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面色鐵青的看著她,眼睛裡不帶有一絲感情色彩,聽著她的質問一語不發說轉身走了。
看著蘇父決絕的背影,蘇夫人心裡對他的期望徹底失望破滅了。
蘇父剛剛氣衝衝的從蘇夫人的房中出來,蘇錦月便迫不及待的進去查看,只見蘇夫人臉上一個白裡泛紅的巴掌印,看到此處,蘇錦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蘇家真是欺人太甚,一個庶女立在頂頭上,如今都敢明著欺負娘了,娘,您也看到了,不只是我,他連您都打,我寧願沒有這樣的爹。”
蘇錦月順手撥掉桌子上的茶杯,只聽嘭的一聲,地上便多了許多鋒利的碎片,蘇錦月一臉戾氣的說著,眼裡充滿了厭惡。
“走吧,我們回你們舅舅家。”
蘇夫人如何不知蘇錦月的心情,她委身嫁給蘇父數載,在他眼裡,居然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母子二人讓一個庶女欺壓到這個份上,再這樣下去也實在是沒什麽意思。
“好。”蘇錦月一口答應道。
不出半個時辰,蘇文修便將二人送到了府門口,親眼目送著她們二人上了馬車,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
“文修啊,你一個人在這兒,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和你妹妹先回溫家待一陣子,娘唯獨就是放不下你。”
蘇夫人拉住蘇文修的手,眼底噙著淚,頗有幾分難舍的模樣說到。
“放心吧,我去書塾住。”
此時,彈幕有幾行字飄過。
“我要是蘇夫人,分分鍾將這種眼瞎的男人踢掉,下一個更好。”
“這種白蓮花都看不出來,真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戴眼鏡。”
“叔可忍嬸不可忍,主播母女也真是難。”
馬車上的鈴鐺叮叮當當的響著,蘇錦月看著彈幕上的字,內心一片平靜,的確是太過分了。
回到溫家,一切都很妥善,府上的小廝將房間收拾好,很快母女二人便有了落腳之處,這時,蘇錦月的舅舅讓人準備了宴席,讓他們二人前來敘敘話。
蘇夫人此刻的心情看上去好了那麽一點點,臉上也有了些淡淡的笑容。
剛一進屋,便看到下人們手忙腳亂的上茶,忠勇侯更是十分寵愛的給蘇錦月拿了許多的小食,眼裡盡是寵溺。
“怎麽只有你們兩個回來了,沒看到蘇大人。”
蘇錦月的姥爺看著二人,滿臉歡喜的提起蘇父,眼裡一片疑惑,此刻他定是不知道她們母女二人的近況。
提到蘇父,蘇錦月連吃糕點的心情都沒有了,只見她將一塊兒完好的點心放回盤中,一臉不悅的開口道:“姥爺,別提那個人了。”
“為何?可是在家中起了爭執?”
看到母女二人的面色都變得不好,蘇錦月的姥爺這才試探性的詢問著,眼裡頓時蒙上了一層擔憂。
“他們蘇家壓根就沒將娘放在眼裡,舅舅可知,如今蘇府裡做主的,竟是白情了,我和母親根本就在家裡待不下去,爹爹根本就是騙婚的,今日為著那個庶女的婚事,爹爹還打了娘親,你看看,現在還有一些微紅呢。”
蘇錦月撅著嘴,十分不悅的瞪著地面,越說越氣,最後竟還激動的指了指蘇夫人的臉龐,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說著。
說到此處,蘇錦月的姥爺和舅舅可真是著急了,只見她的舅舅立刻湊到蘇夫人的面前,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臉,只見的確是有幾分微紅,雖說脂粉掩蓋了一些,可還是看得出來。
“他竟然對你動手了?蘇錦月說的可是真的?”
蘇錦月的舅舅頓時燃起了一絲的火氣,劍眉一皺,頗有幾分威嚴。
“自然是真的,父親娶母親之前,早就心悅她人,還是個青樓女子,從一開始,他就隻把娘親當成他向上爬的工具,我和哥哥在家中竟然還要看一個青樓女子所生的庶女的臉色,她還直言她才是蘇府的大小姐,從來就沒將我們放在眼裡。
不僅如此,她還勾引了秦子臣,那人更是以身份壓著我,處處順著她,不然我怎麽會和母親回來,就連哥哥,都被氣得去了書塾。”
蘇夫人臉上一片陰霾,未曾出口抱怨,蘇錦月卻不依不饒,一股腦把自己想說的話悉數說了出來,如今可是在溫家,是她和她母親自己的底盤,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看來是這樣的了,我們忠勇侯府何時是他蘇府上位的工具了?我就只有這麽一個妹妹,嫁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他如此不知好歹,當初真是看錯他了。”
蘇錦月的舅舅一臉憤懣的指責著,眼裡一片狠辣,蘇錦月見此情景,別提有多高興了,早就看不慣蘇父的行事作風了。
“怎能讓妹妹在蘇府受了如此奇恥大辱,我這就去討回個公道來!”
