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語看到白逸辰包扎的手,並沒有說什麽,只是坐了下來。
白逸辰看不出蘇念語的神情,見她只是在低頭寫著什麽:“兮……”
“若你想讓我原諒你之類的話就不必說了,這次除非你死,我才考慮原諒你。”
蘇念語的話剛說完,就停下了筆,把一張紙拿了起來。
“這是我給你的休書。”說完,把它遞給了白逸辰。
屋外,江喻和世風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江喻越看他越不順眼。
他怎麽跟他主子一樣討厭,這個人知道嗎?
兩人各懷心事看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見白逸辰遲遲沒有接過,蘇念語皺了一下眉頭。“還請王爺收下。”她略作沉思,“你的玉佩我把它摔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若我介意呢?”
“王爺把我的玉佩摔碎就可以了。”蘇念語轉身就走,卻被白逸辰一把拉住。
她皺了一下眉頭,轉過身,揚手就要扇去,卻被白逸辰抓住手腕。
想用腳去踢,但距離太近不得不放棄。
“王爺,在不放心我就要喊人了。”
“兮兒,是我光明正大娶的妻子。”
蘇念語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已經不是了。”頓了頓,“王爺也可昭告天下。”
見不能把白逸辰的手松開,向外大聲喊了一聲:“江喻,救命。”
江喻以為白逸辰欺負她了,連忙衝了上去。“念語,你……”
看到白逸辰拉著蘇念語的手,他皺了一下眉頭,把他們倆的手分開,並把蘇念語護在身後。
蘇念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江喻,我們走吧。”
江喻點了點頭,臨走時,還不望看白逸辰一眼。
白逸辰的手中拿有一紙休書,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過了許久,世風走上前:“王爺,我們該回府了。”
“好。”他的語氣有些淡淡的憂傷,如果蘇念語還跟以前一樣就好了。
只可惜,蘇念語已經不想見他了。
今天,她那厭惡的神情,不複曾經,曾經的蘇念語有時會衝上去抱著他,也有的時候,見他在看書,她會過去搗亂。
這些都再無可能。“王爺,蕭小姐還在府裡等你。”
是啊,如今的府邸已經有蕭菱月,可他為什麽還怎麽想蘇念語。
或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念語,我們回宣國可好。”
蘇念語搖了搖頭。“我又有什麽臉面回去,我在那已經是被拋棄的人。”
江喻沉默不語。“那你還打算待在這裡。”
蘇念語點了點頭。“在這或許是我最好的容身之所了。”
“可這……”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蘇念語已經猜到江喻想說些什麽。
“我知道。”
“那你還在這。”
“我還沒有找到時雨的屍首,怎麽可能會離開。”
“我陪你。”
蘇念語突然看著江喻,這一望便是好久:“你為什麽會來這。”
“我不是說我逃婚嗎?”
蘇念語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這裡又那麽多個地方,你卻偏偏選在這。”
江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下一瞬間,蘇念語卻笑了:“被我嚇倒了。”
江喻搖了搖頭:“現在我告訴你答案,因為我喜歡你。”
此話一出,周圍的環境又詭異的沉默了。
“江喻,你值得更好的。”
江喻以為他說出這話後,蘇念語會避而不答又或者嘻笑過去。
“我騙你的。”
蘇念語看向江喻,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如此更好。”
她們找了許久,才找到了兩間客房。
江喻正在沉思,聽到門開的聲音,抬眼望去,卻看到了蘇念語帶了許多的酒。
“你拿怎麽多酒幹什麽。”
“當然是慶祝和離了。”聽蘇念語的語氣也不像是興奮,反倒是有點憂愁。
“好,我陪你。”
蘇念語笑了。
這一夜,蘇念語拉著江喻喝了許多酒,江喻才喝了幾杯,蘇念語就已經醉到了。
說是陪還不如說是她想喝酒了。
江喻輕輕搖了搖頭,帶有一些無奈:“你啊。”
俯下身,將蘇念語抱了起來。
“王爺,王爺。”她的嘴裡依然喊的是王爺,這倒讓白逸辰不解了,她那麽舍不得白逸辰,今日卻還這樣對他。
她脖子上的吻痕已經淡去,紅裡帶著點青色。
看她這樣,多辦是前天她還和白逸辰親密接觸過。
她那王爺,在江喻聽來卻顯得十分刺耳。
將蘇念語放到床上,江喻心動了,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動彈。
江喻的心跳的極快,他猶豫了許久終是吻上了蘇念語的唇。
片刻後,江喻連忙離去,臉色通紅。
白逸辰做了一個夢,夢中全是朦朧一片,這個夢好像在指引他去什麽地方。
隨著聲音走去,卻有一間房子,他推門而入。
他卻看到了蘇念語,不一會兒,他又見另一個人身著喜服走了進來。
那個人正是陸景湛。
白逸辰皺了一下眉頭,卻見蘇念語主動上前摟住了他的脖子。
白逸辰想去阻止,他的手卻只是穿了過去。
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可以猜到的是他們聊的並不愉快。
因為陸景湛把她的手給松開。
蘇念語只是咬住下唇看著他,陸景湛猶豫片刻,終是走上前,蘇念語卻吻住了陸景湛。
白逸辰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墨塵看白逸辰這模樣十分滿意,他現身了。“你還想知道後續嗎?”
