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也不知道笑了多久都沒有停下來。
到最後,還是曲妙凌先說道:“好了,咱們說正事吧。”
司徒懷決這才止住笑意,“我吃醋了,難道不是正經事嗎?”
司徒懷決的這幅做派,讓曲妙凌憤恨的伸出手,在他胳膊上敲了一下,“能不能正經點,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好好好,都聽妙凌的的。”
司徒懷決正下臉色,可曲妙凌被他逗得發毛了,一眼都不想看他。
司徒懷決這才知道壞事了,趕忙說道:“妙凌,我知道你在乎我,這不是咱們好久沒見了,我想跟你多說會兒話嗎。”
“你明知道我心裡在乎你,凡事都替你著想,還來試探我,是何居心?”
司徒懷決趕緊抱住曲妙凌,認真的說道,“我是何居心你還不懂嗎,我喜歡你啊,自然會吃醋,我不吃醋了,你不是更擔心?”
曲妙凌低聲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見曲妙凌不生氣了,司徒懷決才松了口氣。
不過經此一事,他也知道曲妙凌心中有自己,這場司徒懷決不可抑製的高興起來。
每一次試探,他都更加確定自己的真心,可是曲妙凌對自己總是忽遠忽近的,讓他心中很是不痛快。
只有接連的試探,才能讓他的心安定下來。
曲妙凌也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每一次司徒懷決出聲試探的時候,她都不是真的生氣,每一次都會認認真真的回答司徒懷決的問題,給他安全感。
誰說大男人就不能心靈脆弱了?
曲妙凌樂意慣著司徒懷決,畢竟這個男人,是自己選定的,注定要走過一生的。
曲妙凌張開嘴巴,還想再說什麽,結果耳邊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司徒懷決的反應很快,一把拉住曲妙凌的胳膊就將她拽進假山後更隱蔽的地方。
曲妙凌剛要驚喊出聲,司徒懷決就伸出手捂住曲妙凌的嘴巴,“別出聲有人來了。”
曲妙凌點頭,司徒懷決這才松開手。
二人一同側起耳朵,仔細聽著旁邊的動靜。
鞋底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嘩啦作響,但聲音不大顯然那兩人鬼鬼祟祟的。
曲妙凌跟司徒懷決對視一樣,均在對方眼中看見兩個名字,司徒懷渤更文清淺。
“清淺,你叫我來幹什麽?”
果真是司徒懷渤的聲音,曲妙凌眼眸中閃過一抹篤定。
“殿下,你上回不是答應我要娶我嗎?可為什麽直到現在,皇帝的旨意都沒下來。”文清淺的聲音裡帶著質問。
司徒懷渤無奈的說道:“父皇的想法我怎麽能左右,你且耐心等著吧,我竟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失言。”
“殿下,不是清淺不相信你,二公主跟明天的婚事都已經塵埃落定,那兩人連洞房花燭夜都過了,我們的婚事還遙遙無期,你讓我怎麽不擔憂?”文清淺說著說著都快哭出來了,司徒文波不為所動,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那你還想要我怎麽樣,吵到父皇的禦書房,讓他立馬寫下旨意嗎?”
“殿下,明明知道清淺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麽非要曲解呢?”
文清淺的胡攪蠻纏讓司徒懷渤很是無奈,他瞥了那文清淺一眼,簌簌寒風當中,淚珠滑過臉上,留下道道殷紅,寒風吹過,就更紅了,看著好像是兩道碩大的溝谷,橫亙在面龐上,很是嚇人。
“清淺,不是我去接你,你追我追得這麽緊,只能惹得我厭煩,我不是不想娶你,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曲妙凌已經答應跟我退婚,現在這道阻礙已經沒有了,她還願意陪我演戲騙過父皇,你怎麽就是不相信呢?”
司徒懷渤冷下臉說道,他背對著文清淺,臉上閃過一抹冷色。
文清淺看著對方的背影,急了,她忍不住走上前去,兩隻凍得紅彤彤的手搭在對方的手上。
“殿下,您別生氣,清淺也是太著急了,您不知道,最近父親總是來找我,讓我趕緊想辦法跟三皇子完婚,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我的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呀,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嫁給司徒懷決嗎?”
司徒懷渤聽到這話這才轉過身來,“你說什麽?文弘之催你嫁給司徒懷決?”
文清淺趕緊點頭,“殿下,真的不是清淺故意為難你,實在是清淺也沒辦法再拖下去了,自從上次清淺天生鳳命的命格傳的盡人皆知之後,父親就一直打著趕緊把我嫁給司徒懷決的主意,好讓司徒懷決能成功坐上太子的位置,可清淺心裡明白,如果清淺真的嫁給他了,您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文清淺一臉替司徒懷渤著想的容色,看的司徒懷渤心下一軟,他忍不住回我問清淺的手說道:“清淺,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虛偽的女子,可是,你也知道我現在在朝廷裡的日子有多難過,所有人都在打壓我,焦點歸屬於我這方的人都三三兩兩的逃到別處,我真的沒辦法在父皇面前提這件事,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文清淺的臉色倏的變了,“殿下,您的意思是,你還是不想娶我?”
