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都之戰
此時此刻,幻化成矮胖中年人的林雲晨,因為身體上所帶來的劇烈疼痛,他的面目五官緊緊的皺成一團,顯得十分的痛苦。
其口中大口大口的喘氣著粗氣,隨即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連連,待氣息趨於平緩一下之後,他吞咽了一口帶血的唾液。
不滿血絲的雙目驟然間一凝 ,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陰魂最後消散的那片天空。
其心念微一動,調度神識海中不多的神念之力,抬手並指一召,施法將懸於半空中的窺天鏡召回。
隨著嗡鳴顫動中的窺天鏡,陡然間縮小,片刻便化作一個白色光點,迅速的沒入林雲晨的額頭,鑽入其識海之中。
繼而林雲晨毫不作思量的就地盤膝而坐,雙手一個倒扣,環抱陰陽放於小腹丹田處,隨著他身體上生成的一層乳白色的光幕,緊緊的將他包裹起來。
下一刻,林雲晨緊接著開始閉上雙目,嘴唇張合不斷,默默的吟誦金雷劍決的口訣,運轉功法快速的,恢復其體內嚴重的傷勢起來。
此刻在他後背的衣衫,破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破口子,在破開的衣衫下面,竟然是一道道深可見骨、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血肉模糊的傷口,看上去極為的淒慘,就連那保護肌肉組織的一大塊皮膚組織,都被剛才的爆炸衝擊波,給硬生生的刮去了一大塊皮膚,留下這觸目驚心的傷口。
雖然林雲晨此刻的情形不容樂觀,不過,他能僥幸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先前,就那雷珠爆炸的一瞬間,幾乎就是在那生死一線之際,林雲晨對危險的感知似乎是出與本能一樣。
他毫不保留的極力催動窺天鏡的遲滯之力,才逃過此必死的一劫,不然他與郝彤萱都將被炸成肉醬。
與此同時,在離此地數萬裡之外,有一個依山傍水的巨大城堡。
這城堡看似不顯山不露水,沒有什麽出奇的,與一般的村莊並無二致,不過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在這城堡裡面,卻是有大大小小的房屋建築,層層疊疊的一眼看不到盡頭。
許多人影,來來往往的各行其事的忙碌著,天空中也有些多遁光進進出出,顯得十分繁忙的樣子。
然而此刻在城堡的深處,有一個看起來十分古樸,而老舊的樓閣之內。
在閣樓的正當中,擺放著一個顯眼的三足青銅大鼎,幾縷寥寥青煙,正從裡面緩緩飄起。
閣樓兩旁是一排紅漆木架,上面各自擺放著數十盞長明燈,正緩慢的燃燒著某種不知名的油脂,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在正當中那青銅大鼎的後方,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方桌,此刻上邊擺放著一排排三指寬的白色玉牌。
突然,砰的一聲炸裂悶響。
在這些白色玉牌之中,其靠後的一塊白色玉牌,突然間,自個莫名其妙的就崩碎開來了。
此時正在外面院子中,打掃落葉的一個灰白胡須的老仆,驀然聽到這一聲悶響,瞬間就給驚楞住了。
片刻過後,老仆才從這震驚中驚醒過來。
“怎麽回事?裡面的神魂牌怎麽自己碎了”。
“難道……不,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這老仆對自己的猜測懷疑,有些不敢確定的喃喃自語,使勁的搖了搖頭,旋即跑入閣樓查探情況,想知道是那一塊玉牌自個碎裂了。
“我依稀記得,在那個位置是放置大少爺的神魂牌,如果神魂牌碎裂,那就是代表”……
老仆渾濁的目光一凝,仔細看看供桌上玉佩,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臉色隨著他的猜測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手中的掃把啪的一聲,便掉落在地上。
這老仆猛然間回個神來,飛快的一拍腰間儲物袋。
一張兩指寬的黑色符籙,在一陣烏光微閃過後,便浮現在這老仆手中。
他立馬單手五指掐訣,一道法力包裹這張符籙,老仆瞥了一眼掌中黑色符籙,嘴唇翕動,便開始念念叨叨的吟誦著什麽晦澀難明的咒語起來。
與此同時,在明淵城中,某個商業店鋪的地下室內。
此刻在這密室之內,燃點著幾盞燭火,只見一名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坐在首位,正在與三個管事模樣的人,正在討論著什麽?
