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李安玉這種廢物,何必生氣?”
一道聲音傳來,自是那位與李安玉接頭的青年人。
“哼,秦聿,明知道是我的人,還送過來,這是明晃晃的挑釁!”秦子故怒道。
青年人道:“秦聿一向奸詐,只可惜了,李安玉這個廢物,把我們精心布置的計劃全壞了!”青年人冷漠無情。
確實,顧有為貪墨,他早就知道了,他提前與顧有為說好的,只要他咬死了秦聿也參與其中,他就把顧有為就出來的。
更何況,顧有為,歸順與他,那些銀子,也是給他的,所以才安排李安玉進府,放東西。
沒想到李安玉居然這麽不中用。
壞了他事情,更是讓他沒法子撈出顧有為。
貪墨這種事情,南秦帝也不會護著,顧有為關在大牢,已經判了秋後問斬。
這怎麽能讓秦子故不氣呢?
“哼,秦聿,咱們,走著瞧吧!”秦子故冷笑。
青年人道,“快科舉了,各位舉子都已經到了皇城,主子,要不要去看看,看那些可用之才,早做招攬?”
青年人,也就是秦子故的心腹,名叫方痕!
秦子故點頭,該科舉了呢。
而同樣的,科舉一事,已經提上日程,各位舉子,遠道而來,隻為一朝 光宗耀祖。
也同時,吏部,負責著科舉,南秦帝指了吏部侍郎幾位考官,再派六皇子妃監考巡查,也算變相,為六皇子發展人脈了。
如今,吏部已經逐漸落到了六皇子的手裡,六皇子做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京城裡,已經徹底熱鬧起來了。
各家客棧裡也已經住滿了學子們。
不少學子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自然也是要,互相討教一番詩詞文章。
這不,每逢科舉,總會舉行一個詩會,諸多才子賽詩,更是一個出名的好機會。
但凡是有想法的,都會來。
今年的詩會,辦在了叢雲樓。
一進門,就是人生鼎沸。
叢雲樓搭理了一個打台子,台子上有十張桌椅。
一塊立著得貼了宣紙的木板。
不久,便有位中年男子上台,清了清嗓子道:“諸位,還請安靜下來!”但旁邊的小廝,敲了一聲大鼓。
大鼓厚重的聲音傳遍全場。
眾人不管在討論什麽,都紛紛安靜下來。
“諸位,一年一度的詩會,就正式開始,不知今年,又是哪位舉子一舉奪魁,讓我們拭目以待,首先,進行第一輪,由參賽選手,上場,念出自己的詩詞,隨後又諸位投票!取前二十名,進入下一輪!”
這比賽規則,倒還有趣。
主持人一下台,第一位參賽的人就已經走上了台子。
這第一輪,不難,不用現場作詩,舊作也可。
大概是第一個上台,這個舉子,有些緊張:“凌……雲……且……做……”
念起來,支支吾吾,磕磕絆絆的,花了不少時間,才念完,一字一頓,毫無意境可言,念完匆匆下台,他的詩詞沒有引起什麽波瀾,也沒人討論,接下來,第二位,第三位。
這次參賽有一百人。
當舉子卻有幾百人。有些人或許詩詞不行,或許不屑,或者沒有趕到,種種原因下,一百人,也是夠多了。
這一百人取前二十名,也算苛刻了。
等一百人念完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
有人宣布,投票開始,每人發下紙筆,寫下喜歡詩詞的序號。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討論,哪首詩好,自己喜歡那首。
而雅間裡,蘇錦月和秦聿也在。
兩人閑來無事,來叢雲樓吃飯,正好趕上,也是個不錯的熱鬧。
不過,蘇錦月不大懂詩詞,所以沒法評判,只顧著吃了。
秦聿則是生不出什麽興趣,只顧著看蘇錦月了,壓根沒聽。
而蘇錦月還是關心比賽結果的。
很快,投票結束,後台二十多人忙活,統計票數,最終,選出二十名。
主持人又上台道:“這第二輪,便是現場作詩了,不規定題目,自由發揮,先請得票數後十的十位舉子先來。”
只見十人上台,提筆便寫,又朗誦展示出來。
其中一首蝶戀花,紅塵。蘇錦月聽著,很有感覺,沒有寫什麽紅塵多紛擾,而是以一種超脫者心態,將紅塵淡化了。
其意境,用詞造句,可見功底。
“那個作者叫什麽?”蘇錦月指著那個作者朝一旁伺候的小廝問道。
小廝看了一眼,恭敬道:“那人名叫原重,在當地小有名氣。”
今日這麽多看官,小二們,這些參賽人的基本資料都記著呢,就等不知道的客官問起來,好做回答。
見蘇錦月問其他男子,秦聿也看了過去。
