇上登基開始,雖然不少人都在被子搞小動作,皇上也只是不屑於管而已,就憑借他手上掌控的那支來無影無無蹤鐵血手腕的暗衛,還有什麽是皇上探查不到的?
“妙凌,你腦子聰明,可否支一良招?”司徒懷渤也是沒辦法了,要不然也不會來找曲妙凌幫忙。
“殿下,我現在只能說一句,一切都沒還成定局,總會有轉圜的余地的。”
司徒懷渤一聽,總覺得曲妙凌話裡有話,可對方不直說,他也猜不透,就離開了武德候府。
現在這個時局,他還是先按兵不動吧。
司徒懷渤這樣想著。
時間一晃兒就過去了,司徒懷渤靜觀其變,這這麽長時間以後,不管是文弘之的丞相府,還是穆赤那邊,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偌大的京城安靜的過分。
“殿下,我們就這麽一直等著,再過幾日,皇上可就要下旨了!”
還能是什麽之意?
就是給原瓊瑤跟穆赤解除婚約,還有把文清若許配給穆赤的旨意。
不用謀士多說,司徒懷渤心中也焦躁的很。
萬一文清若真嫁給了穆赤,他可真就一點兒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
“曲妙凌那邊兒呢?可有消息?”
“曲小姐這段時間都沒出府,也是安安靜靜的。”
曲妙凌,她到底在搞什麽?
司徒懷渤就不信她能眼睜睜看著穆赤把文清若娶走?
“繼續等。”
現在大家都在心裡盤算,就看誰的耐性更好了。
那謀士還想再說什麽,司徒懷渤卻是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而文府內,文清若聽說父親帶回來的消息,險些暈倒在客廳內。
還是王氏攙扶住女兒,對文弘之道:“老爺,您怎麽能——”
文弘之早就看不過這母女倆了,如今既能把文清若嫁出去,又能將穆赤拉攏過來,一石二鳥,想必以後王氏身邊沒了清若這個女兒,對清淺也能更好。
畢竟在他心裡,還是更看重文清淺。
以後文清淺是要嫁給三皇子當皇妃的。
“老爺,你糊塗啊!”王氏見女兒如此,心痛萬分,她這麽多年,就沒跟文弘之紅過臉,可是今日,她第一次怒喊。
“好了,行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清若好,你好好想想,清若的年紀不小了,嫁給誰不是嫁,穆赤王子身份尊貴,女兒嫁過去也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哪兒委屈了清若?”
文弘之儒臣出身,一張嘴能言善道,王氏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父親,我不想嫁!”文清若從迷糊中醒過來,一張臉上充滿了氣憤之色。
“不嫁也得嫁!”文弘之也怒了,一個姑娘家,還敢跟一家之主頂嘴,反了天了!
“老爺,你跟女兒凶什麽,要不是您擅自做主,清若會有這麽大反應嗎?”
文弘之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這還是我的錯嘍!”
“老爺,您,哎!”王氏一通唉聲歎氣,文弘之卻以為王氏默認了。
他大怒。
“好你個王氏,我一心替女兒著想,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現在還敢置喙一家之主的決定,我實話告訴你,清若她非嫁不可!我馬上就休書一封交給穆赤王子,讓他好好管教女兒!”
“老爺——”
王氏也知道文弘之說的是氣話,但對方的態度卻讓王氏氣不打一處來。
難道是她讓他不打個招呼,就在皇帝面前獻殷勤的嗎?
這跟把女兒賣了,給自己謀前程的渣男又有什麽差別?
“爹,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用把我賣了吧,難道大姐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就是撿來的嗎?”
文清若聲淚涕下,那悲愴的語氣,聽得王氏的心一揪一揪的痛。
“父親,您為什麽不讓大姐嫁過去,而讓女兒嫁呢,難道在您的心裡,女兒就一點兒都比不上大姐嗎?”
文弘之一聽,眼珠子一瞪,更顯得一臉凶相。
“你說什麽!清若,你什麽時候才能像你大姐一樣懂點兒事兒,她什麽時候這麽跟爹說過話,還有你,今天叫我一聲爹了嗎?你把我當你爹了嗎?”
文弘之吹胡子瞪眼。
就算今天文清淺沒議親,他也不會把文清淺嫁給穆赤的。
但這是些,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爹,呵呵,我這多年,我就沒感受到你是我爹!”
“二妹妹,你這怎麽說話呢,不管爹爹怎樣,他都是我們的爹爹,二妹妹,還不趕緊給爹爹道歉。”
文清淺姍姍來遲,一出現就大義凜然道。
“用不著你假好心!”
文清若直接上手,推了文清淺一把。
“文清若!”
扶住女兒,文弘之大喊一聲。
“老爺,清若就是在氣頭上,她不是故意的。”王氏慌忙解釋,可文弘之哪裡還聽。
“王氏,你還護著她,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清若都讓你教成什麽樣兒了,來人,把二小姐送回放房間,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來。”
文弘之拂袖道,語氣一點兒都不客氣。
王氏還想再多說什麽,就被文弘之揮開,“王氏,你難道還想助長清若的勢頭嗎?”
王氏當然不能說是,她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押走,而女兒的臉上,是一片的心如死灰。
王氏的心,再次揪痛。
“小姐,不好了,宮裡傳來消息,說是二皇子殿下,失蹤了!”
