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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不是下雨天》仰望著同一片天空的我們心思各處(6)
  “啊~~?!。”十分不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這家夥真的有在好好觀察嗎?”

  川崎重新扎了自己的泛著湛藍色發絲的長發,用藐視的眼神看向此刻玩弄發燒的由美子。

  “你說這句話什麽意思。”

  憤怒的視線看向坐在她斜對面的川崎,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就連語氣中都帶著一絲不悅,與剛剛訓斥那群初中生時候一樣的態度。

  “你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嗎?那麽可憐的孩子在你眼中難道是特立獨行的那類人嗎。你要不要問一下你的格雷。”

  重新扎好了頭髮的川崎甩了甩自己的馬尾辮終於與她對視,兩個女王視線碰撞之間的火藥味充斥野餐墊的中心點,兩個人誰也不甘示弱。

  理子老師稍微咳嗽了一下摘下了自己的棒球帽,同時將墨鏡放在倒扣在野餐墊的帽子上方。

  原本就有些疲憊的我感受著此刻吹來的涼爽山風打了個哈切稍微往樹根的地方移動了下位置。

  “由美子、有些事情不是用眼睛就能看清楚的,要用心。”

  審判官理子老師插入了兩人之間的對話,同時下達了自己的結論。

  初中生們此時玩起了遊戲,每個小組的野餐墊上都放著屬於小組的隨身物品,但櫻雪的挎包卻一直背在身上。

  大部分初中生都躺在野餐墊上午休著,臉上蓋著從營地商店買來的草帽,十分愜意的雙手枕在腦後感受著片刻的寧靜。

  這種場景仿佛家中的卷毛,吃完午飯後打著大大的哈切趴在房簷上耷拉著尾巴曬著太陽。

  看著她們這麽舒服我都想要睡一會兒了,但可惜的是理子老師並沒有想要讓我睡覺的想法,走到我身邊用腳踢了我一下示意我認真聽加入討論。

  哎呀,這種討論就不要邀請我加入了,我也提不出什麽寶貴的建議,從小到大的校園旅行班級遊玩的大型活動和我基本是沒有什麽關系的。不管其他人再怎麽期待,等待著我的也只是跟在其他人身後三步遠的地方。

  被人開玩笑倒是常事,比如睡覺的時候被人拍下睡相然後發到班級群中之類的,塗鴉惡搞的情況也不再少數。

  對於歷經種種艱辛的我來說,這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但對於身處漩渦內心不夠強大被惡意孤立的那個人來說,就是一份苦差事了。

  櫻雪是個溫柔的女孩子這點毋庸置疑。大家都見到了她被孤立的事實。其實也不只是何她有接觸的人,只要見過之前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行為,不管是誰都會明白的,更何況這個孩子現在一個人坐在那裡靜靜的休息著的模樣。

  “咻”的摩擦聲響了起來。理子老師靠在身後的樹蔭處冷靜的側臉亮了起來,稍微吸上一口,騰起嫋嫋的青煙。

  “不想與她們在一起也是分為主動和被動,主動的情況在分配小組的時候如果內心比較抗拒,表情會有輕微的改變,嘴角抽搐或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露出反感的神情。肢體上也會有所動作。但可惜的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態。”

  冰莉彩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用眼角的余光不斷的看著我。

  老師也表示讚同,微微的點了點頭。

  “想要融入到小組之中的她聽著同伴身後的議論聲,刻意的遠離她所在的位置。這點鶴軒應該最為清楚。”

  交談中將話題拋向了我,抬起頭與她的雙眸對視,一瞬間的功夫抽離了視線。我沒有說些什麽,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而且、”彩加停頓了一下,同時看向了由美子。看樣子之後的話題會涉及到她。

  “格雷在與她們接觸的過程中最能直觀的感受到。對吧。畢竟一直以來這都是你的強項。”

