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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龍影》第二十二章 義膽千面狐
  遁地狼站在屋頂察看,不久便找到張宗正所居小院,騰身輕輕落於院牆上,接著緩緩拔出肩頭的大刀,悄無聲息地落在院子之中。

  風吹動院中的松樹微微作響,殺氣彌漫整個院子。

  屋中的婦幼似乎依舊沉浸在甜美的夢中,不知道噬人的猛獸已接近身畔。

  遁地狼正要拖刀躍進,一陣風起,一條人影從院子外飄進來落在他身後。遁地狼猛然轉身刀起又落,朝來人瞪了一眼,轉身朝院子中主居室輕步踏進。

  何靈見院中又飄落一人,兩手中不由泌出一手汗來,心中想:“我面對遁地狼一人,偷襲恐怕也只有五分勝算,不想對方又來了位幫手,這可如何是好?“

  遁地狼見離主居室越來越近,便就地輕輕一滾滾向其窗下。何靈見他滾來窗下,當下忍耐不住,乘其還未起身,發出一聲響亮的叱喝,將手中的峨眉金針灑出,接著從屋簷下的暗影中挺劍直刺來者面門。

  那聲叱喝既是警示屋中之人也是威懾敵手。

  遁地狼大刀在空中一絞,一招“烏龍絞海”將何靈峨眉金針擊落,緊跟著將刀一橫,一招“猛虎攔路”抵住何靈劍尖。何靈劍不回收,劍尖一滑,落地後矮身連刺對方心窩、左右手臂等處。這幾劍輕靈快捷如靈猿騰挪,盡顯峨眉派猿公劍法精髓。

  遁地狼大刀沉厚,見何靈劍急,忙揮刀守住要害。在兩人電光火石般的交鋒之際,遁地狼身後那人揮動手中短刀向前急刺何靈。何靈看短刀近身攻到,隻得轉身防備短刀。遁地狼手中刀順勢斜撩之時,右腿一抬踢向何靈的襠下,這是遁地狼絕技之一,敵手躲得過撩刀,也難躲他隱藏的低腿。

  遁地狼之腿剛起,忽覺背後一陣巨疼傳來,低頭見一把刀從他的背後穿胸而過。遁地狼不敢置信地望著胸前的刀尖,緩緩轉頭望向偷襲自己之人,口中道:“冷小刀,你……”話未說完已慢慢倒下。

  事起突兀,何靈一時也驚立當場。房門打開,林婉容持劍而出,見一位狼頭面具人倒在院中,急忙驚問何靈道:“何靈,這是怎麽回事?”

  冷小刀一言不發,縱身去了。何靈看得不明所以,聽得林婉容問詢,方才回轉過神來,急忙道:“師姑,捕快房無意中殺了天狼幫少主結下了梁子。他們凶殘成性,如今要來報復,你快帶青峰離開。”

  林婉容大驚失色道:“怎麽會結下梁子?正哥他怎麽樣了?”一個雙目靈動的小孩從門邊探頭出來問道:“母親,惡人被打走了嗎?”看到何靈站在院中,地下躺著一個面目凶惡的大漢,小孩面色一變,又問道:“何叔叔,我父親呢?”何靈擔憂道:“青峰,此地凶險,快和你母親離開這裡。”

  何靈上前探了探遁地狼鼻息,將其屍體拖至柴房掩蓋起來。張青峰雖小,但自小跟隨父母習武,又常聽父親講述江湖和軍隊中搏殺之事,所以見聞剛才之事初有驚慌,不久便神色如常。

  張青峰走到何靈面前,問道:“何叔叔,我與母親到何處暫避比較安全呢?”

  何靈轉身對林婉容:“師姑,原本去峨眉山或者青城山躲避最為妥當,但此去路途稍遠,半途如有歹人埋伏,必定凶險。不如到凌雲寺暫避幾日,你們看如何?”

  忽聽半空中一人狂笑道:“哪裡走,留下命來!”林婉容與何靈隻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落在院中。來人面戴狼頭面具,目露奸詐凶惡之色,下巴上是一撮黃色山羊胡須,正是天狼幫副幫主老狼。何靈挺劍擋在林婉容與張青峰面前,大叫道:“師姑,快帶青峰走。”

  老狼冷笑:“連你們捕頭依仗黑龍劍也成為我手下敗軍之將,你一個小小捕快豈不是白白送死。”他絲毫不懼何靈長劍,五指如狼爪直抓長劍劍身。何靈知道厲害,斜步一閃,上前,長劍直刺老狼太陽穴。

