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好久,曲妙凌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好傻呀,這你都信。”
司徒懷決這才松了口氣,但馬上他的臉就板了起來,大步走到曲妙凌跟前,伸起一隻手,在曲妙凌額頭上彈了兩下。
“好你個小妮子,敢耍弄我。”
曲妙凌笑聲更大了,“就是耍弄你,又怎樣?我的男人,我想如何就如何。”
司徒懷決本來氣憤的很,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但聽到曲妙凌的這句“我的男人”,他的心臟的加熱,滾燙滾燙的。
“妙凌,我心悅你。”
這是二人分別之前,司徒懷決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回到前面。
徒留曲妙凌站在原地回味著。
文清淺坐回到店會之上,看著宴會上熱熱鬧鬧的,眾位賓客滿不住的給閩添勸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大壇子也一罐又一罐的上,賓客們都喝的醉轟轟的,明天走路也搖搖晃晃的,這宴席才算樂趣。
男客女客們都各自回,文清淺走在最後,他看著滿院子的狼藉,忍不住眼神中閃過一抹冷色。
這個閔添倒是好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娶了皇家公主,還是頗受司徒輕柁寵愛的追月公主。
這景康侯府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文清淺一邊想著一邊往府外走,經過曲妙凌的時候,她淡淡的看了因為他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光讓人看不懂。
曲妙凌也懶得看懂,她也淡淡的回望一眼,便往後院走去。
跟新娘新郎相熟的幾個男兒女子,都聚在這裡要鬧洞房。
曲妙凌的年紀比起這些人來說要大了一旬,到底是活過兩輩子的人,這洞房她也鬧不起來,只是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嘴角含笑的看著。
剛才文清淺的目光她也看到了,她並沒有放在心裡這文清淺素來是個瘋子,她有什麽念頭誰都不知道。
倒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諒她清淺也做不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畢竟文清淺還想嫁給司徒懷渤呢,她這時候要是鬧出什麽事兒來,皇帝本來就不太喜歡他,她再想如意嫁人就更難了。
曲妙凌把文清淺的心理活動摸得很透徹,與其說她了解文清淺,倒不如說她更熟悉上一世那個心腸歹毒的問清淺。
明天得償所願,就算有人鬧洞房,他也全盤接受,追月公主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願意配合。
可是到了最後,那一大幫子人越鬧越凶,最後竟然讓兩個人躺在上床,然後讓明天把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扔到床底下。
明天酒喝多了,大大方方的攬著司徒追月滾上床,被子兜頭蓋下,他便開始脫衣服,在追月的連聲驚叫下,一件件衣服剝落,扔到床底下,那些人怪叫著逃出洞房。
曲妙凌也嘴角含笑的離開。
她離開不久,那婚房的燈就滅了,隻留一室昏暗。
隱隱約約的,她聽見女兒家低聲吟唱的聲音,還有男人的粗喘聲。
曲妙凌耳尖通紅,幾乎是逃似的離開景康侯府。
出來的時候正好跟臉頰微醺的安夫人撞上,“姨母,妙凌先走了。”
曲妙凌說完就匆匆離開,安夫人望了新房一夜,便也離開了。
只不過那紅彤彤的鏈家跟急匆匆的腳步,足以證明,她也聽見了那邊的動靜。
宴席結束,景康侯府的大門關上。
安夫人踉踉蹌蹌的回到屋子,丫鬟緊緊跟在女兒後面,推門進去,屋子裡安安靜靜的,連點人氣都沒有。
雖然景康侯不在,可按夫人在婚宴前幾天就讓人修書一封送到邊關,這時候他們也該收到信了。
安夫人轉頭望著窗外,那月亮高高掛起又大又圓。
寄托著她的無限哀思。
千裡之外,景康侯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的戰甲還沒來得及脫下,臉上還有著從敵人身上噴出來的血滴子。
接過送信人手中的信件,他一把撕開,自家夫人那熟悉的字體入眼。
“明天今日大婚?”
景德後睜大眼睛,趕緊把其余的三個兒子喊過來,告訴他們這件大好事。
三人聽見也是高興的不行,景康侯大吼一聲,“來人,給本侯斟酒拿菜來。”
父子四人坐在一起痛飲一番,也算是慶祝。
四人舉起酒杯,衝著京城的方向,各自飲下。
安夫人躺回床上,雖然被窩裡暖烘烘的,可愛夫人的心裡卻是冰涼的。
也不知道侯爺在邊關怎麽樣了?
