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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龍影》第八十六章   太白尋狼蹤
  郭衛與劉沛勳見他中箭,刀槍去勢更猛更急。惡狗咬牙強戰,怎奈下盤不支,不提防肩頭被郭衛一槍挑中,一邊的劉沛勳見機一刀架上他脖子。劉沛勳問道:“殺不殺?”郭衛搖頭道:“來人,綁好了,回去交由將軍處置。”
  惡狗手下兄弟見大哥被擒,心間越發慌亂,紛紛竄入林中逃走。郭衛領著兵士上前將軍師團團圍住。此時,張青峰將雲天劍法正施展得酣暢淋漓,只見他劍光閃動,身影如天際流雲般將軍師纏住。軍師雖身經百戰,但初遇此種見所未見之劍法,當下不敢大意,只是小心應對。

  劉沛勳見張青峰身法飄逸,劍招凌厲新奇,但軍師卻往往能在險急時從容化解,知道張青峰僅僅依靠劍招新奇支撐久戰必敗,大喝道:“小兄弟,待我來助陣。”刀光一閃,腰刀斬向軍師左肩。旁邊又圍上來兩位弓弩手,連發幾支強弓勁箭偷襲。

  軍師眼見四面受敵,當下不再戀戰,閃過來刀,與張青峰來掌對拍,借力向後飄出。幾名兵士就要上前追擊,被軍師以詭異狠辣手法拿住,一一扔入林中。

  劉沛勳知道兵士與軍師這樣的高手對戰就是白白送命,便高聲叫道:“ 讓他走。”軍師冷笑幾聲,徑自閃入林中隱沒。

  劉沛勳對郭衛道:“ 此人武藝高強,我們沒人能攔得住他,普通兵士上前,也只會白白喪命,隻得任由他離去。”郭衛道:“此人頗為神秘,到底是誰?”張青峰恨聲道:“此人極有可能就是天狼幫副幫主和軍師老狼。”郭衛道:“原來是天狼幫在背後之時,此幫派中人不但插手江湖中事,而且還與官軍作對,待我稟報李將軍,上書朝廷,治他們重罪。”

  郭衛命令兵士打掃戰場,隨後押解惡狗等人回了七曲山廟中。一行人一夜奔襲鏖戰,此時疲憊不堪,回到廟中倒頭便睡。第二日一覺醒來,只見太陽已當頭懸掛,郭衛一騎當先,引著眾人趕回劍閣軍營複命。

  第二天,劉沛勳向張青峰道:“我探親假只剩下二日,明天須趕回軍中,不然曲大將軍會軍法處置。不知小兄弟有何打算?”

  張青峰道:“我明日想要趕往太白山探一探。”劉沛勳驚訝道:“你傷勢未曾痊愈,何不休養幾日再說?”經過兩次惡戰,兩人已是生死之交。

  當下將張青峰父母之仇一一告之劉沛勳,道:“前幾日,我聽得有遼人使臣要前往天狼幫共謀大事,故想前往探一探,一則為家仇,二則為國事。”

  劉沛勳道:“難得兄弟有如此家國情懷,隻恨我軍務在身不能一同前往。遼人使者前往天狼幫這一要事關系重大,我趕回軍中後即刻稟報曲大將軍。”

  張青峰問道:“以劉大哥之所見,遼國與那天狼幫會有何種圖謀?”張青峰知劉沛勳在軍中多年,對宋遼戰事必定知曉得詳細,便想了解一番。

  劉沛勳道:“太宗趙光義於太平興國四年親率大軍攻北漢,先敗遼援軍,繼破太原滅亡北漢,以圖收復燕雲,自此二十多年的宋遼戰爭開啟。景德元年秋,蕭太后與聖宗大舉攻宋。大宋以澶州為決戰戰場,集中兵力與遼軍相持。真宗親臨前線督戰,以振軍心,後真宗唯恐遼軍突破澶州,危及東京,遂以向遼納幣帛為條件,締結和約,史稱‘澶淵之盟’。‘澶淵之盟’後,宋遼戰爭遂告結束。但這些年來,遼國滅我之心不死,時常派出奸細使臣前往大宋各地活動,企圖找尋時機,佔我錦繡河山。”

