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日一樣買了伴手禮來看望醫院中的她們兩人,挑選好了適合病人食用的食物,如果他醒來了的話,這些食物應該也能夠緩慢的吃下去吧。
放學的鈴聲響起後我便乘坐電車來到了這裡,看著手中買好的食物心底不由得安定了下來。不過,那家夥應該還沒有醒來吧。畢竟、如果他醒來的話,梓曦她會打電話過來的。而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夠接聽到她的電話.
踏入充滿消毒水味道的住院部,雪白的瓷磚映射著天花板處的燈光。電梯前方排隊的人數太多所以只能夠爬樓梯上去。
推開了那扇門,隨著劇烈的碰撞聲響起後,隔絕了大部分聲音,安靜的只能夠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即使是不常使用的樓梯,扶手也依然有在消毒。
頭頂傳來他人的交談聲,抬頭望去,看不到人影,只能夠聽到高跟鞋與水泥板踩踏的聲音。
這裡是住院部,大部分人都會穿上平底鞋,很少有人會不自知這一點。懷揣著猜測與即將看望他的忐忑心情,踏上了前進的道路。
他所在的重症監護室在十樓,也就是最頂層的住院樓層。雖然從一開始就明白還是等待電梯好一些,但看著那還在排隊的病人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從小就什麽都會,所以沒有一件事不是半途而廢。無論是樂器還是運動,最多只需要三天就能夠全部掌握。但是,卻唯獨對自己的體力沒有自信。
看著最後的兩層樓層。輕撫著喘氣的胸口,稍微停下來休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灌進鼻腔,但樓道中卻沒有通風口,不得已,只能夠忍受這味道稍作調整。
樓梯呈旋轉式的通向頂樓,當我踏上十樓的最後一步台階的時候,視線當中出現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穿著白色的風衣靠在牆邊,口中舔著棒棒糖,一臉憂鬱的模樣看著我的眼睛,像是再確認我的模樣。確認是我後有那麽一瞬間露出了驚訝的情緒,微微張開了嘴唇,仿佛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最後卻別開了視線看向了一旁的樓道。
左手放在扶梯處看著下方的旋轉樓梯。
看著她腳下穿著的那雙高跟鞋我才知道,原來剛剛走在我上方的人就是她。只不過到達了這裡後就停在了這裡。
“媽媽說今天你要去出席一場很重要的會議。”
我質問著她,將手中的保溫飯盒擋在了身後,雖然從一開始就被她看到,即使遮擋也沒有意義。但現在是我們家族之間的事情。
“早就已經結束了。那是上午的事情吧。”
從牆邊起身超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我面前的不遠處,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在這狹窄的空間之中回蕩著。身上的香水味掩蓋了周圍消毒水的氣息,同時,還有這輕微的酒氣。
“是嘛、喝了酒的你為什麽還不回去休息。擅自離開母親她是不會同意的。”
她露出了疲倦的笑容,短暫的笑容也無法讓她那疲倦的雙眼鮮活起來。
“放心好了。”她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將右手放在了我的左肩膀處。“相比於你姐姐我這點特權還是有的。”像是再炫耀,又像是在嘲諷。對於此我選擇了無視,伸手將她搭在肩膀處的手拿掉。
“是嘛、那麽可以麻煩你讓一讓嗎。你擋住我的去路了。”
“你現在進去的話是見不到他的。”
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說出這句話,即將按下門把手的我停下了動作。
“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還有,為什麽你會在這裡。”
咬碎了口中的糖果,將白色的塑料棒隨手丟到了垃圾桶旁邊的口袋上面。接著、她轉過身來用無所謂的眼神瞪過來。我們雖然是姐妹,但彼此之間並不融洽,即使一同生活了許久,但這副眼神還是讓我感覺到陌生與害怕。
“就是字面意思.現在的你即使去了那間病房也無法見到他。”
那雙眼睛如同蟒蛇盯上了獵物一般。
“還有、媽媽和我應該都有告訴過你吧,不允許你接近他。”
語氣平淡的如同呼吸空氣一般,但卻有著不容反抗的壓製力。如若只是她一人這樣說過,我至少還有反抗的余地。我害怕的不是她,也不是這句話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而是‘母親’這個字眼。
平複著內心的躁動,深呼吸著讓自己的身體冷靜下來。凝視著面前姐姐的眼睛,我握緊了拳頭。先前所作的一切調整全部都白費掉了。
“總是說著不讓我接近,但卻從不告訴我原因,我、不對!他到底做了什麽讓你們如此忌憚!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告訴我,一直將我蒙在鼓裡不斷的欺騙著我,這樣真的有意思嗎!自己的社團成員重傷住院,作為社長的我前來探望有什麽過錯嗎?為什麽你和母親總是想要去規劃我的人生!”
