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星期二、天氣晴、早上六點三十分。貼心的手機管家還提示我起床時間超過了大批用戶。站在鏡子前看著凌亂的自己足有十分鍾。我拿起剃須刀將胡子刮乾淨。明明是十七歲的年紀，是不是太早了些。

  收拾完後準備到廚房準備早飯，卻發現沐梓曦在地上熟睡著，因為有些冷她還把沙發上的遮塵布蓋在了自己身上。只要離開了家庭就這麽放縱自己嗎。作業還在桌子上放著，看來我回房睡覺後她練筆都沒動，
  仔細聽還能聽到輕微的鼾聲，你昨晚是high到多晚啊
  早餐一般以簡單營養著稱，大部分家庭會買一些油田與豆漿外加一個茶葉蛋，很標準的早餐套裝。但像是我自己一個人生活的話什麽事情都要自己操心，偶爾還要照顧一個智商有些低迷的妹妹。所以早餐一般是昨晚定時煮好的粥與兩個水煮蛋。這些能量能夠堅持到第三節課下課。我比較重視中餐，我認為三餐中中餐極為重要，但上次看了專家的解說後發現事實完全不是這樣，晚餐才是最重要的。這令我有些汗顏，恐怕大部分女生都不會認同這個道理。

  我走到沐梓曦身邊蹲下用手捏住她的鼻子。她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然後突然睜開眼睛張大嘴巴拚命呼吸著。右手捂著胸口看著我，看樣子貌似是生氣了。

  “早上好”

  “拜托你不要總是用這種方法叫醒我啊。”

  “因為其他方法對你都沒用啊，比如掀開你的被子或者在你耳邊放歌。你都毫無影響。”

  這些方法都是她提議的，每次居住在我家時都會這樣，第二天是周末的話她就會一覺睡到中午。

  “那可不可以把捏鼻子的方法換成‘早安之吻’呢？”

  我用敲擊她的頭的方法回絕了她的提議。

  “想都不要想。趕緊起來吃飯了，不然上學又要遲到了。”

  我倒了一杯溫水坐在沙發上喝著，沐梓曦將脫掉的睡衣扔到了我的臉上。“喂，衣服不要亂丟啊。”我將她的睡衣疊好放在了沙發靠牆邊的位置。這裡似乎是專門放一些衣服毯子的地方。

  “快點洗漱，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她穿好上衣踢拉著褲子從我面前經過。拜托、就算是兄妹多少也要注意下吧。我可不想被人當成‘妹控。

  我坐到餐桌前撥開了一個雞蛋塞進了口中，一碗粥已經喝了半碗後她才姍姍來遲。

  “粥已經不是很熱了。要加快進食速度了。不然可能要遲到了。”

  “不會啦，現在幾點了哥哥。”

  “七點半。”

  她不敢相信似的如同玩偶一般扭頭看向放在立式空調上面的鍾表。然後撥開雞蛋直接塞進口中嚼了加下後端起碗一飲而盡。用手使勁拍打著胸脯，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後拉著我的手拎起背包就往電車站跑去。

  趕上了電車後她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她有些吃不消吃完飯後的劇烈運動。這點很不提倡，吃得太急後還要劇烈運動很有可能會造成嘔吐。

  在關閉校門前的最後一分鍾我們像是百米衝刺衝向終點似地一躍而進。

  “哥哥，拜托你下次早一點叫我好不好。這樣真的蠻累的，而且我又餓了。”

  “如果你能一叫就醒的話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說吧、你昨晚幾點睡的。”

  像是被我問到了痛處，她思考著如何找一個合適地時間來敷衍我。

  “是五點吧.”我稍微猜測了一下。看她的反應應該是猜對了。“我說你啊。”我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昨晚和彩加姐姐通完電話後已經十一點了，因為睡不著所以打開了電視，然後”

  “然後？”

  “看了鬼片.”