司徒懷渤面龐一僵,“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行了,你不用說了清淺明白了,青青以後也不會為難你,我們就此一刀兩斷罷了。”
文清淺說著轉過身,就要抬步離去。
司徒懷渤急了,他趕緊追過去,卻隻來得及扯住文清淺的一隻胳膊,但到底是讓對方停了下來。
和文清淺的頭還是牛在前面,根本不願意看司徒懷渤。
司徒懷渤心中歎氣,“清淺,你就不能寬容一下我嗎?”
司徒懷渤不住哀求道。
“咱們一起走過這麽多,風風雨雨的,你喜歡我,我對你也有情意,若是一拍兩散,你真的就不後悔嗎?”
文清淺沒被抓握住的那隻手掌緊了緊,剛才還凍的像蘿卜頭似的手指,現在硬邦邦的發脹。
就好像她的那顆心,支離破碎的,都很難粘合起來。
“殿下,真的不是清淺不給您機會,我真的等不起了。”
“清淺,你就聽我一句,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想辦法讓父皇同意,到時候你歡歡喜喜的嫁進我的懷王府,也沒有人說你的閑話。”
文清淺低著頭思忖了一會兒。
今日她把司徒懷渤叫來,就是想讓快給我抓緊點,不要再晾著自己。
現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不想再為難司徒懷渤,矜持了一小會兒就同意了。
“殿下,清淺愛你,願意再等你一段時間可若是……”
司徒懷渤趕緊說道,“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抓緊時間,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清淺這才高興的點點頭,整個人依偎進司徒懷渤的懷中。
“殿下,我們好久沒這樣安安穩穩的在一起過了。”
文清淺的頭頂抵在司徒懷渤的下巴處,她輕微一點頭,司徒懷渤就能感受得到。
聞言他也點點頭,說道:“是啊,最近我們都太忙了,都沒時間好好說會兒話。”
文清淺一臉沮喪,“殿下,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我看著司徒懷決那張臉,怎麽都笑不出來,可我若是不笑,父親是不會放過我的。”
今天忍不住抱怨的說道,司徒還不趕緊將懷裡的女人緊緊擁在懷中,“清淺,苦了你了,都是我沒用,沒辦法給你更好的生活。”
司徒懷渤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文清淺的一隻手,快速敲打在自己的胸膛處。
發出砰砰的聲音,文清淺呆住,驚喊道:“殿下,你這是做什麽,你快停下來,別這樣。”
文清淺連聲高喊,司徒懷渤卻好像沒聽見似的,下手的力道越來越重。
“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過不好日子,是我負了你,你盡管打我,我絕不還手。”
“殿下!”文清淺忽然一聲高喊,但馬上便壓低聲音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清淺雖然是個女兒家,但這點子小道理還是知道的,青姐知道你胸有大略,是注定要登上那個位子,清淺為了您的將來願意忍耐。”
文清淺一臉高明大義的說道,聽得司徒懷渤一臉感動,他重新將女子擁入懷中,兩隻手在她的後背交叉,按壓的力道很重,讓文清淺有些喘不過來氣,但文清淺並不感覺難受,反而很享受這種禁錮的感覺。
這是司徒懷渤給自己帶來的觸感,她的心臟一陣熨帖,暖烘烘的。
仿佛能抵抗住著簌簌寒風。
“清淺,你冷不冷,我把大衣脫下來給你。”
文清淺趕緊拒絕,“殿下,不用了,您穿著吧,我不冷。”
文清淺低下頭,司徒懷渤並不聽話,將自己的大氅解開,把文清淺埋了進去。
這大氅很厚實,白狐皮做的,又厚實又暖和。
兩個人靜靜的依偎在一起,在這冰天雪地中,兩顆心靠得無比近。
這一幅美如畫的畫面,落在曲妙凌跟司徒懷決的眼中,卻仿佛什麽髒東西,讓他們再也不想看一眼。
“等一下,我們離開的太久了,該回去了。”
司徒懷渤點頭,便跟文清淺前後腳離開。
在兩個人離開之後,曲妙凌跟司徒懷決才從假山後面出來。
曲妙凌眼神裡面,涼颼颼的看了司徒懷決一眼,就讓他後背發涼。
“我不在的時候,你和文清淺相處的不錯呀,看來沒少在一起吃飯。”
司徒懷決後背更涼颼颼了,“不是妙凌,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
司徒懷決趕緊解釋,可曲妙凌的懶得聽,徑直朝前走去。
“你要是真喜歡文清淺,我也不管,那可以將她娶回府去,到時候我再找個如意郎君,過快活日子,豈不美哉?”
司徒懷決一聽這話,哪裡不知道曲妙凌生氣了,他趕緊解釋道:“妙凌,真不像是你聽的那樣,我跟文清淺輕輕拍背,連坐在一張桌子的機會都沒有,那文弘之雖然三番五次想把她女兒推給我,可我坐懷不亂,一次都沒同意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帶著你去找文弘之對峙,我就不信那個老匹夫敢撒謊。”
司徒懷決睜大眼睛,一臉堅定,好像曲妙凌只要說一個不字,他就拉著曲妙凌去找文弘之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