  老狼五指一抬,雖未抓中何靈劍尖,但已用其爪勁虛空將何靈長劍吸住。何靈何曾見過如此強橫對手,運腕將劍一圈便想脫離氣勁的禁錮,哪料手中長劍竟被牢牢吸住,無法圈動半分。

  何靈暗叫不好,見老狼近身一掌已拍到胸前,隻得棄劍向後倒退而出。老狼這一掌雖未擊實,但強橫的掌勁也將何靈大力撞出,騰雲駕霧般飛出撞在院牆之上,手中長劍也當啷一聲落在地面。好在何靈見機得快,避過重掌,未收重傷。

  林婉容見老狼身法內力絕倫,已知憑借自己與何靈之力難以抵擋,便向張青峰低聲說道:“峰兒,不要回頭,一路向江邊跑。”一伸手抓住張青峰右臂提起向院牆左側擲出,待張青峰身在半空,輕輕一掌拍在張青峰腰眼,將張青峰送出圍牆。她使出的這招是峨眉派柔雲掌法中的一式“推窗望月”,用力巧而妙。

  林婉容轉身見老狼腳下一動,就要追擊倒地的何靈,口中發出一聲叱吒,向老狼當頭灑出三根峨眉金針,同時低身成歇步,一劍直刺老狼腰間。

  老狼頭將頭一擺,閃過峨眉金針,等腰間刺來劍尖將要及身之際,伸出拇指與食指捏住林婉容劍尖。林婉容長劍頓時無法動彈,但依舊向前拚力直刺。何靈緩過一口氣來,見林婉容長劍劍尖在老狼雄厚的指力中慢慢彎曲,忙翻身躍起,深吸了一口長氣將勁力積蓄,準備拚力一擊。

  忽見牆外人影一閃,一人落在老狼身前,向老狼低頭行禮道:“屬下見過副幫主。”來人舉止異常恭謙,看得出對老狼甚是敬畏。老狼似乎對這種敬畏很滿意,大聲問道:“小刀,你能趕到,很好。遁地狼去了何處?”

  來人面上一副冷冰的神色,正是剛剛去而複返的冷小刀。夜色賦予他幾分神秘感,似乎沒有人知道他何時會出現,何時會消失。

  冷小刀向前走了幾步,抬頭回稟道:“剛才屬下在小院對面屋頂遇見遁地狼,他叫我返回迎接副幫主前來。我回頭迎接副幫主,因不熟路,與副幫主錯過了。”

  冷小刀露出思索的神情,突然指著林婉容與何靈失聲叫道:“我明明見遁地狼進了這個院子,莫非……莫非……遁地狼恐怕是被這對男女暗算致死了。”老狼身軀一震,暗想道:“此次帶領天狼幫首戰巴蜀江湖便折損了兩員大將,這如何向幫主交代?”想到幫主的狠辣,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何靈何等機警,見老狼一時分神,便就地一滾,劍尖三點,攻向老狼下三路的小腹、大腿和腳踝。老狼右手與林婉容對持長劍,見何靈劍如靈蛇急刺下三路而來,腳尖一彈,轉身提起前腳閃過何靈三劍。

  冷小刀見何靈出劍,腳步一滑上前,指著何靈冷喝道:“無知小輩,膽敢偷襲副幫主。”冷小刀進步時貼近老狼左側,眼見老狼右手捏劍,左腿虛空,一刀直刺他左肋。

  老狼驚覺之時,冷小刀冰涼的刀尖已觸到他的肌膚。老狼瞬間氣息運轉,將腰一扭,腰引全身,將刀牽引到腰側,同時收回壓製林婉容的雙指,手腕一翻,抓向冷小刀面龐。這一刀刺入老狼腰側,深入一寸,雖未大傷老狼,但也使老狼疼痛難忍。

  老狼一爪全力而出,勁風拂面吹散冷小刀束發。冷小刀自知單掌難以抵擋如此凌厲一爪,便足下成前後弓步,一招“架山攔海”雙掌互架格向老狼來爪手腕。

  老狼爪上施力,提左腿直踢在冷小刀胸口,聽得一聲碎響,踢得冷小刀向後跌倒。老狼震怒之下,上前又是一掌擊向冷小刀胸口,

  老狼短短數招便傷了冷小刀與何靈兩人,又大耗林婉容功力,盡展高手風范。

  老狼急點身上止血穴位,將插在身上的刀拔出,向冷小刀怒喝道:“你為何假扮冷小刀偷襲於我?”“冷小刀”強忍疼痛,以手撐地緩緩坐起,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老狼好強橫,好手段。不知老狼可曾聽說過千面狐狸李千秋這個名號?”

