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起的馬尾辮早已凌亂不堪,冷風卷起地面的泥土浮在他的長發上,這樣的天氣,如若不是見到她一個人來到這裡,我本不會在這樣的地方下車。
神明也好,祈禱也好,投入錢幣後將得到的福條掛在枝葉上的做法在我眼中沒有任何意義。
無論怎樣虔誠的祈禱,無論將辛苦掙來的錢統統塞入紙箱中的做法,並沒有任何用處。
但是,看到了這副摸樣的她,我的腦海中卻想起了不合時宜的情節。或許、這個孩子的存在並不是一件壞事。
——
這世界上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一定會帶來她所出現的理由,如果說去年的那次活動就是他們相遇的開始的話,時隔半年後再次遇見絕不是巧合,也就是說、冥冥之中這個孩子的出現會改變某些事情。
某些即將既定的事情.
她的肩膀如此的冰冷,觸碰到的那一瞬間我才察覺,這孩子、穿著的衣服是如此的單薄。
怎麽會、在這樣的天氣,明眼人都能夠明白穿上保暖的衣服外出的天氣,竟有人會這樣去做。
不、我明白、剛剛那一幕。如果在活著世界中無法再次見到你,那麽、就隨著你一起到達你所存在的世界嗎。
每天都會買的的鮮花早已被被風吹散,只剩下光禿禿的枝葉伴隨著包裝這精美的塑料紙在地面滾落。那是什麽?分上中下三層的便攜式保溫鍋,這孩子每一次都會自己做些營養品來看望她嗎。
啊、真是溫柔啊,姐姐我好久沒有見過如此善良的人了。不過啊、如此純潔的她在剛剛竟然想要做那樣的事情,真是不可饒恕。雖然我並不喜歡這孩子,但卻對此時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那個家夥感興趣。
她拚了命也要拯救的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小孩子可是不能隨便玩弄刀具的,來、給姐姐吧。’
她的手指被凍得通紅,如若被刀片輕輕的劃一下的話,很容易就能夠刺透皮膚。
我並不是很想要幫助她,但為了自己之後想要做的事情,有些事情或許一定要去做才是。
脫下了身上的絨毛大衣,冷風吹襲過來,四周沒有任何可以阻擋之物。緊繃著身體來到她的身旁為她披上了大衣。胸口突然寬松了起來,冷風能夠更加輕易的吹拂進身體裡面的肌膚。這時才發現,保暖衣胸口的扣子崩開掉落在了地面。
嗯、看樣子這個尺碼太小了呢,給彩加穿吧。
‘我我.’
她掙扎著身體想要說出些什麽,但是話倒嘴邊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的摸樣太過於扭曲。為了讓身體暖和起來,我抱住了她。雖然姐姐我很漂亮,但並不是說漂亮的人可以不要溫度。相反、溫度與氣度這兩種我都要。
無論是在誰的面前
‘想要說出的話一會兒和姐姐說個夠吧,我明白的,你很難過、很痛苦對吧。姐姐我都看在眼中喔~’
只需要簡單的說出這樣類似的話語,就能夠讓對方感覺到溫柔,讓人有一種‘這個姐姐真的善解人意’這樣的心裡印象。在這種時候還抱有這種想法的恐怕真的已經‘絕症’了吧。
果然那個時候的事情我還是.
‘你喜歡的鶴軒學長可不是會因為這樣的傷痛就死去的人呢,對吧?你是最了解她的人吧。嗯?’
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將她固定成馬尾的皮筋抽下,散落下來的長發披散在肩膀,通紅的臉蛋與眼見。
她抬起頭看向我的那一瞬間的美麗讓我明白了些許什麽,這孩子長大以後絕對是不亞於我的美女。但是、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這就是鶴軒的想要拯救她的理由。
他若是只是這種程度的男人的話,他身邊任何一個女孩都是不亞於眼前這個孩子的存在。雖然彩加的胸部沒有她的大,但無論是氣質還是行為舉止方面,絕對要比眼前的這個人要高尚不少。
呵、我什麽時候開始會從這一點去思考關於她的問題了,等等、讓我想想,是因為這孩子能夠稱為‘棋子’。
不過、她們之間的關系在這次時間之後應該就不會在有交集了吧,如若他就這樣離去,一切的一切都會恢復成之前的樣子。彩加也會回歸到母親為她安排的軌道。與格雷家族之間的聯姻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至少在鶴軒出現之前是這樣的,但是、他的出現卻逐漸的讓彩加偏離正軌。
不、正軌嘛母親的方針真的是正確的嗎,至少、我並沒有任何這樣的感受,如同母親手中的棋子一般隨意撥弄著走到了現在。走過了這條路的我還會這樣認為嗎,這就是正確的、這就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奠定的基礎,這就是我與她的宿命。
如若沒有發生哪件事情的話,現在的我真的會走到這一步嗎。
干涉她人人生這件事情,所需要支付的費用太過於昂貴,代價大到無法承受。憎恨、後悔、絕望。經歷了這些的我
‘我只是想要見他一面。只是想要見到學長一面而已’
就在我看著她的摸樣出神地時候,櫻雪雙手抓住自己地衣擺低著頭說出了這些。
‘我真的很對不起。’
不斷地被拒之門外,所做地一切都無法彌補對她、他所造成地傷害,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的她能夠做的只有不斷地祈禱。
對於此刻顫抖的身體流淚的她來說,或許這就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吧,神明也好,鬼怪也罷,凡人能夠做的只有祈禱,不斷地祈禱,祈求自己地誠心能夠打動不存於這世界上地存在。渴求希望能夠降臨在自己地身上這一點早已被無數人驗證過不可能實現。
‘只是見到他就能夠滿足了嗎?’