  張青峰道:“既然關系如此重大,那我有消息便快馬通知兄長。”

  第二日清晨,秋風陣陣。

  張青峰與劉沛勳各騎一匹快馬出發,一路山路崎嶇,上午騎行二百多裡方到了棋盤關。兩人在棋盤關吃罷午飯,又行了二百多裡方到漢中地界。漢中地區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為北上或者南下的咽喉所在.
  兩人在漢中一家小鎮寫了間客棧,先是遊玩了半天,又徹夜喝酒長談。

  第二日,兩人在山道依依不舍地道別。劉沛勳叮囑道:“天狼幫防守嚴密,高手如雲,張兄弟萬不可輕易行動,如有險情,則走為上策。太白山我去過兩次,你可假裝收野味的客商,先在山下住下,然後找一家獵戶,說是要體驗打獵趣味,隨他們上山就可。”張青峰點頭答應。

  北宋之時,穿越秦嶺的山脈主要有四條道路,自西向東分別為陳倉道、褒斜道、儻駱道、子午道。穿越巴山的部分又分為四條道,自西向東分別是陰平道、金牛道、米倉道、洋巴道。這八條古道,構成了穿越川陝的主要通道。

  張青峰去太白山,走褒斜道到太白縣。劉沛勳駐軍在寶雞城外,走成倉道。兩人分手後,張青峰沿著褒斜道前往眉縣。

  褒斜道是秦嶺四道中最早的一條,是循渭水支流斜水及漢水支流褒水兩條河谷而成的一條古道。從褒斜道出蜀,需從漢中出發,經留壩出褒谷再沿褒水、斜水而上,經過太白五裡坡和眉縣斜谷而出。

  山路越來越難走,張青峰坐下雖為良駒,也隻得不快不慢而行,傍晚時分方才到了太白山下的一座古鎮。

  古鎮門口矗立一座古樸古坊,正中書“庵嶺古鎮”四個古拙大字。進牌坊半裡路遠,可見路中塑著一尊老子騎青牛的石雕像。張青峰跳下馬來,恭恭敬敬向老子雕像拜了三拜,心道:“想來這座古鎮必與道教有關。”

  此時正是仲秋時節,小鎮南望可見一座大山,山間漫山遍野的紅杉林最為耀人眼目。秋陽燦爛照耀,照得大山層林盡染,繽紛多彩。

  道邊走來一位老者,牽著一頭小牛,樂呵呵地望著張青峰,笑道:“小哥,從何處來,又要往何處去?”張青峰謙恭說道:“老人家好,我從成都府來。聽聞太白山風景冠絕天下,故慕名前來遊覽,還請老人家告知一二。”

  老者道:“好說,好說!我看小哥拜太上老君和青牛好生虔誠,想來是信奉道教之人。我也信教,老漢我閑來常去老子道場跪拜,燒幾柱香,小哥與我投緣呢。當年道家鼻祖老子騎牛路過此嶺,解鞍休息,南望太白山,見雪峰皚皚,明燭天南,時有祥雲繚繞,故稱其為福地,還在附近建立道場,後來有道家弟子在此建庵,隨被傳稱為庵嶺。”

  “不知該如何稱呼你老人家?我想今晚在鎮上投宿,住哪裡好?”張青峰牽著馬,慢慢走在老人身邊道。

  小牛好生調皮,眯著眼去馬身上聞嗅。

  老人笑著道:“我是本地菜農梁老漢,在這鎮上租了幾畝地,以養牛種菜為生。這不,我剛剛帶小牛去鎮外坡地吃草回來。”一邊說,一邊拍了小牛的頭一下。

  小牛轉頭望了他一眼,露出像孩子似依戀的眼神,輕輕叫了兩聲。張青峰看著眼前的溫馨畫面道:“梁大爺,這隻小牛好像你的孩子一般。”

  梁大爺道:“你跟著我走,我帶你去鎮上最好的太白酒樓。太白樓的酒最好,是用高山上湖裡的雪水釀造的,叫作‘太白仙翁’。不過這酒太貴,過往達官貴人和富商才喝得起,老漢只在過年的時候偶爾去打一斤。”

