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伺圖洲君忍了阿爾塞洲君很久了,只知道他沒腦,但是真的不知道他會這麽沒腦子,竟然會問出這句話。
竟然想跟沁洲部落耗兵力!正常人一般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想跟別人耗。
就算要耗,那也得耗得過別人啊!又耗不過別人,又想跟別人耗,這不是傻嗎?
阿爾塞洲君啞口無言,隻呆呆的看著阿克伺圖洲君。
第二天,阿軻禮櫟將軍與北然,墨然等五十萬士兵,在戰術上寫好的那片山丘上等著。
可是等了幾個時辰,都沒有等來阿克伺圖洲君的大軍。
“衝!殺進他們的陣營!”阿軻禮櫟將軍大聲的喊著。
阿克伺圖洲君還是猜錯了。
阿軻禮櫟帶著五十萬士兵,打進了阿克伺圖部落,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把阿克伺圖部落一掃而空,血流成河。
養兵一時,也該是發揮他們作用的時候了。
不愧是沁洲部落的士兵,速度很快,一瞬間就命中要害。
反應速度也很強。
北然手拿著屬於他的劍,在戰場上殺著那些敵人。
那些“仇人”。
北然一劍刺在敵軍的心臟上,劍在他的身體裡停留了那麽兩秒,毫不猶豫的將劍拔出。
鮮血四濺,濺的北然臉上滿是血滴。
他在為死去的士兵報仇,過去打的那麽多場戰,死去了四十多萬將士。
他要為這些死去的士兵復仇。
阿軻禮櫟將軍手速很快,劍很鋒利,“唰”的一下,一瞬間就倒下了一片。
不愧是阿軻禮櫟將軍,絕不留戀戰場的將軍。
能快就快,絕不慢。
沁洲部落的士兵雖不弱,但阿克伺圖部落的士兵也不差。
這雖是留守在部落看著的,但一點也不比上戰場的差。
殺起對方的士兵,手速也是快的不行。
阿克伺圖洲君跟阿爾塞洲君帶著十萬將士一直在西北部的那片山丘等著阿軻禮櫟將軍。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阿軻禮櫟將軍。
阿克伺圖洲君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來。
“洲君,不好了,阿軻禮櫟將軍帶著五十萬的將士殺到部落了!”一名滿臉是血滴的士兵跑到阿克伺圖洲君面前,急衝衝的說。
“什麽!”阿克伺圖洲君很驚訝。
“現在部落所剩的人已經不多了。”
阿克伺圖洲君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猜錯了地點,導致阿軻禮櫟將軍帶著五十萬將士殺進了部落。
“快回去!”阿克伺圖洲君大喊。
所有人都急衝衝的趕回部落,回到部落的時候,只見一片紅色,就連萊弗河清澈的河水,都被鮮血染紅了。
可他們趕回阿克伺圖部落的時候,除了躺在血泊上的屍體,沒有看見任何一個活著的人的蹤跡。
阿爾塞洲君失魂落魄的,像行屍走肉一般的走到那些屍體旁,看著他們。
“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大部落嗎?”
就在阿克伺圖洲君四處觀望的時候,一把劍抵在阿爾塞洲君與阿克伺圖洲君的脖子上。
“你輸了。”阿軻禮櫟將軍突然出現在阿克伺圖洲君面前。
阿克伺圖洲君手中的劍,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真不愧是阿軻禮櫟將軍。”阿克伺圖洲君由衷的說。
阿軻禮櫟將軍隻笑了笑,“你很聰明,但你還是輸了。”
阿克伺圖洲君沒有回答,阿爾塞洲君忽然在地上拿起一把劍,想要從背後偷襲阿軻禮櫟將軍。
阿爾塞洲君拿起地上的劍,一劍劃在墨然的手腕上,墨然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劍松開了。
阿爾塞洲君想要趁機刺殺阿軻禮櫟將軍,卻不曾想,阿軻禮櫟將軍手拿劍,反手刺死了阿爾塞洲君。
阿軻禮櫟將軍將劍拔出,鮮血四濺,阿爾塞洲君就這樣雙膝下跪,閉上了雙眼。
“我輸了,但是,我不明白。”阿克伺圖洲君說道。
“你問。”
“你明明最擅長的就是平坦的地勢,可是為何你會直接突擊部落?”
“我沒有突擊部落,我在西南方向的那片山丘等了很久。這才猜到,你應該猜錯地方了。所以突然改變戰略,突擊部落。”
突擊部落這個決定,就連北然跟墨然都不得不佩服。
就在那麽一瞬間,就決定改變戰略。
“所以,你們是在西南方向的那片山丘?”阿克伺圖洲君不敢相信。
自己在帳篷裡呆了這麽多天,得出的結論,竟然不是那個方向的山丘。
阿軻禮櫟將軍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嗖~”
阿軻禮櫟將軍跟北然,墨然,阿克伺圖洲君四人同時看向身後。
只見一個插著箭的人,躺在地上。
南宮傾蒅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出現在他們四人的面前。
“你怎麽來了?”北然問道。
“就是來看看,沒想到剛好看見有個想要偷襲你們的人,所以,我就動手了。”南宮傾蒅解釋道。
“北王妃好箭術。”阿軻禮櫟將軍忍不住的誇讚道。
南宮傾蒅禮貌的笑了笑,回答說,“只是會一點點而已。”
“怎麽樣了?”南宮傾蒅看著北然問。
“你現在看到什麽,就是怎麽樣了。”
南宮傾蒅看了看四周,基本都是沁洲部落的人。
南宮傾蒅看見北然的劍抵在阿克伺圖洲君的脖子上,走到阿克伺圖洲君的面前,同他說,“阿克伺圖洲君,這會是你這輩子做過最錯誤,最後悔的決定。”
“你什麽意思?”
