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人還查不出來嗎?這偌大的皇宮進了刺客,竟到現在還抓不到?”聞人玄遠沉聲說著,眼裡透著些許悲涼,如今這皇宮於他也不安全了。
“皇上,那下毒之人甚至狡猾,且參加宴會的人也太多,大理寺也說得認真排查。”陳\毅長歎一聲, 他跟著皇上數十年,自然知道陛下心中的惆悵。
皇上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查仔細點也好,免得多生事端,大理寺做的不錯,這件事,讓尹浪協助大理寺的人一起,注意避著凌家。”
“是,此事交給尹大人最放心不過了。”陳\毅應和道。
這邊,宋六月自己回了屋子,想著方才的鬧劇隻覺得可笑,現在不光皇上開始想主導她的婚事,還穿插進個異國世子,果然這皇宮她當初就不該進來!
“在想什麽?”戍景的聲音忽然響起。
宋六月嚇的身子一顫,“你進來就不能敲門嗎?好好的大門不走非得翻窗戶進來,進來還不出聲。”
她看她早晚有一天要被這麽嚇死!
戍景眉眼含笑的看著她,“我可是敲了門的,我倒想問問你在想什麽這麽上心?”
“啊?這個嘛……”宋六月頗有點心虛,總覺得這事要是讓戍景說了,以他的性子只會更加麻煩。
“宴會怎麽樣?”不等她回答,戍景卻先問道。
“還好……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皇上又中毒了。”宋六月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說了,隻下意識隱瞞了尹浪的部分。
戍景安靜的聽著,待她說完後卻並不急著談論皇上中毒的事,反倒是意味深長的問道:“除了這個,還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宋六月詫異的看著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時隱時滅的燭火下,戍景那雙漂亮的眼眸此刻卻如千年的深潭一般深沉,卻又仿佛凝視著她的深淵,將她心裡那些顧忌和隱瞞看的透徹。
“你知道了嗎?”宋六月泄氣的說道,早該想到的,戍景在這宮裡不知道有多少眼線,這麽點事怎麽可能瞞得了他?
“比起聽手下的人稟報,我一直都等著你親自開口。”戍景的聲音很輕,他知道宋六月不喜歡他這麽處處監視看著,可要是不這樣,他恐怕更加走不進宋六月的心了。
明明就是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卻一直等著她開口?宋六月意外的看著戍景,他這是算尊重嗎?之前總是不顧她的意思替她做主,現在卻耐心的等著她開口。
“你既然知道,何必再聽我說?”宋六月嘟囔著,之前都那麽霸道不講理,現在怎麽又忽然轉性了。
“聽別人說和聽你說可不一樣。”戍景滿眼的寵溺,抬手將宋六月拉到身邊,修長的手指執起一縷落在肩膀上的青絲,那上面還帶著淡淡的藥材的香氣。
宋六月今天的裝扮是剛及笄的少女才會梳的,雖然理由讓他惱火,但現在看著卻顯得清秀單純,可愛迷人,尤其是那雙星空一樣的眼睛,更讓人移不開眼。
感覺到空氣中的旖旎,宋六月緊張的後退了一步,“你想讓我說什麽?皇上的心思可不是我能管的了的。”
“那你呢?你想順勢應下?”戍景卻半點都不放過,他和宋六月的婚姻是如何開始的,他一直都沒有忘記,所以他心中更加忐忑。
什麽叫順勢而下?宋六月怔楞的看著戍景,他什麽意思?認為她會答應皇上的安排?另外找個人嫁了?她在他眼裡是這麽隨便的?
想到這裡,宋六月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苦澀和氣憤,虧她還獨自在這兒想著怎麽解決這件事,還怕他知道了會不高興,敢情他明明知道,卻在旁邊看她煩惱,看她的笑話!
“順勢應下?如果這是你認為的……也行,反正不管是尹浪還是小世子,看著都很不錯,好好物色一下,另外選個夫家也沒什麽不好,反正我們的婚約也只是交易,早點離開總好過……唔!”
宋六月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那顫抖著的漆黑順長的睫毛,唇上傳來的熾熱而霸道的吻,突破牙關橫衝直撞,粗/暴的佔據領地。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掙扎,卻被人抱在懷裡動彈不得,她這點力氣哪裡是戍景的對手?很快就有些呼吸不暢。
她心裡更加憤怒,心裡也覺得一陣悲涼,這算什麽?既然不想和她繼續這段婚事,又何必這麽侮辱人?
過了許久,直到宋六月據地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戍景才松開了她,他的眼睛暗含著欲/火,深邃的看著宋六月,聲音暗啞,“我說了,別再提讓我不高興的事。”
宋六月通紅著眼睛,一雙如秋水的眸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瞪著戍景,下一秒,那眸子裡氳氤的水珠就要奪眶而出了。
戍景看著又是心疼又是悸動,但面上仍舊強硬,“往後不要再提交易的事,更不要想著另嫁他人,別想著從我身邊逃離,知道嗎?”
什麽玩意?宋六月聽著他這電視劇霸總示的台詞,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沙啞著聲音,“你還講不講理了?明明就是你先挑起來。我還煩著怎麽和皇上推了,你倒先來氣我。”
她嬌嗔的聲音和神態看在戍景的眼中,牽動著他的心緒,但也很快反應過來她委屈嘟囔話裡的意思,頓時眼前明朗。
“你說什麽?”仿佛不敢置信一般,戍景再次沉聲確認。
宋六月怨念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覺得我會順勢應下?既然這樣,我明日一早便去和皇上開口。”
說罷,轉身就往床邊走,嘴裡還不忘下逐客令,“這夜深人靜的,你趕緊走吧,我得睡了。”
剛走沒兩步,又被戍景拉著強硬的逼到了床邊,眼看著他眼裡的暗沉越來越深,宋六月這才升起了危機感,“你……你做什麽?”
戍景沉默著一言不發,隻一直將她逼到床邊,嚇的她坐到床上,他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輕歎口氣,帶著百般的寵溺坐到了床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