  她漫不經心的回答著，不過從她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嚇得不輕，單憑回憶就能一哆嗦看樣子真挺恐怖的。

  我與她在樓梯口分別，當我走到班級所在的樓層時看到了正躲在監控盲區抽煙的理子老師。理子老師該不會是個癮君子吧，我內心這樣想到。畢竟她總是煙不離口，這難道也是她單身至今的原因之一嗎？
  看到我後向我招了招手，看樣子是示意我過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回一趟教室證明我沒遲到才是頭等大事。於是我選擇了無視。
——
  上午的課程結束後我到自動販賣機那裡買了一罐咖啡，剛拉開拉環喝了一口後理子老師就拿著一瓶可樂走到了我的身邊，和我靠在同一個位置。

  “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老師，看樣子你的心情不是太好。”我將喝完的易拉罐扔進了一旁的鐵桶。本想去吃飯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睡一覺的計劃似乎要改變一下了。

  “那個女孩是二年級三班的學生，名叫依然，應該是叫這個記不太清了。”

  “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聽我說，接下來的才是問題所在。不過我想彩加她已經和你說過了，我來這是為了告訴你一些其他的事情。依然的家庭是工薪家庭，據我所知她的弟弟是應考生，目標是考入這所高中。所以報了輔導班。鶴軒，我問你。這個時間決定要考大學的高中生會怎樣做。”

  她習慣性的掏出香煙銜在口中，然後像是響起了些什麽趕忙將煙扔進身後的花叢。

  “當然也是報補習班來查漏補缺。不過我就不會這樣做，這既費時又費力，倒不如一個人在圖書館比較有效率。”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你這樣的能力。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在寒暑假報班學習。”

  “所以她為了減輕家裡的壓力才去打工。”

  “就是這樣。怎麽樣，有解決方法了嗎？”

  理子老師抱臂而立的靠在我身邊。

  “我又不是柯南，破案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那就拜托了你了，名偵探鶴軒。”

  “這原本不是老師的工作嗎。讓我們是不是有些.” 看到了舉起的拳頭我收回了後半句話急忙改口道：我會盡力而為的。

  究其所在的原因是學費的問題，既然如此的話就需要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在不影響她學習的情況下也能夠得到學費。既然如此只需要讓她得到補習班制度的scholarship就好了。這樣不僅能夠免學費還能不影響她的學習。那麽事情的解決方法是有了，該如何靠近她呢。恐怕我們只要一靠近她就會離開吧。如果舉報她編造年齡強製她退出這份工作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還有三天時間，到時候再說吧，說不定我都進不去那裡。這件事留給彩加一個人頭疼去吧。

  我走到食堂中買了一份拉麵，用了十分鍾時間吃完後來到了教學樓的樓頂找了一處陽光好稍微乾淨點的地方睡覺。
——
  下午的課依舊無聊，體育課上我一個人找了個角落做到了下課，看著操場上各成一派的小團體我不禁搖了搖頭。

  或許沒有處於他們的團體中的我是不會明白樂趣所在的。不過我也並不像摻和就是了。如果教室也像操場這麽大就好了，每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不過這也僅僅只是幻想罷了。哪怕真的可以實現恐怕他們也會極力反對，只有同為‘孤獨者’的人才會讚成這件事情。

  第三節課下課時我思考著要不要去社團的時候，冰莉彩加出現在了我面前。我正奇怪為什麽會有女生站在我面前時一抬眼就看見了她。她的出現吸引了班級裡大部分人的視線，氣氛也仿佛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冷清起來。

  “鶴軒同學，麻煩跟我走一趟。”

  不愧是冰雪女王，這氣勢仿佛就是古代的君王吩咐下臣行事一般。班級裡的直接沒了聲音我瞬間成為了大部分人的注視點。

  我歎了口氣起身先一步離開了教室。她緊跟在我的身旁。不愧是她，吸引著大部分高中生的視線。也多虧了她我也變得極其顯眼。

  我雙手插在上衣兜裡朝著那個陰暗走廊走去。走到人少處我開了口。

  “幹嘛要到教室中找我，到時間我會出現在那裡的。”

  “我覺得你並不會來，這樣做也是更加保險一點。”她和我並肩走著，用右手利落了一下長發，迎面走來的高中生看到了這樣的她竟有些移不開視線。

  我沒有接下她的話茬，閉嘴走路。

  “還是說……你不習慣我這樣的女生出現在你身邊。”

  “不要以我對你有好感為前提。能讓我感興趣的只有我家裡那隻貓。”

  我似乎說出了極其容易讓人誤解的語言。不過說了就說了吧改口什麽的反而麻煩。

  “真是特殊的癖好呢。”

  走到社團教室後我發現了這裡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我看了看身旁的彩加，她也一副吃驚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的冰冷態度。

  “你為什麽會在這裡。”

  我看著眼前的少女問道，然而她直接無視了我撲向了彩加。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原來我妹妹她穿上和彩加一樣的校服竟然是這樣的樣子。

