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謝謝你!”蘇錦月真心說著,她是真的很感謝蘇文修。
聽到妹妹的話,蘇文修也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妹妹竟然會感謝人了!
摸了摸蘇錦月的頭,他薄唇輕啟:“沒事的,你是我妹妹呀,哥哥對你好,是應該的!以後哥哥罩著你,什麽也不怕!”
蘇文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溫柔得讓人溺在其中,這個時候的蘇文修像極了一個護妹狂魔!
“我,我本是來看看妹妹,別無他意呀!”
白情哭得梨花帶雨,本以為蘇文修會憐惜她,哪知道他卻隻冷眼看著她並無半分動作,而一旁的蘇錦月和蘇夫人都一臉好笑的看著她,白情不禁又羞又惱一轉身跑了出去。
白情走後蘇錦月摟著蘇夫人撒嬌:“娘,她肯定是去找爹告狀了。”
蘇夫人一臉寵溺的看著蘇錦月:“不過是個青樓女子所出,有娘護著你。”
一旁的蘇文修這個新晉護妹狂魔也趕緊說:“錦月別怕,還有大哥。”
跑出去的白情其實並未走遠,她刻意走的緩慢等著蘇文修追出來,結果她磨蹭了半天也沒等到人。
白情心想都是蘇錦月搞得鬼,心裡對她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分。但她又不甘心,心思動了動後去找蘇父訴苦了。
“爹,你可要為我做主啊。”白情一進門還沒看清人就拿著帕子掩面哭泣了起來。
“情兒,二皇子在此,不可無禮。”蘇父開口訓斥道。
這下白情才知道二皇子也在,提起裙擺趕緊就要行禮。
“免了吧。”秦子臣擺了擺手道柔聲道。
秦子臣這次來蘇府,名義上是來拜會蘇父,其實是想來見見白情。卻不想一來就見到白情受了委屈,當下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白小姐剛才哭泣是所謂何事?”秦子臣心疼地看著白情。
“女孩子家的事情,不勞二皇子費心了。”蘇父開口推脫著,怕白情說錯話引得二皇子不耐。
“但說無妨。”
白情悄悄看了眼蘇父,見他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才開口。
“妹妹今日被茶水燙傷我去看她,碰巧大哥也在,誰知道妹妹不但不領情反而…反而…”說著白情又掩面哭了起來。
“反而什麽?情兒別哭啊。”蘇父既心疼又生氣,又是蘇錦月!
“白小姐莫哭,先把事情說清楚。”秦子臣開口說,在袖子裡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
“妹妹反而說男女三歲不同席。”白情說著豆大的眼淚啪啪地往下落。
“妹妹這不是在說我對大哥有非分之想嗎!”說著白情注意到蘇父和二皇子都鐵青的臉,心裡暗自得意。
“我雖然是蘇家的養女,但也是真心敬重大哥,不知妹妹為何如此說我,不過我本就出身低微,妹妹這樣對待我也是正常。”白情哽咽著說。
“大哥信了妹妹的話,也跟著妹妹一起數落我的不是。”
白情又假意道:“畢竟我不是蘇家的血脈,大哥哥和妹妹不喜歡我也是正常。”
蘇父早向來喜歡白情,現在聽完她的話後早已怒不可遏。
“蘇文修這個當大哥的,怎麽也跟著她起胡鬧!”蘇父板著臉說。
秦子臣更是歡喜白情了,隻覺得她善良又寬松,自己被欺負成這樣了還幫著別人說話。心裡頓時就對她升起了保護欲。
“蘇大人,不知今日可否讓本皇子為白小姐主持公道。”秦子臣問蘇父。
“是小女的榮幸。”蘇父連忙答應,不敢怠慢。
蘇錦月被叫過來之後,才明白白情找到了秦子臣這個靠山。
見蘇錦月到了,秦子臣冷聲質問:“白小姐與蘇小姐也算是姐妹,姐妹之間應當團結友好、和睦相處,蘇小姐以為如何呢?”
“自是應該如此。”蘇錦月不卑不亢地回答,這讓秦子臣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白情見狀裝可憐道:“妹妹向來如此,我身為姐姐應當忍讓些。”秦子臣正準備開口再說話時,”白小姐真是好心腸。”秦子臣覺得白情真是善良識大體。
“姐姐的好心腸我自是知道的,二皇子說的是,臣女記在心裡了。”蘇錦月假裝低眉順眼地說,同時好笑地看著白情,心想對她的演技很是佩服。
見到蘇錦月這樣說,秦子臣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剛好時候不早了,秦子臣便起身告辭。
等人都走了,蘇父一人在書房突然想到白情也到了該說婚事的年紀,想了想蘇父起身去找蘇夫人商量。
蘇父進屋坐下不過片刻後轉頭跟蘇夫人說:“情兒雖然是私生女,但也算是蘇府大小姐,她又掛在你的門下,理應可以找個好人家。”
“老爺決定就好。”蘇夫人淡淡地說。
見她對白情這麽不上心,蘇父當下生起氣來,訓斥道:“既然你不願意管情兒,那總該好好管教蘇錦月,她一直不懂事,你給我好好管教管教她!”