被我這句話挑起了興趣的她緩慢的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向我,微微張開著的嘴唇上面早已乾涸,但看向我的眼中卻有著亮光的存在。
她似乎聽到了足以讓她忘記一切寒冷的話語,渴求著的眼睛就這樣直視著我,嘴唇微微顫抖著,就連說話都變得顫抖起來,是因為看到了希望,還是因為這寒冷得天氣讓她得身體得不到溫暖呢?
‘真的.’
那雙冰冷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左手,我仿佛撿起了掉落在地面的冰柱一般,散發著寒氣,不斷的吸取著我的熱量,但是、不能夠松開,只能夠就這樣緊握著。
‘真的可以讓我見到鶴軒學長?!’
她的聲音中充斥著希望,現在的我在她眼中就是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吧。
不過啊、把我當作救世主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即使最後墜入萬丈深淵也不是我的過錯。
不僅不能拯救,更可能給予傷害。同情心或慈悲化為致命一擊,也是有的。知情就是背負風險的行為。不知道才好的事情有許許多多的。人真正的心意之類就是最典型。無論或多或少都自欺欺人的生存著。所以事實會經常傷人。僅僅是破壞某人的平穩存在。
既然她們之間的關系如此捉摸不定,鶴軒的存在影響著彩加的抉擇遲遲無法讓她下定決心的話,就又我來幫助她斬斷這一切。
過年的那段時間就曾經與那個男人交談過,即使明白光憑我說出的那些話語不足以改變些什麽,即使明白對於那家夥來說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我卻不能夠任憑他在這樣繼續下去。如果他自己沒能夠認知到自己的存在是多麽的扭曲的話。
就由我來斬斷鏈接她們之間的那條線。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打算就以這副摸樣去見他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她不自覺用手撫摸著自己的頭髮,其實這副摸樣的她沒任何的不妥,但是、是指可以說這副摸樣的她最棒了,但是啊、只是這樣的話還是遠遠不夠的。
無論是基於某稱意義上的喜歡,因為當初幫助了自己的喜歡也好,還是因為愧疚想要照顧他的喜歡也罷,還遠遠達不到我的目的。所以、只有這樣做才能夠斬斷一切。
至於沐梓曦,我很抱歉,不過身為那個家夥的妹妹一定也有著她自己的做法吧。
如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奪走了重要之物的話,那也就說明自己就是不過如此程度的人罷了。
看著櫻雪那副沉思的摸樣,我明白了自己的所說出的一切她有在好好的思考。啊、真是可愛的小蘿莉,長大以後也一定會是一個呼風喚雨的女孩子,身邊不會缺少男生的追求。倒不如說因為左眼的殘疾,更能夠激發那些男生的保護欲望吧。
其實我並不想這樣去做。畢竟真的很煩,我也沒有那麽閑,但是事情的發展發向已經不是我所能夠掌握的軌跡了。如同那些早已知曉了結局的青春校園輕小說那樣。
明明反覆讀了無數次,早已知曉故事的結局,但還是想要追尋終止符號之後的真正結局,才總是無法結束。現在的她們之間的關系便是如此。
‘相互依存’.等等,不對,依存嘛.倒不如說是彩加與梓曦在依存著那個男人的存在而決定自己要做的事情。呢沒有謊言的唯一的正確的結局。自己早已無法得到,但是、即使如此,我必須要向人證明。
那樣的結局隻存在於虛構的故事當中,這個世界上不可能真實存在,只要能夠證明這一點,那就夠了。
所以、哪怕自己會被所有人怨恨,會被彩加厭惡,我也必須要這樣去做。那時的自己如若沒能夠及時到達的話,這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即使如此,我也不願意將其所有的責任歸於自身。我真的遺傳了母親很多討人厭的地方。
但是、如果任由她們一直錯下去而不出手的話,我會更加難過。名為鶴軒的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悲劇。我明知道這樣會讓自己更惡心,可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去這樣做。
對於鶴軒來說,現在他身邊存在的人,就是他的一切吧。既然如此,就一定要去打破這個現狀。
看著他猶豫不決躊躇無法下決定的摸樣,我嫣然一笑。
‘跟我走吧,我請你喝咖啡。順便收拾一下你現在有些凌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