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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女首輔》第七十六回  柳暗花明又一村2
  郭刺史淡淡一笑,拱手道:“啟稟太后,微臣這裡還有一卷記事簿,是從壬午年八月十六開始記錄的。”

  “呈上!”

  盈盈從郭刺史手中接過一卷邊角有些被燒焦的記事簿,回到文後身邊仔細看了起來。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凝神屏氣等待結果。

  “盈盈,如何?”

  “回太后,這卷記室簿編號亦為一七九,確實是從八月十六開始記錄的,且與編號為一七八的記事簿所記之事一脈相承。”

  文後聞言接過三卷記事簿親自審示,片刻後猛力將記事簿扔至文令徽面前,怒道:“你自己看!”

  此時,文令徽和曹記室的臉色已有些難看。文令徽接過記事簿,匆匆看了幾眼後,憤恨地看著郭刺史,質問道:“就、就算你這卷記事簿是真的,那曹記室可是你的屬下,他為何要陷害你?若你的治下如此齷蹉不堪,本官嚴重懷疑你的執政能力!”

  郭刺史略一頷首,從容不迫地回答:“稟太后,曹記室原是一名落第舉人,頗有文采,從事亦勤懇公允。誰知幾年前他染上賭癮,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乃至債台高築。一年前,他曾向微臣借一筆巨款,被微臣婉言拒絕了。隨後,他又企圖挪用 公款,被微臣發現。微臣念他家有老小、且是初犯,並未從嚴處理,只是言辭警告了一番,並罰俸三月。曹記室或許是因此對微臣心懷怨懟。微臣治下不嚴,請太后降罪。”

  “信口開河!你有何證據證明此事?”文令徽不耐煩地說。

  郭刺史從袖中掏出一張疊起來的紙,將紙攤開舉過頭頂道:“這是一份有曹記室簽字畫押的借據,請太后過目。”

  文令徽奪過借據一看,腳步頓時有些踉蹌,惱羞成怒道:“居心叵測、居心叵測!皇姑母,令斌一接到您的命令便快馬加鞭地趕赴蒲州了,郭世傑若真的是冤枉的,他絕無可能有時間準備這些證據!一定是他做賊心虛,才事先偽造好記事簿和借據!請皇姑母明鑒!”

  郭刺史仍慢條斯理地說:“稟太后,曹記室走得匆忙,並沒有親自處理那卷真實的記室簿,而是命一名心腹差役找出來將其銷毀。恰巧那差役在銷毀時被人發現了,微臣這才意識到不妥,是以派人去找來了曹記室的債主,要來借據,以策萬全。”

  原本長跪著的曹記室聞言癱坐在地,文令徽見狀怒不可遏,衝到曹記室面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這個賭棍,竟敢拿假的記事簿誣告朝廷命官,你這是想害死本官嗎!”

  說罷,他又轉向文後跪下,可憐巴巴地說:“皇姑母,定、定是曹之洲對郭刺史懷恨在心,故而借機公報私仇。侄兒一時被他蒙蔽,才會冤枉了郭刺史,請姑母明鑒!”

  曹記室此時正用憤恨的眼光看著他,卻敢怒不敢言。

  我立刻明白文令徽是見詭計失敗,要過河拆橋、撇清關系了。我蓄勢待發道:“太后,可否容筱天說幾句?”

  “你說。”

  我動了動跪得酸疼的雙腿,正色道:“如若事實正如文大人所言,只是聽信了曹記室片面之詞才告發郭刺史的,那叛軍頭目指證刺史和筱天謀反的供狀何來?這份供狀會不會是在嚴刑逼供或者威逼利誘的情況下取得的,非常值得懷疑。既然文大人堅持自己是被蒙在鼓裡的,筱天懇請太后派人重審叛軍頭目,還我等一個清白!”

  “你!你的意思是說本官不會審案嗎?此案是本官會同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共審的,豈是你說重審便重審的?”文令徽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蔑視地看他一眼,篤定道:“太后可還記得,筱天第一次受審時提到過,郭刺史假降前將迷藥交給了後廚,是以叛軍頭目都曾服下過劑量不少的迷藥。而文大人和曹記室從未提到過迷藥一事。我相信若有醫術高超之人,通過檢驗他們的血液或者尿液,應該能分辨出他們體內是否有迷藥成分。如此,真相即可大白。”

  以目前的醫療技術,能否在相隔這些時日後檢驗出迷藥成分,其實我根本沒有把握。但我現在打的是心理戰,只要文令徽覺得有一丁點被檢驗出來的可能性,我賭他就不敢冒這個險。

  “皇姑母……”果然,文令徽聞言愕然,臉色發白,只知道一個勁地朝文後搖頭。

  “令徽,你過來。”文後將文令徽召喚了過去,低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安靜地看著文令徽。

  文令徽愣怔片刻後,狼狽地跪回地上,哭喪著道:“侄兒錯了!是侄兒一時糊塗,妄想獨佔軍功,又受了奸佞之徒的誤導,才犯下大錯!請姑母恕罪!請姑母恕罪!”