自從荏康九公主死後,阿克伺圖洲君就沒有對南宮傾蒅好聲好氣過。
阿克伺圖洲君心中認定了就是南宮傾蒅身邊的蓮心殺死的荏康九公主,所以對南宮傾蒅心生芥蒂。
“阿克伺圖洲君,你認定了是我身邊的貼身婢女蓮心殺死的荏康九公主,所以對我心生芥蒂。我可以理解。但是,可能您不知道,在前些日子,我的貼身婢女蓮心,為了救我,墜崖身亡了。”
“如果阿克伺圖洲君你認定是蓮心殺死了荏康九公主,那麽,蓮心的死,算不算是為荏康九公主報仇了?”
南宮傾蒅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北然下意識的看了看南宮傾蒅。
用最輕松的語氣,講述痛苦的事情。
“她不就是殺死荏康的凶手嗎?”阿克伺圖洲君大聲衝南宮傾蒅說。
南宮傾蒅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她。”
阿克伺圖洲君笑了笑,眼眶裡卻蓄滿了眼淚,紅著眼睛,說,“不是她還會有別人嗎?她是你的貼身婢女,你自然是護著她。”
阿克伺圖洲君說的很平靜。
南宮傾蒅卻衝阿克伺圖洲君笑了笑,回答說,“阿克伺圖洲君,你不知道,我的那個貼身婢女,她曾經,是別人培養的一名殺手。就因為我讓北然救下她的爹娘,這才假死來到我的身邊,護我周全。她一直都是她,我知道一直都是她。你知道嗎?那種假裝不是她,假裝認不出她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她是殺手?”
南宮傾蒅笑著點了點頭,“是的。”
“你以性命救我,我以余生時光護你周全。這大概就是蓮心心中所想。”
“殺死荏康九公主的,真的不會是蓮心。我不敢保證殺死荏康九公主的真凶是誰,更不敢說一定不是北涼的人,但,一定不會是蓮心。”
“有人處心積慮靠近荏康九公主,並在我們談妥當晚,殺死了荏康九公主。這難道不就是為了讓阿克伺圖洲君您聯合阿爾塞部落一起出兵攻打北涼嗎?可偏偏阿克伺圖洲君您不顧一切,就連調查都沒有,就聯合阿爾塞部落。”
阿軻禮櫟將軍看著南宮傾蒅說出這些話,卻不由自主的心動。
京城女子能像南宮傾蒅這麽大膽的,不多。
至少,阿軻禮櫟將軍見過為數不多的。
阿克伺圖洲君聽後,只見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緊抓北然抵在他脖子上的劍,“唰”的一下,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南宮傾蒅沒有驚訝,臉上的表情,一絲的變化都沒有。
就好像她提前知道了阿克伺圖洲君會選擇這樣的結局一般。
“去找荏康九公主吧!去找那個擁有最治愈人心的笑容的九公主,她一定在黃泉路上,乖乖的等著你。”南宮傾蒅看著倒在地上的阿克伺圖洲君的屍體說了這麽一段話。
“北王妃不害怕嗎?”阿軻禮櫟將軍注意到南宮傾蒅的反應,不由自主的問。
南宮傾蒅笑著搖了搖頭,回答說,“不害怕,至少,這一刻,我不害怕。”
因為,這是他唯一的選擇。也是他會選擇的結局。
南宮傾蒅回答了阿軻禮櫟將軍的問題以後,就轉身離開了。
北然沒有追上去,隻讓吳席悄悄的跟上去。
墨然手腕受傷,就先回去看大夫了。
涼克塞之戰結束了,阿軻禮櫟將軍對南宮傾蒅的喜歡,一見鍾情,也要止步於此了。
“十分感謝沁洲部落洲君派阿軻禮櫟將軍前來援助。”北然說道。
“北王妃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對她好一點。”阿軻禮櫟將軍卻隻回答了北然這麽一句話,便帶著剩余的士兵啟程回沁洲部落了。
北然送走了阿軻禮櫟將軍,就回到帳篷,問吳席關於南宮傾蒅的事。
“王妃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吳席說道。
“你準備一下,準備啟程回北涼。”
“是,王爺。”
北然安排好這些事情以後,就到南宮傾蒅的帳篷那。
北然像之前那樣,掀開一條縫隙,從縫隙看一看南宮傾蒅。
只見南宮傾蒅手撐在桌子上,手托著臉,眼神空洞無神,發著呆。
他知道,她又想蓮心了。
北然瞧見南宮傾蒅的情況,隻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