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貓終究還是從我手中掙脫了,我看了看胳膊上三道冒著血的劃痕,真狠啊你這隻貓,明明收養你的人是我。
不過也幸好沒有朝我的胸口或是脖子伸出爪子。該說是不幸中的萬幸嗎。應該還達不到這種程度。明明只是想讓它少吃點貓糧的,不是橘貓卻還是那麽胖。
我走到倉庫中開始了鍛煉。如果說其他人鍛煉是為了讓身體更加有型亦或者是為了某個方向而努力的話。我鍛煉的原因僅僅只是為了能夠讓這幅身體承受住刺骨的疼痛感。
不然我可能隨時都會暈倒過去,我不知道老爹使用了什麽方法將我救活的。但留下的後遺症太過於多了。仿佛有電鑽不斷的鑽入骨頭中那樣,伴隨著我疼痛了十年。活下來多虧了這副強健的身體,不過伴隨著身體的成長,疼痛感也在不斷的升級著,並且相比於第一次疼痛現在的它可是成幾何增長著。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迎來和老爹一樣的結局呢。
所以身邊的人怎樣看我都無所謂,是否有女朋友或者因為誰而受傷這種事……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即使被人說成是廢物,那不是正常人。我也只會當作玩笑話講給風聽。其實我知道自己是個天才,特長是發呆還有宅,所以身邊總是空無一物,因為天才生來孤獨。我喜歡坐在父親曾經坐過的位置上閉著眼睛數星星。數來數去也沒有屬於我的那一顆星星。
當所有人都追逐他們想要的東西,只有我的計劃裡是nothing。我沒有什麽想要獲得的東西,也沒有什麽一定要為之努力的願景。當別人胸懷大志的說出自己努力的目標時,我也只會像是看著幻燈片那樣一張一張的過濾掉。
我什麽都不會,或者又什麽都會,我處在兩個維度之間的平衡點,一旦朝哪一邊走去天平都會伴隨著我移動的距離而不斷的增加傾斜的角度。一旦我走到了一邊的盡頭,那麽另一邊就會將我毀掉,所以,維持現狀是我唯一能夠做的。
不需要多麽絢麗多彩的人生,也不需要有太多人能夠了解我的內心。
我只要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或者說我們只需要努力維持現狀就好。
不帶給他人麻煩,也不去麻煩他人。我與他人之間的關系隻到此處就好,沒有過多的遮擋,也不需要過多的互相了解。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完成他人的委托然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不妄作判斷,也不試圖去改變什麽。我這異常的心裡會很容易察覺到正常人身上具備脾性,所以我能不被當事人的情緒所影響而聽到語言之外的東西。人這種生物啊,一旦被情緒所影響,那麽想要說出口的事情,想要表達的語言都會被誤解成糾纏不清。而身處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的我,才能夠明白這些道理。在這個如花四季的年齡過早的明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也許這些事錯誤的,我也不斷地思考著是否要改變,但我想還是這樣就好。
倉庫中擺放著父親的鋼琴,生前開過的車,還有魚竿、電鋸、一切用來維修的工具。當父親走後這些物品上面落了一層足有三毫米厚的灰塵,只需要用手輕輕撚起,就能感受到時間之久。合上的鋼琴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老物品,它被圍的水泄不通。我收拾出一片空地用來鍛煉這副身體。只有用盡全身力氣滿身大漢的泡在浴缸裡我才能感受到那種舒服感。
總而言之,我人生的路早就已經沒有選擇了,在我七歲那年就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老爹也從沒給我指引道路,也許他的人生也和我一樣無路可去了吧。連一絲希望都看不到。
沐梓曦抱著那隻吃飽後在她臂彎熟睡的大傻貓出現在倉庫門口。她找了一處還算乾淨的可以坐下的物品。
