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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龍影》第二十三章 悲逝斷肝腸
  院中輕盈地落下一位黑衣人。他一身黑衣,將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幽光閃爍的眼睛,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幽靈。

  張青峰在黑衣人的手中掙扎著,呼喊著父親的名字,眼裡卻沒有懼怕之色,而滿是倔強和憤怒。

  張宗正看到兒子沒有懼怕之色,憂懼之心安穩了二分。林婉容滿心擔憂,就想持劍衝上前解救兒子,被張宗正冷靜地伸手擋住。

  黑衣人提著張青峰走到老狼面前,垂首說道:“夜狼見過副幫主。這個小崽子異常機靈,但還是被屬下帶了回來。”老狼望了望夜狼手中的張青峰,露出嘉許之色,說道:“很好,今夜你立下大功,回到幫中,我自會論功行賞。”

  老狼對張宗正冷笑道:“張捕頭,將黑龍劍交出來,就放了你兒子。”夜狼看張宗正面露猶豫之色,立時伸指一戳,戳在張青峰肩頭的要穴。張青峰疼得“呀”地叫喊了一聲,隨即咬牙忍受。

  林婉容見兒子折磨受苦,怒喝道:“堂堂幫派首領居然以一個小孩相威脅,說出去必定要遭天下英雄恥笑!”老狼面露一絲愧色,隨即一閃而沒。

  白飛猿未等林婉容的“笑”字完全出口,手中劍一招“六猴奪果”已刺出,但見他腳下急速繞老狼遊走,身形竄高伏低如靈猴般從六個方位瞬間刺出六劍。

  老狼見他劍光閃動,叫了聲:“來得好!”幾爪連出。只聽叮叮當當六聲響後,兩人都停下腳步。白飛猿看去,見老狼以指尖鐵指環將自己快捷異常的六劍接下,面上不由略感驚訝的神色。

  老狼一聲低喝,揉身向白飛猿撲去。只見場中劍爪翻飛,兩人又快鬥了四五十招,方才一碰飛開。

  老狼笑道:“聞說峨眉派白飛猿為西南第一快劍,今見你峨眉派白猿劍招使得快捷似電,想來你就是白飛猿了,果然名不虛傳。”

  白飛猿快劍平生未逢敵手,本想乘對方身有刀傷,以急速變位製勝,但見自己全力快劍攻殺,對方卻依舊能應付自如,不由暗自有些歎服。

  夜狼忽地高聲道:“捕頭如若不交出黑龍劍,明年便是他的忌日。可惜呀,這麽聰慧伶俐的一個小孩,眼看就要命喪我掌。”一邊故作歎息,一邊將掌放至張青峰頭頂百會穴處。

  林婉容深知夜狼掌力一吐,兒子就將死於掌下,忙轉頭焦急地望向丈夫。張宗正劍指夜狼道:“那你我就用劍交換孩子。為公平起見,你我將人與劍同時拋出,如何?”夜狼轉眼看向老狼,老狼微微點頭。