反抗、想要反抗、如若現在不趁著這個氛圍與勢頭將一起都說出來的話,以後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就算去了那間病房也見不到他了。是什麽意思,那家夥又發生了什麽嗎?好擔心、從未這樣如此的擔心一個人。
粗重的鼻息聲隨之傳來,姐姐她嚼碎了口中的糖塊將其一口吞下,從挎包中拿出了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握著水杯的手指越來越用力,隨著喝完水後地吐息聲傳來,姐姐她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了手掌。
已經準備好承受之後即將到來地疼痛,可她卻在中途停止了下來。最後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頰。
我們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就這樣僵持著此刻的氛圍,在姐姐低下頭別開視線的歎息聲後,那雙手也從我的臉頰滑落。
像是放棄了什麽似的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喂、彩加。我問你。”
明明還在交談她卻背過身去不肯看向我,為什麽。
“如果還是那沒有緣由勸說的話,我的回答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想要在聽到她的勸說,即使我對他知之甚少,但從姐姐的口中卻能夠一點一點的向他靠近著。為什麽,她會對他的身世這麽了解。她們應該極少接觸才對。
那個家夥也不像是能夠和她合得來的人,那次在咖啡廳也是如此,並沒有怎樣的交談。
聽到我還未發問就回答了的話語後,她的背影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隨後輕微的笑了一下。
“哈姐姐我從不想要去逼迫你去做些什麽。只不過經歷這件事情後。想要知道你的心,想要知道你的想法而已。那家夥對於你來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她說出了這樣的話語,那寂寥的背影與無可奈何的輕笑聲讓我一時間沒能夠理解她的意思。不、應該說,記憶中的她從未有過這樣的一面。這樣寂寞的面孔從未看到過,無論什麽時候,姐姐她永遠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但是這一次,一向持強硬態度的姐姐竟然會軟弱下來。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也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突然的落差讓我的心臟仿佛漏掉了一拍。
看著她的背影我微微的張開了嘴唇,就在這時身後突然的開門聲打破了此刻的寂靜。我們兩人嚇到了這名急忙下樓的護士。她輕撫著胸口下樓的時候還不忘看一眼我們兩個人的方向。
她突如其來的出現也讓我們兩人嚇了一跳,姐姐她什麽動作都沒有,只是靜靜的背對著我,走到扶手梯旁雙手靠在上面等待著我的答案。
身後的門搖擺著,不經意間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梓曦與櫻雪。直到大門完全關閉,她們兩人的身影才完全被隔絕。
“嗯?你的答案呢?”
她再次開口詢問,反應過來的我開始思襯起這件事情來,過去的事情一點一點在腦海中聚集。結果出現的畫面全部都是他的身影。擋在我身前的背影、活動室中他脫下上衣後那具混身傷痕的身體,酒店中意料之外的現身。只是因為我接受了那樣的委托,所以他不計代價的去完成。
九月份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男孩子。他被老師稱作問題生,是一個爛透了的對生活不報有任何希望的家夥。被這樣的描述的他十分不像樣地掙扎著。這突然丟過來的爛攤子讓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做。
只是把他當作礙事的垃圾,只要不拖後腿就好,但是每一次他都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總是突然出現。
每一次解決問題的方式都如此的讓人費解。只要事情完美解決掉,除去自己之外再無他人受傷。他就會露出如同優美地如同彈奏出來地旋律一般的笑容。
從未了解過他的過去,只是感覺到他很扭曲,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最後逐漸接觸下來才明白,這家夥-——一定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們是那麽的相似,卻又是那樣的水火不容。
所以我也想,拚命努力的掙扎看著,盡可能多的去了解他的過去。不像樣也好,苟延殘喘也罷,我想掙扎,掙扎,再掙扎,拚命掙扎到最後。
這是我的人生,如果就這麽放棄的話,我真是太可憐了。
“對於我而言。”
我看著姐姐的背影,內心再一次堅定了想要說出的話語,看著姐姐漸漸轉過身的背影。說出了一直想要說出的那句話。
“他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繁星的海洋裡,飛機緩緩地滑翔,你像貓咪一樣,悄然無息的靠近。從我無法顧及的角度,撥弄我心弦,驚訝之情、無以言表。
您讓我總是跟不上你的步伐,鋼鐵般的軀體,仿佛流星一樣,只是與您仰望同一片天空,眼裡見慣的風景便變地不一樣了。
你的一舉一動牽動我的一喜一憂。在心中華為點點音符。
這種感覺該怎麽稱呼才好,這種心情應該如何表達才好,悸動的心被他的身影所牽繞。絕不是因為同情,而是真的想要他在一起的這種渴望。
或許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