  堅定的語氣似乎在闡述一個事實。說出這句話的她讓我感受到了第一次與她相見時的場景。

  彩加小心的端起當在野餐墊上的茶水小口的喝著。

  說完這句話後此刻的氣氛詭異了起來,我扭頭看向坐在身邊旳格雷。

  他輕輕的放下了紙杯。一瞬間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憂傷。

  這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麽嗎。內心有了些許疑問。但此時不是詢問這些事情的時候。就算有過什麽交集也和我沒有什麽關系。

  有這個想法的人不止我一個,由美子聽完那句話後變得安靜下來,原本還在和川崎視線碰撞想要分出高下的她現在隻想要看到格雷的正臉。

  想要問些什麽的想法清楚的寫在了臉上。咬著嘴唇糾結到最後卻沒能張開口。落寞的低下了頭任憑發絲隨意飄擺。

  一句話傷害了三個人嗎……

  原本激烈的討論聲音低了下來,除去偶爾掛起的風聲遠處玩水的初中生們的嬉鬧聲也逐漸明朗起來。這裡的氣氛突然僵住了,每個人內心都有著想要知道的事情。

  沐梓曦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我的身邊,右手抓住了我的手掌露出不安地神情。

  冰莉彩加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由美子將視線轉移到了彩加身上,眼神有一絲猶豫,雙手輕微握拳深吸一口氣後又松開。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彩加刻意的避開了視線,格雷咽了口水抬起了頭但卻沒有說些什麽。

  不知不覺中我們這裡也出現了一絲意料之外的狀況。

  “有的人是喜歡才一個人待著,不想要去融入團體之中,但只要有這樣的念頭,就會有很多團體接納她。但有的人不是。”在長時間的沉默時我開了口,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是看向腳下粉白格子相間的野餐布。

  我打破了現在的氛圍,她們抬起頭各有所思的看向我。

  “櫻雪是被惡意孤立的,並非不想要融入團體之中。無數次的想要接近卻被推開,那孩子真的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呢。即使被人拋棄、聽到人們身後的惡意討論,她也沒有去憎恨。”

  說出了最後的結論後沐梓曦握緊了我的手掌。

  “然後呢?你們打算怎麽做?”

  理子老師將手中的煙丟在地面用鞋子踩滅在泥土中。

  這句話是在問我?還是再問我們所有人呢?抬起頭看到了老師的側臉,沒有任何情緒,與在學校一樣十分嚴肅的表情靠在那裡。

  “我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她做些事。”

  極其溫柔的語言,在傾聽著他說話的人耳中,一定也是體貼的話語,格雷低著頭說出了這些。但、聽到我的結論後內心想法就是這些嗎?
  不會傷害任何人的白色謊言。表現出些許希望,但用委婉的措辭包含絕望,暗示自己有做不到的可能性,從而留下失敗後向別人解釋的余地。

  “嗯,嗯,我也是,如果那孩子真的如這個家夥所說,那就真的太可憐了,知道了這些缺什麽都不去做的話,未免太過於殘忍了一些吧。”

  由美子緊接過格雷的話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應該是在格雷的語言基礎上再次架構了一些之後的行動方針。

  冰莉彩加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說些什麽,剩余的人也如此,川崎的表情有些扭曲,抿著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卻始終都未能說出口,就在我看向她的時候她正好與我的視線相碰撞,苦澀的微笑了一下。

  “什麽都不做,只是單純的聊聊這件事罷了。”

  就好像看到電視裡播放戰爭與貧苦的畫面,邊說著“好可憐啊”“真不容易”“希望世界和平”,一邊在舒適的房子裡吃著美味的飯菜,電視上那些貧苦的畫面只會成為家長們教育孩子的道具和增添一些飯菜的味道罷了。

  在那之後人們不會又行動。假仁假義地想“我懂得現在我們所擁有地幸福是多麽寶貴了,”一切到此為止。他人的悲慘的處境只會成為讓自己對現在生活不滿的釋然。

  力所能及的幫助?在想什麽?只不過短短的一天時間的接觸,就妄想改變她所處的環境,改善迫使她變成現在這樣的環境。什麽都不了解就擅自出手的人未免太過於狂妄自大了。

  我說出了這句話後川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松了松緊繃的肩膀,冰莉彩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與表情變化,沒有看向我也沒有說些什麽,就像是默默的接受了我所說出的事情的結果。

  “你在說些什麽啊?難道你一點同理心都沒有嗎?!”