  張宗正看著夜狼,喊道:“拋!”說著將劍柄放低以劍尖向前向上拋出。野狼提著張青峰腰帶將他拋向張宗正。

  夜狼拋出張青峰後,立功心切,縱身向拋來的劍尖抓去。白飛猿眼看他手指就要將劍尖抓住,縱身一劍擊中劍柄。

  黑龍劍受力,在空中一個翻身翻到了白飛猿眼前。白飛猿躍出左手一抄,握住黑龍劍護手。他縱身擊劍取劍,一氣呵成,夜狼始終還是慢下半步。

  白飛猿落地之際,兩條人影向他撲到,一人為奪劍未成的夜狼,一人為飛天狼。白飛猿雙手一分,手上兩劍施展峨眉雙手劍法迎著兩位強敵。

  老狼老辣深沉,眼見張宗正抬步抓在張青峰腰間之際,雙手提氣之間變做黑白之色。他一掌漆黑如墨,一手純白如冰,吐氣縱身,兩掌分擊空中的父子二人。

  張宗正見對方雙掌變作一黑一白,一顆心猛然跳動起來,情知避無可避,便虎吼一聲,轉身將張青峰擋在身後,勁力灌注雙拳,施展青城劈空拳硬接下黑白雙掌。

  兩掌相撞,等老狼掌力傳至張宗正右肩時,只聽他肩膀哢嚓一聲響,掌力將他右肩擊得錯位脫臼。林婉容本想出劍相助,但晚了一步,此時手中長劍方才刺向老狼手腕經脈。

  老狼斜步一閃,黑掌拍向張青峰的背部,白掌斜砍林婉容手腕。

  張宗正忍著劇痛將身轉過,左手劈空掌化掌為刀斬向黑掌,腳下斜蹬,右手勉力提起張青峰借力向前奔出。張宗正奔出數丈,在後門口穩住身形停,剛放下愛子,忽覺一股陰柔之力穿透背骨撞在心口之上,擊得他向前踉蹌幾步,半跪在地。原來他一心隻想護子,被老狼在背後以白掌陰柔掌勁偷襲。

  張青峰轉身扶住張宗正,急切問道:“父親,傷得重嗎?”林婉容躍到張宗正身邊,扶住他傷心地流下淚來。

  張宗正將手在張青峰頭頂輕輕撫摸,對林婉容勉強笑道:“還好,你要照顧好青……”話未說完,血往心口上湧,一口血吐在林婉容身上。

  林婉容母子驚呼著將他抓緊。

  白飛猿雙劍逼退夜狼與飛天狼的圍攻,翻身落在張宗正身邊,舞動雙劍死死守住後門。此時,張宗正一雙虎目失去了光彩,雖有千言萬語已口不能言。

  他看了林婉容一眼,眼光轉落在張青峰面上,滿目是不舍眼光,隨後顫抖著張開左手緊緊握住張青峰瘦小的手掌,緩緩合上雙眼。

  張青峰無法承受失去慈父的悲痛,伏在張宗正身上哭喊起來。林婉容淚流滿面,看著含恨而去的丈夫,心中苦疼猶如萬箭穿心,全身不停顫抖。

  何靈走到張青峰身邊點了他的穴位將他抱起,走到林婉容面前。林婉容望望側頭躺在何靈肩膀的愛子,擦去他滿臉的淚水,蒼白臉龐上的眼神由悲哀轉化為堅毅。

  林婉容對何靈說道:“你輕功比我好,快帶青峰從走。將來告訴青峰,他的父親與母親永遠愛他和想念他。”

  何靈哽咽說道:“師姑……”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一手持劍,一手抱著張青峰往後門而去。

  老狼沉聲道:“少幫主遇難蜀中,殺害他的人必須全家抵命,不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向幫主交代。”天狼幫幫眾聞言皆面露驚懼之色。

  飛天狼上前兩步,向老狼躬身說道:“副幫主,屬下請求與趙威前往截殺帶走小童之人。”轎夫中走出一人,與飛天狼往何靈離開方向追去。

  白飛猿與林婉容雙雙出劍欲阻擋飛天狼兩人去路,被老狼與夜狼騰身攔下。夜狼使一把黑色長棍與林婉容鬥在一起。

  老狼向白飛猿道:“閣下出劍快捷如電,手中又有鋒銳絕倫的絕世寶劍,足可以與天下任何高手一搏。老夫一向眼高於頂,從來視與高手過招為人生快事,今天白大俠敢不敢與老夫賭約一場?”