“哥哥,吃完飯後立刻就鍛煉的話身體會吃不消的哦。”沐梓曦捏著貓咪手掌的肉球對我說到。
“我隻吃了八分飽,還有留有可轉化能量的空間的。”
她開始抱著貓在倉庫中漫不經心的散著步。
“哥哥,你會彈鋼琴嗎。”她隔著絲毫不通地阻具看向那髒兮兮地鋼琴。
“老爹在的時候曾經教過我。不過他走後我也沒再彈就是了。”
為了將過去永遠地埋葬,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斷了念想。這種事情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例子,因為是所愛之人地遺物,但卻不想觸碰內心地溫柔,所以只能這樣做。思念之情來臨時卻發現根本無處下手,將這裡收拾乾淨後內心早就沒了那個想法。從而永遠的沉寂在內心地深處。
“可以彈給我聽嗎?哥哥。我有一首特別想聽到的曲子想讓你談給我一個人聽。”
梓曦將貓放在車地引擎蓋上,然後擼起袖子想要收拾出一條路。之前有幾次我也注意到她看到鋼琴時地神情,只是這次似乎特別強烈。我放下了手中的重物坐在地上休息著。
看來她早就蓄謀已久了,恐怕這個念頭在第一次見到鋼琴時就萌生了萌芽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個鋼琴已經兩年多沒有動過了,恐怕音色早就不準了。或者已經壞掉了吧。”我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他打消這個念頭,畢竟是我想要忘記的曾經。但對她卻怎麽也發不出火來。
“沒關系,只要是彈給我一個人聽的,不論怎樣都是天籟之音。”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沒有理由拒絕了呢。”
我起身走到她身邊將那些重物轉移到其他位置。每搬開一些我內心的記憶就湧現出一些。是啊,這些一度曾是我內心的封鎖線,不準任何人靠近,也不準任何人觸碰。但這個女孩子在那天已經將我的枷鎖融化了。所以我才能容許她在我世界中奔跑吧。
眼前的阻擋物越少,內心的深處記憶就一點點的流出,止不住回憶、止不住思念。當觸碰到鋼琴的時候我的手卻沒有力氣將它掀開。大傻貓在中途被我們的動靜所吵醒,不開心的用爪子抓了下引擎蓋留下了些許痕跡。然後搖著尾巴繞著我的腳轉了兩圈離開了這裡。恐怕是想要在我身上流下些氣味好確認吧。
即使合上了蓋子但灰塵還是附著在了琴鍵上面,沐梓曦走到院子中拿來擰乾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用沾滿灰塵的手擦拭臉上地汗留下了一道道黑印。而我只是在一旁看著什麽也沒有去做,既沒有幫忙也沒有說話。髒兮兮地手撫摸著鋼琴,眼前又想起那段時光,父親坐在我身邊用他的那雙大手教我如何去彈琴。那個時候的我還小,調皮搗蛋不用心學,父親也只是笑笑沒有責罰。只是在我到院子裡抓蝴蝶的時候一個人默默的彈著。
沒有觀眾也沒有傾聽者,但父親卻陶醉在曲子的旋律中。我被曲聲所吸引不自覺地站在門口處看著父親悅動在琴鍵上的雙手,他的眼角有淚水流下,順著滄桑的臉流到雜亂無章的胡須處然後落到地面。
“要先洗手啊哥哥,不然鋼琴又會被你弄髒的。”
沐梓曦帶著一副髒兮兮的臉靠在鋼琴邊對我說道。
“你也是,像個花貓一樣。”
我與她到洗手台洗淨了雙手,她也很仔細地照著鏡子看哪裡還沒有洗掉。同時開玩笑地問我“我漂亮嗎”。
“很漂亮,仿佛是夢中地仙女一般。”
“所以哥哥你要為這麽漂亮地妹妹努力才行啊。”
我不明白她這句話地意思但也沒有拒絕這個要求。
“我會的。”
說完後她像一隻螃蟹似的突然抱住我。“可不許說謊啊哥哥,我會一直注視著你的。”
我掙脫了她的束縛和她一起來到倉庫中,打開了泛黃地燈泡,頭頂‘茲拉’地響了兩聲後,忽明忽暗地燈光終於穩定了下來。燈光將這裡地一切映射地很有年代感地氣息。而我仿佛走進了博物館。
我坐在了黑色柔軟地鋼琴凳。不同於為了演奏凳子那樣有些傾斜的角度,這個凳子四平八穩地坐落在鋼琴前。