  說起美酒,梁大爺眼神也亮了起來,嘴角也堆起笑容。

  行出一裡來地,只見路邊一座三層樓酒矗立道邊,門口粗竹竿上掛著一面酒招旗,在晚風中獵獵作響,上面繡著 “太白酒樓”四個金邊大字。

  酒樓門邊有夥計在門口迎客,遠遠看見張青峰到來,便上前牽馬引路。張青峰道:“梁大爺,請稍候片刻,我還有事找你,寫好房就出來。”梁大爺不明所以,牽了牛在不遠處道邊等候。

  張青峰來到櫃台,摸出五兩銀子擺在櫃台道:“給我寫間上房,馬上再用酒葫蘆給我打五斤上品‘太白仙翁’,我要送人。掌櫃見銀子閃閃發亮,歡喜道:“好勒,馬上給貴賓安排!”

  張青峰拿著酒葫蘆走到梁大爺面前道:“梁大爺,感謝你今日帶路,送你老五斤上品‘太白仙翁’嘗嘗。

  梁大爺喜歡得有些手足無措,道:“這如何使得,我只是順道給你帶路而已。”說話間,眼眸不自覺便看了葫蘆酒兩眼,手也不自覺地伸出接下酒葫蘆。

  張青峰笑道:“不過小小心意,還請笑納。梁大爺,告訴我你家住址,明日我去找你。我人生地不熟,想在本地帶點新鮮的山間野味回老家,還要請你老人家幫忙。”

  梁老漢拍著胸口道:“我老漢在這方圓十裡還是有些頭面,你明日到前面二裡地遠處的梁家村梁家巷,找菜農梁老漢便是,野味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張青峰目送老漢歡喜離去,自去房間住宿不提。

  張青峰去客棧房間放好包袱,出了房間,上到太白酒樓的三樓,憑窗選了一個面山的座位坐下。極目遠眺,但見太白山巍然挺立,秋風浩蕩,吹送來山中林木山草清香,令心中好不愜意。

  夥計殷勤地上前為他倒茶,推薦本地美食。張青峰點了三道太白本地特色菜:柴火土雞、太白真菌湯和太白農家野菜餅。

  待到他第一道菜“柴火土雞”送上來時,聽得樓梯響,上來兩位書生裝扮的客人,都穿著寬博長衫,頭頂戴著方正的“山谷巾”,手拿折扇。兩人來到張青峰旁邊,一人道:”鍾秀才請坐上座。”一人道:“狄秀才請坐上座。”

  狄秀才道:“鍾秀才年長我兩歲,理當坐上位。”鍾秀才道:“狄秀才先於我考中秀才,理應坐上位。” 狄秀才道:“鍾秀才學富五車……”張青峰見兩人為座次推讓半天,實在迂腐,不由暗暗好笑,便道:“按尋常之禮儀,該是年長者坐上座。”兩人聽了,微一點頭,按年歲依禮坐下。

  張青峰正一邊津津有味品嘗柴火土雞,一邊醉心眺望太白山景,忽覺背上一道寒光射到,心間頓時似有重壓一般。轉頭望去,見又上來兩人。

  當先一人是一位二十歲上下青年,手中提一條布裹住的兵器,穿著粗麻布衣衫,面大而方,廣額劍眉,一雙虎目精光閃爍,顧盼之間,威風凜凜。走在青年身後的是一位九尺大漢,身似黑塔,面如黑漆,殺氣騰騰,背上背負著兩條四棱镔鐵鐧。

  兩人走到張青峰身側的小桌邊,將兵器靠牆而放。張青峰豎耳細聽,聽得兩件兵器觸地之時發出沉悶之響,心中道:“以落地聲判斷,兩樣兵器想來皆有四五十斤,不是高手絕對難以舞動。”