  不過梓曦和彩加的身高原來相差無幾嗎。我站在側面能夠清楚的看清兩人的個頭。是我妹妹贏了！不管哪方面都是妹妹贏了！
  我心滿意足的做回到了自己的觀眾席。

  “不……不要這樣。”

  彩加想要推開緊緊抱住她的沐梓曦。但奈何她報的實在是太緊隻好作罷。最後投降似的放棄了掙扎。

  我坐在觀眾席上看著眼前的場景，彩加將臉扭向一邊所以我只能看到妹妹那副得逞的樣子。左手纏著彩加的腰給比了一個大拇指。

  什麽意思嗎，那副樣子仿佛在對我說：確認安全準許前進。

  她們維持這樣的狀態大概有兩分鍾之久，可能是兩個38°的蛋白質碰在一起導致溫度上升，她們兩個人分開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看她們的臉色與身體動作。或許可以拍成真人版的‘柑橘味香味’也說不定。

  冰莉彩加自然不用說，公認的美女高中生，各個方面都符合大部分人的審美，只是對待什麽事情都極為認真，只要被人稍微用激將法就能將不服輸的精神發揮的淋淋盡致，哪怕只是一件雞皮蒜毛的小事。她從不對自己撒謊，也從不承認我的觀點。

  而沐梓曦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除去能夠媲美冰莉彩加的樣貌其他方面簡直就是生物界的草履蟲。不過能考上這所高中也能說明智商是在正常范圍內的。

  就在我想著這樣的組合一定能夠大賣的時候，沐梓曦來到我面前擁抱了一下我。

  “這樣你們兩個人就算是間接擁抱過了，”

  你是在玩小時候的親嘴遊戲嗎？那個遊戲不是建立在兩個人互相暗戀的情況下，誰也不願意先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能由中間人來做的事情嗎。比如說叫那個男生‘爸爸’然後扭頭就像那個女生叫‘媽媽’這樣子。為什麽記得這麽清楚，那當然是小學時在我面前出現這種場景太多次了。

  冰莉彩加咳嗽了一下，雖然想要強裝鎮定但臉上的紅暈絲毫沒有退卻。看來她並不像其他女生那樣將擁抱視為關系好的證明。

  “沐梓曦你怎麽會在這裡。”

  她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

  “啊嘞？彩加姐姐昨天不是說可以隨時來社團找你玩的嗎。所以我就出現在這裡了。不過這裡真的好難找，走廊黑漆漆的，來的路上聽到了不知何處傳來的水滴聲都快要嚇死我了。”

  很好，簡潔的回答伴隨著事情已經敲定的語言方法讓人無法反駁。

  “總感覺被你誤解了意思呢。”

  彩加左手托著右手的肘關節，右手的食指與無名指抵在了額頭處做出了煩惱的表情。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副表情的她，準確的來說她所有的表情我都是第一次見，平時雖然在一個社團一個教室內，但我們交流的時候從來不看著對方，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看樣子她們昨天晚上交流的時候並不在一個頻道上。這樣都能聊一個小時我不禁感歎道女人的話題有多廣闊。像男生一般都是討論遊戲、小吃、哪個女生漂亮或者是一些拯救世界之類的話題多一點。最後一個扯得有點遠了。不過現在的話恐怕大多數在考慮上哪所大學吧。雖然這所高中是北海大學高中部，但也不一定非要考北海大學。

  梓曦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彩加身邊，然後身體傾向彩加的肩頭，說實話我現在也沒明白她到底想要幹什麽。如果單純的從動作上來看，應該是想要接近她，難道是喜歡她？畢竟高中生的愛戀也不一定要建立在異性身上，我竟然還有一絲絲期待劇情能夠向我想象的那樣發展。

  冰莉彩加諾了下椅子與她拉開距離，然後我妹妹就跟著她往那邊移動了一下。搞什麽，不看了。我妹妹是個天然的笨蛋，估計她是想要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就說明了她就是個天然的笨蛋。不過卻笨的讓人心疼。

  我索性不去看那邊，從書包裡拿出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喜歡看書，反覆看一本自己中意的書。但可惜的是，我周邊的環境，我身邊的人並沒有人一個人喜歡這類小說。即使是讀書同好會中也鮮有人能與我搭上話。這樣，說話當然說不到一起，我只能一個人默默閱讀。同一本書獨上好幾遍，時而合上雙眼，我的腦海中就浮現處書中所描繪的景色。那種感覺就像是我比別人多活了一次。

