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曲妙顏的所料,第二日皇上果然著急召見他們。
袁景華不露聲色的走在前面和交換了個眼神,兩個人就當做沒事人般走進了禦書房。
“你們可算是來了,這昨日有許多妃子跪在朕面前求朕做主,說她們貪圖小便宜也買了毒燕窩,求妙顏你治病呢。”
皇上因為這件事也是頗為頭疼,昨夜都並未睡好。
這不,一大清早就把這兩個人叫了過來。
聞言,曲妙顏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不解的開口:“這毒燕窩居然流傳到了皇宮內?莫不是這背後之人是宮裡的人?”
這件案子還沒有查完,她本是想昨日請旨打算和袁景華接受此案的。
哪隻昨天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所以也就耽擱了。
“此事,必須得嚴查。”
聽到曲妙顏猜測的話,皇上的眼中閃過憤怒。
這皇宮可是自己眼皮子底下,到底是誰如此大膽敢當著自己的面耍花招。
曲妙顏沒開口,她知道現在就應該袁景華上場了。
“回皇上,微臣以為,這件事還需要何碧萱出面才行。”
他恭敬的開口,只是眼中的忠誠到底是少了幾分。
又是何碧萱,皇帝有些想發火,只是思量片刻又不知道到底這股無名火該向誰發。
他不說話,書房內的兩個人也都保持沉默,到底還是皇上先坐不住了。
“何碧萱,動不得。”
此話一出,兩個人的眼中俱是不解之色,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敢問皇上,可是有不得不保下她的理由?此案是我們抓到幕後之人的關鍵證據,若是此人不交出來,怕是很難破案啊!”
袁景華鬥膽開口,話語當中也盡量放緩語氣。
質問皇帝,這可是一個不小的罪名,他還想多做幾年官坡多點案。
“總而言之,何碧萱不能動。”
他不能把何碧萱懷了太子的孩子的事情說出來,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的。
哪怕是知道他平日裡再不著調,可是都因為這個原因忍了下來。
若說是還有其他選擇,他必然是要考慮的,可是這偏偏他膝下就太子一個。
“既然皇上如此堅持那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袁大人也切莫糾結了,相信以你我二人之力也能破案。”
事到如今何碧萱這條線索是斷了,不過曲妙顏並不惱。
她敢斷定這其中必然有很大一個局,她很期待這隱藏起來的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慢慢來,總會查出來的。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妙顏等會下去給後妃看診。”
說罷,皇上有些惱怒的朝著兩個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這太子別的不說,坑爹的本事真的是一流。
走出殿外,袁景華破天荒的沒有表現出憤怒的神色來。
“袁大人這是想清楚了?知道鬧也沒用,不如安靜下來?”
曲妙顏略帶幾分好奇幾分打趣的開口,按照她的想法來看袁景華不該是這個表現才是。
哪知,聽了她話之後的袁景華卻神色凝重的看著她,說起了毫不相乾的事情來:“在我很小的時候阿娘便教我要做個正直的人,而我當官以來無論是什麽身份的人都查過,就連自己身邊的堂哥犯案也大義滅親,今日皇上的包庇,很讓我寒心。”
他說的簡潔,也說的認真。
曲妙招神色一變,認真的看向四周,發現沒有人聽見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你真是,這些話私底下和我說說也就罷了,怎麽就在這裡說出來了?”
言下之意,她並未對袁景華的話產生什麽不滿,反而很有可能是和他同樣地思想。
這個認知讓袁景華欣喜,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跟對人了:“按照王妃娘娘所見,若是王朝的律法就連皇上都不能遵守,那王子犯法真的還能於庶民同罪嗎?這些律令不是都成了笑話嗎?”
他言辭鑿鑿,自他上位以來,得罪人的事情做過不少,權貴世家明裡暗裡的拉攏他都不屑一顧,忠心於皇帝是因為他覺得皇上是個好皇帝,是和自己一樣的觀點的,可是今天這份認知遭到了打破。
這個問題不久之前沈瓊州也問過自己相似的,曲妙招心中頗有些微妙。
“袁大人只需要堅持自己的看法就行了,在本王妃看來,你無錯。”
袁景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皇家卻讓他寒了心。
說話間的功夫,兩個人就到了後院。
許多叫不出來的宮妃已經在焦急的等候,看見曲妙顏來了,一個個跟餓虎撲食般湊了上去。
“王妃娘娘救救臣妾吧!臣妾最近一日三餐都在食用燕窩,臣妾害怕臉上也會出現怪斑!”
“臣妾也是,聽說王妃娘娘治好了境外的百姓,求娘娘也拿出神藥來醫治我們。”
“若王妃娘娘能夠醫治好我,那我以後定然奉王妃娘娘為尊。”
這群人的態度倒出乎意料的好,這點是讓曲妙顏沒有想到的。
但隨即又釋然了,女人五一沒有不在乎容貌的,在她們眼中這美貌就如同生命一般珍貴,所以態度自然是恭敬的。
她緩了緩神色,正要上前把脈,不承想被一道尖銳的女聲打斷了。
“誰說要奉王妃為尊?站出來掌嘴二十。”
她傲慢的走到眾人面前坐下,她身份高貴娘家又顯赫,用的都是血燕這種珍貴的品種,自然不會和毒燕窩扯上關系。
對於這些女人,都是自己的敵人,死了才叫好呢,怎麽她會為了她們著想呢。
曲妙顏微怒,這就是故意和自己唱對台詞,來打自己臉的。
“貴妃娘娘莫不是沒有念過學堂?”
她不急不慢的拿出手中的銀針,這是自己等會要用得到的。
聞言,貴妃眼中閃過羞憤之色,厲聲呵斥:“本宮自幼念族學,何來未念過學一說?靖王妃莫不是真當誰都和你一樣家境平寒。”
她尖銳的開口,妄圖刺痛曲妙顏的心。
可她哪裡又是這麽好對付的,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貴妃別見怪,實在是剛才貴婦說的話太過於荒唐,所以妙顏才有此一問。”
不就是做戲嘛,誰不會呢。
甚至自己還會演的更逼真,演技碾壓貴妃!
“本宮說的話哪裡荒唐?”
她很不明白,不過是罰一個出言不遜的宮妃,從哪裡說起來荒唐兩個字。
果真是不受人待見的女子,半點邏輯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