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清戍景到底在想什麽,但宋六月本能的感覺到危機解除,這才松了口氣,誰知下一秒心臟又提到了嗓子眼來。
戍景俯身抱著她,她本就個子不高,瘦下來之後更是顯得嬌小,導致現在他一隻手臂便能將她攬在懷裡,全然沒了初見面時的負擔感,這讓戍景也有些不適應。
“看來往後得多喂點,太瘦了。”憋了半刹,戍景實在忍不住低喃。
“什麽?”宋六月晃神沒聽清,“我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皇上那邊我會解決。”戍景冷聲說著。
“所以呢?”宋六月挑眉看著他。
戍景眼裡含笑,繾綣的看著宋六月,“所以你別想著離開我,離開戍家。”
雖然這話說的霸道,但聽在宋六月耳中卻出奇的沒讓她覺得排斥,反倒心中如滲了蜜一般,漸漸的佔據了她的思緒。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旖旎,宋六月臉紅的轉移了話題,“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今晚的事你怎麽看?明明皇上已經格外防備太子和凌家,怎麽還會中毒的?”
說到這個,戍景眼裡那竄的老高的火苗轉眼就被宋六月無情的撲滅,他眼裡的溫柔情意漸漸變淡,敷衍道:“我又沒派人盯著皇帝,怎麽會知道?”
“你少來。”宋六月哼道,“你在這宮裡有多少眼線會一點不知道消息?你到底知道什麽?再不說我就真把你趕出去了。”
戍景眉頭一挑,知道宋六月是不打算下逐客令的,便也如實回道:“是知道一些消息,不過還沒有證據,你覺得皇上為什麽偏偏在雲雍國的賓宴會上中毒?”
“你是說,是雲雍國乾的?”宋六月訝異的看著他,雲雍國這麽大膽子?他們不是還派了小世子來,這要是一旦被發現,一群人怎麽可能還能全身而退?
“高度懷疑,畢竟他們也是有備而來。”戍景神情冷淡,那雙漆黑的眼眸的心思深不見底,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那裡面若隱若現的怒火。
“什麽意思?你知道什麽?”她就知道戍景絕對會有消息,果然不出她所料。
誰知戍景卻轉了個話題,將這句話糊弄了過去,“皇上中毒應該是雲雍國所為,雲雍和風起向來勢不兩立,如今皇帝剛剛病好,他們便到了京都,若說沒有企圖,這未免太巧了。”
聽戍景這麽分析,宋六月也覺得雲雍國的人最可疑了,“可要是這樣的話,那個小世子又是怎麽回事?要真是他們下的毒,被發現了,那小世子不也活不了。”
“兩國之間,最不可惜的就是質子,他既然被送出來當和親的工具,自然也做好了當犧牲品的準備。”戍景聲音幽靜,何況,他對那個世子的身份也覺得有些古怪和可疑。
這樣嗎?宋六月想到那個古怪卻又透著熟悉的小世子,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同情來,作為雲雍國的棋子,他的人生便只能被他人操控。
“你在想什麽?”見她神情恍惚,戍景出聲問道。
“啊?沒什麽。”宋六月搖了搖頭,這事還輪不到她來同情,“你這幾天去哪裡了?總見不到你的身影。”
他當然去處理風亦軒的賊心不死,可奇怪的是,那日在京都查到他的行蹤之後,便沒再找到他的蹤跡,看起來就像是忽然消失匿跡了一樣。
“沒什麽,你早點休息。”戍景不想將風亦軒的事讓宋六月知道,等他找到風亦軒的行蹤,絕不會放任他再和宋六月來往。
皇上中毒的事開始在大理寺搜查,朝廷裡一些重臣也很快得到了消息,此事在京都鬧得很大,而凌家的勢力也在開始蠢蠢欲動。
宋六月也算是此事的見證人,被大理寺叫去了幾次,雖然都是問皇上病情已經毒的效用,但卻一直和尹浪一起,想來皇帝還沒打消念頭。
“六月。”宋六月剛從大理寺出來就碰上戍景過來,見著她和尹浪並肩走著眼神冷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他經商時疏離卻又儒雅的樣子。
“你怎麽來了?”想到尹浪還在身邊,宋六月頓時有些尷尬。
戍景卻一反常態,臉上還掛著笑意,雖然那笑了解他的人看了有點滲人,“你無辜卷進來我當然要來看看,大理寺處理的怎麽樣?”
“戍少爺放心,大理寺向來公正嚴明,何況宋姑娘只是見證人之一,他們自然不會為難的。”看到戍景的時候,尹浪眼裡有一瞬的落寞,但還是悉心解釋。
“我當然知道此事不會關系到我夫人,但她如此忙前忙後,我看著實在不忍。”戍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尹浪,轉頭眼神溫柔的看著宋六月,“若是沒事就過來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有什麽不忍心的?明明你也整天見不到影子。”宋六月嬌嗔的吐槽。
“景行的事務繁多,需要決裁的事也不少,所以我這不是忙完就直接過來了?”戍景難得笑意入了眼底,寵溺的看著宋六月。
這副情意綿綿,歡聲笑語,仿佛兩人之間有著一層誰也融入不進去的屏障,將旁人隔絕在外。尹浪看著面前有說有笑的兩人,之前浮現起的那些情思和妄想在這時都變成了笑話,這讓尹浪更加待不下去。
“既然二位好久不見,那在下就不打擾了。”他匆匆扔下這句話步伐匆忙的離開,在宴會上口不擇言的說出那句話已經讓他百般後悔,再待下去他只會更加難堪。
戍景瞥了一眼尹浪離開的背影,眼底深處帶著輕蔑和不屑,皇帝的意思只要用點利益就能讓他打消,而旁人的邪念他也不會放任他們滋生。
“行了,人都走了,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宋六月忍著笑意,清楚的知道戍景的心思,但也不戳穿,反倒覺得很有意思。
“怎麽?就這麽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把礙眼的人趕走了,戍景心情見好,挑眉問道。
聽出戍景語氣裡那點不爽,宋六月更加覺得有趣,“對啊,基本每天晚上都能見,想一想實在有點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