  “你你要幹嘛！？”

  我聽到了驚慌失措地聲音，我的視線很自然的就瞄向了她們兩個人。我看到了梓曦抓住彩加的肩膀鼻子不斷地嗅著鎖骨處，冰莉彩加兩隻手擋在胸前身後向後傾。

  “彩加姐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呢”

  我只是稍微看了一會兒就已經發展道這個情節了嗎。我好像錯過了一場大戲，有點後悔剛剛裝作正人君子了。我決定以後要做一個正直的人。

  就在馬上就要推到地時候，沐梓曦停止了手中地動作。

  幹嘛啊！不要再最關鍵地時候停止啊，混蛋！
  雖然內心這樣想著，但事實上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彩加姐姐也沒有哥哥說的那麽冷冰冰地啊。”她說出了這樣地話。不要將我扯進這件事請啊你個笨蛋。

  冰莉彩加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左右捂住胸口喘著大氣。紅撲撲地臉仿佛像是跑完一千米那樣缺氧地狀態。

  “為什麽.為什麽.”她口中呢喃著。該不會是懷疑人生了吧？太過火了吧梓曦。我覺的會這樣的原因是因為我再這件教室中，果然一開始就應該離開比較好。說不定中途進來的話還能有意外收獲。

  “我先出去一下。”

  我說完這句話後就推開門離開這裡。雖然第四節課是自習課，但也是自由活動的時間，這所高中不會管學生們再第四節課做些什麽，哪怕是打遊戲也無所謂。高中是選擇人生的時候，又想要升入大學繼續深造的，也有決定高中畢業後去工作的。也有想要享受最後的青春的時候。畢竟在十八歲成人之前，我們都還是少年。只要過了成人禮，成人世界中的壓力就會一點一點的壓在我們身上。
  所以我很羨慕那些有朋友，願意接納一個人的小團體。雖然很羨慕但這件事憑現在的我是無法成功的。初中三年的封鎖導致我形成了這樣的性格，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閑逛，也不願意成為被人注視的那個人。我討厭光鮮豔麗的聚光燈照射的感覺。但大部分人都很享受這種感覺。

  既然如此那個想要為家庭承擔一部分壓力而在深夜打工的學生，一定是決定了自己以後的路才會這樣做的。我們無權干涉別人的生活，畢竟我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掌握。

  今天我、又早退了。
——
  時間就這樣到了周五的晚上。冰莉彩加不出意外的在第三節課下課來到了我的面前。

  “如果這樣做的話可能會被認為是情侶也不在意嗎。”

  “我倒覺得能喜歡你的人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

  “是嗎。看來我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惡魔呢”

  “把你的童年收起來吧。”

  我背起背包在其他人的注視下離開了教室，恐怕那些人此時想著的是，那個學院美少女身邊的男生是誰啊。不過既然她都不在意那我也沒必要臭屁了。

  走到社團前的那一條漆黑的走廊時我仿佛看到了黑暗中有一個人的輪廓，還有火紅的光亮在移動著。看樣子是某個嫁不出去的人躲在沒人的地方做著校規不允許的事情。

  我們走向前去，腳步聲踢踏作響。看到了我們的理子老師將手中的煙扔到了花盆中。

  “我等你們很久了，該不會到哪裡幽會去了吧。”

  因為感情的失敗而開啟了不可能的玩笑話嗎。太可憐了吧老師，年齡！年齡啊！
  “老師麻煩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對這個男人不會有任何的情感存在。”

  “真巧啊，我也是。”我漫不經心的說出了這句話。她好像瞪了我一眼。

  冰莉彩加推開教室的們，陽光直射在我的臉上。差一點就要視力受損了。她們躲在我的身後依靠我的影子讓自己緩慢適應了這個過程。我的身高有幫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理子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以表感謝。我知道她這次來這裡是為了什麽，恐怕她早已和理子老師說了我們的計劃。所以當我們坐好後她便開始了會談內容。我倒是無所謂內容是什麽，我承認叫依然還是別的什麽名字女生的做法。某方面承認。

  “老師，這份委托並不輕松呢。”

  彩加直接說出了這句話。同時將視線轉向了我。意思時委托沒什麽問題但我是個不確定因素的意思所以直接全盤否認的意思嗎，不好意思我倒是覺得你才是最不穩定的因素只會妨礙我。
  “你也這麽覺得嗎。” 理子老師捏住下巴咬著嘴唇，看樣子有些苦惱。