白逸辰沒有說話,可是他又身處其中。
地上的衣服散落一地,這次他終於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了:“王爺不至一次這樣做吧,不然你也會如此熟練。”
白逸辰的臉袋“嗡”的一聲,像炸了一樣。
他雙眼緊閉,不願在看下去。
但白逸辰即使閉著眼睛也可以聽到蘇念語發出的聲音。
墨塵笑了:“你看,她末來都這樣了。”他頓了頓,“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的這麽樣了。”
白逸辰不懈的看著墨塵。“那又如何,她永遠都是我的妻。”
聽到白逸辰的話,墨塵皺了一下眉頭。
這人有些不聽話啊。
“我看啊,你未來後悔莫及,可別找我訴苦。”
“不可能。”白逸辰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口。
他不知道未來如何,但他知道蘇念語可能再也不會跟他曾經那樣了。
他讓世洵殺了阿寧,終是一場錯。
只是這個錯,他認的太遲,這一切都再無可能。
白逸辰閉上了眼睛,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也對,他會法術,他可以任意捏造一場幻境。
“王爺,蕭小姐她說,她想見你。”
聽到侍女的來報,白逸辰愣了片刻的神,甚至在懊惱她會回來。
來到蕭菱月住的地方,她坐了起來,捂住胸口仿佛做了一場噩夢。
“月兒,你怎麽了。”
他問的十分輕柔,隨後坐到她身旁。“阿宸,我好怕。”
“不要怕,一切都有我。”
“你……與你的王妃好嗎?”蕭菱月猶豫半晌,終是問出了口。
“一切都好。”白逸辰愣了片刻,才說出口,好到,兩人不複相見,讓他一直想著她。
人總要到失去什麽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他與蘇念語在一起時,他只會偶爾想起蕭菱月,過了一會,就將她拋之腦後。
可是如今,蘇念語的身影卻時不時浮現在他腦海中。
“那她可有身孕。”
白逸辰搖了搖頭,蘇念語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身孕,誰叫她是宣國的人呢?
若未來,誕下男丁對越國來說始終是個禍患。
蕭菱月松了一口氣,她還有幾分,以前她最了解他了。
“你若沒事,我就先走了。”
白逸辰剛站起身,卻被蕭菱月拉住了衣袖:“你今晚陪我可好。”
“你先好生休息。”白逸辰把她的手拂去,轉身就走。
蕭菱月知道,他們之間終不可能再回去了。
若她在越國同意了白逸辰要做的事,結局是否不一樣。
“阿宸,她……是什麽樣的人。”白逸辰剛走到門口,卻被蕭菱月叫住了。
“她很好。”說完,白逸辰就走了。
剛出去,就聽世風道。“王爺,王妃與江喻共處一室共有一個時辰。”
白逸辰雖在點頭,卻在害怕他們發生了什麽。
蘇念語再次醒來,感到頭疼欲裂,昨天喝太多酒了。
才會讓她頭痛。
蘇念語揉了揉腦袋,江喻端著醒酒湯進來:“你知自已酒量不好,卻偏要喝酒,現在好了,知道頭痛了。”
“我這不是高興嗎?”
江喻並沒有反駁,或許她真的挺高興,昨天嘴裡一直喊的都是白逸辰。
蘇念語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江喻接過碗,並沒有離開,指了指蘇念語脖上淡淡的吻痕:“這些都是白逸辰做的。”
過了許久,蘇念語才回了一句:“不關你事。”
蘇念語突然覺得自己好窩囊,白逸辰害死了阿寧和時雨,她至今還在想他。
“你什麽時候,才可以看看周圍對你好的人。”
江喻突然說了一句話,讓蘇念語愣住了,過了許久,才問了一句:“怎麽了。”
“無事。”這個“無事”的語氣,聽的十分勉強,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脅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