“想要聽什麽曲子呢。”我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內心地緊張感。用手劃過琴鍵找尋著昔日地手感,不知道這雙手是否還有之前地靈活感。
梓曦思考了一陣子後,用極其莊重地表情說出了讓我陷入無盡回憶地話語。
“我想聽叔叔常彈地那首鋼琴曲。” 她雙手置於胸前,像是下定了很大地決心和已經做好了承受後果地樣子莊重地對我說出了這句話。
父親常彈地鋼琴曲嗎.我抬起頭看向那忽閃忽閃地燈泡,仿佛燈絲很快就會熔斷致使這裡籠罩與黑暗之中。那是我常聽到地曲子,父親總會在下雨天彈起,那首曲子伴隨著雨滴掉落地面地聲音仿佛將這世界籠罩與悲傷地境界中。我不知父親為何選擇在那樣地天氣談起這首曲子,但父親每次彈到中途都會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
我未曾問過曲名,但卻記住了旋律。
說起來這首曲子也承載著我的回憶。我用手輕輕按下了琴鍵確認了一下自己還記著如何彈琴。
“那麽開始了,梓曦。隻為你一人而彈地鋼琴。”
黃色的燈泡終究是沒能承受住它的壽命,在我說完這句話時‘茲’的一聲熄滅了。只有燈絲還泛著點點紅光。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當心跳停止,呼吸消逝,在生物學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下葬,人們穿著黑衣出席葬禮,他們宣告,在這個社會上不複存在,悄然離去;而第三次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於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個宇宙都將不再和你有關。
“爸爸,為什麽你總是在雨天彈起這首曲子呢?”
天空,濃濃的烏雲像排山倒海的浪濤,從遠處滾滾而來。暴風雨要來了。忽然,空中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給萬物罩上了一層銀光,緊接著“轟隆”一個驚雷,霎時,暴雨像天河決了口一樣撲天蓋地而來。
“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這樣的雨天離開了人世。”
父親抬起頭看向天空猛然下起的暴雨,任憑雨水澆在身上淋濕他的衣服。
烏雲壓得很低,仿佛伸起手就能觸碰到,遠處一道閃電集中了山頂上的樹。然後大雨傾盆而下,火焰瞬間被熄滅隻留下了黑色的硝煙。
“那你孤獨嗎?”
“不孤獨,因為有你在啊,鶴軒。”
“那那個已經離開的人呢?她一定很孤獨吧。”
“不,她一直活在我身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父親露出了微笑,雨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沿著胡邊滴下。
原來是這個意思嘛、老爹。為什麽你總是要用這種方法告訴我。總是需要有人不斷地觸碰我的內心才能理解你所想要告訴我的一切。
我按下了琴鍵彈起了老爹那時常彈地曲子。
黑暗中我仿佛感受到了父親的存在,就像兒時那樣坐在我身邊告訴我該如何去彈奏一首完美的鋼琴曲那樣。我的眼前浮現出了一處巨大地莊園,金色地小麥隨風搖擺,即將落入山頭地太陽灑下最後一片陽光。而我坐在一處高台上彈奏著這首曲子,沒有觀眾也沒有傾聽者,只有我地思念伴隨著曲聲去往遠方。
神秘的莊園、金色地麥浪、只有一人存在地世界 眼角不自覺地留出了眼淚。
說不上美好、也說不上難堪、父親幾年前走過地世界,如今我再次進入景色依舊沒有變,連那份情感、那份感受、全都毫無保留地存在於這個世界。
按下最後的琴鍵,曲聲在倉庫中回蕩著,由於沒有燈光太陽又已經落山,只能通過門縫處窄窄的縫隙透過來的路燈來依稀辨別著周圍的景物。我起身輕輕合上琴鍵。將鋼琴凳推進下面空出來的位置。