  由美子十分反感我所說出的話,握緊了拳頭對峙前驅著身體想要與我對峙。

  “即使如此,我也想要嘗試,只要去做不就有一半的可能性不是嗎。”

  格雷抬起頭仰望著頭頂的樹葉,莎莎的聲音伴隨著山風傳進耳中。

  “你是做不到的。之前不就是這樣嗎?”

  沉默了許久的冰莉彩加再次加入話題第一句話便是否定了格雷,冰冷的聲音撕碎了含糊卻動聽的那句話,向格雷投去冰冷的視線。

  一瞬間,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格雷有如五髒俱焚的痛苦表情。

  “也、也許之前是這樣但現在不同了。”

  “希望如此吧。”

  彩加漠然以對。

  目睹了兩人令人意外的交鋒,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盡管於己無關,可既然看見了,就不能裝作不知情,這樣的想法遲早會讓自己受傷。明明什麽都做不到,明白了這一點至少要表現出一些憐憫,僅此而已。為之後的自己留下可以退後的道路。

  如果但是看前面這些,或許能夠認為這種情感美好又崇高,但後面同時也可以理解為卑鄙陰險的借口。

  即使自己非常清楚這一點,結果自己的做法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充斥著欺詐的青春。

  這樣互相否定的討論是得不出任何結論的,只不過是無意義的消磨時光。下定了結論後我決定離開這裡。

  “哎”

  理子老師又點了一根煙,試圖想要打破現在劍弩拔張的氛圍。她慢悠悠的抽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才把煙頭熄滅。

  “彩加、你呢。”

  松開了梓曦的手後我起身朝著剛剛櫻雪一個人進入森林的方向前進著。

  這個女人的回答即使不說出來我也能夠猜的到。

  就在我當著她們的面離開經過彩加的身邊時我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如果那個女孩像我求助的話,我會盡全力幫助她”

  冰莉彩加不容置疑的宣言道,語氣威風凜凜,包含著絕不動搖的決心。

  果然如此嗎.
  如果對方根本就沒有想要改變這種環境的想法,沒有確認到她堅定的意志,沒有親口向她發起救助,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算作是出於人類看到幼小受傷的動物一時油然而生的同情心罷了,沒有考慮之後的事情,也沒有做任何調查擅自插手只會讓本能夠活下去的生活加速死亡而已。

  相反,如果求生的意志足夠強大,渴求改變、渴望被拯救,這時伸出的手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幫助。介於此,其他的種種行為不過都是感動了自己而已。

  讓內心的糾結解開所作的一切手段而已,不計後果的讓自己內心好受一些。

  即使沒有實質性的幫到位,沒能改變或者情況更糟,也可以用“我盡力了”這樣的話語安慰自己醜陋的同理心。

  逐漸離開了休息地,從櫻雪進入森林的位置順著地上的腳印潛行著。

  將枝葉吹的沙沙作響的風逐漸減弱,仿佛整座森林都豎起耳朵,不想漏聽任何一處聲音。

  站在深林的岔路口蹲下分辨著泥土深淺不一的腳印,確定好行進的方向後抬起腳步的同時聽到身後石子被踩踏摩擦的清脆的聲音。

  轉過身看到了四處尋找著什麽的冰莉彩加。

  “剛剛的探討得出結論了嗎。”

  “那不是探討,只是偽善者尋求內心安慰的語言大會。”