“舅舅且慢,母親回了娘家,他如此不善待發妻,早就不該和他再過下去了,既然他滿心滿眼都是那青樓母女,不如便如了他的意,讓母親和他和離吧。”
蘇錦月一早就做好了打算,從沒打算讓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於是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說得對,妹妹與其在他那裡受氣,不如回來,溫家永遠都是你的家。”
蘇錦月剛剛說完,她的舅舅便立刻應和著,就連蘇錦月的姥爺,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蘇錦月看向蘇夫人,旁人說的再好,也不能代表她,於是蘇錦月決定詢問她的意見,最後在蘇錦月舅舅的一番言論後,蘇夫人這才點了點頭。
一封家書遞到了蘇府,是忠勇侯的親筆書信,信中十分決絕的語氣,直言必須和離。
“若父親不願和離,也無什麽,憑著忠勇侯府的權盛,父親怕是會吃不消,女兒在此提醒父親一句,若您不願意,可就別怪舅舅等將父親寵妾滅妻,尊卑不分,收納青樓女子的事情抖出去!”
蘇錦月和蘇夫人將信件交給蘇父,之後便見他面色一沉,沉默不語,蘇錦月此刻有了底氣,只見她毫不留情的說著,眼裡一片威脅。
“你膽敢威脅你的父親!”
蘇父從未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著眼前這個文弱的女兒,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父親對母親動手之時,就該想到如此結局,父親能在官場上混的順風順水,無非就是仰仗著母親的母家,這些得來容易,收回去更容易!”
蘇錦月與蘇父對視,絲毫不畏懼的回答著,她那股火辣的脾氣,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也同意和離?我們夫妻數載……”
蘇父被堵得無話可說,轉而詰問著一直沉默寡言的蘇夫人。
“你不是說了嗎,你只是待我相敬如賓,未曾有夫妻情分,如今和離也沒什麽。”
蘇夫人雖沒有什麽脾氣,卻還是不卑不亢,十分決絕的回答著。
這場對話不歡而散,蘇父陰沉著臉,一路上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蘇錦月並未著急著讓他答覆,而是靜靜的等著,畢竟他也要考慮清楚,總之這婚是離定了,料想蘇父也不敢耍什麽花樣。
一日後,趁著蘇錦月去了廚房,蘇父進屋與蘇夫人坐了下來,二人皆是不想開口,於是還是蘇父挑起了話題。
“那日的確是我昏了頭,做出如此舉動,白情畢竟是她的女兒,如今她已身死,我不得不為這個女兒做打算。”
思量片刻,蘇父這才有些掛不住的說到,他的眼裡盡是對那已故的青樓女子的懷念,看不出絲毫道歉的心意。
“官人可想好了,這和離書何時給我。”
蘇夫人冷冷的笑了笑,十分果斷的打斷了他,用一副疏離的口吻問著。
“和離可以,但是蘇文修是蘇家的血脈,他必須留在蘇家。”
眼見著說軟話沒有什麽作用了,蘇父這才收起了自己卑微的姿態,擺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樣子,毫不客氣的說著。
蘇夫人隻想著和離的事情,經過蘇父這麽一說,這才想起來,中間的蘇文修還未做考慮,頓時陷入了深思。
思忖片刻,這才見蘇夫人用低沉的聲音回應道:“你留著兒子,無非是想著繼續借他的手維護你官場的利益罷了,從頭到尾,我們母子三人,都是你輕而易舉可以利用的工具。”
此刻,蘇錦月剛剛從廚房端來了一碗蓮子粥,便聽到蘇夫人與蘇父二人在裡面就蘇文修的事情談論,二人皆是說的有些不愉快,蘇父堅稱蘇文修是蘇府的人。
“主播,可千萬不能讓他得逞了。”
“就是,我看他就是想借著蘇文修的身份繼續利用忠勇侯府,這樣一切還都在他的掌控范圍內,這與沒和離有什麽區別。”
彈幕上飄來了許多的話,長篇大論都是在跟蘇錦月分析,蘇父這麽做的好處和心思,蘇錦月看在眼裡,頓時有些生氣。
都到這一步了,蘇父竟還想著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只為了他在官場上可以步步高升,不惜如此對待他們一家。
“主播,你要是能籠絡了蘇文修,又能讓你母親順利和離,才是真的牛逼。”
“如果真成了,我就刷個熱氣球!跑車也行,就是看不慣蘇父的那個樣子,實在是惡心。”
就在蘇錦月想著如何讓蘇父計劃落空的時候,彈幕上有人豪爽的答應事成之後刷禮物,蘇錦月頓時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