  兩人選桌坐下,張青峰不由向隔桌兩人望去。青年知覺敏銳異常,張青峰目光剛落到他身上,青年也轉頭看他,一雙虎目將張青峰目光鎖住。

  寒光籠罩之下,張青峰看那青年身形雖然隻比尋常男子稍微高大一些,衣著也極為普通,但不知為何,坐在他身邊的威猛黑臉大漢和他氣勢相比,卻遠遠不及。

  青年端坐穩如泰山,身姿遒勁挺拔,似乎蘊含無窮之力,看了張青峰一眼,便轉頭喝茶。黑臉大漢叫來夥計,給青年斟上茶水,點了幾樣小菜,問道:“大哥,可否點斤酒喝?”青年道:“不點。”

  黑臉大漢苦笑一下,有些無奈道:“聽說這裡的‘太白仙翁酒’可是出名的醇美醉人,不喝可惜了,不過我們的盤纏帶得實在不多。”青年一言不發,低頭沉思起來。

  張青峰聽其所言,推測兩人都想喝酒卻因酒貴不舍得喝,當下抱拳道:“小弟孤身一人至此,見太白美景無雙,頗想對酒當歌,只是一人難以成歡,故小弟想鬥膽叫兩斤美酒,移桌與兩位英雄暢飲一番如何?”

  從劍門關走時,李將軍感激他為剪除山匪盡心盡力,饋贈了五十兩白銀。張青峰手中寬裕,見兩人一副英雄氣概,便想結交兩人。

  黑臉大漢喜道:“小兄弟長得俊朗,說話又好聽,那自然好。”青年轉眼看張青峰,眼中似有戒備之色。張青峰報以誠懇微笑道:“在下不過是到此地買些野味,看看美景。”青年細聽他口音後,眼色漸漸柔和下來,道:“請過來坐。”

  張青峰買了五斤‘太白仙翁酒’,加了兩道菜,移桌上前與兩人一起共飲。青年道:“在下嶽鵬飛,這是我二弟牛大。”

  張青峰估摸兩人不是報的真實姓名,心想:“此時已到天狼幫老巢附近,天狼幫必定耳目眾多,自己也須得改名。”便道:“小弟張三江,在成都府做些野味和皮毛生意,乘著秋涼風景好,就來太白山看看”。

  張青峰見嶽鵬飛性情沉默寡言,沒有多少話說,便與那牛大喝酒談天。牛大笑著道:“我大哥性情剛直深沉,不喜多話,不過再喝幾杯,你便能與他找到共同話題,打開他的話匣子了”。

  鄰座兩位秀才喝了些酒,好不快活,不由談詩論文起來,說話聲音也不自覺大聲起來。鍾秀才道:“說到寫詩,自然以氣韻悠長的唐詩第一,宋詩雖也名家輩出,但大多重於理趣,還是比不上唐詩的絢麗恢宏。太白山離大唐都城長安頗近,留下過不少名家詩句,我們這次一定要於美景中好好品味一番這些詩句。”

  狄秀才道:“據說站在太白山山巔,可以望見長安城,明日你我必要登高而望之。當年李太白在長安的數年裡,近郊的太白山是他經常踏遊的地方。若說描繪太白山之詩句誰寫得最佳,自然要首推李太白。李太白所寫太白山詩三首,不知鍾秀才以為哪一首為最佳?”

  狄秀才道:“在下推崇李太白《太白山》一詩,詩中寫道:‘太白去天三百尺,山草古雪皓西極。若教伯夷居上頭,山是蟻蛭雪如墨’。”
  鍾秀才道:“這首固然不錯,但小生以為還是《登太白山》為佳,詩仙寫道:‘太白何蒼蒼,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尺,邈爾與世絕。中有綠發翁,披雲臥松雪。不笑亦不語,冥棲在岩穴。我來逢真人,長跽問寶訣。燦然忽自哂,授以煉丹說。銘骨傳其語,竦身已電滅。仰望不可及,愴然五性熱。吾當營丹砂,永與世人別’。”

  狄秀才道:“《太白山》這一首,言語幹練,寥寥數語,便寫盡太白山高遠險峻之貌,自然以這首為佳。”鍾秀才道:“非也,非也,李太白之詩與其它詩人最大不同之處就是仙氣勃發。《登太白山》這首詩寫詩人神遊八極,求仙訪道論長生,正是太白仙氣的自然流露,自然以這首為佳。”