  帶著怨氣說出了這些話後開始找尋起那個孩子的行蹤。

  “走這邊吧”我手指著左手邊的小道,從剛剛的觀察來看櫻雪應該是朝著這個方向走的。

  “確定嗎。不、出發吧。”

  想要詢問些什麽的冰莉彩加最後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我。

  彩加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將我當初了探路阻擋蟲子與帶刺植物的盾牌,我沒有太過於在意只是搜尋著視野能見之處的任何一處細節。

  同時內心也有了些許的疑惑,櫻雪為什麽要到這裡來。

  “那孩子竟然一個人來到了這麽深的森林中嗎。”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腳下的腳印到了這裡就沒有了,我停下了腳步跟在我身後的彩加一頭撞到了我的後背。

  “不要突然停下啊你這家夥。”

  從身後的位置移動身體站到了我的左手邊。

  面前的櫻雪正拿著照相機拍攝著位於花朵上歇息的五彩蝴蝶,紫色與黑色的圓點構成的翅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妖豔。

  也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我才在距離她有一段位置的這裡停下腳步,而此時正悄悄接近想要拍照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到來。

  我與彩加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次移動身體,只是站在這裡靜靜的看著。扭頭看了一眼彩加此時的狀態,她正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放置與胸前,有些心疼的微微邁出了腳步。

  ‘嘎嚓’聲從她的腳下傳來,腳下的細樹枝被她輕輕的踩斷,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隻蝴蝶振動了翅膀飛向天空。

  手中還握著照相機的櫻雪愣了一下急忙按下了相機,在蝴蝶震動翅膀離開花朵的一瞬間拍下了那一幕。

  接著、她轉過身體看向我們
  “抱歉.”

  冰莉彩加低著頭朝她身邊走去。

  對於突如其來的樹枝折斷的聲音,櫻雪的身體明顯害怕的顫抖了一下,即使離得很遠還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她發自內心一瞬間的恐懼感。

  在如此深入的森林中,完全沒有察覺到他人的靠近,一心沉迷於手中事物的她,哪怕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人心有余悸。

  被嚇跑的蝴蝶,憑空出現沒有任何動靜的兩個人不管怎麽說在這樣的環境中都太過於恐怖了。即使現在是晴朗的白天,萬裡無雲,但森林帶給人的恐懼感是從心底傳來的。

  有時候一個人在家還會感覺到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就更不用說是在如此廣闊的森林中了。

  看清楚是我們後原本有些腿軟的她深呼吸著。

  “學姐。”

  即使確認了來者也沒有在一瞬間將砰砰直跳的心臟平複下來。

  冰莉彩加走到了她的面前,隔著櫻雪所帶的草帽摸著她的頭。

  “不好意思影響到你了。”

  她蹲下身子仰起頭看向她,從我這個位置看的話就像是關系極好的姐妹的那樣。如果表情再稍微自然一些就好了,一看就是強行裝出來的。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明白暫時沒有我的工作了,於是我開始將身上掛著的樹葉、蜘蛛網、以及趴在衣服上的各種小蟲子拍落,這一路上真是受盡折磨,倒是跟在我身後的彩加看起來安然無恙。

  看了一下腳踝處被劃破的皮膚,雖然有血絲流出但沒有什麽太大的傷口,雖說登山要穿牛仔褲之類的服裝但這樣的天氣還是穿短褲比較涼快。

  “沒有關系的,我也拍到了很棒的照片。”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視線始終沒有與彩加相視,明明只要稍微低下頭就能看到的。

  “是嘛、這樣就好。”

  冰莉彩加察覺到這一點後緩慢的站起來側身對著我,她的長發也在這個時候從肩膀滑落垂在胸前,發絲的間隙處露出了白皙的脖頸與微紅的耳垂。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間櫻雪將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我身上,同時露出了輕松的微笑。