記得小時候在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問誰會彈鋼琴,不知為何我便舉了手。那時的我將彈過鋼琴與會彈鋼琴兩個不同的概念結合在了一起,就導致了發出亂七八糟的噪音引得同學們捧腹大笑。就連老師都以為我是來搗亂的,為此那段時間我下了好大的功夫。本想在合適的機會一雪前恥,但直到畢業都沒有能夠展示的機會。所以我又放棄了鋼琴這一項能夠帶給人愛的技能。
梓曦坐在門口處,路燈的燈光照射在她的臉龐,我從黑暗中出現站在她的面前。適應了強光的眼睛一時沒能看到我,這把她嚇了一跳。以為是看過的某個恐怖片的惡魔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我不得已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頭。
“發什麽呆啊你。作業寫完了嘛。”
學生時代常說的幾句話:作業是啥、你寫了嗎、我瞎寫的、沒事,借我抄抄。
包括老師常說的幾句話:作業誰沒寫、作業寫完了嗎、叫家長、回家反省。
不過學生常說的那幾句話並不在我的交流范圍之內,畢竟我是一個誰都不願意接近的人。畢竟這個世界上有著‘就算知道不是對方的錯,但還是沒有辦法搞好關系的人’。
這種人確實存在。所以互不干涉就是最大的讓步。為了好好相處,也有‘不來往’這個選項。這樣就能避免很多的誤會。整天黏在一起,笑眯眯地聊天,一起嬉戲打鬧。這些並不是人與人交往地全部。為避免互相憎恨,適當地保持距離也是值得稱讚地行為。
這些話倒不是為我沒有自己地小圈子而解釋,正因為知道相互干涉不會有好結果,所以才努力不去接觸,這既不是逃避也不是回避,而是現實地應對、尊重地體現。
梓曦她被我提醒了一下後絲毫沒有行動地表現。而是用一種極其能夠激發人保護欲地摸樣看著我,這便是我之前提到的極其會玩弄人的感情,如果是一般的男生恐怕早就被她這副摸樣所征服,然後拍著胸脯說到交給我吧。哪怕時間僅能完成一個人的作業那麽他也會選擇完成我妹妹的。就是這一點讓我這個當哥的很頭疼。
初中的時候也是這樣,雖然有著優異的成績但是卻從不去完成作業。就連暑假或是寒假的社會實踐也是我來完成的,為什麽我會有個這樣的妹妹。
“不行。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完成。你已經是個高中生了吧。”
我義正言辭的說著這些話,同時看了一眼手表。晚上九點二十六分。而她仿佛知道一定會出現她預想的結果不斷地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哎、”我歎了口氣。“如果你能拿出看電視時間地三分之一都能將作業做完。”
聽到我說出了這句話妹妹她突然跳起來撲向了我,一把拍到了我的左肩。我瞬間疼的冷汗直流。
“哥哥最好了,我最愛你了。嗯哼哼~這句話在我心中評價超高的呢。”
“少來,你只是知道你這樣說我就會幫你完成你的事情而已。”
“所以我才最愛哥哥了呀。總是為梓曦完成不願意做的事情。哥哥在我心中地形象很高哦。”
說著她從我身上下來,因為她有點矮,所以落地地時候有些沒站穩,慌亂之中拽住了我的左手。我的左手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地衝擊力。要不你殺了我吧。
我關上了倉庫的大門,同時拿起地面的鎖鏈穿過把手鎖了起來。鎖鏈鏽跡斑斑蹭的手上髒不拉幾的。我到庭院中的水管處洗了洗手。她則是拿出了手機翻閱著什麽。像是看到了什麽十分有意思的視頻在那裡大笑起來。
“哥哥,今晚我就在這裡睡了哦。”她穿著睡衣趴在沙發上玩著手機,偶爾發出笑聲。雪白的腿在我眼角的余光不斷地搖晃著。妹妹真是個特殊地生物,即使當著你的面換衣服也不會有什麽奇怪地想法。
等等!我好像忘了彩加的事情。
我推開臥室的門看到了閃著呼吸燈的手機在床上亮著屏幕。內心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死定了’。
我打開了最新的電話留言。
留言人:冰莉彩加
標題:“我是冰莉彩加,看到消息後請與我聯系。”
正文:“鶴軒同學,關於下午老師的委托這件事,我有緊急通知要轉達給你。請你立刻回T。你該不會是在睡覺吧,還是說故意不接我電話?(笑)。剛才我給你發了好幾封短信還打了好幾個電話,你真的沒看見嗎?