  白飛猿眼見摯友死於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何靈與張青峰又凶多吉少,心內既焦急又悲慟萬分,怒聲道:“說來聽聽。”

  老狼聞聲已知對手氣血浮動,覺勝算又多了一分,笑著道:“你我以一百五十招為限,如我未能勝,便算我輸,劍與人你都可以帶走。但若是我勝過你,你就需將劍雙手奉上。”

  白飛猿自忖自己身法與劍速驚人,更兼絕世神兵在手,便朗聲道:“好,今日峨眉派白飛猿便領教天狼幫絕學。”

  老狼高聲道:“取我千年玄鐵爪來!”言罷將手指上鐵環除去。一名轎夫自轎中取出一塊黝黑的鐵盒,恭謹地送到老狼面前,只見鐵盒盒蓋以陽刻之法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狼爪。

  老狼打開鐵盒,從中取出玄鐵鍛造的狼爪一一戴在右手五指指尖。數年前,老狼與天狼登臨山巔夜觀星象,見天際一抹流星劃過,墜下一物,便以此物打造為玄鐵狼爪。

  玄鐵爪攻則無堅不摧,擋則無物可破,被視為天狼幫幫中至寶。

  何靈用布將張青峰背負在背衝出後門,心想:“背後必有追兵,如果上房而行,追兵居高一望必定會被發現。”便帶著張青峰在縱橫交錯的小巷間貼牆穿行。

  張宗正所居之處大約有四十來戶人家,都集中在離江邊三四裡地的地方,形成一個村落。江邊沿岸來往船隻眾多,易於借船逃走,故何靈決定選擇奔到江邊尋機離開。

  何靈雖受了些傷,還好對輕功身法無多大影響,不多時已來到民居集聚地的邊緣,藏身在一處屋簷的陰影下窺看追兵。

  飛天狼與趙威此時已縱身站立在民居中央的一個屋頂上四下瞭望,卻沒有發現何靈身影,不由眉頭一皺。兩人聚在一起,低頭交語幾句後便躍身向何靈方向躍來。

  何靈知對方看破自己意圖,便躍出屋簷陰影向江邊疾馳而去。

  去江邊的路途中,有一片土崗,崗上散布著眾多矮樹和幾叢半人多高的荊棘雜草叢。何靈躍向土崗,忽見荊棘雜草叢間一角衣衫一閃,心中一驚,暗想道:“莫非天狼幫早已在此處埋伏,後有追兵,前有埋伏,如何是好?”

  老狼右手指套好千年玄鐵爪,攻向白飛猿,只聽得空中數聲金鐵交鳴之聲,兩人照面不久已交手二三十招。

  老狼之千年玄鐵爪不愧為天外異物,與削鐵如泥的黑龍劍碰撞只是留下淺淺劃痕。老狼左手使陰陽黑白掌,右手使神狼鐵爪,將平生絕學悉數施展。

  白飛猿右手握黑龍劍,左手捏訣,施展峨眉“白猿七十二劍劍法”與老狼廝殺。“白猿七十二劍劍法”快捷輕靈且注重實戰,使劍之時全身的勁通過腳、腰、肩、肘、腕直貫三寸劍鋒,將靈猿的厲爪變化為劍中的點、劈、刺、撩勁力,腳下則步伐輕捷靈動,似靈猿縱步跳躍。

  小院中,兩道人影來去翻飛,不知不覺間,白飛猿白猿七十二劍在攻防間已使到第七十式“靈猿追月”。

  白飛猿平生與人交手數十場,敵手皆不敵他快捷如電的身法劍招,在他劍下,還沒有人能在他手下走過白猿七十二劍”前六十九式。

  白飛猿的白猿七十二劍最後三式才是此劍法精華,施展之際,戰鬥意志達到頂峰狀態,人劍合一,散發出與天地爭鬥的奔騰氣勢。

  白飛猿無數次練習“白猿七十二劍劍法”最後三式,卻從未與真正的強敵印證後三劍的威力與境界,今日得遇強敵,不由生起好勝之心,

  他猛地一聲長嘯,將“靈猿追月”、“靈猿飛淵”、“神猿在天”三式連綿使出。只見他身影猛然飄起,先是凌空三劍刺向老狼面部,接著凌空三腳猛踢老狼頭部,最後借下踏之力,雙臂振飛向空,人躍在半空之際,翻轉身軀蓋頭將老狼籠罩在九道劍光中。