此中年人一身儒士裝束,面白無須,方面濃眉,正是黃家堡這一代的家主,“黃鴻軒”,其周身修為氣息內斂,境界以臻至金丹中期。
其他三人的修為實力同樣不俗,赫然是築基後期的大高手。
“報告家主,我們剛剛收到在郝家潛藏的探子匯報,說郝家的家主,“郝雲天”。
在三日前通過拍賣大會,不惜花費重金,購得一件很是不凡的一件重寶,聽說這重寶是一件保護類的法陣,三元混靈陣,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一面孔方正的中年管事,衝著居於上位的黃鴻軒,緩緩的如此說道。
“喔,既然有此事,能確定是真的嗎?”。
黃鴻軒聞言口中輕喔了一聲,眼眸微閃,緩緩地拿一旁桌上香茶抿了一口,隨意的問道。
其臉色隨著黃鴻軒若有所思,也跟著慢慢的變得陰沉無比,他放下茶杯之後,又繼續悠悠然說道:
“我們暗藏的探子,有查探出那件東西的防禦能力任何,能不能抵擋得住混天錘的一記重擊嗎”?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想必郝家有了這件防禦類的陣法保護之後”,
“我們怕是很難在有所動作,如果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吞並整個郝家,怕是很難再做到”。
方臉管事看了看此刻臉色不太好看的黃鴻軒,有些猶豫不定的說道。
“好,此事茲事體大,那你們先下去做事吧!什麽時候開始吞並郝姓修真家族,我自有安排”。
此刻的黃鴻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輕輕的揮了揮手。
就在此時,黃鴻軒腰間懸掛著的一塊圓形龍文青色玉佩,突然間青光大作,嗡鳴聲不斷響起,並且還在微微的顫抖。
“咦”!
黃鴻軒先是輕咦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單手施法將青色玉佩納入掌中,神識之力立即滲透進去。
赫然腦海中一個出現老者的聲音。
“家主不好了,少爺,少爺他被什麽人給殺害了”……
黃鴻軒眉頭緊蹙,他略微一細聽之下,整個人都不好了,雙眼豁然大睜,咬牙切齒的喃喃道:
“是誰,膽敢殺害我的平兒,讓老夫捉到你,必將你剝皮抽筋,碎屍萬段,在將你魂魄拘禁起來,煆燒過千百年,也不解我心頭之恨”。
悚然聽到黃鴻軒此刻的深寒刺骨言語,剛剛才走到門口的三個築基後期的管事,心中豁然就是一怔,不由得各自在心中咯噔了一下。
“家主發生了什麽事情”,方臉管事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你立刻去,把天機上人給我請來,我要去抓那凶手”,黃鴻軒一字一頓的說道,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衝天的怒火。
“是”,三位管事不敢遲疑,立即拱手答應。
某個空曠的峽谷之內。
在地面上,盤膝坐著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在其背後的傷口處,但見一道道如同線頭一樣的肉牙,仿佛織布一樣,緩緩的開始長在一起。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後。
四周的風聲越來越大,天空中驀然間便出現大片大片的烏雲,黑壓壓的烏雲翻滾不休,讓這片天地,驟然間便陰暗了許多。
劈啪!
緊接著,又是一道巨大的轟隆聲響起。
一道接天連地的閃電,劈了下來,幾乎是照亮了這片天地,嘩啦啦的傾盆大雨,跟不要錢似的傾瀉而下。
然而此刻還在療傷中的男子,對這傾盆大雨根本就是不管不顧,依然是一動不動的盤膝而坐,繼續恢復身體內的法力,與體外的傷勢。
在此地的一個大土坑之中,有一個形同碗一樣的器物,如同一口大甕一樣,緊緊的蓋在地上,將外面的無盡風雨,阻擋在外面。
在這口大甕裡面,靜靜的平躺著一個紅衣女子,此刻這紅衣女子的氣息平穩,就是其眉頭緊蹙,昏迷不醒,似乎是在做什麽噩夢一樣,並沒有馬上就要蘇醒的樣子。
沒過多久,地面上就堆積起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積水水坑。
這場疾風驟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黑壓壓的雲層,飛快的散去,一絲落日的余暉,照射到這片峽谷之內。
一陣陣屬於草木的清香,隨著微風拂面而來,這場雨將此地戰鬥過的痕跡,衝刷得一乾二淨,除了那個被炸出來的大坑以外,一切都回歸於正常。
這盤膝而坐的矮胖男子,正是在快速恢復傷勢的林雲晨,他的眼皮微微的動了幾下之後,才緩緩的睜開。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離開的好,不然,黃家的追兵來了,就不好辦了”。
已然站起來的林雲晨,心中暗自思量間,其大手一揮,便將大坑中的缽盂法寶收回,留下一個紅衣女子,靜靜的躺在地上。
不多時,一道白色遁光衝天而起,在這道遁光之中,隱隱約約可見裡面,有一矮胖中年人,其懷中還抱著一個紅衣女子。
時間一晃,又是二日之後。
此時在一個不知明的山澗河道旁,一個滿身是傷的矮胖男子,將背上一襲紅衣的美貌女子放下之後,立即取出一粒丹恢復傷勢的藥服下。
他側頭看了看,此刻躺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貌美女子一眼,旋即又取出一粒療傷丹藥給女子服下。
他這才就地盤膝而坐,開始煉化服腹中的丹藥。