“老爺向來疼愛情兒,難得你還記得蘇錦月。”蘇夫人看著蘇父面露譏諷。
想著蘇夫人說的話在理,自己確實對蘇錦月不如白情上心,蘇父的口氣軟了下來:“情兒自幼娘親便去世了,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說著蘇父歎了口氣:“不知道情兒會不會怪我沒有給她娘一個名分。”
蘇父說完後,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臉心痛。但蘇父卻沒注意道,他仿佛陷入了對白情生母的懷念中。
“終究是我對不住她娘倆。”蘇父歎息著說。
像是回過神來,蘇父開口道”夫人,你讓蘇錦月帶著情兒多去太子府走動走動,好趁機接近太子。蘇錦月雖相貌好,但太過愚笨,太子自是看不上眼,但是情兒聰慧美麗,萬一得到太子的青睞,不僅情兒找到了好人家,咱們蘇家也能光宗耀祖了。”
蘇母聽著他的安排,隻覺得自己心痛到無法呼吸。他竟然這麽打算,對那個青樓女子所出的女兒如此看重,這是要將她置於何地!
想到這,蘇夫人面上連最後的偽裝也不願意做了。
“那老爺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蘇夫人惡狠狠地說。
“你怎麽如此不識抬舉。”蘇父揚聲斥責,憤怒地將手邊的茶杯拿起來摔在地上。
蘇夫人看著地上破碎的茶杯,隻覺得她和蘇父的感情也像這茶杯一樣破裂了。
“這件事情我說的算,你必須讓蘇錦月帶著情兒多去太子府走動走動。”蘇父說著看也不看蘇夫人一眼。
見蘇父如此,蘇夫人對他是徹底失望了。
此刻她也顧不得當家主母的儀態了,站起身來大聲質問蘇父:“老爺,成親多年來,我自認為將府中後院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你卻如此對我,就連我的女兒也不及旁人的女兒,你到底對我是什麽感情?”
蘇父扭頭看著蘇夫人,見她如此,心裡對她的厭惡更甚了,頓了頓他冷聲道:“我對你就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僅此而已。”
蘇夫人捂著心口後退幾步,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反問:“就只是這些?”
蘇父看著蘇夫人隻覺得心裡煩躁,當初與蘇夫人成親時,對她並無男女之情,只是看她溫柔賢良,又跟他門當戶對,是個不錯的人選,再加上當時他的父母都對她很滿意,於是婚事也就定下來了。哪知道如今蘇夫人也像個鄉野潑婦一般,蘇父隻覺得心裡對她厭惡。
蘇父冷冷地說:“就只是這些。”
“我與你多年來相敬如賓,並不想過多的討論此事。”蘇父的聲音不帶走一絲一毫的情感。
他每說一個字,蘇夫人的心就下沉一分,等他說完,蘇夫人的心仿佛掉進冰窟裡了,又痛又冷。
蘇夫人在心裡替自己感到不值得,為自己逝去年華卻好像並未尋得良人感到悲哀。
“事已至此,你走吧,你說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我的女兒就只有蘇錦月一個人。”蘇夫人面上難掩的悲痛之色。
“你如今還哪裡有半分蘇家當家主母的樣子!”蘇父見她如此,大聲訓斥。
“白情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既不是她的生母,我也就沒有權利為她做這個主。”抬眼嘲諷地看了蘇父一眼。
頓了頓蘇夫人又惡狠狠地說。
“老爺若是非要找人為她做主,就去找那個死了的青樓女子為她做主吧!她是白情的生母,況且老爺對她念念不忘,自是有這個權利的,這樣豈不更好!”
蘇夫人話還沒說完,蘇老爺就怒不可遏地”啪”的給了她一巴掌,只見蘇夫人那張保養得很好的白皙臉上頓時就有了個異常清晰的手掌印。
蘇老爺是真使足了勁兒,蘇夫人就被他這一巴掌打得一下子摔倒在地,連帶著桌上的茶具都被帶到了地上,一時之間地上一片狼藉。
“一天之中,這是第二次!”蘇夫人抬起頭滿臉震驚地看著蘇老爺,蘇夫人的發飾全都亂了,嘴角還帶著血。
成親多年,蘇老爺對她不算寵愛有加,但也算是和和美美,沒想到為了一個死去的青樓女子和她的女兒,就對她動了手!
“老爺,我究竟是哪裡不如她?我的女兒究竟是哪裡不如她的女兒?”
說著蘇夫人掩面哭泣了起來。屋裡的丫鬟見她還坐在地上,一時之間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