  “白猿七十二劍劍法”殺招最霸道在“神猿在天”這一招。它借助峨眉大鵬輕功身法,騰飛在空中,翻轉身軀之際,連發九劍,九招盡,則九九歸一,一劍殺敵。

  老狼仰頭接連躲閃,忽地向後連退數尺,又忽地撲前連踢三腿,最後一腿踢在白飛猿手腕,踢落了黑龍劍。

  黑龍劍在微露的晨曦中翻了幾個滾,釘在屋簷之上。

  白飛猿面色慘白,頹然道:“今日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寶劍你們可自行去取。”反手拔出背上飛猿劍,刷刷幾劍逼退與林婉容對敵的夜狼,低聲道:“師妹速退,營救峰兒要緊。”

  老狼正色道:“白大俠今日大可不必沮喪,峨眉白猿劍法確為天下絕學。十五年前,我曾觀你師父與昆侖派掌門一戰,昆侖派掌門便是敗於白眉道人“神猿在天”這一招上,而後三年,我方才想得破解之法。若今日與我對敵的是你師父,想來以他的修為悟性,我的連環三腿恐怕不能取勝。”

  白飛猿道:“不錯,我師父學究天人,峨眉劍法造詣深不可測。這些年,我雖練劍亦勤,但生意上的往來的確耽誤了我不少修煉,不要說我師父,就是我大師兄全興國劍法就超越我甚多。”

  老狼道:“來日有緣,老夫必定要向峨眉派最為強大的兩人請教劍法。”白飛猿道:“那今日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老狼臉色一沉,說道:“白大俠可以離開,但是她必須留下,否則我等無法向幫主交代。”說罷向林婉容一指。白飛猿厲聲道:“你們天狼幫好生毒辣,連婦幼都不放過,今日就算我粉身碎,也要與你等鼠輩一搏。”說罷將飛猿劍一橫。

  老狼臉色大變,怒道:“今日已給你留足面子,既然你要求死,那便成全你。”老狼將手一揮,天狼幫其余三位轎夫以合圍之勢向白飛猿圍住攻擊。

  忽見空中人影一閃,一條人影落在老狼面前,正是冷小刀。冷小刀目光一轉,見張宗正雙目緊閉,急忙縱步山前,在張宗正鼻子上探查鼻息,一探之下,臉色頓時變得如白紙般慘白,跪下悲聲道:“張大哥……張大哥……”

  老狼陰沉著臉色道:“什麽張大哥?冷小飛,你怎麽能亂叫,他只不過是你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冷小刀跪在張宗正屍體前喊道:“不,他是一位有情有義的好漢,是一位忠義的好捕快。”

  林婉容冷冷望向冷小刀,走道他面前道:“原來……原來……原來你是天狼幫的奸細,宗正還給我說無論如何都要想法救你一命,原來你是殺死他的同謀。”

  她目光冷漠呆滯,靈魂已然出竅,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軀殼。

  冷小刀站起來,不敢面對她的目光,退後兩步道:“不,我沒有想過害死張大哥,他不是我殺的。”老狼自重身份,不願動手殺害林婉容,走到冷小刀身邊,將一把尖刀遞到他手中,低吼道:“殺了這個女人,她的丈夫殺了幫主唯一的兒子,幫主下令必須要將其滅門,否則我們都要重罰。”冷小刀拿著尖刀,向後退著道:“不……不……”

  老狼手扣住冷小刀手腕,似鐵鉗般讓它無法動彈,然後將冷小刀用力前一推。

  只聽尖刀噗的一聲響,深深刺進了林婉容心窩。

  錐心之疼讓林婉容清醒了幾分,望著冷小刀的眼神有幾分責備,卻又含有兩分淡然。不久,她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低聲說:“我終於可以去見正哥了,很好。”

  冷小刀松開握刀的手,驚恐地望著沾滿鮮血的手,嘶啞著喊道:“不,大嫂……怎麽會這樣……”

  老狼狂笑道:“小刀,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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