  注意到她的視線的我抬起了腳步朝著她們兩人的方向走去。

  “鶴軒前輩。”

  聲音伴隨著開心的心情傳入我的耳中,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個孩子相比於同性的冰莉彩加似乎對我的好感略大一些。

  是因為被分到了同一個小組的原因嗎,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的欣喜,之後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將內心的情緒按壓了下去,不自然的表情佔據了原本的那張面孔。

  “中午好”

  我簡短的打了聲招呼回答了她的話語,來到了她們兩人身旁觀察者周圍的環境。

  “前輩們來到這裡是有什麽事情嗎?”

  櫻雪稍微抬起頭,剛剛微笑的戛然而止,浮現於臉上的表情與那時一樣,平淡的表情中帶著稍許害怕。同時視線不斷地在我與彩加兩人之間掃視著。

  “看到你一個人進入森林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跟過來了。”

  “不要一個人到處跑,雖然這裡在營地范圍內但還是會遇到比較恐怖的動物。身邊還是要有一個人陪伴比較好一些。”

  站在一旁地彩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走到了頭頂沒有樹枝雜草碰不到腳踝的位置。我們兩個人雖然說出的話語不同但是大意還是能夠表達出來的。

  “其實.一個人也是可以的。前輩們不用擔心我的。”

  櫻雪說出了這句話,露出了苦澀的微笑揚起笑臉。

  冰莉彩加輕聲的歎了口氣,若不留神,幾乎聽不到這聲歎息。

  看來她也明白了。

  她緩慢的再次來到櫻雪身邊左手輕輕的搭在她的右肩膀上。不同於剛才現在的她是真的在關心著她。

  “還有想要去的地方嗎,我們兩個人可以一直陪著你的。”

  通紅的臉頰露出的笑臉與紅潤的嘴唇襯托出了她此時的美麗。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冰莉彩加真的很漂亮,看來她的內心已經決定要幫助這個孩子了。

  剛剛櫻雪強壓下去的喜悅她也一定清楚的察覺到了,所以才會發出歎息聲。也許彩加她不會明白源於何處的不自然但我卻能清楚的體會到。

  所以他才會說出‘一個人也是可以的’這種已經放棄了什麽的話語。

  我看著此刻帶著眼罩不經意間搖了搖頭的櫻雪等待著她說出些什麽。

  “已經沒有了,嗯、沒有想要去的地方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果然如此嘛.
  櫻雪低下了頭向我們道歉,即使如此再次看向我們兩個人的眼神也依舊帶著歉意。

  被團隊孤立的人不渴望被人所關心,內心的創傷不是短短幾次或者幾天的傷害所造成的。

  即使不粗聲粗氣,譴責也可以成立。

  無聲的壓力是非語言、非肉體、非行為的暴力。

  曾經的我也有過這樣的一段時光,知道自己的處境考慮到太多的因素,不想讓家人擔心,明白自己不討喜所以盡量的遠離會讓自己受到傷害的一切人和物。

  久而久之,這樣的想法一旦在內心根深蒂固後就很難再去根除,會一直伴隨著自己不斷地成長著,最後變地遍體鱗傷也沒有任何感覺。總是換位思考本能地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因為已經習慣了疼痛所以不自覺地就會承擔一切後果。

  心裡想著不過如此,早就不在乎自己會受到多大地心靈創傷,這種程度這副身體一定能夠承擔下來吧。

  帶著這種不確定,用著這種方法改變著自己。

  “這樣啊”冰莉彩加向我遞來了說些什麽的視線。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不遠處的森林中傳來的集合哨聲,櫻雪撩開袖子看了一下手上的電子手表。

  如果此時只有她一個人的話,恐怕會直接往回走然後站在隊伍的最後方位置。但是現在我們兩人在這裡。

  “一起回去吧,點名的時候如果你不在理子老師會著急的。”