  “不，我覺讓這個男人和我一起去那種地方的話會影響我的發揮。”

  “既然如此為什麽三天前還要與我說這件事。”

  “因為我並不知道理子老師未曾和你說過這件事。”

  我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果然是不服輸的性格，和這種女人一起辦事確實很難。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了。”我說出了這句話後就保持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就像陪審團那樣記錄著注意事項。不好意思，這件事請我會自己一個人去做。既然知道了時間地點那麽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無視，而且、我也不是以社團名義接下了這份委托。

  不過這樣真的好嘛，我看著她認真的與理子老師確認事情的樣子腦海中不禁想到了這件事。

  冰莉彩加獨自一人的原因與我不同，或者說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孤獨者。我的過去注定了無法有人能夠步入我的心底，所以我拒絕向他人尋敞開心扉。而她卻完全不一樣，她的容貌與她的教養完全不是普通高中生身上會出現的東西，也許她曾經也是有朋友的，也有著自己的小團體，但是啊，過於優秀的人是無法融入到人群中的。

  大家一開都會很開心的接受她，也都會說著“我們是好朋友”這句話。但朋友這一個詞在她所處的階級並不存在，更何況與我們這些普通人交朋友。但最後大家都一樣，因為發現了不可逾越的代溝，無法跨越的階層。最後對她又嫉妒又憎恨，開始拒絕病排斥她。

  這種事我見多了。不只是冰莉彩加，在一個團體中，優秀的存在往往會受到排斥。出頭鳥不是被槍打，而是受到遺棄。被棄之不顧，風吹雨打，遲早一天會埋沒人世。然而知道了這件事的她卻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事實，所以才會保持的一副‘冰雪女王’的樣子。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會成就這樣的她。也就是說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一定還有更加深層次的原因影響著她。

  一聽就知道是合成電子音的旋律流淌而出，冰莉彩加收拾好東西後背起書包就離開了教室。甚至沒有和我們其中任何一個告別，踏著夕陽離開了這間活動室。

  我也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腦海中將他們兩個人交談的內容差不多印在了腦海裡。也許是理子老師有意為之，她的聲音我能清楚的聽到。就在我背上書包準備離開的時候理子老師叫住了我。

  “鶴軒，你也發現了她身上存在的問題了吧。”

  理子老師銜起一根香煙點燃。看著天花板思索了一陣子後走到了我面前。

  “你會幫助她的，對不對？”她對我說出了這句話。

  我看著她那深色的眼眸與略微憂傷的視線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為什麽那麽信任我能夠幫助到她。”

  “因為你們兩個有著相似的問題。也許能夠互相拯救也說不定。”理子老師將煙蒂扔進隨身攜帶的煙灰盒中，然後走到我身後將左手搭在我右肩處。

  “我已經沒有辦法去幫助她了，直到我遇見了你，鶴軒。”

  微微側臉轉過身面向老師，放在肩膀處的手懸置在空中一段時間後也緩緩垂落。

  “我並不能帶她離開沼澤，現在的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而且、這樣只會起到反作用吧。”

  是啊，即使我能看到問題的故障點，但我也無法幫助她，正是因為相似，才不願意去承認、被對方指出的問題會極力否認，做出不同的選擇達到不同的結果。

  既然如此、有著相同問題的我連拯救自己都做不到，這樣的委托又怎能接下。

  “或許你對她了解的還不夠，鶴軒。”理子老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外面吵雜的聲音立刻傳入到了耳朵裡。這間教室能夠看到學校的前廣場。

  “是啊，我們彼此了解的都不完整。即使知道了些什麽，也沒有辦法去改變。”

  深呼吸了一口含有著煙味的空氣，我補上了最後一句。“只是了解的話根本什麽都做不到吧，需要的東西太多了，我是個空殼、做不到的。”

  “你的存在太扭曲了。”

  理子老師歎了口氣，走到了方桌旁拉開了椅子坐在了我的位置上，右手托腮翹起了雙腿，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香煙點燃後輕吐出一口白霧。

  “相比於彩加、我更關心的是你。不抱有希望、不抱有心靈的空隙、不接受甜言蜜語、所做的事情考慮的結果都是以自己承擔一切或大部分責任為結果導向才會去做。為什麽會扭曲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