原重一身淡青色衣裳,面容清秀,對比了一下自己,覺得原重不算什麽,解除威脅,又顧著給蘇錦月夾菜了。
蘇錦月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同時,前十位也已經上台寫出自己的作了。
這第二輪,隻取前五個人,依然是投票決定。
這次投票結果出來的也快,畢竟人少。
而那位原重,以第一名的票數,強勢進入第三輪比賽。
原重站在台上,享受著眾人的喝彩,眼神裡倒也難掩輕狂得意,是年輕人的意氣風發。
稍作休息,便是第三輪開始了。
第三輪,是定了主題的,而主題也是叢雲樓出的,寫在了立著的木板上。
只見木板上,蒼勁有力的寫下了兩個字。
懷故
這兩字,多重理解,懷念故鄉,懷念故去的親友,或者其他,是個開放的題目,不是限制死的,而這樣可寫的東西多了那麽難度也就加大了。
底下人的人,議論紛紛,上面的五個人,低頭思索。
這第三輪,沒有要求立刻寫詩,而是給了兩注香的時間。
才過半注香,已經有人下筆寫了。
無形之間,這也給了其他幾人壓力。
第二個寫的是蘇錦月所關注的原重。
很快,兩注香時間久過了。
到了展示的時間。
這五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寫出來的詩,那自然也是不錯,而要從不錯裡面挑出來一最好的了。
而底下的討論點評也更加熱切。
蘇錦月吃飽了,放下筷子,小二利索的撤了飯菜,擦了桌子,換上茶水果糕點。
蘇錦月雙手捧著臉,撐在桌子上道:“你覺得那個好?”
這話,自然是問秦聿了。
這五個人的詩詞,秦聿倒是聽了。
“那個悲明月不錯!”
悲明月,悲明月,悲的故人不在,獨酌孤寂,很是真情,很有畫面感。
蘇錦月晃著腦袋道:“原重的,落花也不錯。”
與其他人的,思念家鄉,思念朋友親人不同,原重的是思念落花。
在他看來,每年的花都不一樣,不是原來那一朵,花落的時間,姿態,也不同,所以,沒一朵落花,都是獨具一格,所以,他思念的落花。
很有新意,不那麽俗套,令人耳目一新,而其中所表達的意境,那更比其他人,上了一個檔次。
而,其中的投票,也是以悲明月和落花為主,兩個作品,互相追趕。
到最最後,以落花勝出,原重獲得第一。
同時,也有老先生,出來評判五首詩的不足和優點。
其中,原重,那更是收貨了一群粉絲。
老先生對他的點評極高,甚至,有個老先生,錯口說了一句,必入三甲。
如此肯定的語氣,卻又讓人心生不滿。
三甲就那麽幾個名額,是個未知數,如今突然有人排個人進去,自然有人不服氣。
底下有人喊道:“以詩詞定三甲,未免太過草率,詩詞好,又能如何?科舉考的是治國民生,不是這些風花雪月。”
老先生自知失言,不敢多說。
奈何原重心裡傲氣,便開言道:“詩詞雖是風花雪月,但,我經論自認不錯,三甲若是運氣好,也能入,叢雲樓這麽多詩會下來,詩詞魁首,也不少是狀元郎的!”
到底少年輕狂,都有傲氣。
竟然有人敢遇到三甲,大家同為舉子如何能忍?
另一人道:“哼,你有這份本事嗎?”
“自然!”原重驕傲。
而主持人也上台道:“諸位若有不服,或者覺得,自己寫的比原魁首寫得好,也可上來,一展佳作,令眾人欣賞。”
這就是,變相的打擂台了。
要是不服氣,或者覺得不公平,來,比賽,碾壓。
在座諸位,誰沒點傲氣,誰沒點本事?誰不是熱血沸騰?
所以,這個設定也是很有意思了。
主持人這麽一說,立刻就有人出來了。
有些人,他們不願意開始出風頭,卻喜歡,踩著別人的風頭上位,這樣大概更有挑戰性,或者,更能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站出來的是個穿了白衣的舉子,看著似乎,不是什麽寒門學子,手拿一把扇子,倒也有幾分風流。
他走到原重面前道:“莫要得意,待爺將你打趴下去!”
眾人以為,又該是一場熱血的比試,結果,原重卻突然道:“你要是喜歡魁首,讓給你便是,我不在乎,今日我累了,不想比!”
這番話,這氣度,眾人看來,真厲害。
不過,也有不少人道:“你別不說江郎才盡,不敢比了吧?”
原重道:“我要比,就比科舉,詩詞魁首,給你又何妨?”
蘇錦月忍不住鼓掌,果然與眾不同,果然,好胸襟,好氣魄,好目標。
不顧眾人,原重連獎勵都不要,直接走了,在眾人看來,真是狂妄至極。
而更好看的,是上台的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