  老狼道:“十幾年前,大盜千面狐狸以易容之術名動江湖,聽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可惜他不但風流成性,而且膽大包天,竟敢去皇宮盜取鎮宮之寶碧龍杯,最終被黑白兩道和官府追殺,掉下峨眉舍身崖而死。難道千面狐狸沒有摔死?你就是那精於易容術的千面狐狸,怪不得連我的眼睛都可以騙過。”

  李千秋撕去面上膠皮,面色蒼白道:“不錯,當初我鍾愛的女子說,只要我能盜出碧龍杯和她在峨眉金頂飲酒就嫁給我,沒想到最後闖下大禍,為天下所不容。僥幸留命後,我本想一輩子以平凡人的身份隱居三江之畔,終老峨眉、青城兩山之間,誰想死前還可以為朋友出一份力,也算死得其所了。”

  只聽遠處數道風聲響起,先是張宗正與白飛猿飛身落到院中,隨即幾條人影相續趕到,落在老狼身後。

  張宗正轉眼見李千秋傷勢危重,急忙奔上前將他扶起,關切道:“千秋兄,你傷勢如何?”李千秋聲音微弱道:“我胸骨皆碎,五髒重傷,恐怕難以支撐下去了。兄弟,我已盡力幫你除去一狼,傷了老狼,強撐到現在,就是等你回來。當日我自峨眉金頂落下,得你相救,最終醫治好我並與我成莫逆之交,實在是感謝不盡。”

  張宗正摸摸他碎掉的胸骨處,痛心道:“你原本就罪不至死,何況碧龍杯也得以追回。凌雲寺的敬海方丈常給我講要給人悔過自新的機會,所以我救下了你。十年來與你相交,我深感你實在是一位俠肝義膽的血性兄弟。”

  李千秋望向張宗正的眼神猛地一亮,道:“江湖之人都說我是貪財好色之徒,沒想到張兄說我是俠肝義膽的血性兄弟,如此評價,此生足亦。”他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頭一斜,死在了張宗正的手臂間。

  張宗正虎目淚光閃爍,將李千秋抱起安放在牆角。

  張宗正走到何靈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兩人目光對視,多年的兄弟情誼在無言之間流露。雖然輩分上何靈低了張宗正一輩,但兩人多年共事,並肩戰鬥,早已如兄弟一般。

  “我叫峰兒逃去了河邊。他自小就喜歡玩水,尋常江邊漁夫泅水也比不上他,所以我想他走水路可能要好些。”林婉容望著歸來的丈夫,心頭舒了口氣,輕聲對張宗正說道。

  張宗正抬頭望向遠處的三江交匯之處,面露憂色,心想:“雖說兒子機警聰慧,但他畢竟才十來歲,無法應對江湖的險惡。”轉頭低聲對妻子說道:“來敵凶狠,走水路也是好主意。你馬上帶何靈從後門出去照看兒子,此地有我和白兄想來能夠勉強對付。”

  老狼中了李千秋一刀,雖然避過要害,但也受傷不輕,乘著張宗正哀悼李千秋之時,將傷口包扎。老狼處理完刀傷,向張宗正冷笑道:“張捕頭,今日黑龍劍我勢在必得,如果不想你的兄弟家人陪葬,就交出來。”

  白飛猿緩緩走出,笑道:“我是生意人,不想打打殺殺,現今有一個和和氣氣解決這件事的辦法,老英雄可願聽聽?。”老狼冷笑道:“說給老夫聽聽。”

  白飛猿道:“這把黑龍劍本屬凌雲寺,你想要須征得主人同意。明天我在望江樓做東,請你們天狼幫和凌雲寺諸位大師一聚,你就當面問問凌雲寺的大師們,看他們想不想借與你們?”

  老狼聞言殺氣陡起,怒道:“你竟敢如此與我說話。今晚我要借你的命,不借也得借。”

  張宗正眼見老狼武藝絕倫,想道:“我與白兄聯手雖可勝過老狼,但對方身後還有幾位江湖好手,今晚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低頭看看精芒流動的黑龍劍,又想道:“如果白兄與老狼纏鬥,我拚力以絕世利刃擊殺得對方兩人,或許還有扭轉局面的機會。”想罷,張宗正轉頭對白飛猿道:“白兄難得遇見敵手,不妨與老狼多切磋幾招。”兩人相處日久,立即相互明白心意。

  張宗正緊握黑龍劍,將力量積蓄,就要發出石破天驚的必殺一擊。夜色裡,忽聽得一個熟悉而稚嫩聲音叫喊道:“父親……父親……”耳邊又傳來林婉容一聲驚呼:“峰兒……”張宗正的心猛地下沉,宛如沉向無底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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