  我沒有回應彩加的視線,而是用平帶的語氣下達了此刻的她想要聽到的命令。路上我們沒有在說些什麽,只是做著志願者應該做的事情,提醒注意腳下的路不要滑倒。

  在即將到達集合地點的時候冰莉彩加拽住了我的衣角。看到櫻雪出現後格雷來到了她的身邊。

  帶著爽朗的微笑一邊說著“是鶴軒那一組的成員嗎”一邊將她帶到了此刻正有說有笑的那四個人的位置。

  也就是在這一刻原本熱鬧的小團體瞬間繃緊,萌生出一股還不至於是厭惡的違和感。

  沒有可以回避,也沒有明顯的乍舌或露出厭惡的表情。對櫻雪的到來,她們沒有做出任何責備的舉動。

  只是半開玩笑似地問著格雷一些無關痛癢地問題。

  即使表面上沒有發生什麽但組內地氛圍已經說明一切。

  格雷的一言一行都會牽動著周圍的人,這個時候一瞬間被推到舞台的正中央的櫻雪不斷地移動著自己地位置想要淡出他人地視線。但可惜的是沒能清楚意識到這一點的格雷只是帶著爽朗的微笑不斷地將話題引向櫻雪,試圖用這種方式改善她們之間的關系。

  “看到了嗎,鶴軒。那是你做不到地事情。”

  冰莉彩加看著此刻受到冷落地櫻雪雙手環抱與我搭話,換上了一副嚴肅地表情。

  “那也是你做不到地事情。”

  理子老師在前方點名確認人數,在這期間櫻雪自然而然地退到了小組後方三人距離地位置,與她們保持著距離,或許只有這樣做才會讓自己的內心有些許地安全感吧,她盯著樹叢或者是腳下地小石子。

  “他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何在他眼中只要按照計劃進行下去地事情為何總是會在中途失敗。”

  彩加扭頭看向別處。我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對她剛剛說出的那句話沒有任何想要詢問的事情。

  沐梓曦正站在遠處看著我們兩人的方向,不安的小手緊緊的握住衣領。

  我對著她擺了擺手邁出了腳步走出了森林。

  她點了點頭後站在原地等著我。

  身後也傳來了腳步聲,冰莉彩加很快的來到了我的身邊跟著我保持著一樣的行進速度。

  理子老師看到我們兩個人的身影后遠遠的對著我露出了微笑,同時還比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接著隊伍在她的帶領下朝著下一個活動地點走去。

  由美子與時分再隊伍的兩側維持著行進速度。被分到我的小組的那幾個女生即使是如此短暫的接觸時間也會和格雷交談些什麽,即使在這個位置也能聽到她們交談的喜悅聲。

  “畢竟他的面前總有人刻意的掩蓋著什麽,不希望某個人的存在擾亂這段關系。”

  “紙是包不住火的,不管掩蓋的多麽天衣無縫,也終有燃燒殆盡的時候。”

  冰莉彩加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句話。

  “那麽”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她的面孔。“誰是火。”

  說出這句話後她沉默了,腳步也緩和了下來。

  在隊伍的尾巴轉過前面的林間小道後我與冰莉彩加終於來到了妹妹身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冰莉彩加不再說話,默默的和我保持了一個人的位置走在我的身邊。

  沐梓曦看了看我的又看了看彩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她離開了我的身邊牽起了彩加的右手。

  在不經意間被牽起手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看清是我那個笨蛋妹妹後松了一口氣,同時露出了安心似地微笑。

  妹妹將原本沉悶地氛圍不斷地攪拌,彩加經受不住沐梓曦的熱情攻擊,終於從剛剛的話題中脫身。

  我走在兩個人前面聽著女生之間的話題,在即將追上大部隊的時候我抬起頭看向了正在朝我們的方向飄來的厚重雲朵。

  不知道在她眼裡從我口中說出這句話時是什麽感受。

  “那個孩子,果然還是很在意啊。”