  狄秀才道:“神仙長生都是妄語,做不得真,我等讀書人就該腳踏實地,篤行於事。如果都像你這般不務正業,求仙論道,那怎麽行。”鍾秀才怒道:“放肆,你敢說詩仙不務正業……”

  兩位秀才先是文質彬彬地談論詩文,說到後來,火藥味越來越濃,居然吵罵起來。

  牛大喝了口酒,笑道:“這兩位儒生實在迂腐,為兩首詩就吵個你死我活。”張青峰道:“據說有文人因為一首詩打起來的也有,爭吵兩句倒也不足為奇。”嶽鵬飛聞言笑著搖搖頭。

  牛大大笑道:“我大哥文武全才,放眼當今之世,就沒有幾人能入他法眼。”嶽鵬飛道:“二弟休得狂言!”

  鍾秀才聽得牛大嘲笑自己兩人,酒氣上湧,指著牛大大聲道:“就你這粗莽村漢,也敢嘲笑我等讀書人,量你大字也不識幾個,你懂什麽!”牛大火氣上湧,握著拳頭虎地站立起來。

  狄秀才見兩人靠在角落的兵器,便知道兩人必不是尋常人,急忙按下鍾秀才手指,陪笑道:“鍾秀才醉了,說話不知深淺,請英雄見諒。”鍾秀才道:“說他怎的?” 牛大兩個跨步便走到鍾秀才面前,張開一雙銅鈴大眼狠狠盯著他。

  嶽鵬飛道:“二弟,回來。”簡單一句話卻鏗鏘有力。牛大哼了一聲,放下拳頭,輕輕在鍾秀才面前桌子一角一捶,將厚實的木桌捶落一個角,走回坐下。

  鍾秀才見牛大發怒,吃了一驚,酒醒了幾分,掩飾膽怯之意道:“太白山下太白酒樓,為千古文采風流之所,除去談論詩文,必然要留墨跡一副方不虛此行。”狄秀才道:“鍾兄高論,你就趁醉賦詩一首寫於宣紙如何?”

  鍾秀才道:“你我今日大醉,正可以狂草書之。”打開包袱,取出文房四寶和潔白宣紙,乘著醉態大呼小叫,揮動毛筆,一頓亂塗亂寫。

  太白酒樓時有文人墨客流連,鍾秀才的舉動頓時引來數人圍觀。有人見鍾秀才將墨汁揮灑,臉上身上盡是點點墨跡,誇讚道:“秀才好書法,如此筆法,可謂直追張旭、懷素兩位草書大師。”

  聽得眾人誇讚,嶽鵬飛站起來,對張青峰道:“張兄弟,隨我去觀瞻一番。”張青峰隨之上前一看,不由啞然失笑,只見一張雪白絹紙上幾十個字亂如垂柳,其間還有斑斑點點的墨豬數處。

  張青峰搖頭苦笑道:“這也敢稱狂草嗎?”嶽鵬飛大笑道:“如此潑水般醜書,竟然有人還說可以直追張懷兩位大師,實在可笑之至。”

  鍾秀才狂態大發道:“醉後草書你等小兒如何識得,既然你口出狂言,可敢上場為我等一書?”嶽鵬飛道:“醉後書狂草算不得本事,醉後能寫端莊勁健之楷書方始見得功底。”牛大見嶽鵬飛興致勃勃,大呼道:“店家,取張宣紙來。”掌櫃聽得樓上喧鬧,問明緣由,便拿了兩張新紙上來。

  嶽鵬飛展開宣紙,用筆之前段飽蘸墨汁,懸起肘來,運動手腕,寫下“山河壯美”四個楷體大字。張青峰見四個正楷端莊雄偉,入木三分,已然有顏太師七八分神韻,不由喝了幾聲彩。嶽鵬飛寫完四個大字,停肘不動,似在思索後面四字如何落筆。

  張青峰自幼便摹寫顏太師《多寶塔碑》和《顏勤禮碑》,見之不由心癢難耐,叫道:“嶽大哥可否能讓小弟也揮毫潑墨一番?”嶽鵬飛轉過頭來,看著他笑道:“小兄弟也是書道中人?”說著將毛筆遞到張青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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