喂,你其實看到了吧,接電話!”
後面跟了一堆微笑的表情。真恐怖,簡直給我留下了輕微的精神創傷。
我從通訊錄中找到了她的聯系方式按下了呼叫。在長達四十秒的‘嘟~’後,對方掛斷了電話。算了,還是明天再說吧,正當我準備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喂?是鶴軒嗎?我在洗澡,不好意思。”
話筒裡傳出水流的聲音。
“洗澡的時候接聽男聲的電話這樣真的好嗎?。”
“你也算男人嗎,抱歉。我一直當成空氣的存在。”
“你想要吵架嗎”
我準備掛電話了。
“我和你這種人可沒有什麽架可吵。”
我掛斷了電話回到了客廳中繼續模仿著妹妹的字跡寫著她的作業,文科還是很有把握的,理科真的就兩眼一抹黑了。算了瞎寫吧,反正不是我挨批。
正當我胡編亂造的時候沐梓曦接通了電話。
“彩加姐姐晚上好。”
我暫停了肢體動作,為什麽她會有我妹妹的聯系方式?梓曦說著‘哦、哦、好的’就將手機遞給了我。同時做出了加油打氣的動作,你想太多了妹妹。
“沒有結束語就掛電話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我可不想聽你在我面前說教。”
“周五晚上有時間嗎?在萬帆酒店前見面。”
萬帆酒店?我記得那裡可不是普通高中身能去的地方。光是消費水平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起的,況且還要著正裝才能進入。我口中的正裝可不是衣服沒有褶皺,穿的乾淨、有一張帥氣的臉就能進入的。就算蒙混過關了,也經受不起裡面的氛圍。
“為什麽是那裡。”
“這便是委托的內容。”
“具體的呢?”
話筒裡傳來水流像地面的聲音,看樣子她應該是浴缸中出來了。
“萬帆酒店頂樓的酒吧有學校的高中生在夜間打工。”
“這也算是委托嗎?如果不是因為經濟困難是不會有人這麽乾的。”
那種地方未滿二十歲禁止工作,我不覺得學校會有二十多歲的學生。
“聽我說,鶴軒。她們家庭是雙薪家庭。收入絕對輸入中間階層的那一批。如果只是正常的打工學校是支持的但是”
“我明白了”我打斷了她的話。“因為長時間夜間工作所以白天總是打瞌睡,即使老師勸說也不會停依舊我行我素。說說三天后我需要幹什麽吧。”
“如同你說的那樣,老師們為她傷透了腦筋,理子老師將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她本想自己去解決的但仿佛心靈受到打擊了。”她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像是極不情願說了出來: “你那天打扮的成熟點就好。只要不被他們看出來是高中生就可以了。就是這點我才不放心。”
你歎氣個什麽啊,心靈受到打擊是什麽意思,那家夥的內心也能受到打擊嗎。
“我知道了,拜拜”就在我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卻被沐梓曦一把搶了過去。
“喂喂~?彩加姐姐還在嗎?”
梓曦一臉開心的表情說著些什麽,我本想聽一下女生之間都會聊些什麽,但打了個哈欠後就放棄了。 “我去睡覺了”撂下這句話我喝了一杯水後回到了臥室。
真羨慕她這麽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