  文後除了剛才看記事簿時,顯得有些慍怒外,始終是面無表情的。她此時依舊喜怒難辨,唯有微微轉動的眼珠表明了她正在思考,思考如何妥善地處理這件事。

  片刻後,她堅硬如鐵的聲音再度響起:“蒲州記室曹之洲,構陷忠良、罪無可恕,將此人交與刑部,嚴懲不貸!”

  曹之洲磕頭如搗蒜:“太后饒命!太后饒命……是文大人,是文大人指使罪臣的……”

  盈盈聞言,當即揚聲道:“來人,將人犯帶走。”

  殿門開啟,曹之洲很快被侍衛拖了出去,哭嚎之聲漸去漸遠。

  “禮部尚書文……”文後正要接著說,殿外進來一人,腳步輕盈,聲如銀鈴:“兒臣拜見母后,母后大喜!”

  身後跟著的侍衛想是攔不住她,只能戰戰兢兢地跪了下去。

  “常樂,你怎麽進來了?禦前侍衛沒有告訴你母后正在審案嗎?”文後淡然道。

  常樂也不等文後說平身,就自己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說:“兒臣一早就來了,聽說您在審案,就去了泰日殿看望燾皇兄。現如今都從泰日殿回來了,您也該審得差不多了吧?且兒臣有喜訊要稟告您,見殿門大啟,便迫不及待地進來了。”

  “喜訊,你有何喜訊?”

  “兒臣方才在泰日殿時,瞧吳皇嫂有些異狀,便召了司醫來診脈。結果您猜怎麽樣?吳皇嫂有喜了!您說這是不是喜訊呢?”

  “哦?這倒是一樁喜事。”

  “是啊,兒臣也是歡喜得很呢!母后現在是否得閑,要兒臣陪您去泰日殿瞧瞧嗎?”

  “也好,你候著。”文後結束與常樂的對話,銳利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殿下眾人,威嚴無限地說:“禮部尚書文令徽,好大喜功、疏忽職守,著——革職查辦、閉門思過!”

  “郭卿,你受委屈了。蒲州還需要你善後,你處理好之後寫一份詳盡的奏報給朕。令斌,你親自護送郭卿回去,務必確保郭卿安全抵達。”

  “謝太后恩典,微臣遵旨!”

  “是,臣領旨。”

  “筱天,你也受委屈了,快起來吧。”文後說罷,似在思量什麽,並未繼續。

  這時常樂走到我身邊將我扶起,笑盈盈地說:“母后,兒臣好久沒見到筱天了,待兒臣離宮後,可否請筱天過府一聚?”

  “自然,筱天如今是自由之身,她去哪裡母后可不管。”文後睨了常樂一眼,緩緩站了起來。

  盈盈立刻揚聲道:“太后擺駕泰日殿!”

  常樂一面匆匆對我說:“你在宮門外等我一會兒。”一面機靈地上前扶著文後,一行人迤迤然離開了泰元殿。

  文令徽一臉懊喪地望著文後的背影,頹然起身。

  我正要收回目光,不想他也朝我這兒望了過來。他眸中充滿了憤恨和惱怒,咬牙切齒地說:“杜筱天,你給我小心點,咱們走著瞧!”

  這可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誣告我和郭大人,怎麽弄得好像是我們冤枉了他似的。我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懟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雖安分守己,卻也不至於任人宰割。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還不許我還手麽?”

  “安分守己?”文令徽冷哼一聲,挑眉道:“就你這還安分守己呢?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忍者笑道:“你這話需要我向太后轉述嗎?文老,我也奉勸您一句,可別瞧不起女子,別弄到最後搬起石頭砸傷自己的腳。”

  “哈哈哈,蚍蜉撼樹,可笑至極!你別得意得太早,不論何時,我想弄死你這種人,都不比弄死一隻螞蟻費事。”他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無恥小人!即便你為大樹我為蚍蜉,你也是一棵爛了根的空心樹。蚍蜉雖小,卻也自強不息,不畏強權!
  我長籲一口氣,最後一個走出了泰元殿。

  孝義已跟著文後往泰日殿方向去了,但他還是不時地回頭張望。我努力地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並用力點了點頭,他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放心地跟上了隊伍。

  想到暮雲還在宮外等著我,我心急如焚地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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