曲妙凌正繡著帕子,以往司徒懷決的身邊,都是些小廝,出門的時候也沒人給他帶個擦手擦嘴的帕子,她就想著趁著自己還閑著,就給他多繡一些。
可誰知道,她的女紅一向精湛,除了初學的時候,很少能被繡花針扎到了,就在剛才,她不僅就被繡花針扎了一針,還出了血。
下意識把手指頭塞進嘴裡,寒雲了一會兒過後,輕柔就急匆匆的跑進來。
“啪嗒。”手中的銀針滾落。
“皇上,這可怎麽辦啊!”司徒懷決領了大將軍的職務,現在邊關將士群龍無首,朝廷內部也人心惶惶的。
皇帝勃然大怒。禦案上的奏折全被掃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而禦案最邊上的那份奏折,上面正寫著司徒懷決追剿敵軍,在山林中不見蹤影,三日過去了,生死不明。
這封奏折,還是景康侯寫的。
皇上在朝堂上當眾宣布這件事的時候,舉座震驚。
以司徒懷決的功夫,怎麽可能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呢?
他們都是見識過司徒懷決的身手的,難道說是有人暗算他?
眾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
而幾個皇子的臉上也是變化莫測,皇帝森冷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量,著重觀察自己的幾個好兒子。
也不知道是他們演技太出眾,還是真的坦坦蕩蕩,至少皇帝沒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但是他收到消息的時候,暴怒過後,便是一瞬間的缺氧,頭腦昏厥,要不是扶住了禦案,怕是要當場昏過去。
他想聽聽眾臣的想法,趕緊召開商討會,一方面是真擔憂邊關戰士而,而另一方面,也存了試探的心思。
“皇上,微臣倒是覺得,在這個時候,該封鎖消息,網易外漏,可能周邊的幾個小國會突然發難,到時候我們大陵腹背受敵,可就是天大的災禍了!”
文丞相忽然站出來道。
為了表忠心,他跪下,還伏著身子。
皇帝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如今這件事,就只有少數人知曉,他讓太監傳喚來的這幾位,除了朝廷重臣就是軍機大臣,萬一走漏了風聲,也定是他們身上出了差錯。
皇帝屆時可以一個接一個的查,總能追查到透露出去的人。
“來人,穆赤王子可還在大陵朝境內?”
皇帝問道。
那人還沒來得及回答,文弘之就接著道:“回稟皇上,老臣早就將穆赤王子安置在城外的莊子,他對老臣也沒有絲毫的警惕心。”
“愛卿,他可是你女兒的丈夫,這樣暗算他,你就不怕女兒嫁過去了,被穆赤為難?”
“想必臣女知曉自己是為國犧牲,也會高興的。”
“好。”文弘之的話雖然冠冕堂皇,但不可否認的,皇帝被取悅了。
“就按照丞相的話辦,先想辦法困住穆赤,讓他不能把消息傳遞出去。丞相,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
“微臣定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
可是他們的行動終究是慢了一步,穆赤在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放出了傳信的鳥兒,並無人發覺。
而吐蕃王在收到兒子的信件之後,也暗暗地開始準備。
只是動作不大,司徒輕派過去監視的人沒有一點兒發覺。
“王子殿下,如此一來,恐怕我們短時間內是不能離開大陵朝了。”澹台略微一思索便道。
“沒事兒,反正我還還有要緊事沒辦。”
澹台一臉黑線,殿下能有什麽要緊事,不過是些人女情長,怕是跟曲妙凌有關吧。
“嘿嘿嘿,雖然我也不是真喜歡她,可那麽多人阻攔我,我就非要得到她不可,大陵朝的女子不是最看重的貞潔嗎?要是……嘿嘿嘿。”
穆赤奸詐的笑了幾聲。
澹台臉上的黑線就更濃重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拒絕的話,就由著穆赤去了。
男子嘛,喜好女色而已,無傷大雅,只要正經事不忘記就行了。
況且,穆赤王子在得到司徒懷決的消息後,馬不停蹄的傳出去消息,澹台還是很滿意的,至少他不會覺得自己選錯了主人,跟著一個頭腦還算清醒的王子,總歸比跟一個無能草包要強得多。
“王子殿下,可能他們馬上就會困住我們,我們得做好萬全之策才行。”
“沒事兒,我們又不逃跑,再說了,是大陵的皇帝請我們來的,又不是我們求著要來。”
穆赤的兩隻手背在腦後,看著優哉悠哉的。
至於門外面加強兵力把手的動靜,他權當沒聽見。
文擇期走進來,假笑道:“王子,這段日子京城裡不太平靜,父親特地命我加派人手,好好保護你,你在大陵出了事兒,我們可不好跟吐蕃王交代啊。”
文擇期說的冠冕堂皇的,可誰又不知道這只是一個幌子呢?
“那感情好,我武功一般般,澹台更是一點兒武功都不會,我們二人的性命就交給文兄了。”
文擇期松了口氣,他接到父親的命令的時候,還以為以穆赤王子的火爆性子,他定會發怒,可他沒想到的是,竟然如此順利。
“沒問題,王子就放心吧。”
文擇期吩咐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