曲妙凌回到侯府,今天你為他他也喝了不少酒,臉頰發熱發脹,額角也隱隱抽痛著,她知道自己喝多了,但她心裡卻很高興。
二哥終於擺脫前世的命運,不僅沒死,反而娶到自己最心愛的女子。
這是件大好事,可當時在二哥跟嫂子拜堂的那一刻,曲妙凌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滾落,大滴大滴的淚珠,砸在地上,綻放出一小灘水花。
這是喜悅的淚水,這是得以成功扭轉命運的淚水。
躺在床上,因為他他心中的喜悅還沒有消散。
被窩裡熱乎乎的,因為他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兩隻拳頭理解,曲妙凌暗暗發誓,這一輩子,他一定要讓那些關心自己的親人都過得好好的,幸福快樂的走完這一生。
包括景康侯府的那些人,還有端王府的那些親人。
距離二公主大婚也過去了一段日子,曲妙凌在二公主三天回門之後還特意去看望那二人。
明天跟二公主俱是一臉喜意,臉頰都泛著幸福的暈紅。
安夫人臉上也是喜氣洋洋的,曲妙凌一看就知道,把二公主娶回家,是一件大好事。,曲妙凌也高興的不行,陪幾人一起用飯“。
飯後,安夫人把曲妙凌叫到房中,耐心說道:“妙凌,姨母都不知道怎麽謝謝你才好,公主雖然是金枝玉葉身份高貴,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照顧起明天也是一把好手,你看看閩添傻乎乎的,倒還挺有氣運,把這麽個金娃娃娶回家,我總是看著他倆開開心心和和樂樂的,心裡不知道怎麽高興才好。”
曲妙凌聽到這話,心裡就更高興了。
“姨母,你們開開心心的,我心裡才舒坦呢。”
安夫人聽罷,握著曲妙凌的手,怎麽也不松開。
“你二哥的婚事成了,我心裡的一顆大石頭也搬走了,接下來就是你的婚事了,姨母可一定要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不過沒過多久,安夫人就又拉下臉,她擔心的說道:“妙凌,你跟二殿下的婚事,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真要跟他結婚嗎?”
之前曲妙凌也隱隱透露過,她跟二殿下也只是互相利用。
可眼見著婚期將近,曲妙凌還沒個成算,這婚真結了,對她來說只是壞事,絕對不會是好事。
按夫人怎麽能不擔憂。
這可是自己親姐姐的唯一的孩子,曲妙凌若是所托非人,她百年之後還怎麽有臉去見自己慧靈郡主?
“姨母,這事兒我心裡有分寸,您就不用擔心了,我跟司徒懷渤的婚事,肯定會退掉,司徒懷渤也答應我了。”
“真的?”
“您看您這話說的,我還會騙你不成,當然是真的。”
安夫人這才安心許多,“那邊好,我還怕你真嫁給司徒懷渤,你們倆都成了一對怨偶。”
曲妙凌忽然笑了,“不會的,妙凌這一輩子只會嫁給喜歡的那個男子,若是不能嫁給他,妙凌情願不嫁。”安夫人一聽這話,心理溝通一下。
因為他他不禁思索起來,是不是一直以來自己交給妙凌的都錯了。
她忍不住語重心長的說道:“妙凌,女人這一輩子,能嫁給一個知冷知熱的男子就不錯了,要是太挑剔了,把自己挑成了個老姑娘,你可到哪哭去?”
安夫人的本意是好的,可曲妙凌見識過安夫人跟景德侯的伉儷情深,還怎麽願意去經受相敬如賓?
“姨母,我一直挺羨慕您跟姨父的。”
曲妙凌如是說道。
安夫人哪裡還不明白,她歎了口氣,拍拍曲妙凌的手說道:“妙凌,自己的婚事一定要把握好了,要不然之後再想後悔就難了。”安夫人活了大半輩子,見多了女子所托非人,最後鬱鬱終生。
她不想曲妙凌也走這條老路。
“姨母,你不用擔心我了,幾個哥哥的婚事已經足夠你擔憂的了。”
“那幾個皮小子,一個個的都不省心,都這麽大了,還不想著找媳婦。”
見安夫人的注意力被轉移走,曲妙凌松了口氣。
因為娶了公主,還是司徒輕柁最寵愛的那一個,再加上明天也有功勳在身,皇帝很重用他,將他調任到兵部。
任職兵部左侍郎。
官居正四品,若是調任到地方,也是一方大員。
雖然整日公務繁忙早出晚歸,可閔添跟追月公主還是恩愛的,一個人在外打拚,一個人整理府中事務。
司徒追月貴為公主,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可她跟二夫人相處得非常好,跟著閔添一起住在景康侯府中,平常還能陪著安夫人一同說會兒話。
這一日,追月公主陪他夫人一起來到懷德寺,給遠在邊關的親人們祈福。
討得了幾枚平安符,這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