  看到了前方大部隊後,在最後面地位置看到了熟悉地身影,櫻雪雙手拿著手中照相機保持著一定地行進速度跟著隊伍最後面的位置。身邊沒有人交談,在格雷離開後便立即被小組的其他成員所排斥。

  “嗯。”

  彩加沒有說些什麽,只是簡單的如同敷衍一般的從喉嚨中發出了聲音。

  “是不是對於那些人來說,她獨自一人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以漸漸的在心底就接受了這個設定,不管之後發生什麽事,都會用這家夥一直都是這樣的說法。如果突然受到其他人所仰慕的人接近,只會更加凸顯出他的特別,使形單影隻的特點更加明顯。”

  聽到梓曦這麽說我的內心有了些許觸碰。

  扭頭看向她的時候她正右手繞著發梢有些猶豫的樣子,仿佛在猶豫著說出這些是不是不太好。

  “不要對我這麽體貼,寧願你當我不存在。”

  彩加捏著下巴垂下眼眸露出了稍許悲傷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也有一些淒涼。

  或許現在的她在意的是櫻雪那個孩子,相比於她我將目光遞向沐梓曦,投去詢問的眼神。

  如果是平常的話她一定會向我說些什麽的,但這個時候的她只是對著我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同時搖了搖頭移開了視線,非常開心的抱住了彩加的胳膊,兩個人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

  我知道她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讓我不去追問。

  “好熱.不要這樣”

  彩加想要推開梓曦的手但也只是微微用了一些力氣,之後便接受了這件事,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紅著臉頰避開了我的視線。我們就這樣朝著前方隊伍地方向前進著。

  路途中看著她們兩人之間有說有笑地模樣,我不禁開始思考。

  也許這並不是什麽壞事,人生總有一兩次不得不直面孤獨的時刻。或者說是必須面對的時刻。從始至終都與某個人在一起,身邊永遠離不開人,這樣反而不正常,還會讓人渾身不自在,有些東西只有孤身一人才能學到或感受到。

  但是在她們眼中極其正常的事情在我們的視野中確實相當的顯眼,向來孤僻的人總是受到如同明星般的人物的照顧,只會讓櫻雪的處境更加艱難而已。

  同齡人表現出憎惡與嫉妒,那種感覺如坐針氈。我們與這群初中生共同相處的時間不過是短短的三天而已,而且要做的事情是讓她們更好的了解我們所在的學校。

  或許這件事情只需要那個人去做就沒問題了。

  僅僅是這種程度就可以了嗎?知道了問題的存在,雖然口中說著‘什麽都不去做。’但內心卻十分在意。

  ‘我想盡可能地去幫助她’

  那個男人說出了這句話,即使是白色謊言、給自己留下了後退的余地,但也依舊用著屬於自己地方式去探索處在迷霧中地事情本質。

  與此同時此刻身為旁觀者的我卻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透徹,所以,明白了這些事情的我要什麽都不做嗎?
  就像那個夏天一樣,在心底留下了永遠擦拭不去的後悔。

  也許我也是害怕這樣的結果,人的一生中遇見的人都是命中注定的,每一個人的出現絕不是碰巧,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天之後便不會再相見,但也會在他人的生命中留下些許印記。

  輕微的歎了聲氣稍微加緊了腳步跟上了前面的隊伍。

  有些時候人們不是不願意去幫助他人,而是擔心自己的出手是否正確,如果采用錯誤的方式導致了錯誤的結果,即使被幫助的那個人不說什麽,安慰自己‘光是有這份心意我就已經很高興了。’這樣的話語,也不能使自己釋然、忘卻這件事情。

  相反、內心的愧疚會不斷的加深印象,善良的人會不斷的關注著後續的進展,在制定方法時考慮自己的處境、失敗後如何脫身是極其正確的決定。但也會因此無法達成最後的目的。

  換位思考有時會成為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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